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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盈又把烟从兜里拿出来,在夜风里按下打火机,点火时,漂亮窄长的指甲和细烟显得她危险又妩媚,杏眸冷郁,眼线细细地往上扬,冷艳之感尤甚。
她随意坐在了花坛边上,用大拇指挑开烟盒,伸出手递给祝野:“抽不抽?”
祝野看向不远处,和老太太聊起天来的丁费思。
丁费思像个小孩,老太太们最喜欢和她聊天,没有锋芒又乖巧,还好学,哪怕是老太太说怎么挑得到最好的西瓜,她也能记得门儿清,回来和祝野炫耀。
此刻她正笑嘻嘻地和老奶奶聊天。
祝野收回视线,淡淡道:“戒了。”
陆盈挑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语气冷淡轻讽,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对峙感:“ok.”
她收回手,把烟盒塞进兜里,翘着二郎腿,疏离感却颇重,她把烟吸燃,冷笑道:“我真他妈羡慕你。”
“你能搂着她睡觉,能亲她,我不能。”
陆盈细细长长的手指捏着烟:“我和你比,也就差在性别上,不然丁费思早归我了,有你什么事。”
“你没有机会。”祝野在缭绕的烟雾中看向她,长凤眸浓郁得冷冽,“不管她是什么取向。”
陆盈穿着露出半截大腿的短裙,腿交叠着坐,身体微微往后仰,靠在长椅椅背上,睥睨了一眼祝野:“你又知道?”
祝野也没看陆盈,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丁费思,眼神缱绻,语气中有无法反驳的坚定温柔,有丁费思给他的底气:“她只喜欢我。”
两个人,一男一女在长椅的两边坐着,中间隔了快一米的距离,有无法抹去的排斥与厌恶。
祝野不想和情敌交流是自然。
而陆盈讨厌祝野,一直都是。
高三的时候,祝野在全校女生中几乎是男神的存在,因为反抗事件,哪怕是不喜欢祝野的,都对祝野有着好感。
只有陆盈厌恶祝野厌恶得要死,她讨厌祝野有意无意靠近丁费思耳边说话,让丁费思耳根通红的样子,也讨厌祝野管着丁费思,不让丁费思玩游戏看小说的行为。
祝野一靠近丁费思说话,陆盈就跑过牵着丁费思的手,把丁费思的手拉进自己大衣兜里,让丁费思陪自己去买水,再在丁费思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白祝野一眼。
祝野管三管四,陆盈就天天带着丁费思连麦打游戏,干祝野不让她干的事情,丁费思每天和祝野说的话,还不如和陆盈说的一半多。
祝野送的礼物贵,陆盈送的礼物只会更贵。
祝野送丁费思一只上万的笔,陆盈一咬牙买了支十多万的典藏版送给丁费思。
丁费思因为忐忑,还搜了祝野那支笔的价格,得知笔的价格,当天就还回去了,但是陆盈那一支,丁费思用到了现在,直到现在,那个傻子也不知道那支笔有多贵,用得毫无负担,开开心心。
丁费思有段时间开始接触化妆,祝野提过丁费思不化妆也很好看。
陆盈的白眼恨不得翻上天了。
当天陆盈就拉着和丁费思肤色接近的家里秘书,去柜台一支支地试,试了近百支,找到最适合丁费思肤色的一支口红,在群里强行假装买多了,折价转给丁费思。
对祝野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陆盈只想说她化不化妆关你屁事。
然而就是这么下头的男人,却能和丁费思结婚,能搂着她睡觉,摸她软乎乎的肚子和脸,和她接吻,听丁费思不自觉的自言自语和胡说八道。
祝野,也就厉害在性别上了。
陆盈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三年里,偶然听说祝野在找丁费思,甚至于祝野都联系到陆盈那边去,不时追问她有没有丁费思的消息。
陆盈才觉得,这个下头的男人有那么几分可靠。
陆盈冷冷地嘲讽道:“她不是喜欢你,能跟你是因为她蠢,好骗,被你骗住了。”
祝野的态度很平静,毫不犹豫道:“思思的性格虽然像孩子,但是她并不蠢钝,她有超乎常人的执行力和心志,她的一切决定只会由她自己做,不会被人轻易哄骗。”
他此刻才看向在夜风中抽烟的陆盈,眼中有不以为然:“你并不了解现在的她,不是么?”
