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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逃不掉就窝里面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水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渗出来的,一滴,接着一滴。缓缓的,急促的,没有一丝规律可循。
墙壁上的油灯,被不知道那里吹过来的风,煽动几下。照亮了黑暗的一角。一个人窝在墙壁的一头,垂着头,肩膀耸拉着,两腿叉开。非常醒目的是两只脚上那硕大的铁链子,伴着微光,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手上的伤痕。那是经过一番狠烈的撕扯留下的伤痕。
一直低垂着头的人,猛地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努力的扯了扯疼痛的嘴角,裂开一个难看的笑容。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这么对他!!!。如果说几天之前,花夕影的心态还是很刚硬的,那么经过这几天的待遇,他完全认清了现实。形势比人强,不低头就得死。
他可不想死,也不能死,好不容易到了有她的地方,不见到她,他怎么可以死掉。“吸————”裂开的嘴角触碰到了嘴角的伤痕,。使劲吸了一口气。幽暗的眼睛里充满了冷静,他一开始悲催的怨恨过,为什么他就遇见了姓杜的混蛋。不过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之后,忽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姓杜的不是傲天的敌人吗?那么他这张脸的用处就多了。
花夕影第一次感谢母亲和老头子给了他这样一张脸,要不是这张脸,他或许不一定会第一个遇见傲天的人,而到了这个世界,这张脸虽然给他带来这样的困扰,不过他现在却觉得是个天赐良机也说不定。虽然反感那些娱乐圈里的圈圈框框,不过虚以委蛇什么的,他还是做得到的,有幸能亲自体验一把无间道,也是不错的经验吧。
不过看着身上的血迹和伤痕,花夕影眼神逐渐冷到极点,那些人还真是会揣摩心思,知道他这张脸对她们主子有特别意义,所以对这张脸还算是留足了情面的。可是另一方面来讲,花夕影却对姓杜的那个女人有了较深层次的了解。如果他们不是敌对身份,单单以一个男人来看,杜子庆这个人,要是生在21世纪,他肯定会非常欣赏。有能力先不说,管教人的功夫就深不可测,手段果断狠戾,不拖泥带水。可以说严于利己的非一般人能做到。其实花夕影更加想说的是,就某一点上,他就比不上。
但是再厉害的人,也会有致命的缺陷。杜子庆的缺陷就是他的这张脸吧,或者说长有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的代雅月。可惜代雅月已经死了,精神世界极度空虚,再加上有偏执狂倾向的杜子庆。在花夕影看来,他面对的是一个精神世界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病患者。而可笑的是这样一个有重大精神病倾向的人,竟是统治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这会不会太疯狂一些,好像在怎么对待精神病患者上,他貌似也不是很在行啊————————,花夕影仰着头,背靠在墙壁上,嘴角轻扬,脸上顿时洋溢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
倾雅小筑里,杜子庆站在阁楼的望台上,面色平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这样一片宁静的气氛,可是十分少见的,不说王爷平时有多忙,军营书房,皇宫一般真的很少这样清闲。可是庆王府却是对这突来的诡异现象,兴奋不已。要说王爷天天忙得不见人影,可让那些天天精心装扮的花枝招展夫侍们失望不已,哪个不想得到庆王的宠爱,出人头地,要是幸运的话,在一朝怀上身孕,那可是破天的富贵啊。
庆王这突然闲置下来,庆王府里可就热闹了,有打扮的妖娆妩媚的,有端庄贤淑的,有柔弱杨柳般的,也有才子诗情的,不说这庆王府里的的夫侍们,还真是各个类型的都有。而这庆王自己院落不住,整个人就呆在倾雅小筑里。进来通报的这会就不下五个了。
站在外面的贴身管事,急的是一头汗水。可是站在倾雅小筑外面不是一般的夫侍啊,那可是庆王府里的正夫。虽说府里人都心知肚明,这正夫在王爷那里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但是主子心里的条条道道,那是她一个小内院管事明白的,再说了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了,不管怎么说正夫后面的背景就不是他能无视的。管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通报一声,这个时候管事无比怨恨那个被关进密室里那个男人,你说你好生生的呆着,惹王爷生气干嘛。王爷要是不呆在王府里,她不就没这事了。
