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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美景奈何天,205、花开
周维安一句话让整个餐桌顿时又是一静,时局什么情况在座的都心知肚明,那些曾跟黑玫瑰有过瓜葛的官员难免没有狗急跳墙的,所以危险并未解除,暗中调查的情报员一直处在风口浪尖……
“哈哈,我说笑呢,”周维安立即改口:“承你吉言,希望我能早日找回我的肋骨,飞飞也能早日摆脱剩女团,干杯干杯……”
“人家才十八,十八!你个老男人不要乱说,你全家都是剩女!”白飞飞怒喝。舒悫鹉琻
“十八就十八吧,跟二十八也差不了多少,不就加一减一的问题吗?”周维安欠扁的笑:“前阵子一个三十八硬说自己十八岁的女星,人家那才叫勇气呢,学着点,下次逢人就说自己八岁……”
“去死……”白飞飞一脚直接把那货踹趴下了,并且很温柔的在那张脸上捻了捻瞑。
尽管周维安为自己打了圆场,那句话仍像一根刺,不轻不重的卡在了几人的咽喉,如果仔细想想确实如他所说,不管是话中的内容还是语气,即使是好友年良臣也很少管别人的私事,尤其还是以如此郑重的语气。
早春的中午并没有暖和多少,倒是风比早上小了一些,灰蒙蒙的天空被吹成了浅蓝色,不太强烈的阳光由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折射成一束束耀眼的光辉,整个城市喧嚣又梦幻。
“哎呀,灯泡终于要走了,你们好好玩儿吧,拜拜~”周维安挥手与年良臣告别,轻佻而笑的桃花眼深处藏着一抹深沉珥。
白飞飞只是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潇洒的开着自己的酒红小跑走掉了。
景荀与年良臣并肩站在雅典娜门前的喷泉雕像旁,看着两人的车尾相继汇入长长的车流:“他俩看起来挺般配的,而且从小相识性格相投,也经常出双入对的,为什么就是不来电呢?”
“要改行做媒婆了?”年良臣揉乱了她的短发:“走吧,去旁边超市买点东西,然后去爬山。”
一提爬山的事景荀又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要亲自查案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有心情玩儿了?”
“跑腿搜查证据这种事让那帮警察干就行了,如果他们连这个都做不好,只能说明他们不想查,”说着他的眸光转深:“陈金城知道该怎么做。”
京都的山分布在西北部,连绵起伏的山丘,最高的也不到一千米,年良臣没有带景荀去景区,那里关门早,人还多,挤挤挨挨的没什么意思,两人问了附近的居民,直接去了无人看管的野山。
说是野山也不算,除了没有人工开凿的台阶,平时上山闲逛的人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尤其退休老人,为了锻炼身体几乎每天都要上山遛弯,走的人多了路自然出了来。
嶙峋的山石小道探出枝枝蔓蔓,倒是有几分野趣,如果晚些天等到草木复苏,漫山遍野的野桃花妖妖娆娆绽放,风一吹花瓣如雨,吸引来的踏青游客会更多。
景荀体力弱,前些天又失血多过,爬上百米高的小山丘就力竭了,双腿酸软如面条,说什么也不愿爬那座更高的山头。
山风很大,吹得她头发乱蓬蓬的,用眼角斜眼瞪人抗议的表情别提多让人心痒难耐了,年良臣也不想她太累,蹲下身说:“上来,我背你。”
“不要,多累啊,在这里不好吗?”景荀一屁股坐到一块大石头上:“附近的山也没高出多少。”
“要去就去最高的山,我都不嫌累你怕什么,十岁我就能背着你满山跑了,更何况现在。”年良臣笑:“记得那时候你可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
“闭嘴!不准说!”景荀作势要掐他的腿,七岁那年她大病一场,在床上养了两三个月,吃吃睡睡还没人欺负,于是身宽体胖,养出了一身肉肉,两三个月没见面的年良臣差点没认出她,此后叫了她一年的小胖妞,可恶!
