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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东夷营帐不远处的一个山坳之中,一群身披铠甲的将军围在一个类似镜子模样的器物旁,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那不大不小的像是水做的镜子中正不断地显示着不同的画面。
李靖看着眼前的这个神奇的东西,这只不过是一门再普通的法术,但由天仙修为的慈航道人施展,无疑便清晰,准确了许多。就可将敌方的军队数量留守的数量,如何布军,粮草都堆积在那里,搞的一清二楚。
李靖正在仔细的分析这这座敌营的破绽,由不得他不慎重。这毕竟这是自己第一场战斗,当然希望打得越漂亮越好。
经过商议众人一致认为北门守备最为薄弱,容易攻入,同时也觉得是晚上凌晨时分是最佳的偷袭时间。于是李靖便吩咐下去,做好准备,各归各营帐,养精蓄锐,为夜晚的初战做好准备。
李靖正准备调息入定,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便是十娘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李靖。却有一巨汉有些踌躇的找上了门来,李靖一看便只其来意。
这巨汉便是之前被李靖教训了一顿的那帮东夷奴隶的首领,叫做巨灵。李靖看他有些耿直憨厚,同时也颇具武力,将让他当了自己这三千兵马的头。
向那些东夷的奴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论是东夷兵还是商兵,自己绝对不歧视,一视同仁。这一榜样的作用会一直存在下去,不光是现在,也不光只是巨灵这一个人,李靖最终的目的便是消除商夷两族的恩怨,使得两族再次归为一族,同为炎黄子孙,华夏正朔。
为此李靖还特意培养巨灵,结合他那一股蛮力,为他搜寻了一些不错的斧法,同时将自己得自二王子门客的那柄巨斧赏赐给了巨灵。
李靖如此看重一个奴隶,还一直都是大商的敌人,队伍中的另外两千大商禁军当然不服。不过李靖这一年多来学习的练兵之法也不是吃素的,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怎么能得到寿王和黄飞虎两人的推崇。
而且这巨灵也是颇为争气,斧法进步之快也是让李靖有些咋舌。军队其实就是这样,一向都是服从强者。巨灵便是凭借自己的武力,再借助李靖的威慑,硬生生的压服了这三千人的队伍。
这对于李靖来说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商夷两族和解之路虽然曲折,但却是有希望的。
现在巨灵这憨货过来找自己,如果李靖没有猜错的话,便是过来劝李靖能够手下留情的。
所以李靖故意仍然做那那里,闭上眼睛,装作没有看见巨灵的样子。
巨灵进入帐中,见到李靖仍然没有醒,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敢上前将李靖叫醒,可是可是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其实他心中也是在抱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入定了,大家刚刚离开没有多久才对。自己还尽快找个个时间偷偷过来,按道理主人没这么快呀!
他蹑手蹑脚的在营帐之中走来走去,不断的抓耳挠腮,十分着急。
见到巨灵如此模样,李靖在内心干笑了一声,决定也不再逗他,开口说道:
“巨灵,你这时候过来找我,所谓何事!”
显然李靖突然的发话,将巨灵吓了一条,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安的对李靖说道:“总兵大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
“是不是想要说,对待东夷兵的时候要我手下留情一些。”
巨灵诧异的看着李靖,显然没有想到李靖连这个都猜到了,连忙说道:“主人正是英明神武,连这个都知道,还望主人能够答应。”
虽然这个马屁拍的比较拙劣,可是一个这么老实的人,实在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李靖还是颇为受用的。
不过李靖却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对不起,我却是不能够答应你的要求。”
巨灵,看着李靖没有一点犹豫的直接就拒绝了,知道此事似乎一点余地都没有。直接朝地下这么一跪,眼睛通红,悲伤至极,直接朝着李靖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有些哽咽的说道:“主人,我知道你是商人之中难得的好人,能够平等的对待我们东夷人,将我们当人看。一直以来我都十分的感激你,尊敬。可是如今却又是为何,要让我上到战场之上相互残杀。主人,你于心何忍呀!”
没有想到巨灵也能说出这种令人忍不住动情,不由自主将自己带入其中的话出来,却是不知道这个憨厚的莽汉在背后偷偷练习了多久。
李靖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跟我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算个什么事情。你以为这些是我愿意看到的吗?这不是没有办法。”
“也许你觉得你们这一千多人很是委屈吗,被逼着上战场与族人厮杀。但是要搞清楚的是,现在围住陈塘关的是你们东夷人,如果我不采取行动,到时候便是城破人亡的下场。你说我尊重你们,将你们当人看,可是陈塘关中的军民难道就不是人了,就合该被屠戮?而且到时候两族人的仇恨又会加上这浓浓的一笔,又到何事才能够亲如一家。”
“你叫我手下留情,可是战场之上又如何控制。这战争本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旦我下这种命令,但事后多少我军战士会因为这句话而丧命。他们将性命交给我,我觉要为他们负责。”
看着巨灵越来越低的头,李靖在心中略有些得意,自己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仍然继续说道:
“相处两族之间千年以来的矛盾,这中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困难,肯定会有流血和牺牲。但是能够用小的牺牲,用小的战争换来更美好的未来这是值得的。你要相信我,我会一直为了这一目标而努力的。告诉你手下的儿郎们,现在的战争只是一时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和平一定会到来。”
说完这句话,李靖又重新盘腿静坐了下来,再也不去看那已经在李靖的训斥下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巨灵,默默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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