“咕咕---咕咕”一个通身雪白的鸽子,从天空飞落下来,落在庆王手边附近。“咕咕————咕咕————。”不知道庆王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立即取下鸽子小腿的信条。稍等一会功夫,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庆王这才缓缓的抬起手,抽出鸽子腿上的信条,短短的小信条,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着,等到脚步声停在望台的阶梯下面时,来人沉稳的声音传了上来,
“启禀庆王,华州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并且皇宫那边也传来上奏的折子了,折子的内容被属下抄了副本,以及华州那边传过来的情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完好的信件,一份手抄副本。一并恭敬的送到庆王手里。
庆王直接拿过手抄的副本,从头看到尾,眉眼逐渐带笑,带着无比的嘲讽。“这华州距离上都也不是很远,按理来说,不应该穷困至此。就是中间隔着几座山,路途难走,可是民间不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强盗猖狂?我看是人心难测,刁民难管吧,那里的州府现役是谁啊?”“这任州府是一个商户捐的银子,被派到华州做州府,没什么身价背景,就是祖上积累一点银钱,就走了门路捐了官。没什么才能,上任不到一年,就差点被人害了。所以对于这些盗匪都是避让着,所以才日渐猖狂起来,”
一个商户做了官,也没有什么人家背景,能被分配到什么富庶的地方。那华州也就占个地理的优势,距离上都燕京很近,可是隔了几座山,四周道路有曲折,这个想要富庶起来,还真是很难。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是不假,这华州几座山大大小小的盗匪,就好几个帮派。更别提那些小打小闹的打劫抢人的了。
“宫里面怎么说?”“宫里面的意思是,让王爷给整治一下,只要不太猖狂就好————————。怎么说也是上都附近,这消息传出来不太好。”,能说出这些话的,除了那个不着调的昏庸女皇,还能是谁。
杜子庆抿着嘴,手里的信条突然紧紧握在手心里。嘴角冷笑不已。“让本王整治一下?给宫里传个话,就说本王身体抱恙,要在府里修养一段时间。并且本王的一兵一卒————————只要能使唤的动,本王就没任何意见。不过齐梁叛军那里,本王可就说不好了。”
那人领了命令,就退了出去,庆王的态度明显不打算管此事,并且还出了一个难题给女皇,谁不知道庆王掌握了青冥王朝大部分的兵力,更不用说庆王自己训练出来的心腹军,那一个个可都是精兵强将。谁不知道他们只听从庆王的军令,别人的命令只当听不见。女皇能对庆王如此忌惮,也是原因所在了。
要说女皇没一点兵力也是不可能的,太上皇那样一个人,能反了凤天国,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势力。大家都知道女皇握有的军队,主要的职责就是保卫上都燕京以及皇宫守卫的,庆王刚才的意思很明显。不过就结果而言,华州的事情只会不了了之。
庆王扯开信封,眼睛快速的浏览了信上的内容,华州吗?倒是个有趣地方。不过现在还不是她来接手的时候。
“王————王爷。正夫大人,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要不要————————。”内院管事抖着心走到阶梯口,出声询问着。好一阵子的沉默,就在内院管事小心翼翼的擦了几下额头上的汗水的时候,望台上终于传来声音了。
“几天了?————”额?内院小管事一时间脑袋短路了,什么几天了?什么意思啊。就在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明白了。“7,7天了————。”都说跟在王爷身边,那就前途一片光明了。可是怎么没说跟在王爷身边也吓得不轻啊,脑袋转的不灵活,还是远离王爷安全点。
她要不要在说一遍啊,正夫已经站在下面一段时间了。管事感觉身体都要僵硬了。就听到庆王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吩咐厨房晚上用点心做事。”“是,”管事领了命令,快速的下去了。至于正夫什么的,让他怨恨王爷去吧。
幽暗的墙壁上,亮光一闪一闪的,“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依然毫无规律的滴落。依靠着墙壁的人,耳朵灵敏的探听到脚步声传来。眼睛倏地一下睁开,瞅着来人笑了,“7天了,我还以为我还要再等几天呢。”说着花夕影倚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抱着双臂。
花夕影被人带去梳洗一番后,身上的伤痕也被上了药,眼看天就要黑了,果不其然,被人带到倾雅小筑。杜子庆一身家常便服,头发被金冠挽起,就坐在饭桌前,屋子灯光很亮,照在人身上有一层别样的光辉,使着花夕影现在看到杜子庆有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感觉,没那么狠戾和狰狞了,身上那股气势变得平静了,可就这样,花夕影也不敢掉以轻心,目前在他看来,眼前这人就是一标准的偏执精神病患者。此刻的沉静,应该是在酝酿什么吧!
