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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折磨人的比赛刚刚结束,淅沥沥的小雨,又下了起来。
王正阳一笑道:“看来,我这煎饼车又有用处了,去睡觉了,这天气不睡觉,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悦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有细雨飞泻而下,敲打着窗户和人心。
一口冰凉可口的西瓜,带着舒爽的凉意,顺着喉咙直下,入肠入肺入心,通体畅快。
这是他练玄火功前的必要准备,祛除心火,化生冰心。
最终,淬炼出冰火琉璃心。将冰火之气融为一体,冰蓝、火红,全部褪去生机,结成纯白的琉璃之心。
敛去冰火之性,又集合冰火之威,归于原始,成为法力本源。
冰与火,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各自独立,又能统一成为体系。
冰,淬火;火,融冰。在不断的争斗中,完成升华、蜕变。
林悦将冰水引入体内后,提丹田气息,形成一个小小地气团,包裹着冰寒之气。
气团旋动,不断的扩大,内部的冰寒之气向外冲撞,而外部的火热之气,对这股冰寒之力不断进行消化。
林悦盘坐在沙发上,双手按于腹前,双目微闭,面色凝重,体内则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他练习玄火功时日尚短,不能自如地控制火力范围,偶尔会有冰寒之气外泄而出。让他浑身一震激灵,彻骨寒意,直透心底。
而有时火力过猛,又会腾起一片火星,烧得林悦火急火燎,险些大叫出来。
“意守丹田,超脱物外,冰川,火海,尽归己身。”
一道神魂信息,轰然劈下,如九天雷鸣,让林悦不由心魂俱震。
“莫慌!屏住呼吸,凝神静气,爱恨情仇,皆为尘土,前世今生,皆为浮云。”
林悦逐渐调理气息,一呼一吸间隔逐渐增长,将污浊之气,排出体外,体内体外都进入一个相对安静的领域。
为了磨炼意志,尽快地适应修行的法则,他在练功时,必须将空调、窗户关上。
残留的凉气,已经消耗殆尽。他只有靠护体气息来抵抗外部的闷热。
玄火功第一层,便是聚火。聚拢燎原之火,调动体内的元力,对骨骼进行淬炼。
但林悦修习这法门,刚进入初期,虽比一开始让自己一会儿坠入冰窖,一会儿葬身火海,好受了很多,但也难以控制两股相反的力道。
不能做到运转自如,随心而动。常常是体外被闷得大汗淋漓,冰寒之力,难以外泄。而体内冰火争斗,五内翻滚,煎熬难耐。
经过半小时的冰火之战,林悦满身大汗,几欲昏死过去。但他呼吸之粗气渐渐平缓,痛苦呼喝之声的发作次数逐渐减少。已是一种进步了。
要想凝聚出纯净的琉璃之心,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必须要经历冰火淬炼,才能完美地运转体内真气。再造属于自己的修为本核。
咄,一口气喷出。冰心如重拳出击,破镜而出。火力消散于无形。
冰寒之气,瞬间弥漫了全身,让汗水吸收进毛孔中,顿时爽快至极。
他终于在冰火煎熬中解脱出来,浑身好似虚脱了一般。
但正是这种大量消耗,才能更快地进入状态,无论对身体,还是气息,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分钟后,一切归于平淡,无冰川万古阴寒,无火海万丈炙热。
“嗯,不错,你虽然修行日短,但天资卓越,普通资质之人,根本耐不住半个小时的冰火煎熬,早已无法将两股力道收束为一团。你能竭力抵消,已是中人之姿了。”
神魂声音平淡,虽有夸奖之意,但完全没有喜悦之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
“虽然比不上超凡之人,但也算适合修行之道了。只要你能坚持,再加以雕琢,悟出规则法门,相信三个月内,可以凝聚出一颗纯白琉璃心。”
“啊!?真的吗?我能凝聚出琉璃之心?”林悦显然没有想到,神魂对自己的评价和预估如此之高。
