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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擦过郑姨娘送过的膏药,伤口便恶化,之后就再也好不了了!
陈宜宁听得大怒,咬牙切齿道:“那郑姨娘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她送过来的膏药你也敢给夫人用?夫人是个心软的,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成!”
翠屏忙跪了下来,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是奴婢的错。咣玒児伤害夫人受如此大罪,请姑娘责罚。”
周氏忙亲自搀了翠屏起来,又拉了陈宜宁的手道:“宁儿,是我要用的,不关翠屏的事。她也劝过我。因我想着那郑姨娘哭的情真意切,看着不似作伪,于是便用了。没想到……”
陈宜宁看着这个善良又心软得近乎懦弱的母亲,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敛了怒气道:“这事老太太知道吗?可曾罚那郑姨娘?”
周氏有些疲惫的低声道:“翠屏去老太太跟前告过状,老太太不过斥责两句,那郑姨娘又是一番巧舌如簧。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妾室把正妻害成这样,不仅毁容,差点生命都有危险,竟然不了了之?好一个偏心寡恩的祖母!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姨娘!
陈宜宁看着自己母亲脖子上渗出黄水的脓肿,心中恨极了!
她葱白的手指将丝帕几乎拧出水来,一双莹澈的眸子此刻竟微微发红:“母亲,谁害了您,宁儿必让她十倍、百倍偿还!”
周氏见女儿这样,心中也难过,把她揽到自己跟前道:“我这些日子忙的脱不开身,你回来了正好有个帮手。明日再寻个好大夫,治好了便罢了。你刚从家庙回来,老太太气还没消,这事你就别管了。没的惹得老太太不喜,谁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陈宜垂首应了,又道:“母亲,何须明日,今日便请张召正大夫过来给您诊治吧。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先放一放,先把脖子治好再说。”
周氏见女儿一片孝心,便点点头,吩咐翠屏拿了她的帖子,去二门找小厮去请张大夫。
周氏带着陈宜宁并一干丫鬟婆子到了花厅等着,刚坐了两柱香的功夫,张大夫就带了药箱过来了。陈宜宁在屏风后,听到翠屏把症状和经过一一说得清楚明白,心中点点头,这个翠屏确实是个可靠的,刚才真不该对她那般疾言厉色。
张大夫仔细看过了伤口,又拿一枚细细的金针挑破了一个脓肿,用一张洁白的云片纸接了那流出来的黄水,放在鼻端闻了闻,方笑道:“夫人这疮口本来也不甚厉害,只是烫伤感染罢了。只是起先用过的药里含有脓杆朱,这下就雪上加霜了。我这里正好配有一味丸药,你每日把药丸捏碎,把里面青碧的药汁子涂在伤口上,不出半个月便好了。”
陈宜宁听张大夫这样说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还好,并不是不能治的。估计老太太派人请来的大夫也是庸医,谁知道郑姨娘又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竟然一直拖着治不好。15898437
刚松了口气,那张大夫又道:“伤口虽能愈合,只是这疤痕恐怕是消不掉了。这脓杆朱药性太霸道,只怕伤口即便好了,也要留下大片瘢痕。”
周氏心中微微酸苦。高门大户的女子,自然都把容貌看得一等一的重要。如今天气不算太热,还可以把衣服穿的厚一点,稍微把脖子遮一遮,将来天气热了,换上纱衣了,这脖子上大片的疤痕,如何在高门之间应酬走动?
待张大夫瞧完病留下药走了,陈宜宁从屏风后走出来拉住周氏的手道:“母亲,不用忧心,宁儿有个法子,可以去掉瘢痕。到时候保管让您不留一点瘢痕。”
陈宜宁把家庙附近发现奇花一事讲给周氏听了,周氏奇道:“竟还有此等奇花。宁儿,你可曾带了些花汁子回来?”
陈宜宁叹气道:“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带。无妨,等你伤口愈合了。派人去家庙找便是。家庙后院种了一大片。尽够用的了。”
周氏点点头:“此事你勿要宣扬出去。那花儿太过神奇,传出去了,保不齐是祸是福。”
陈宜宁点点头,犹豫再三,不知道要不要把堇姨娘的事说出来。又见周氏面有疲惫之色,便吩咐翠屏扶了周氏回房休息,自己也带了绿桑琥珀回房。
回到房中,绿桑咋舌道:“这郑姨娘可真够毒辣的。竟然敢对夫人下这种狠手!”