年良臣憋笑捂着腿装委屈:“说实话也不行,好人真难做,好男人更难做。”
对于他的无耻言论景荀已经相当免疫了,瞪着他坏笑:“既然如此,本女王允许你背我爬到最高的山巅,不到地方决不能停!”
“遵命,女王,身为您最忠心的骑士,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我的身心永远只属于女王陛下您。”
年良臣款款对她一礼,谦逊忠诚的模样真如一个正直勇敢的骑士,然后倏然栖身上前,毫无预兆的俯身把她抱在怀里,甚至轻松的往上抛了抛,迈开长腿稳健的往前走去,身后留下一连串的抱怨与好脾气的应和……
“是背,不是抱!”景荀摇晃他的耳朵。
“女人不都喜欢公主抱吗?”
“可我是女王,女王都喜欢凌驾于人之上,主宰一切!”
“是,女王陛下,晚上让你在上面,做我的女王……”
“啊——魂淡,你再把我抛起来试试看!”
“遵命,女王……”
“靠,我是叫你不要抛起来!”
“我在走,没有跑啊,山路难走,跑起来我怕会摔到你……”
“嗷……我咬死你!”
“呵呵……”
有年良臣在上面施压并且参与调查案件,案子进行的很顺利,半个月后水落石出,凶手为清韵的公主,当夜陪的是刘少的其中一位朋友,这个结果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
原来这位教育局长早年在外地当过学校校长,为人记仇又好色,当时学校里很多女老师都遭过他的毒手,其在侮辱一位女老师的时候,女人同为老师的丈夫刚好撞破,一怒之下将校长打了出去,本以为这样校长就能收敛一些,然而结果恰恰相反,这位校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威胁教师夫妇,不让上,就搞臭两人的名声逐出校园。
夫妇两人没办法,便双双辞职带着八岁的女儿离开校园另谋生路,可是两个月后,女教师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并未给一家三口带来喜悦,一层可怖的阴云笼罩了这个家庭,夫妻两人陷入痛苦的深渊,开始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吵架,最后一次丈夫摔门出去整夜未归,宿醉一夜回来看到的是倒在血泊里的妻子以及妻子身边一大一小的儿女。
八岁的女儿昏倒在母亲身边,新生的男婴以及产后大出血的妻子已双双断气,连身体都凉了。
终年处在悔恨中的丈夫把女儿抚养到十六岁就病重去世了,十六岁的少女无依无靠之下不得不辍学打工,有时候孩子的感情反而是最深刻的,八岁的女孩亲眼目睹父母的悲剧,心里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最后意外巧合之下得知了刘少便是当年那个禽.兽校长的儿子,仇恨的种子发芽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幸福有千万种,悲剧却大多有着相同的结局,这是个很大众化的悲剧故事,罔顾人伦的事在社会上屡见不鲜,性与诱.惑成了道德沦丧的借口。
为了促使人类繁育后代,上帝在创造男人与女人的时候让他们的结合变得妙不可言,同时也埋下了罪恶的祸根,也许上帝自己也不会想到,在性面前,人性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讲出案情背后故事的时候,年良臣与景荀正打算睡觉,景荀乖乖窝在年良臣怀里,可当年良臣的手一伸向她的衣襟,景荀立即一巴掌抽了过去。
“干嘛,走开!”
年良臣就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就不行了?他没做错什么吧?明明说好了今晚可以多一次的啊!!
无耻耍赖扮可怜的招数统统用了一遍,最后总算吃到嘴里了,泪流满面,他容易吗?年良臣把景荀圈在怀里,慵懒的拨弄她的头发:“三月半了,听说早一些的樱花开了,明天我们去看吧。”
景荀意识迷迷糊糊,但听到樱花两个字的时候,她猛然想到一段似真似假的噩梦,和一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人,被她亲手结束了生命的人。
他曾想拼尽全力保护她,也曾深深的伤害过她身边的人,最后以那样决绝的方式为自己的罪孽做了了结,生命像樱花一样热烈短暂,然而那象征了爱与希望的花却没有给他一丝怜惜。
“天还这么冷,已经开了吗?”
“是啊,”年良臣应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低沉道:“樱花啊,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黑暗中两人同时望向彼此,相视一笑。
“那明天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