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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八千年之战(六)
没有惊动任何人,钟磐寂波澜不惊的潜入了九重天,刚刚从东郡出现,他便立刻被大堆围在通道口的仙人发现了。其实这也不怪他不小心,只因为这群仙人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围在九重天的通道附近,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扑上去杀掉外援。
只是很可惜,杀过来的不是外援是强援,这几百个金仙,连钟磐寂毛都没摸着,他们只看见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直到五秒钟之后,才纷纷反应过来——啊咧,刚才好像有个人从下面上来了……
南郡方向,半边的天空都被染成了半紫半红的奇异景象,一道巨大的灵力风暴席卷着,三道极光急速交错着,钟磐寂依稀可以听见凤凰的尖锐鸣声和玄龟低沉的嘶吼,这些声音从万万里外传来,声音的速度太慢,说不定它的主人从南郡在发出这些咆哮时,还是半个时辰之前,当然,也不排除会更远。
漫天碎石残叶不断被漂流的各式灵力流吹向四方。钟磐寂伸手抓住一片叶子,放在鼻子下仔细辨认,这是一种只长在南郡深处的药草。林晨初已经跟东帝打起来了,而且是露出凤凰本体全力以赴而上,从种种迹象来看,北帝仙君也在其中。三个仙帝级别的强者的争斗所散逸出来的灵力流非常恐怖,即使只是不小心外泄出来的,也足以将金仙级别以下的仙人瞬间秒杀。
会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前提,第一,仙界所有仙族都被转移走了,林晨初没有后顾之忧,因此得以放开架子跟东帝殊死一搏。但是,以林晨初的个性,他不像是那种会留下来“为荣誉而战”的值得尊敬的蠢货,假如所有仙族都撤离了,他一定是跑路跑的最顺溜的那个。
第二,东帝已经杀进了南郡,并且破坏了林晨初的转移阵法,逼得他不得不跟他拼命。但是这点也很可疑,假如是林晨初和北帝仙君联手的话,就算不杀了东帝,也至少能跟他打成平手……除非东帝突破到了圣仙级别!
钟磐寂皱起了眉头,现在怎么推测都是假的,只有亲眼看看才能确定事实。
他加快了赶往南郡的速度,可是没走多远,便感觉两股强大的气息在迅速靠近。没有片刻犹疑,钟磐寂稍稍闪身,立时藏进了一面巨石之后,气息全掩,强大无比的神识静静的窥伺着四周。
假如钟磐寂愿意,他可以一年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呆在同一个地方,这是所有猫科动物的天赋,伺机而动,完美潜伏,而后一击必杀。但是他知道,不用等多久。
不出所料,片刻过后,有一红一银两个身影飚行而至,他们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周围便是一片天塌地陷,仙帝级的较量引发的无数山河湖水高山森林不住的震颤,钟磐寂只听身后的大山哥咯噔咯噔的震颤着。
紧接着下一秒,他便觉得天昏地暗,那倒塌的大山竟是完全将他活活掩埋!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波澜不惊的伏在那里,大有任你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此时他头上那争斗的两人仍是斗得不可开交,空中残影阵阵,红银光彩缠绕的难舍难分,不时有泛着金色的仙帝血飘洒着。不知到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尖锐的凤鸣声,那红色的身影竟是猛地向上冲了起来,紧接着一阵浩大无匹的赤练冲天而起,猛地袭向那黄色的流光。黄色人影不甘示弱,两者攻击相继碰撞,只听: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自天际传来,弹指间竟是将那被打碎的巨山石块夷为粉末,瞬间高山成平原,暗河上涌,淹没了大片上古森林。
许久,不在有打斗的声音,整个仙界仿佛都沉浸在那两个绝世强者全力一击的震撼之下。四周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一两声仙兽颤抖的皮毛震动声,或是千里之外仙人们远观时微小的哗然声,钟磐寂仍如古井磐石般不动声色,只有那外放的灵识,准确的抓住了那伫立在半空之中的两道人影。
黄衣人正是东帝仙君,此刻他面容如火,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仿佛整个身体都会在下一刻燃烧起来一般,但在下一秒,便见他浑身华光闪现,那红色光晕便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摆脱了危机。
“南帝仙君,休要再挣扎了,北帝已死,南郡的阵也已经被我破了,你那数万仙族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还不速速归降!”
