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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陈宜宁早备好了礼品,再加上林氏和季老将军添的,竟满满装了三车。睍莼璩晓
确实有些过分体面了。陈宜宁笑着跟季渊打趣道:“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搬家呢!”
季渊捏捏她的脸:“这点子东西值什么?只要你喜欢,再加三车也使得的!”
陈宜宁听了不对劲,抬头剜他一眼:“我道夫人为何出手为何这般大方?这些东西,是你让她添的罢?”
季渊微微一笑:“这你都能猜出来?果然机敏。”
陈宜宁心中一暖,便握了他的手,偎在他肩上,笑容从嘴角慢慢蔓延开来。
马车快到陈府了,陈宜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问季渊道:“听说今日月姐姐也要来,到时候,怕有一场闹呢!”
给陈老太太下毒的事,证据确凿,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谋害祖母,这是何等大逆不道。
陈宜月这次回去,陈泓和陈老太太如何肯放过她?
季渊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些,刮得干净铁青的下颌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你放心,老太太和岳父只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待她更加客气周到的。”
陈宜宁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太高估我父亲和祖母的肚量了。”
“皇上就两个亲兄弟,三王爷和八王爷。三王爷谋逆,已经当众斩首。八王爷人机灵,后来围城的时候,还主动送了自家的家丁去协助内城守卫。平复战乱后,皇上又追封了好几处封地给八王爷,八王爷现在在朝堂上,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你父亲行走朝中,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季渊缓缓分析道。
陈宜宁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叹息道:“月姐姐也是极有心机和手段的,小小一个贵妾,如今竟然已经混成八王爷世子的侧妃了。父亲见姐姐受宠,自然更要拉拢。老太太为着姑母着想,也不会为难于她。”
季渊挑挑眉:“你这个姐姐,倒有些意思。若是男子,心术再端正些,定是个人才。”
听季渊夸陈宜月,陈宜宁不高兴了,把自己的身子往外挪一挪,不再和季渊贴的那般紧,语气也有些酸溜溜的:“姐姐能得你这么高的评价,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小醋坛又开始吃醋拈酸了!”季渊心情好的不得了,大笑着在她脸颊重重一吻。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大门口张灯结彩,陈泓带着一大群奴仆,正恭恭敬敬守候着。看到季渊和陈宜宁一起从马车中下来,陈泓不由愣了一下。
季渊少年成年,铁血果敢,放着英武帅气的高头大马不坐,竟跟自家女儿挤起马车来了?
心中疑惑,脸上笑容却更加开怀:“姑爷,宁儿,可算回来了。老太太等了多时了,一直催婆子过来打听。”
夫妇二人刚跟陈泓见过礼,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听到丫鬟婆子一叠声的唤“大姑奶奶”,陈宜宁便知是陈宜月到了。
出嫁前,众人皆道她嫁得显赫,她当时倒还不觉得,陈泓虽然并非权臣,但沾着陈莲的光,陈家也是极富贵的。吃穿用度,在京都也是数得着的人家。
如今,看着自家那气派豪华的玄色帷饰金螭镶边绣带的黑漆齐头三驾马车,再看看陈宜月的暗蓝素缎帷饰平顶琉璃角的双架马车,这才体会到众人为何对这桩婚事万分艳羡了。
将军府上的用度,竟比王府还要阔气些。
陈宜宁心中暗暗警醒,回去要提醒下季渊了,这般张扬,终归是不好。
陈宜月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一身银红色织金牡丹广袖斜襟长袄,云碧色裙子,梳了个牡丹髻,戴了赤金五凤朝阳攒珠金凤,风嘴衔着一溜南珠垂在额间,另有一套四朵赤金镶红宝石的鬓花,耳边一对南珠耳坠子珠形饱满,色泽柔和,也是极品。
陈宜月跟陈泓见过礼,眼神先在季渊身上溜了一圈,这才笑着对陈宜宁道:“妹妹大婚,我在王府里侍疾,没来观礼,今日总算见着妹妹了。”
陈宜宁微微一笑,正准备回话,陈宜月又拿帕子掩了嘴笑道:“妹妹新婚,按说应该容光焕发,怎的脸色如此憔悴?”说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斜睨着季渊:“妹夫,你可要多疼疼我们宁儿才是!若让宁儿在季家受了委屈,我第一个不饶你!”
陈宜宁在心里暗暗好笑。她一个世子侧妃,有何身份来教训季渊?她这般含沙射影,处处影射她出嫁后日子难过,真是可笑之极!
日子过的好不好,季渊疼不疼她,她自己心里清楚,何须她来指手画脚?
