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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45层。
虞美人上来之后就一直在会客厅等着歧本,期间看了几次表,眼看着指针临近一个半小时的约定时间,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隽灵枢喜欢歧本,不论是圈儿里还是圈儿外,这都不叫秘密了。
那歧本呢?
“你好!”
一个有些细软的声音传进虞美人的耳朵。
虞美人闻声回头,是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姑娘,长得清秀,着装大方,看上去像是书香子弟。
“你在跟我说话吗?”虞美人指了指自己。
姑娘点点头:“虞姐姐。”
“你认识我?”虞美人说完这话就反应过来,可能是最近新闻的连锁效应,现在的她只要走出家门就能碰到搭讪的人,不论年纪大小。
姑娘再次点头,眉眼俱笑:“我有关注你的微博,但我认识姐姐却是在关注微博之前。”
虞美人挑起眉。
“我是姜京淏的女儿,我叫姜左。”只听她说。
虞美人有一瞬是惊讶的,但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她再次仔细端详这个姑娘,确实在她的眉眼中发现了与姜京淏的七分相似,还有三分……竟然跟自己重合。
这不是巧合,她好像知道了姜京淏为何会突然喜欢上她。
“你是来找我爸爸的吗?他应该在楼下。”姜左说话的同时靠近了虞美人。
“不是。”她是来找歧本的。
姜左了然一般现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吐出了一句不知道是对虞美人还是对她自己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
虞美人没太在意。
“他还没有表白吗?”姜左坐到了虞美人对面,驾轻就熟的从旁边会员机里取出两盒酸奶,递给虞美人。
盛情难却,虞美人接过来道了声谢,伴随着一句话:“表白了我就要答应吗?”
姜左显然是被虞美人如此不加修饰的话给惊呆了,一般这种话不得委婉的说出口吗?
虞美人见她呆愣,继续:“我不喜欢你爸爸,尽管他很优秀。”
“是因为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
“如果是因为我,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独立能力很强,你不会感受到任何来自于我的压力的。”姜左话说的很诚恳。
虞美人舔了舔下嘴唇,只是单纯不喜欢姜京淏这话还是没有直白说出口,最后她问:“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姜左像是听多了这种问题,表现的司空见惯:“单亲家庭的十岁孩子心理年龄等同于十五岁,我十三岁就等同于十七岁半。”
虽然不知道哪里的道理,但看起来好像不差,虞美人回给她一个简单却不失真挚的笑容,没再说话。
“老姜没有女人很久了,他可能已经忘记了怎么去追求别人,所以,如果他什么行为让你不舒服了,请不要计较,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像一块生锈的铁,很久没有感受到锃亮的喜悦了。”姜左的遣辞措意都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与她所说的十七岁半的心理年龄也不尽相仿。
虞美人蓦然想到自己那么大的时候,那时候她箭穿雁嘴、闭口藏舌,生怕别人挑她话里的毛病,与眼前这个伶俐的姑娘可谓是云泥之别。
“我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因为网络上的几个字局促不安了,虽然恳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这话太唐突,但我还是想说,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他,也不要把他完全隔绝在你的心房之外,好吗?”姜左不希望是自己拖累的姜京淏,一个单身父亲的失误应该值得被原谅。
虞美人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
“早就在了吗?”
歧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横空出现的一颗救命稻草,目标明确的对虞美人进行施救。
虞美人站起身,应声:“结束了吗?”
歧本没着急回话,眼睛在姜左身上,话也是对她说:“左左。”
姜左见到歧本咧开嘴笑了:“叔叔。”
又是一个大侄女吗?虞美人心里犯嘀咕。
“来找你爸爸的吗?”
姜左点点头:“他答应我今晚陪我一起看电影。”
歧本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扫了虞美人一眼就转过了身,行至半路:“跟上来。”
虞美人没有片刻犹豫,跟了上去。
姜左看着虞美人对歧本如此言听计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由衷,莫名为姜京淏担忧起来,如果不是一场追逐那就是一场战役,但就眼前情景来看,这场战役似乎是歧本占了上风。
老姜你得加油了!
