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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发髻盘得一丝不苟,身上还穿着一件长袖子束腰的服装,看起来非常正式,就好像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
聂绾绾惊呆了,看着坐在那里的老太婆。
这种装扮的老太婆,好像衬得她整个人年轻了十岁。
老太婆看见聂绾绾,满眼的不可思议,“怎么,换了衣服你就认不出我了,小姑娘。”
“不是,老人家,我没想到你穿上正装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聂绾绾说出,才察觉到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老太婆却丝毫没有在意,“来,坐我旁边来。”
此时,老太婆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慈祥,她的眼底下有两个大眼袋,年轻的时候必定有一双摄人心魂的明眸,笑意盈盈,满是慈爱的看着聂绾绾。
聂绾绾不知不觉的竟然觉得面前的老太婆很亲近,就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她旁边。
老太婆这才说道:“小姑娘,你相信我的眼光,你是块好材料,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聂绾绾说道:“老人家,其实你不是乞丐,对吗。”
老太婆笑了笑,“乞讨,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继承我衣钵的人。”
聂绾绾简直不相信,她竟然就是那条锦鲤,被人选中了?
不过,一般大夫不都是择男子吗。
转眼一想,老太婆也是女的,她找一个女徒弟似乎也很正常。
“呃,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住的习不习惯,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地方。”
“还好,你去让他们沏一壶上好的茶来。”
聂绾绾答应了下来,让底下的伙计把客栈里最好的茶都捧上来,还亲自给老太婆倒了一杯,“老人家,你请。”
老太婆笑眯眯的接过这茶喝了一口,“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师傅,你就是我的徒弟,我也不信让你行跪拜大礼,喝了这口茶,便算礼成吧。”
聂绾绾心里想着,这么草率的吗,若是按照话本子里的那样,她不应该跪地磕三个响头?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聂绾绾也就不再犹豫,“那好,老人家,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聂绾绾下去叮嘱了伙计,尤其是掌柜的。
她对掌柜的说道:“这些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看好客栈的生意,还有那批货的事情,你也千万不能让他们疏忽了,明白吗。”
“放心吧,老板。”掌柜的拍了拍胸脯,他才刚刚被聂绾绾提拔上来管事,可绝对不能出纰漏,让老板失望。
聂绾绾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知道他们能将店里的生意打点好,至少她两三个月不算什么。
聂绾绾也开始回去收拾包袱,跟聂志远和柳氏说。
聂志远和柳氏都同时沉默了。
最后,还是柳氏打破了寂静,“你确定那个人当真只是带你去学医术,这一路上安全吗,你们又要去哪座山,至少也得告诉我和你爹,让我和你爹有个底。”
毕竟是自家的小姑娘。莫名其妙跑去跟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往山中学习医术,柳氏心细如发,始终有些担心聂绾绾。
尽管她知道聂绾绾聪明,可她一个当娘的又怎么能百分百把心放到肚子里呢。
聂绾绾拉住柳氏的手,“娘,你放心吧,师傅绝对不是外人,我虽然对她不算知根知底,但我看人的眼神一向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聂绾绾自从做生意以来,与很多大人打交道,甚至就连金老板那样年过四十,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都算计不过聂绾绾,一般人自然更骗不了她。
不像寻常跟聂绾绾同龄的小姑娘,还单纯的很,估计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柳氏更加心疼,她知道聂绾绾以前吃了太多苦,才能成长成这样。
否则,一般人家的姑娘这个时候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能辩得清人好人坏。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和你爹也没什么说的,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既然你觉得你那师傅很可靠,那你也要当心,一路上……万一遇到歹人可怎么办。”
“记住,要去的话就得走官道。”柳氏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堆,还把自己新做好的鞋子给了聂绾绾。
“看,这是娘根据你脚的尺寸给你做的鞋子,你来试试看。”
聂绾绾很惊喜,“娘,原来你还给我做了鞋。”
鞋面是白色的,上面绣了一只玉兔,栩栩如生俏皮又活泼,一看就是聂绾绾会喜欢的类型,甚至比她脚上鞋铺里买的鞋还要好。
“娘做的鞋一定很合脚,穿起来很舒心。”
“那就试试吧。”柳氏想着,聂绾绾要爬山,没有好的鞋子可不行。
聂绾绾坐下试了一下,“这鞋子真好看。”
“喜欢就好。”柳氏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聂绾绾穿着走了两步,果然比她原来的鞋子穿上舒服多了。
“既然喜欢。那就将它穿着吧。”柳氏说道。
聂绾绾点点头:“谢谢娘。”
“那就一路注意安全。”聂志远言简意赅,倒是没有像柳氏那样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和一般家庭的父亲一样。
准备好了之后,聂绾绾来客栈,找她新拜的学医术的师傅。
她一进客栈门,就看见老太婆下了楼,看起来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显然,在客栈里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聂绾绾一直吩咐伙计要将老太婆当成座上宾一样对待,他们也没想到前些日子还脏兮兮,满身补丁的老太婆,突然看起来就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感觉,就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姑一般高深莫测,他们也不敢怠慢了。
“师傅,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还好。”她看着聂绾绾手里玩着的小包袱,“你这孩子倒是简单。”
她本以为像聂绾绾这样生的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家境殷实,若是走的话,必定提个大包小包,这些东西能不能用尚且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