“痴心妄想!”
站在东帝仙君对面的巨大火凤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那青年姿容绝世,足以担得上惊才绝艳四个字,此刻他那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成了艳红色,苍白的肌肤在血衣的衬托西犹如落雪点梅,分外凄艳。
林晨初执剑傲然道:“对付你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南郡的数万仙人由我来保护!”
东帝面如露寒光:“既然你不肯投降,那么……受死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万道寒星自他身后窜出,刹那如星斗坠落,美丽而又危险的袭向了站在他对面的血衣青年。那些寒星实在太多,速度又实在太快,早已力竭的林晨初奋力挥剑打碎了大半,但仍是无法避免的被数十颗寒星洞穿。
他微微晃了晃,从空中重重跌落。钟磐寂决眦欲裂,从地底如利剑般冲了上来,展开双臂,像是要接住坠落的人。
林晨初微微睁开一双宛如失去光泽的眼睛,望着地上的钟磐寂,喃喃道:“你……终于来救我……”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钟磐寂淡定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接着他的落势,猛然向上一窜,又准又狠的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错了,我是来补刀的。”
他话音未落,便身手利落的从假林晨初袖中抽出那把,还未来得及插入他胸口的血牙,回身狠狠对着虚空便是一挥,紧接着丢掉那把剑,急身速退千米,似笑非笑的看着渐渐自虚空中现形的东帝仙君。
“东帝仙君,久仰大名啊……”
东帝显然也被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望着地上了无生机的尸体呆愣了半晌才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最开始啊。”钟磐寂歪头笑眯眯道。
如果真的林晨初在,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句台词啊,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是事实上,如上文所述,钟磐寂确实是在没见到东帝时就已经察觉到问题了——既然东帝没有突破圣仙境界,他即便是再逆天,也不可能同时对抗两个同级的仙帝,而最开始上九重天时看到的光影也正说明他们三个曾经同时战斗过!
为了佐证这个猜想,钟磐寂在第一时间潜藏了起来,配合的看了一出东帝临时为他演出的戏。不得不说,东帝这出戏演的十分精彩,两者之间的战斗也都是实打实的生死决斗,而那个替身不但容貌、修为、动作、气息、甚至是武器都跟林晨初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复制出来的血牙,威力堪比正版,当然,在钟磐寂将这把剑拿到手里时,就认准了它铁定是个假货。
钟磐寂在心中暗暗冷笑,能在他进入九重天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不得不说东帝的才华的惊艳,但他败就败在,不该把模仿的人定为林晨初……
但显然,这一点也是东帝最想不到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磐寂,摇头道:“不可能!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看出千面姬的伪装!她的伪装没有破绽!”
“呵呵。”
钟磐寂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破绽多了去了——首先,林晨初那张脸不是安在任何人都能驾驭的,换句话说,即便模仿的了他的气息,也根本模仿不来他身上那种常年累积的冷(毫)艳(无)高(节)贵(操)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温(下)柔(限)。其次,钟磐寂对于某些话有着近乎于偏执的避讳,那些被他冠名“说完必死的台词”是他从来不会涉足的领域,而且别人说了也会成为他的攻(吐)击(槽)对象。
最后,即便是赝品伪装的再怎么像,一个把玩了玉石几十年的鉴玉,师仍能在入手的刹那感觉出它的真伪,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很不凑巧,虽然看起来只有两世,但是实际上他“把玩”林晨初已经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
当然,这些理由钟磐寂是不会跟东帝说的,他所崇尚的,就是看着对手在无知中被他玩死……
东帝显然还想继续问下去,钟磐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打断道:“比起关心我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自己。”
他话音刚落,东帝当即脸色大变,从钟磐寂出现起,他的所有情绪都是“不可置信”,直到此刻,他的心中才萌生出某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是刚才的那一剑……”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然支离破碎,只听一阵令人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噼啪响起,钟磐寂笑的犹如一只偷了腥的猫:“拜东帝所赐,你制造的那些麻烦可是逼得我焦头烂额啊,以至于不得不捡起荒废了‘几千年’的剑法。”
鬼谷剑法,快至极点,可断破虚空而无形,杀人而不见血。
钟磐寂的话音刚落,东帝便化作一滩肉泥,瞬间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改,压着时间线更的新,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