虞美人跟在歧本身后下到地下室,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向车所在的位置,然后一个坐进副驾驶一个坐进后排车座。
道奇感受到车厢内的低气压,非常自觉的保持着屏息凝神的状态,没在开车过程中吐出一言半语。
歧本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虞美人,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她的半个后脑勺和半张侧脸。她纤长的睫毛毫无节奏的掀落,鼻梁到嘴唇的线条虽然流畅却毫无生气,凌乱于两鬓的发丝在空调的戏弄下小幅颤动着,她却不想理会。他被她身上散发的负面情绪裹得整个身子不得劲起来,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难过是会传染的。
怎么办?他有点心疼。
不久前,贸易投资会议开到一半,他便以有要紧事为由提前抽身了,他不放心虞美人,他觉得劳姿跟她说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她,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会比女人的直觉来的更猛烈又准确的直觉。
出了会议室的门,道奇跟上来,例行汇报工作:“晚上两个视频会议和一个vc交流会的小型沟通会议已经安排妥当。heer新线产品的商务优势、同类型产品的各方面性能以及竞争手段等已经在你的要求下收集完毕,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市场部会将分析报告书整理出来……”
歧本脚步虽然没有丝毫减缓,但道奇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听进去了。
走出商务会议区,歧本就看到了虞美人和姜左面对面坐在会客厅,偌大的区域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歧本得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听到了她们的整个谈话过程。
虽然知道姜京淏不会逊到利用女儿达成目的,但歧本还是被姜左那番话撩拨了自信心。
虞美人是不是也听进去了那番话?
一路安稳,一路阒静,到家之后,虞美人下车,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歧本站在下车的位置,看着虞美人落寞又消极的背影,心脏抽了一下。
道奇把歧本的神色尽收眼底,停好车就进门把工作资料整理分类放好在了楼上的工作区,在他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属于的歧本的脆亮的声音传来:“如果你的心上人不开心,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
道奇一愣,用了半分钟组织语言,说:“买包?买衣服?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一般在中午把这些东西送出去晚上就可以上床了。”
歧本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倪向道奇:“那是一般女人,如果不一般的呢?”
“那就送点有新意的啊,像是什么定制的、手工的都可以。”道奇觉得自己在歧本面前算是一个感情方面的老麻雀了,或许是出于得意或许是出于真心,他毫无保留把自己的泡妞准则传授给了歧本。
歧本听完只说了一句话:“你老家的妻子如果知道你在外边天天变换花样拈花惹草应该会让你不能人事吧?”
道奇一身冷汗,澹澹潺潺开口:“我俩的结合是老一辈的夙愿,连结婚证都没领,怎么能叫妻子呢?只能叫女朋友。”
“可人对方每次打来电话都是称呼你老公,你不也没否认过吗?”歧本并不苟同于道奇的感情观,虽然他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但他一直认为那就像是老天的礼物,不可亵玩。
“老大……不是说你跟隔壁吗?能不能不捎带上我?”道奇满脸愁怨。
“谁跟你说是我跟那个雌雄同体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又或是看到……”歧本支吾其词的否认漏洞百出。
道奇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跟雌雄同体,是我跟雌雄同体。”
歧本脸一阴,抄起手边琉璃杯扔过去。
道奇手快的接住,得亏接住了,不然这个月工资又没了。
——
虞美人回到家之后连抱起公主亲一口的兴致都没有了,驭着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圆沙发上,劳姿在sk那番话,让她心里堵得慌。
十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她一个电影角色,好他妈不值钱的感情。
陈州牧也是可怜,喜欢上一个不长心的女人,担着随时被豁出去的风险。
‘咔哒’
就在虞美人死尸一般趴在沙发上时,陈州牧推门而入了。
他把手里属于阮嘤的那把吉他放门口,然后走到吧台里身,擢了一坛花雕酒,取了两只玻璃杯到虞美人身侧,给两人一人倒了满满的一杯。
虞美人家的玄关钥匙只有劳姿和陈州牧有,经历今天在sk的咄事,劳姿会出现在她家的可能性是无,所以进门的一定是陈州牧,她不用抬头都知道。
“姐姐。”陈州牧把酒杯递向虞美人。
虞美人槌了槌后脖颈子,躬起膝盖从沙发上爬起来,接过陈州牧那杯酒。
“我好难过。”陈州牧说。
虞美人抿抿唇,如果仅仅是知道了经纪公司安排他和阮嘤一起参加那个节目,他不会难过到过来找她喝酒,想来是知道了劳姿不介意他跟阮嘤参加情侣节目,或者是……想到这儿,虞美人放下玻璃杯拿起了手机,戳进微博热搜,然后闭上了眼。
果然,那组照片还是曝光了。
虞美人靠近陈州牧,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摩挲他的臂膀,所有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以至于三分钟过去还未吐出半个字眼。
“姐姐跟我说,她手机通讯录里有个分组,叫五大三粗,里边是她的八个前任,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但她竟然抢过你的男朋友……”陈州牧说这话时一个转身扑在了虞美人怀里,啜泣声伴随着肩膀的抽搐,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戳着虞美人的心口。
虞美人抱着陈州牧的脑袋,左手轻量的顺着他的后脑勺,闭眼吁出舒缓的一口气,慢腾斯礼的发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劳姿成为朋友吗?”
