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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城这么问。按理说我应该起身去拿硬盘过来,但我没动,仍旧是专心致志的吃着泡面。
“怎么?”越城眉头微皱。
“先吃饭吧。事情比较麻烦,真要是处理起来。又要没完没了。”我淡淡回答。
越城并没坚持让我把硬盘的拿给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本以为越城煮了那么多泡面。我们两个一定吃不完,可事实上。我们将所有的泡面都吃光了,连一点汤都没剩下。
我撑的不行,靠着椅背,四仰八叉的坐着。越城大概也是撑到了,学着我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我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问:“城哥,这段时间你跟我一起。是不是把这辈子的泡面都吃出来了?”
“以前是没吃过,感觉还不错。”越城同样笑着说。
“你这是新鲜。要是像我那个时候,上顿下顿都让你吃泡面,你非吃恶心了不可。”我随口回应。
话刚说完,越城眉头就微皱一下,我也觉得这话不妥。对于越城来说,我这样的人应该就是泡面,偶尔吃下,还挺新鲜,但是吃久了,多半会腻。
跟他处在同一个阶|级圈子里的人,就是他每天吃的精美菜肴,虽然吃久了同样乏味,可至少是赏心悦目。
我能想到这些,越城自然也能想到,为了掩饰尴尬,我起身往卧室走,边走边说:“硬盘里面到底存着什么东西我还没看,不过我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拷贝到电脑里,如果你需要,电脑可以给你。”
越城跟着我走进卧室,在我准备拿电脑的时候,他从后面抱住我:“为什么不把移动硬盘给我?”
“因为我还有用。”我爽快回答:“死人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收。”
越城听我这么说,耸了耸肩,语气很是调侃的说:“祈恩觉得你天真可爱的小公举,却没料到你骨子里是恶毒皇后……”
我转过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越城说:“所以城哥,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越城佯装不懂的问。
“小心我会给你喂毒苹果……”我果断说,脸上那轻描淡写的神情,仿佛就是在告诉越城,我说到做到。
越城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他说:“易之之,你舍得么?”
“我是蛇蝎女人,没什么舍不得。”我伸手在越城的脸颊上拍了拍。应该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经历过下午的事情后,越城似乎温顺了很多。
可温顺了的大灰狼,就不吃羊了么?答案当然是否定,因此,我仍旧需要小心谨慎。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越城听了我的话,不满的摇摇头。
我从越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将笔记本塞进他怀里,往卧室外推他:“城哥,我把东西交给你,至于你要不要看,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笑着将越城推到书房门口,开门请他进去,越城真的将大老板椅换成了沙发、
“一起看?”越城晃晃手中的笔记本,笑着问。
我摇头婉拒:“城哥,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你放过我吧……”
说完,我不等越城反应过来,就走回房间。
关上房门,我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电脑在越城那里,硬盘我要给葛青还换回去。麻烦都被处理掉了,这大概是我能做到的,最完满的结局了。
缓了半天,我才拿着手机爬上|床,直接给柳梅拨了个电话。
“之之,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把电话给我打过来了。”柳梅在电话那边语气轻快,听上去似乎是有好事情发生。
我打趣问:“梅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心情不错的样子。”
“还好还好,丽萨昨天给我打电话,说阿娇基本痊愈了,今天我去看她,精神状态的确好了很多。”
柳梅在电话那边滔滔不绝,我在电话这边安心的当听众,等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她才察觉到自己实在是说了太多。
“之之,不好意思。”柳梅有点不好意思,她一向不是话多的人,可每次涉及到阿娇的事情,她总是很反常。
空闲下来的时候,我也曾很认真的思考过阿娇和柳梅的关系,我能想到的最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她们两个是母女。
不过,柳梅从来不曾跟我说过她做二|奶的事情,我也从没问过,因此,所有的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梅姐,你打听到葛青明天|葬礼是定在什么时候了么?”