陆盈沉默。
祝野沉声道:”思思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是她选择后的结果,与取向无关,她喜欢我就是喜欢我。”
她亲口说过,朋友,爱人,亲人,都是祝野,祝野无可取代。
陆盈弹了一下烟灰,嘴角抽了抽,想呵呵一声,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再不想承认,丁费思喜欢祝野也是事实。
那些和丁费思一起躲在被窝里聊天的时间里,丁费思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之一,激动地和她分享和祝野有关的事情。
祝野直接跳起来搭篮筐投球,祝野写英文好漂亮,祝野给她画了一幅简笔画…
絮絮叨叨,因为开心而自言自语。
毫无疑问,陆盈是嫉妒的。
丁费思分享这些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羞怯与喜悦,这些,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看不见的。
祝野。
祝野,祝野,祝野。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值得丁费思放在心里。
丁费思从来就没有这样念过她。
她不会羞红着脸说陆盈两个字,只会说,
祝野。
陆盈自轻自嘲地笑笑。
哦,是祝野。
陆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随手往祝野怀里一扔,她站起身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新婚礼物。”
她把手往兜里一插:“走了。”
祝野反应平静:“慢走。”
路过丁费思那里的时候,陆盈狠狠揉了一下丁费思的脸,
什么在奶奶家,顺便来见她。
谁会提前带着新婚礼物这么顺便?
她就是特地来见她的。
丁费思的小脸皱了一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陆盈轻笑一声:“傻子。”
可是说出口的时候鼻头一酸,不知道那句话是在骂丁费思还是骂她自己。
祝野其实说得对。
哪怕今天陆盈是个男人,在祝野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丁费思她喜欢的就是祝野。
单单纯纯的小姑娘,喜欢坏男孩,大概是再正常不过的配对了。
更何况这个男孩子愿意娶她。
是她多事,想横插一脚。闹笑话了。
陆盈走了之后,丁费思走过来拉住祝野的衣角,好奇道:“陆盈她和你说了什么啊?”
祝野语气闲闲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知道?”
丁费思忙不迭点点头。
祝野勾勾嘴角:“那你拿什么和哥哥换?”
丁费思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示意祝野低下头,祝野弯了腰,把耳朵侧向她。
丁费思谨慎地往周围看了一圈,附耳小声道:“今天我老公不在家。”
祝野太阳穴一跳。
丁费思佯装无事地轻咳一声:“上来坐坐?”
祝野一把抓住丁费思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长眸微眯:“走啊。”
丁费思握着他的大手,仰着脸嘻嘻道:“走啊。”
祝野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丁费思,有那么一瞬,庆幸她没那么多心眼,倘若她再多些细心,恐怕都很难不会发现陆盈的感情。
就连祝野都难以忽视,猜中了事实,身在其中的丁费思却一点都不知道,只觉得陆盈是她的好朋友.
可是没有好朋友会在拍毕业照的时候,把丁费思搂得那么紧,像是生怕她被谁抢走一样的警惕。
陆盈曾经有过的那些嫉妒,不甘,愤怒。
祝野都看懂了。
陆盈对他的敌对情绪,从高二一直延续到高三,直到毕业后的偶尔遇见,陆盈仍旧针锋相对。
幸好,陆盈仍旧算尊重丁费思。
尤其是尊重她的取向,丁费思一天不发现陆盈的感情,陆盈就一天不会说,不会让丁费思为难。
甚至陆盈为了丁费思好,可以做到推着她往祝野那里走。
平心而论,祝野绝对做不到,也不可能把心爱之人拱手让到别人手里。
丁费思按了密码,把祝野牵进家里,径直进了房间,还坐在床上,展示一样拍了拍她的粉色大床:“我带你来看我老公给我布置的床床。”
又牵着祝野在家里转转:“还有这是我老公的狗。要离它远一点,虽然是边牧,但是好凶好凶,你吵不赢它。”
“这是他的杯子,漂亮吧,是他自己画的耶,我也有一只,可是我喜欢用他的杯子喝水,我的就不怎么用了。”
“这是我老公新买的数位板,要让他生气,只要砸了它就好了。”
祝野一把拉住丁费思,把她搂进怀里。
“我不想听这些,你把我带上来,是不是应该去你老公的床上干点平时和你老公干的事情?”
丁费思嘿嘿一笑:“好啊。”
她率先进了房间,钻进被子里,祝野迈开长腿,直接上了床,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然而丁费思却把祝野的平板从枕头边上拿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现在,你该给我讲故事了。”
祝野把平板随手一放,搂紧丁费思,喉结滑动,摸着她的腰:“我不讲故事,我要上你。”
丁费思缩了缩肩膀:“你要不换点别的事情做做?”
“不换。”他薄唇轻佻地一张一合:“除了上你,我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