“……”
“你知道吧?我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才考的艺术学校,也就是那年,我认识了劳姿,她漂亮,学习好,又善交际,班上人都喜欢她,我学习不好,不爱说话,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名牌衣服和每天接送的豪车,所以没有人喜欢我。”
“……”
“第二年清明,我去凤山祭祀我父母,因为有太多话要说,所以忘记了时间,等我准备的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在山脚被三五个男人围住,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劳姿冲出来,挡在我前面,后来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我力气很大,那些人根本伤害不到我。”
“……”
“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一个同胞姐姐在前些年自杀了,她那天就是去祭祀姐姐的。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跟我提过她的家人、她的故事,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一好就是十多年。”
“……”
“她不坏,不然你也不会喜欢她不是吗?”
陈州牧抬眼看着虞美人,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不,我会喜欢上她,就是因为她有瑕疵,她有缺点,她有时候很坏。”
虞美人语塞,有种先前说了那么多话都是废话的感觉。
门外的歧本手里攥着一份股权、股份的转移认证书,再一次不是故意的听到了虞美人与别人的对话。
跟道奇取过荒唐经之后,歧本也觉得送礼物是一个不错的哄人方法,想着就让律师把自己在香港的一个设计品牌的股份拟定一份转移认证书,结果就遭到了道奇的鄙视:“哪有送人家礼物送自己喜欢的?你喜欢钱人家也喜欢钱吗?”
歧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送我喜欢的才能她知道这份礼物我用了多少心。”
“……”
此刻,歧本站在虞美人家门口,看着明明那么难过的她还在安慰别人,烦躁上头,那份转移认证书也就没送出去。
返回家里,道奇在他进门那刻就迎了上来,说:“东南亚有色金属项目的视频会议已经开始了,众股东等了五分钟了。”
歧本没着急上楼,顿了顿,最后把手中认证书扔到桌上,说:“取消掉。”
“啊?”道奇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晚的所有工作,还有明天的,一并取消掉。”
“啊?”道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歧本盯着被他扔到桌上的认证书,悠悠道出口:“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次日,虞美人起得早,牵着狗链子刚迈出家门,就看到了歧本。
他一顶灰色麻编爵士帽,红蓝交替的宽横格t恤,白色芳纶的松垮直筒七分裤,藏青和白色相间的窄横格现代布鞋……哟,英伦风。
“干嘛?”在明确眼前的帅气男人是来找她之后,她将狐疑的神色现给他。
歧本扬起手里的车钥匙,也扬起嘴角:“我们去莽山吧。”
虞美人笑出了声:“你又哪根筋搭错了?今天周二,工作时间,你这种动辄上亿进账出账的人,还有空去郊区?”
歧本没给她再逼逼的机会,上前两步把她手里的狗链子拿过来扔给道奇,附了一句:“伺候好了。”说完拽着虞美人的胳膊走到车前,把人硬塞进了副驾驶。
“你是受刺激了还是忘吃药了?”虞美人在工作之外又恢复了常态。
歧本答非所问:“你有钱吗?”
“没有!”有也说没有!这话就是为借钱做打算,她在某种程度上可是个铁公鸡。
歧本偏头冲她笑了声:“那你得反思一下自己了,为什么没有钱。”
“……”虞美人无言以对。
“你有手机吗?”歧本又问。
虞美人遛狗从来不带手机:“你觉得呢?”被你野蛮粗暴的塞进车里,有空去拿手机拿钱就有鬼了!