没错,杜子庆此刻看到一身清爽的花夕影,那短碎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显得异常乌黑,看到那张朝思暮想,在记忆里已经模糊的面容,没人知道杜子庆此刻心跳动的厉害。花夕影这几天来,食不饱腹的,脸色苍白了点,看着有点憔悴,但是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异样的光彩,眼睛直视着,没有一点窘迫之意。
“给我准备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花夕影现在只想好吃好喝的吃一顿,在好好地休息一下,一切事情待明天再说。捉起筷子,也没等杜子庆,率先吃了起来,这让周围服侍的下人,
心惊肉跳了一番。
“你是哪里人士?”“嗯,你家厨师的手艺还不错,算的上五星级标准。”花夕影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吝啬的赞美着,这要是被顾夏看到,只会怀疑这厮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一向挑剔的花夕影竟然也学会赞美别人的劳动成果了。“你是要去墨城吗?”“啧啧,这个肘子味道真是太好了,可惜,我现在的胃经不住,要是有点清粥就好了。”花夕影看着杜子庆,眼神仿佛在提醒,我要吃粥,我要吃粥。
“去,吩咐厨房。”花夕影想要知道杜子庆的接受底线在哪里,一个精神病患者,你只要不触碰那敏感地位,还是安全无忧的,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他是不是就可以自由的活动了,只要他——————不碰触她敏感的位置
花夕影也不说话,就手持着水白色的筷子,在哪里戳着饭菜,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脸的悠闲,并且极其无聊的状态中。杜子庆也不出声,就这样细细的打量着,两人无语,屋子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你现在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不,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姓花,叫花夕影,家里资产万贯,家中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做不来————额,男子的一些事情。”说完示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短发,以及一身别扭男子罗衫。他应该没说谎,并且全是实话实说,他家里却是资产万贯,家中独子,至于娇生惯养嘛,顾夏那小子可不是一直认为是老头子对他的骄纵放任才养成他这样的性格,而且他可是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一个,要他学习这里的男子对女人谄媚,讨好,如果对象是傲天的话,他可以当成情趣来试一试。至于其他女人嘛?除非他死了。
杜子庆听了花夕影的这些话,沉默了一下,沉着眉头问道:“那里人士?为什么要去墨城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我家在一小国,去墨城是为了找一个女人。”一听到女人这两个字,杜子庆果然脸色变了。“女人?什么女人?”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个大约20岁左右,长得很————男人的女人,不过————很漂亮。可惜了,脑子不太好使,总是把我叫做另一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哦,就是那天你换我的名字。代什么雅月什么,”一手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和他长得真有那么像吗?”
杜子庆看着对面那人的一张脸,眼神变得狠戾,表情不自觉的狰狞起来。身上骇人的气势又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花夕影小心的瞅了一眼,心中惊叹。
“你——————找那个女人————做什么。”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了,隐隐之中带着一股不可察觉严厉,“找她问个明白,说好做我家妻主的,结果她自己跑了,害我一家成为笑柄,让我名誉扫地,无脸见人。我要向她讨个说法,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这个无耻忘恩负义的女人。”花夕影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上看起来自然些,更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摸样。义愤填膺,怒火中烧什么的。
杜子庆的眼神中带着审视,眼神分明在思索他的话,花夕影也不认为自己这些谎话,杜子庆能全部相信,要是她不怀疑的全部相信了,那么他真该怀疑她的智商了。是怎么做到权倾朝野,凌驾皇帝之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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