陈宜宁眼中却已是一片平静:“绿桑,你去母亲房中,把赵妈妈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赵妈妈是周氏的陪嫁妈妈,为人忠厚老实,对周氏也是死心塌地。前世,周氏病逝,赵妈妈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此事事关重大,唯有派赵妈妈去做她才能放心。
赵妈妈一身暗紫福字纹的长褙子,雪青绣十锦的马面裙,头发规规矩矩用一根赤金的扁簪簪住,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老成持重。
珀总切给恶。陈宜宁屏退了下人,又关了门,叫绿桑和琥珀守在门口。方请赵妈妈坐下来,亲手为赵妈妈上了一盏茶。
“姑娘,这可使不得!折杀老奴了!”赵妈妈本来斜签着身子坐了,这下子惊得赶快站了起来。14HUp。
“妈妈且坐下吧。您是母亲跟前服侍的老人,便如同宁儿的长辈一般。倒盏茶罢了,妈妈当然受得。”
二人喝了会子茶,陈宜宁见赵妈妈心中疑惑却又不敢问,便笑着开了口:“赵妈妈,今日请你来,实是有事求助于你。”
“姑娘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还说什么求助?没的折杀老奴。”赵妈妈说着,又要站起来了。
陈宜宁忙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表情转为严肃:“赵妈妈,您是府中的老人,管二门的小厮,管角门的婆子,都认识几个。今日宜宁就托您办桩事,您将府中所有的眼线都放出去,好好盯着郑姨娘的举动。瞧瞧她平日的都和什么人来往,收了什么东西,又送出去什么东西。”
赵妈妈心中一震,二小姐这是要拿郑姨娘开刀了。太好了,夫人软弱,二小姐却是个能出头的!正房有盼头了!
赵妈妈抬起头看着陈宜宁,眼中竟闪烁着泪花:“二小姐,老奴明白您的意思。一定用心办好差事。不辜负您的嘱托!”
陈宜宁大感欣慰。没想到赵妈妈竟是个如此通透的人。她还什么都没说,看赵妈妈的样子,竟像已经知道她要对郑姨娘下手了!
赵妈妈如此聪明上道,陈宜宁彻底放心了。但还是叮嘱了一句:“无论打探到什么,定要守口如瓶。只过来回了我便是。若是事体重大,要先禀了我再作下一步打算。”
赵妈妈唯唯应了。陈宜宁带了绿桑,送赵妈妈回荣华斋。
正好也快到晚饭时分了,便顺路一起去叫陈宜月,准备去周氏那里服侍她进晚膳。
刚转过花园的凉亭,陈宜衡带着两个小厮迎面走了过来。
陈宜衡穿一件浅蓝贡缎绣如意流云暗纹的长袍,袍角露出浅金错银的白色镶边。腰间挂着一块通体莹绿的玉佩,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派贵公子的气度。
陈宜宁走过去行了礼:“宜宁见过大哥。大哥身体安泰。”
陈宜衡却冷冷扫一眼陈宜宁,语气颇为讽刺:“原来是二妹妹。听闻二妹妹冲撞了老太太,被罚到家庙思过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宜宁盯着陈宜衡那张白希俊秀的脸,心中冷冷一笑,到底是谁家的野种还不一定呢,竟然还在她这个嫡女面前摆起大少爷的款来!
这样想着,陈宜宁脸上的微笑却丝毫不变:“老太太体恤孙女,故早早接回家中。毕竟是嫡亲的孙女,即便做错了事,气几日也就过去了。”
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但嫡亲的就是嫡亲的,血统上是站得住脚跟的。若是外来的野种,再捧在手心里,只血统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且嚣张吧,好戏还在后头!
陈宜宁说完,朝陈宜衡福了福身就带了丫鬟径自走了。
郑姨娘和她的几个子女,她现在一眼也不想多看。
陈宜衡正想再刺陈宜宁几句,她却已经转身走了。陈宜衡气得在背后冷哼一声:“果然粗蛮无礼!”
纵然是嫡女又如何?周氏懦弱,祖母不喜,父亲又整日窝在谢姨娘的逍魂窝里,从不踏正房的门。身份再高贵,将来一顶轿子抬出去嫁了人,这侯府还是自己的!
周家无嫡子,他这个庶长子就是合法继承人。她现在若来讨好讨好自己,将来她嫁了人,被夫家欺负,说不定他还会为她撑撑腰。可她竟这般不识好歹,见了长兄态度竟如此轻慢!难怪姨娘和菡儿对她恨之入骨!
陈宜衡在心里恨恨的想着,愈发觉得陈宜宁碍眼。
陈宜宁到陈宜月院子时,她穿了一件水红绣白色梨花的素锦褙子,正在廊下绣一副荷包。见陈宜宁来了,忙起身笑着让座:“妹妹来了,秋菊,快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