“既然你没钱,也没手机,那就别说话了,万一惹得我心情不好,我把你丢出去,你就只能走回去了。”
“……”虞美人想哭了。
歧本见虞美人真的一言不发了,没忍住笑上眉梢。
虞美人一方面是不想说话,一方面是昨晚上给公主剪指甲时被它挠上胳膊时留下的红印开始发痒了,以至她一直抱着胳膊抠个不停。
歧本许是见她太.安静了,就偏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就发现她把左胳膊抠出紫痧了,一个急转把车停在了路边,不由分说的拉过来她的胳膊,两股好看的眉毛都揪到一起去了:“你吃饱了撑的?”
“有点痒……”虞美人在歧本的疾言厉色之下像只小奶猫。
“怎么搞的?”
“公主挠的……”
“你干嘛了?”
“我给它剪指甲来着……”
“它平时挠你吗?”
“不挠……”
“……”
歧本的脾气也使不出来了,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虞美人见歧本不说话了,伸着脖子把脑袋凑过去,瞧他的脸:“关心我啊?”
“是,关心你。”
虞美人以为歧本会说她自作多情、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之类的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过关的设计师要是手不能提了,我再找个新人费钱不说还费时,你以为我时间很多吗?”歧本式贱嘴。
虞美人扬手就朝他肩头招呼了一下:“说句好听你会死是不是?”
“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听的,你教教我?”歧本将上半身反转,面对虞美人。
虞美人没多想,咧开嘴、放开手、跃起身子开始示范了:“先生,你好厉害哦,长得帅又有钱,温柔体贴又极富内涵……呕……”话还没说完她就吐了,按下车窗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又说:“我太小看‘好听的’这三个字了,说的我自己都恶心了。”
歧本无奈又惆怅,下意识的伸手朝虞美人腰上捏了一把。
“啊——”腰上都是痒痒肉的虞美人呻.吟出口。
然后车内气氛就尴尬了。
然后就过来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大爷,递进来两个煎饼果子,说:“要个煎饼吧。”
“我们吃过饭了。”虞美人礼貌冲大爷说。
大爷一脸老不正经的笑:“大爷这可不是饭,没看见我的招牌吗?”说着抬眼瞥向煎饼车的横幅。
‘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吃了床受不了。’
虞美人:“……”
歧本:“给我十个!”
大爷美坏了,忙不迭的摊了十个递进来,走时还说了句:“早上贵子啊。”
虞美人看着满车的煎饼,闻着满车的煎饼味儿,心情莫名。
“你不是要带着这十个煎饼上莽山吧?”那个画面光想想都觉得瘆的慌,到底是去玩儿的还是去吃煎饼的?
歧本理之当然的回:“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没什么问题……就是比较好奇,你一个接吻都不知道伸舌头的人吃壮阳煎饼干什么?虽然这玩意儿肯定没有壮阳功效。”
听到虞美人这话,歧本倪向她:“让你在搜索引擎上搜我是为了让你对我进行初步了解,但显然,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搜了!”只是看到那十二页多的内容就打退堂鼓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学习能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有多强。”
“啊……?”
“不知道接吻要伸舌头是在工厂一行之前。”
这回虞美人听懂了,接了一句未经大脑的话:“所以工厂一行之后你就知道了?你不是从工厂回来之后撸了一宿小黄片儿吧?”
“……”
歧本没说话,虞美人挑大了眼眶,真的?想着就凑近了他,面上有确认的神色也有难以置信。
“……”
“说啊,说啊。”虞美人完全看不出来歧本目前铁青脸色之下蕴含的心思,还不识时务的往他跟前曳着身子。
歧本蓦地双眼聚光,捏住虞美人的下巴把她带向自己,覆唇在她柔软的唇瓣辗转,与此同时,识途老马一般摁上车窗、按动副驾驶座位靠背的调节按钮,最后利落的倾身压上那个目前处于懵逼状态的女人。
待虞美人反应过来之时,歧本的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了她的胸衣,抵在她小腹的硬邦邦的一块让她又回想起了在她家时,那一截又粗又硬还不短的触觉……不对!这会儿是他妈想那个的时候吗?
虞美人推开歧本的胸膛,伸开左手分开五指扣在他脸上:“你到发情期了!?”
歧本拿下虞美人的两只手,把它们交叠放到自己背上,染毒的双眼迷离中带有笃定,他想要……只听他细脆的声音拖出这样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我马上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