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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峰冷笑,“我和她关系好不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来。刚巧我和王铭还算有点渊源,不让你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居然混到了一起。”话音未落,吴峰转头看着王铭,唇边全是冷硬的寒气。
王铭知道对方怒了,他从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时候只觉得麻烦,立刻摆摆手端着茶杯躲到了卧室里,把战场留给了两人。
江慈对吴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左右不过是个脾气有古怪的人而已,他摇摇头,说道:“我真没这么干,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我离开光宇只是为工作上的发展而已,没多少复杂的内容在里面。”
吴峰狐疑道:“真不关你的事?”
江慈好言好语和他说话,带着少有的耐心,顺便点拨面前这人,“也许只是个意外呢?”
吴峰沉默,脸色依旧难看,正当江慈以为这人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却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江慈看着那人甩门而去的背影,眉心突然拧成一团,吴峰无缘无故过来,带给自己这样一个消息,真是奇怪。他那小助理不过是个年轻的丫头,怎会去这样造谣?
江慈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隔壁的王铭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江慈站门边上喊,“今天还住你这儿啊!”
隔壁立刻传来回答:“知道了!”
江慈打开电视,娱乐频道出了八卦明星之间绯闻就剩下最近光宇破产的消息了,公司虽然换了人管理却也没办法一时半刻恢复过来,几部大电影的计划都流产了,投资方估计得焦头烂额了。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江慈往上面一看,居然是何阳。
“不如住我这里吧,你不是还没房子吗?”
“不用了。”江慈果断回道,“我现在挺好的。”
对方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带着笑意说:“算我请你了,真不过来一下吗?”
江慈考虑着其中的弯弯绕绕,觉得何阳心思太古怪,很多时候他并不愿意按着对方的意思去做,略微思量了会儿,他还是没改变看法。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额外工作。”
何阳依旧在笑,他本是个不喜欢笑的人,却在这时候多次笑着开口,“我请你也不行吗?你不是要公司的股份吗,我可是答应你了,你过来一趟,我们谈谈这事儿。”
江慈捏着手机,额头猛地一跳,他知道何阳在以此威胁自己,可偏偏他自己又恰好是个贪心的人,交换的物品诱惑力太大,江慈喉结滚了滚,终于答应了。
晚上寒气重,江慈给自己添了件外套,没和沉浸在工作中的王铭打招呼,直接就出了门。何阳住的地方不算远,江慈没多久就到了那里,何阳家最喜欢亮着各式各样的灯,就算是晚上也能保持着亮如白昼的状态,今天江慈却有一点意外。只能看到从窗户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弱的光,大门外的灯没亮,通往正门的那条大理石小路两边的灯同样反常地暗着。江慈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微小的声音,却因为夜晚的安静显得有些刺耳。他摸着往前走,门开着,客厅里却没人。
江慈进门,四处打量着,一楼似乎没人,二楼……他抬头往上看,依稀可以看到卧室里似乎有些亮光,正要开口喊人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间就开了,“吱呀”一声让江慈一愣。何阳穿着西装走了出来,在家里穿得如此正式在江慈看来着实奇怪,但何阳这种疯子绝对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对待。
何阳迈着步子走过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很浅淡却让江慈莫名的不舒服。对方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然后眼神示意江慈坐到他对面。
“这茶不错,一个老朋友送过来的,喝了能清心降火,你尝尝。”
江慈抿了一口,甘甜清爽,他如何答道:“的确挺好。”
何阳眉眼带笑瞧着江慈,右手手指放在桌面上,像是要敲桌子的样子。
“最近在忙些什么?电影电视剧还是广告?”
江慈莫名觉得对方今晚的话有些多,却还是回答:“都有。”
墙上的钟已经转过了一圈,江慈余光瞟到那里,原本沉静的心莫名焦躁起来,呆在这地方让他相当放不开,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却无比强烈,他看了眼何阳,对方还在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无意义的对话似乎还要持续好久。
“我们不是要谈正经事的吗?”江慈忍不住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估计该疯了。
何阳突然就不说话了,猛然抬头盯着江慈看,黑黝黝的眼神看得江慈心里有点犯慌,他琢磨着对方在想些什么,难道是突然间反悔了?还没等到他说话,何阳却开口说道:“今天就住这儿吧。”
按照往日江慈定然要毫不犹豫地拒绝,今天却不成了,他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上下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被憋了回去。
也许是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江慈有点闷,他伸手扯了扯衣领,手摸到口袋,却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眼神往四周瞟了一番,角落里全不落下,却还是没发现那东西。何阳抬起眼皮子,问道:“找什么?”
