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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这事,讲究的是个气氛。
在座的朋友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性格都很相投,相处下来如同老朋友一般。
杨小山在杭解放和兰风华一波又一波的马屁声中迷失了。
在他们的口中,杨小山简直成了陶朱在世、王勃复生,哈阳及时雨、华甸呼保义。
这种狂轰滥炸的马屁,杨小山属实顶不太住。
“真的!要我说,外面的那些诗人都是些狗屁,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赶不上小山的一个手指头!”
杭解放满嘴酒气,毫不客气的指责。
“就是!小山,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去找一个咱们地区小有名气的诗人约稿。
哎呦!那态度叫一个豪横。
我的诗,要发表也得发表在《人民文学》、《诗刊》上,你们这种地区刊物,不行。
诶,你们就说,气人不气人?”
兰风华惟妙惟肖的学完,一脸气愤的询问众人。
众人还没表态,喝大了的杨小山拍案而起。
“姥姥!他是个什么东西,敢瞧不起我兄弟?”
兰风华感动的搂住杨小山的肩膀,“小山,还得是你啊!”
而后,他露出惋惜的表情,“唉!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能写诗呢?我就是个小编辑,领导安排的工作,我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去舔人家的屁股啊!”
“能写诗怎么了?能写诗了不起吗?狗屁!
风华,你听我的,不屌那山炮,还反了他了,分不清个大小王。”
兰风华愁眉苦脸,“不行啊!领导都安排好任务了,我约不到稿是要挨批评的。”
杨小山一拍胸脯,冒着酒气,“这还叫个事了?交给哥哥我了!”
兰风华惊喜莫名,“真的?”
“那还有假?咱兄弟这感情还说啥了,这事包在我……嗝,呃?”
杨小山醉眼朦胧,他有点恍惚,兰风华手上的纸和笔是怎么出现的?
兰风华一脸期待的望着杨小山。
“小山啊,领导那边催的急,时间紧,任务重,咱们抓紧时间!”
杨小山稀里糊涂的看着手上的纸和笔,这又是怎么过来的?
不管了!
朋友有难,不能见死不救。
杨小山觉得此刻自己必须站出来。
他将纸铺到桌上,下笔如有神。
一番笔走龙蛇,诗句如同天成一般流出笔尖。
周围几人都带着好奇见证了杨小山的“创作”过程。
谁料,纸上的诗句刚写出两行,杨小山便俯身弯腰,作势欲吐。
兰风华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纸抽走,杨小山吐了没关系,可不能把稿子弄脏了。
众人扶住杨小山,呕吐过后,他的醉意上头,昏昏沉沉。
杭解放和兰风华倍感遗憾,今天多好的机会啊,可惜把小山灌多了。
下次一定得注意,千万别超量。
兰风华拿着刚才杨小山写诗的那张纸,遗憾道:“可惜了,没写全。”
杭解放凑过来看了一眼,“咦?”
“怎么了?”
杭解放指着纸上仅有的两行诗句,“这诗……”
兰风华不明其意,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看去。
数秒后,兰风华也咂摸出这两句诗句的意味。
他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逐渐显露出精光。
“这诗,妙啊!”
杭解放点头,“确实妙!”
其他几人将杨小山扶到炕上,回来之后见两人围着杨小山的诗稿好一顿感叹。
“咋的了这是?”齐天志问道。
“小山这诗……好啊!”
兰风华一脸复杂的说道。
众人一脸问号,杨小山写诗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呢,写的是不错。
不过也没必要这个表情吧?
再说了,诗都没写完呢!
这时候,只见兰风华视若珍宝的将诗稿折叠好,夹进随身带的笔记本内。
他决定了,就算是两句诗也要争取发表。
无他,实在是这诗写的太好了,简直是妙笔天成!
兰风华忍不住心想,如果刚才小山没有喝醉,写出来的又将会是怎样一首惊世骇俗之作啊?
这个时候,兰风华甚至没有去把杨小山叫起或者是等他醒了续写的念头。
诗人的灵感,那是上天赋予的,转瞬即逝。
今天的事,只能说是老天不给面子。
唉!
兰风华长叹一声,与这样的绝世好诗擦肩而过,真不知道小山醒过来会不会悔恨的撞墙?
兰风华的长叹声,也引起了李立军的同感。
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稿纸,“本来还想让小山帮我斧正斧正我写的诗……”
别看李立军长的五大三粗,但也是个热爱文学的文艺青年。
杨小山这会儿醉的人事不省,齐天志笑着道:“那你等下回吧。”
“都别光顾着感叹了,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餐桌旁杯盘狼藉,众人一起动手,没用多长时间便收拾好。
临走时却犯了难,“小山咋办啊?”
杨小山今天被杭解放和兰丰华灌的烂醉如泥,一点知觉都没有,要是没人照料,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再说了,现在的天气,炉子要是灭了,杨小山冻一宿第二天肯定感冒。
“我留这吧。”厚道的李立军第一个站出来。
“还是我来吧。”杭解放说道,今天是他和兰丰华联手灌醉的杨小山,说起来这事他有责任。
英子姐这时说道:“行了,别争了,我来照顾他,你们都回去吧。”
英子姐的态度坚决,众人没有反对。
等出了杨小山家,这帮人立刻鬼头鬼脑的凑到了一起。
“我就跟你说,他们俩肯定有问题。”杭解放大胆发言。
“解放说的没错,我早就看出他们俩有一腿了!”张五朵张嘴就是虎狼之词。
……
众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将杨小山和英子姐的情况给定了性。
杨小山家。
众人走后,英子姐先是看了一眼炉子,给添了一块煤块。
想了想,又烧了一壶水。
然后她扫视了一圈屋内,确定了没有需要干的活,她来到了杨小山的屋子。
这个时候,杨小山正跟头死猪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嘴里还不时冒出轻微的鼾声。
英子姐嫌弃的皱了皱眉,目光锁定在他的鞋上,刚才众人匆忙将他扶进房间,连鞋都没给脱。
英子姐走过去,用手轻轻的将鞋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