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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草丛中的偷鸡小贼骆青,看着眼前这群手持刀枪面目狰狞的匪爷,朝着那阴司庙内大呼小叫的乱骂了一通,心下不免有些奇怪,暗道:“这阴司庙内,除却八口薄木棺材之外,其他也无甚物事,瞧了这些歹人如此这般,难道是为了那些死人的居所而来?还是真有人藏在了那里,小爷我未曾瞧见有人在啊?”
骆青正想到这儿,却见这伙匪众停止了喝骂之声,那领头的一人大手一挥,便率领了众匪一起进了那阴司庙。≥≧
起先的时候,偷鸡的小贼还想:这阴司庙内啥也没有,进去也是扑个空而已,这伙蠢笨的歹人赶紧看看没啥利益可图,走人之后,小爷也趁着天还未亮,出了这乱葬岗,逃亡他处,讨上几顿吃食,填饱了肚子才是正事。
骆青在这边祈祷,希望这伙歹人赶紧离开,他自家也好走人,但,这伙歹人还要进那阴司庙,如果这个时候,骆青起身走人,但,这伙歹人要是随后出来,现了他的行踪,那后果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因此,到了这会儿,骆青依然耐着性子趴在了草丛里,等着这伙歹人出来。
但,让这偷鸡小贼没想到的是,这伙看似凶恶的歹人,进了那阴司庙之后,非但没有立马出来,而且,那阴司庙内还不断的传出了喝骂与打砸的声响,期间还伴随着哭爹喊娘的求救声,听那副动静,显然这伙歹人进了阴司庙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骆青趴在草丛之中,听着那犹在耳边的凄惨喊叫,吓得这偷鸡的小贼赶紧压低了自个的脑袋,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那阴司庙的薄木门‘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给砸了开来,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物事,从阴司庙内飞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偷鸡小贼的面前。
这件物事飞来的度太快,以至于骆青根本就没能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出于本能的反应,偷鸡的小贼双手一伸,便将这件飞来的物事给揽在了自个的怀里。可让这偷鸡小贼没想到的是,这件物事入手之后,不但浑圆无比,而且还长着长长的毛。
借着微弱的亮光,骆青搭眼一看,却是将自个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那阴司庙内飞来的物事不是别的,正是一颗好大的头颅。
这血淋淋的头颅,偷鸡的小贼仔细一看,自个还认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这伙贼人的把头点的那个胆小的癞子!
先前的时候,偷鸡的小贼还抱着其他的心思,能静下心来,等这伙贼人先走,自个再走的,但,事到如今,都出了人命了,而且,看眼前的这副情景,这伙贼人不但没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把命搭在了这儿。
偷鸡的小贼自负自个没有这伙贼人的手段,那阴司庙里的物事太过厉害,自个留在这儿也是徒劳,还不如趁着小命还在,赶紧离开这地儿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骆青也不再犹豫,扭头便扎进了茂密的乱草丛中,玩命的狂奔起来。
也不知道在这乱葬岗里奔跑了多久,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双腿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骆青才停下了脚步。
抬头一看,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晨雾早已经散去,偌大的日头照向了这片杂草丛生的乱葬岗。
骆青这一日一夜里,可谓是历经磨难,浑身疲累不堪不说,就那‘呱呱’叫的肚子,也让他难以忍受。回头望去,半个人影也无,骆青自觉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就是那伙贼人打完,也不可能会追到这儿来,于是,咱们偷鸡的小贼这才安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休息起来。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天也已经日上三竿了。骆青这才起身,想要寻找些野果来充饥。
先前咱们曾经说过,这乱葬岗方圆十几里,其中大都是些乱坟杂树,但也有一些野果在这里茁壮成长。
这些野果由于是自然生长,无人看管,因此大多数都是个头不大,酸涩难吃,但,此时的偷鸡小贼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寻了几个野果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吃了开来。
肚中饥火一压,骆青便又恢复了几分力气,精神头儿也便活泛了起来。
“这伙匪爷也不知道打杀的怎样了?要是这伙匪爷胜了,死了那么多的手下,那大贼头儿手底下肯定缺少人手,小爷我反正也无去处,不如跟了他们做个强人,也总比要吃这些野果来充饥要好的多。即使,这伙贼人败了,听那尖嘴猴腮的人说,与这伙匪爷打斗的人,先前也早已经深受重伤了,情况也未必好的了哪去,如若可行,小爷我便抢了他们的物事,远走高飞,到时候让他们找不到我。”
不知为何,骆青想着想着,自家的脑袋里便萌生了这样的可怕念头。等他转醒过来的时候,偷鸡的小贼也被自个的想法吓了一跳。可他转念一想,又开始安慰起了自个:“反正小爷贱命一条,活着也是受罪,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怕他个球!”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如今这偷鸡的小贼,身无长处,无家可归,就连果腹的银钱都没有,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拼上一把。假使能拼赢了,那么日后自个也过的舒坦,即使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想通了这一点,先前的种种顾虑便被这偷鸡的小贼一一抛在了脑后。
心思电转之间,这偷鸡的小贼鬼使神差的顺着那来时的路折返了回去。
来到阴司庙之后,骆青先是躲藏在了一棵乱树旁边,偷偷打量起了阴司庙外的情形。
只见眼前这阴司神庙早已不复先前的模样了,偌大的阴司庙除了几根立柱还在之外,其余的墙体皆被砸出了一个个的破洞,那些散碎的砖石就那样散落了一地。而在阴司庙的门前,几具匪爷的尸体早已支离破碎,就那样横躺在门前的空地上,正被几只闻腥而来的野狗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