江慈一拍脑袋,“奇怪了,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
何阳笑道:“也许是路上丢了,没事的,不就是个手机嘛,再买呗。”
江慈没坑声,站起来说:“我去休息了。”
何阳点投诉,“好。”
江慈没洗澡直接去了空着的卧室,他关上门,想了想还是把门反锁了,一进屋子他就觉得这里和平时有些不同,何阳一个总是苦着张脸的男人今天居然笑了那么多次,种种诡异的感觉让江慈心底的那根神经拨了起来。
手机不知去哪里了,江慈捏了捏眉心,和外面失去联系总是不好的。他走到窗户边上,墙边的灯也暗着,隐约间却能看到保镖身上亮闪闪的东西。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你怎么锁门了?”
江慈说道:“我习惯锁门睡觉。”
外面一阵沉默,何阳离开之前说:“有什么事叫我。”
夜色朦胧,江慈一直开着灯,眼皮子上下打架,头一点一点的,下巴几乎碰到了脖子根,江慈却还是强撑着让自己没睡。
未知的事情对江慈而言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不喜欢虚无缥缈的感觉,更不喜欢一无所知。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但江慈明白,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卧室里没有闹钟,江慈感受不到准确的时间,只听见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交谈。他们说话不高,江慈又在上面,更是听得不清楚。
但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猛地一震,桌椅碰撞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耳膜,里面还夹杂着模糊的闷哼声,江慈跑到门边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却再没听到什么。
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把手突然动了,江慈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动起来的把手,脚突然就动不了了。
他不是不想走,只是实在走不动。紧张感来的如此不真实,江慈觉得自己头皮开始发麻,这种感觉只在很久以前出现过,那时候他还没被一辆卡车结束生命。
直到何阳那张脸在面前突然放大的时候,江慈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对方撬锁了。他看着何阳,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扯出一个笑容,“你这是干什么?”
何阳走过来打量了一翻各处,之后不紧不慢道:“我想看看你而已。”
江慈背靠在门上,挑眉道:“那你可以直接敲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做贼一样。”
何阳笑了,“我的家,我做贼?”
江慈同样不甘落后,“但是现在我住在里面。”
何阳依旧盯着江慈笑,他走上前,手搁在江慈肩膀上,江慈没来得及躲闪,何阳头低下来凑到江慈耳边,轻飘飘来了句,“你太不听话了,而我和以前一样没耐心。”
到这种时候,江慈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和何阳缠斗许久,彼此之间非常了解。他知道何阳是个疯子,控制欲占有欲强得可怕,往往会走极端。而何阳也明白江慈是个软硬不吃的烫手山芋,但他就是喜欢这块山芋,他对江慈的感情已经成为了一种执拗,得不到手永远放不开。
何阳笑道:“你今天怎么就来了,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让着你?你该知道的,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慈,“我从没输给你过。”
何阳,“现在这情况,我占了上风,你没有帮手。”
江慈沉默,一声惨叫突然传来,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惊心,江慈拧眉,觉得这声音并不陌生。
“谁在这里?”
“我带你去看。”何阳伸手抓住江慈的胳膊,江慈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如何,也不挣扎,跟着对方的脚步往屋外走去。
几个人站在门口,看到何阳之后点了点头。一个人打开门,刺眼的灯光亮着,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江慈早有心理准备,抬眼往里面探去却还是心里一阵犯呕,他别过脸去,脸上绷得死紧。
何阳看了眼江慈,凑近他耳朵,呼吸扑在耳垂上,江慈面色不变,听着何阳说出口的话。
“你不该是这个反应,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干这样的事。”
江慈又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只觉得脑子生疼,他一直让谢丽丝为自己做事,根本不自己出手,很多时候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