柳梅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下说:“我打听到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宋祈恩不会出席,这个事情虽然被压了下来,但也算闹得满城风雨,宋家老爷子对宋祈恩最近很不满……”
话说到这里,柳梅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她话没说完,可并不妨碍我猜出后面的内容,既然宋老爷子对宋祈恩不满,估计是要适当的限制下他了,禁足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去就好。”我假装没听出柳梅话中意思,淡淡说:“现在我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看见他。”说这话时,我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他是挺让人头疼。”柳梅附和我说。
宋祈恩的话题很敏感,说多错多,想了下,我决定结束这次谈话:“梅姐,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好,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这边刚挂掉柳梅的电话,越城就推门进来了,他眉头微皱,表情很是严肃。
“城哥?”
“我那边还有事情,先走了。”越城开口说话,语气颇为沉重,完全没有拿到对手小把柄后该有的喜乐。
看来,这个东西对越城同样是烫手山芋,我越发庆幸自己当时控制住了好奇心,否则,我知道那些秘密,一定会将自己逼疯。
“电脑我拿走,你快点将手上的硬盘处理掉。”越城转身离开时,还不忘提醒我。
越城走后,我一直盯着放在桌上的硬盘发呆,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传来噼啪声。
侧头去看,大大的玻璃窗,被雨水‘割裂’成不规则的一块一块,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挺凄凉的。
果然,人的情绪是能影响到周围的一切。
我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又做梦了,梦见葛青,梦见她从三楼上摔下来,摔得面目模糊。
梦中的我不够谨慎,当那砰的一声响起的时候,我就跑出去。我轻手轻脚的走向葛青的尸体,蹲下身,想确定她到底死没死。
我的手刚伸过去,葛青紧闭的眼镜猛地一下就睁开了,我吓得啊一声惊呼。
猛地睁开眼,我仍旧躺在家里的床上,周围漆黑一片,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冰凉一片。
伸手摸过手机看,差不多快六点钟了,挣扎着起床,洗漱吃早饭,化妆翻找合适的衣服。
我机会没机会参加葬礼,平时又不喜欢黑色,所以我黑色衣服少的可怜。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我才在衣柜的最底层找到一套黑套装。
拿出来看,有点皱巴,又找出电熨斗烫了下,才穿着出门。我到柳梅家小区时,还没等我打电话,她就已经等在门口。
“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打电话。”她上车,我问。
柳梅淡淡一笑说:“死者为大,想想还是早点出来的好。”话到最后,她说的有点苦涩。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到陵园的时候,葛青的葬礼已经开始,她身前虽然挺有名气,可到底死的不算光彩,没什么朋友来送。
只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捧着葛青的骨灰盒站在墓地旁,旁边替她撑伞的我认识,是葛青以前的助理,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见我们过来,她们两个很惊讶。葛青的助理是认识我的,知道我和葛青之间的一些事情。
“易小姐,你怎么来了?”小助理的话问的很客气,但我能听出来,她语气中满是警惕戒备。
“我来送她最后一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有点矫情。”我淡淡说,将路过花店时买的花束放在墓地边。
大概是我没太过分的举动,小助理对我也没之前那么戒备,任由我做这些。
“你是姐姐的朋友?”小姑娘忽然开口问。
听她称呼葛青为姐姐,我很惊讶,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下她,白白净净的,透出一股由内而外的清纯感觉。
“嗯,算是故交吧。”
“谢谢你来送姐姐最后一程……”小姑娘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平时她那些朋友,说跟她多好多好,结果最后……”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呜呜的哭起来,在自己亲人的葬礼上,明白这世界的世态炎凉,怎么看都是太残忍的事情。
“只要有你在身边,你姐姐也不会在乎那么多。”我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小声安慰。
小姑娘还想再说什么,整理墓地的工人忽然开口:“快点将骨灰放进去吧,要不然这里一会就要进水了……”
面对工人的催促,小姑娘毫无办法,十分不情愿的将骨灰放了进去,而我则俯身将移动硬盘一起放了进去。
“这个是什么东西?”小姑娘不解的问。
“你姐姐一直贴身带着东西,我想即便她到了那边,也会想留在身边的。”我含糊的解释。
小姑娘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站起身时,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小助理,她嘴角居然闪过一丝微笑。
得意的微笑,我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