“修行之道,重在勤奋,再看悟性。说难则难,说易也易。也可能一日千里,也可能困顿一生。”神魂声音沧桑低沉,似乎有很多往事涌上心头。
林悦也不想多问,修行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热衷,他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只是努力而已,并未希求有多高的成就。
一番吐纳,让他身体清爽了不少,喝下一杯鲜榨的橙汁,便安然地平躺在宽大的床上,进入睡眠观想之态。
林悦未修炼之时,神魂会强行让他进入睡眠,为他驱除一切邪祟。
而随着林悦修行有些根基,便为他开启了六识知觉,让他在梦中继续磨砺。
当然,神魂也并非完全放任林悦自行解困,他也会时刻护卫着林悦的神魂,一旦有邪魔之力侵染,他会立刻加以驱除,保障林悦安然无恙。
心境,是修行者必须克服的一道障碍。只有心魂坚定、强大者,才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心正志坚,则可能突破难关,超凡入圣,达到传说中飞升永恒的境界。
心迷性邪,则可能坠入魔道,万劫不复,最终成为人间大恶,留万世骂名。
夜深,万籁俱寂,一场场看不见的心魂争斗,正在无数个房间里开始。
寒风吹落,一地落叶,昏暗的大街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破衣汉子,光着脚,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他不是乞丐,他是逃难的失意人。他千里奔波,只为讨一个公道。
他背负着数万灾民的生机,他要证明圣人之训,在腐败的天下,依然有用。
他坚信,邪不胜正,公道自在人心。这也是他忍饥挨饿,遭受追杀,依然活着的支柱。
他在等待天亮,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公理。
“李大人,你还记得‘海阔风做帆,天高人为峰’吗?”瘦弱破烂人跪在一乘绿呢大轿前,朗声问道。
“哦,你可是泰安布衣秀才张伦吗?”轿子里传出一声洪亮的问询。
“大人啊,正是晚生,今日,我冒死拦轿,实有天大冤屈,望大人为数万灾民做主啊。”张伦焦急道。
“来人,将他带回府中再议。”大街上,人多嘴杂,确实不便深问。
数日后,巡察御史李开江奉旨巡察山东灾情,经明察暗访,拔起以山东巡抚王昀为首的三十八位官员的黑腐势力。他们沆瀣一气,克扣赈灾钱粮,不但没有使灾情缓解,反而使流离失所之人更多。
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惨不忍睹。令李大人咬牙忿恨。
他含泪抚恤灾民,设立粥场,为灾民发送物资,直到灾情有所缓解,他才押解犯人回京。
他与张伦,在查访过程中,结成深厚的师生情谊。在黑暗的天色中,寻找到一点光明。
不料,临近京城,变故突起,一伙蒙面大盗持刀刺杀李大人。
张伦舍身挡刀而亡,李大人被斩断左臂,幸有侍卫拼死抵抗,才突围保住性命。
李大人心灰意冷,知道这次贪墨赈灾款项恐怕牵连着更大的人物,不是自己所能撼动的。
他也没有回朝复命,反正别人会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于天黑之际,潜回被伏击的山谷,找到张伦失身,与两名忠诚侍卫背尸远走。
多年后,一深山古刹,钟声悠远。已身披袈裟、落发为僧的方丈坐化而去。左袖空空,随风起伏。
没人知道,他曾经是一位正义的官员,一位无奈的仁者。
张伦的魂魄凝聚,他一生落魄,却从未屈服。能遇到一位以苍生为己任的长者为师,是他一生最值得庆幸的事儿。
即使自己为他而死,为正义献身,他也毫不后悔。
这,就是他的价值。也是他执着的追求所在。
一梦一世界,一心一菩提。明悟人生真谛,唤醒沉睡的灵魂,让林悦仿佛脱胎换骨、大彻大悟。
一梦醒来,世界清朗许多。回想身边日常琐事,莞尔一笑,不再挂怀。
心开,天地阔,此时,世间之事,已清晰所见,不再复杂、纠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