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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临城。
蓝天客栈里。
亲随瞧出桑袭的神色,故而小声道:“侯爷,今夜我去凌府把姓卫的小子给灭了!”
桑袭阴沉道:“着什么急呢,只不过是个要死的人罢了,如今躲在凌府里,这凌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凌三公子武功厉害,有他在,你杀不了卫家那个小子的。”
亲随想了想,疑惑道:“侯爷,这卫公濂不是已经死了吗?如何又来到莫临城,还在凌府养伤呢,您不觉得奇怪吗?”
“哼!活着,本侯早晚也得让他成个死人。”桑袭一抬手,面色暗沉,心里似乎已经明白,哼哼冷笑起来:“好个老狐狸啊……哼!居然耍本侯,本侯一定饶不了你!”
亲随沉思,随而问道:“侯爷说的,可是卫家的四大爷?”
桑袭说道:“除了他还有谁呢,当初他告诉本侯,说卫公濂跌落山坡死了,如今却又活了,我看……就是这老家伙耍人呢。”
亲随思忖着,觉得当初救卫公濂的人,估计就是这个四大爷,他虽恨卫家,可是到底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
桑袭想了会儿,觉得有道理。
亲随连忙道:“侯爷,要不要让小人把那个老家伙给抓过来盘问盘问?”
桑袭摆摆手,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说那老家伙既然能故意让卫家的人不死绝,他自己必然也躲得远远的,一时也抓不到他的。
亲随听了,然后再说道:“侯爷,小人觉得眼下得尽快除了卫公濂那小人。”
桑袭自然想尽快除掉卫公濂。
亲随再说道:“既然凌府的人武功高强,咱们自然也有对付他的人,小的知道有七个人,他们不仅可以灭了卫公濂,还可以杀了凌聘掘!”
桑袭忙道:“谁?”
亲随道:“就是江湖上无情的剑客,七剑飞血!他们精通剑术,而且行事神出鬼没,七人一条心,他们除了钱财,谁也不能够驱使他们。”
“那自然是最好。”桑袭一听,想起他们是谁了,说这钱财不是问题,只要灭了卫公濂与凌聘掘,千金万两也是小意思了。
亲随点点头明白,立刻去寻七剑飞血去了。
要说这七个剑客,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是江湖上视财如命的冷血之人,且又剑术高强。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为钱财必然不辱使命的。
桑袭在房里沉思片刻,心感到不安,卫公濂没死,他知道必然有人会前去太南城查探。
于是,他连忙再吩咐一名护卫立即飞鸽传书回太南城去,吩咐府里的主事管家派人查看城中可有可疑人物,如若发现立即派人追杀。
袭派的亲随找到这七个人,给足了他们七人的钱财,并且是够用三世之多的,故而七剑飞血承诺会奋力拼杀,杀尽阻碍桑袭的任何人。
凌府。
卫公濂一直身体虚弱,尽管凌夫人尽力的保他性命,然而内伤过重,再度陷入昏迷。
凌老爷为此忧心忡忡,一直陪伴左右。
凌聘掘与空明他们知晓埋葬的曾先生,并非真正的曾先生,便感到事情不是卫公濂所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隐约藏了什么事情。
空明提议委托孟子尚找衙门的兄弟去查查,这个假的曾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凌聘掘觉得可行。
很快,他们查访到这个假的曾先生是住在城北那边,原来是一个杀猪的屠夫,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刘堂肉,并且这人,家里也没个亲人,就他一个人。
于是,线索也就断了。
不过,孟子尚却告诉他们,这个刘堂肉爱赌钱,有一次把所有的卖肉钱输了个精光,后来没多久又得了一大笔钱财,并且还认了个干哥哥。
凌聘掘道:“那他的这个干哥,现在在哪里?”