只怕是见不得季渊疼她宠她,妒忌她作为正妻回门,夫君可以陪伴身侧吧?
陈宜月这番话听在季渊耳里,心情却大不一样。
不仅不觉得刺耳,反而甘之如饴。他和陈宜宁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怎么恩爱都不够的。陈宜月要他多疼爱陈宜宁,他心里那是千肯万肯的。
尽管陈宜月的话有些僭越了,季渊还是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放心,我自不会亏待宁儿。”
说话间,还不忘瞟陈宜宁一眼,眼底眉梢都是柔情和宠溺。
陈宜月瞧在眼里,心里酸得厉害。拓拔野不能人事,可怜她如花美眷,整日守着个残废度日,闺房之乐,她是半点都没享受到。她压着心底的厌恶,对拓拔野百般讨好,好容易才提了侧妃,有资格回娘家显摆,结果跟陈宜宁一比,她那点排场和体面,简直就是个笑话!
陈宜宁本以为季渊会替她出口气,结果这傻夫君还笑米米的点头,气得银牙暗咬,发誓今晚绝对不会再让他碰自己一下!
“走罢!只怕老太太和母亲也等久了。”陈宜宁率先领着众人往前走去。
季渊大步跟上来,走在她的身侧。他一身宝蓝色的团花箭袖排穗褂,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不怒自威,高大英俊之极。陈宜宁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心中也喜欢的紧,那点不满渐渐消散了。
这是她的夫君,被所有妙龄女子倾慕暗恋着的俊挺儿郎。她何其幸运,能与他结为夫妻!
倘若他能一直这般爱重于她,她必回以一世倾心,生同衾,死同穴。
一行人鱼贯往上房走去,新婚夫妇,首先要拜见的自然是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端坐上首,陈宜宁和季渊一进门便跪倒在蒲团之上,深深三拜。
陈老太太轻轻挥挥手:“起来罢!快上茶!”
陈宜月也笑盈盈的走上去行礼:“孙女宜月见过来太太。老太太福寿延年。”
陈老太太狠狠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方冷笑道:“福寿延年?我若真的福寿延年,只怕某些人夜里都要做噩梦!”
陈宜月听了心中惊疑,一双眼睛不住的朝陈宜宁瞟去,莫非,陈宜宁已经把她下毒的事告诉陈老太太了?这件事,整个陈府,只陈宜宁一人知情。
陈宜宁瞧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携了季渊走到周氏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周氏像半辈子没见过陈宜宁似的,拉着她的手不住的上下打量,本来脸上带着笑意,看了陈宜宁几眼后,笑意一点点消失了。
不过才两日,陈宜宁却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就像拿深青的螺黛描过一般,薄薄的脂粉也遮掩不住。整个身子也瘦了一圈,刚养好的身子,瞧着又纤薄起来。
不过,她瞧着虽一副没休息好没吃好的模样,眉眼间却隐隐透出一股媚意,脸颊上一抹桃色,是胭脂晕染不出的妩媚娇羞。
周氏再去瞧季渊,见他神清气爽,眉眼里带着笑意,透着一股餍足饱食后的满足和惬意。
周氏一下子全明白了,心里一股气顿时涌了上来,宁儿才刚及笄,嫩生生的闺房女儿,哪里禁得住狂风骤雨?
这季渊,瞧着稳重,怎知房中竟会如此放浪?
周氏心中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看季渊的眼神就有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陈家人口凋零,除了丫鬟婆子,屋里正经的主子算来算去也只有六人,陈宜重如今吃住都在书房,陈泓眼看生子无望,决心好好磨砺陈宜重,让他读书致仕,将来好挑起陈家的门楣。
众人闲话几句,周氏瞧时间也不早了,便吩咐丫鬟开宴。
陈家只陈泓一个男丁,和季渊分桌另吃,也未免太孤清了些,想着陈宜月也是出嫁的妇人,没那么多讲究,周氏征得了陈泓的同意,便一家子合在一桌吃了。
季渊坐在陈宜宁旁边,正对着陈宜月。
上的菜里有一味酸辣牛丸,陈宜宁没什么胃口,瞧着那红色辣椒开胃,便叫丫鬟为她夹几个牛丸放在碟子里。
季渊本来正跟陈泓说话,不经意扫一眼,正好看见陈宜宁一口咬下半颗牛丸,季渊急了,连陈泓都顾不得了,忙用筷子夹走陈宜宁碗中的牛丸:“宁儿,你昨儿还嚷嚷地龙太热有些上火,怎么还吃牛丸?”
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满桌的人都看着,陈宜宁不禁红了脸,低声嘀咕道:“不过一个牛丸,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
抱怨虽抱怨,心里到底是甜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弯出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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