孟子尚回答道:“我查过了,此人已不在城中,如今不知去向。”
空明认为现在没有头绪,提议不如去曾先生的老家一探究竟,也许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凌聘掘听后觉得甚是,更觉得当年卫公濂被人暗害,太南城是个疑点。
于是,凌聘掘向凌老爷与凌夫人说明了情况,便与空明去了曾先生的老家,太南城。
临行前,凌聘掘吩咐太川好好照顾府里,待左丘绮回来后,也要左右她的安全。
太川点点头,也嘱咐空明保护好凌聘掘。
太南城。
再说殷氏带着左丘绮乘坐马车前往太南城中,虽然一路颠簸,可是倒也顺利,如今已经到达城外一处山下。
正时天降大雨,春南找了个树下停好马车,殷氏拿出准备好的三件普通百姓的衣裳,然后一起换上。
雨停后,春南继续驾马车,没走多久,在路边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春南驾马车前去一看,原来是个男孩在哭,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春南掀开轿子说道:“夫人小姐,这有个小孩在哭。”
殷氏与左丘绮连忙下马车后,见那男孩破衣烂衫,眼泪汪汪,令人心疼不已。
左丘姑娘连忙拿出携带的糕点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狼吞虎咽的吃着。殷氏已经扶起地上昏迷的妇人,春南拿来了水喂给她喝下。
没一会儿,妇人醒来,见小孩在吃东西,心里明白过来,连忙向她们磕头恩谢。
殷氏将妇人扶起,对她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躺在路边儿上?”说着,再看看那孩子甚是心疼,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
妇人叹了口气,对她们说道:“我们母子本是太南城的百姓,我与我的丈夫耕田与打猎为生,如今我的丈夫被人打死,房子也被霸占,我们母子也只能离开这里。”
殷氏生怒道:“是谁这么可恶?”
妇人道:“这位夫人,你是外乡人吧?你们不知道我们太南城百姓的苦楚啊,逃的逃,走的走,死的死。”
左丘绮听得气愤,连忙道:“告诉我,是谁打死你的丈夫?”
妇人已经泪眼婆娑,将小孩搂入怀里:“是樊南侯府的管家。”
左丘绮冷哼道:“原来是侯爷府的狗腿子作恶!”
妇人继续说道:“因我丈夫在码头干活,得罪了樊南侯府的一名护卫,二人争了口角,我丈夫被护卫打死,我去报官,却被樊南侯府的人赶出了城去。”
“实在欺人太甚!樊南侯府真是无法无天,连个小小的管家都如此仗势欺人,那樊南侯岂不是恶贯满盈。”左丘绮让妇人别害怕,自己要为他们主持公道去。
妇人却让她不要如此,樊南侯府是一城之主。
那小侯爷位高权重,无人敢惹,为人心狠手辣,狂悖无道,且又贪婪甚重,城中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都是敢怒不敢言。
殷氏听后,心里忽然亮了一片,难卫家之事也许与樊南侯府有关……
“这个你收下。”左丘绮拿出一些银两塞入妇人的手里,妇人不肯收下,左丘绮执意让她收下,买点衣服给小孩换上。
妇人跪地感谢。
“使不得,快起来!”左丘绮一把拉住她,让她别离开这里,得回太南城去,话说人离乡贱,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家乡呢,若离开了,岂不是让坏人得逞了。
殷氏却道:“绮儿,你别心急,如今他们离开是安全的,若回去指不定遭人害了。”说着,再对妇人说道:“你可还有什么亲戚?”
夫人道:“我还有个兄长就在城外一个村落里,我去投奔他,我在此多谢夫人小姐了。”
殷氏点点头。
妇人让小孩向殷氏磕了头,便离开了。
左丘绮不悦,向殷氏提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去找那樊南侯算账,为那妇人讨回公道。
殷氏缓缓道:“绮儿不可冲动,别忘了我们来太南城的目的,还有,这里不是莫临城,行事不可张扬,二娘觉得这个樊南侯有古怪,所以进城,我们得谨慎点儿。”
左丘绮点点头:“二娘说的是,方才绮儿一时糊涂。”
随后,他们进城找了一家客栈,临时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