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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抱着苏晓冲进了急诊室,医生了解情况后摸摸了苏晓身上几根重要的骨头,时不时的皱眉,最后又坐下来开单。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
在一旁的时淮看不懂这波操作,医生看病这么草率吗?不得做个检查再开单吗?
时淮着急:“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头也没抬:“没多大的事,除了手臂肋骨骨折,其他地方都是轻伤。”
“那她怎么昏过去了?”时淮紧张的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晓:“真不要紧吗?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继续低着头写字,冷漠的说道:“应该是疼晕了,不打紧。”
时淮:“……”难道在医生眼中……这么风轻云淡的吗?
医生面无表情的把单子给了时淮:“去拿药。”
时淮:“……”
……
等医生处理完伤口,给她打上石膏,苏晓才悠悠醒来。
第一眼便看到了守着她打点滴的时淮。
见她醒来,时淮微微凑身过来,关切的问道:“醒了?还疼吗?”
打了止疼后,苏晓的脸色才渐渐好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明明都已经晕过去了,对疼痛还那么敏感,真是少有所见的病人。
苏晓点头,开口第一句话还是道谢:“谢谢了,又麻烦你跑前跑后。”
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已经看到了挂着石膏的手,心里已经明白自己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她应该是完成了医学检查和治疗。
作为她的陪护,时淮应该忙前忙后的帮了不少忙。
“你放心吧,伤了地方都处理好了……”时淮怕她担心自己伤势,主动说道。
看他别扭,苏晓笑了笑:“嗯,我能感觉到。”
时淮想了想她之所以能感觉到,可能是那针止痛针,认为还是要提醒一下,他说道:“你能感受什么?医生刚给你推了止痛针,你现在不痛这才正常。”
苏晓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
“是啊!”时淮嗔怪的看着她,然后才抬头看了一眼点滴瓶:“还要滴一会,你再睡一觉。”
苏晓点头,可眼神却还在时淮身上。
就在时淮想要找个理由逃过这赤条条的目光时,苏晓问道:“你怎么会去那里?”
除了左寒,没人知道她住那。
而且那小区因为三不管,房价低的离谱,在那住的,都是一些收入不太理想的人群——苏晓是个例。
时淮怎么会屈尊去那种小区,应该不会是应酬,除了找她,她想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
他没接话。
苏晓目光更深切了:“你是去找我的?”
对于苏晓穷追猛打的追问,时淮一向受不住,看向苏晓的眼神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苏晓突然就感觉脸热了起来。
她怀疑他在故意放电。
苏晓:“干嘛不说话?你是去找我的吗?”
时淮掖了掖被角,强行把自己心中的别扭给压了下去:“嗯。”
没想到时淮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居然就回了个“嗯”,苏晓有些不适应:“找我干什么?”
时淮见她还问,一言不发的把头扭到一边,选择沉默。
一时,苏晓恍惚了。
好像又见到了当初那个拘谨别扭的少年。
苏晓刚刚兴趣盎然的逗趣一下收敛了起来。歪头努力看向他的正脸:“你有事要跟我说?”
又是沉默了一会,时淮才悠悠开口,低声说道:“嗯,有事,杜翔集团签的渠道商有一个合同有点问题,不过你也别急,是我设的局,杜钧言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合同的瑕疵,然后来找你,到时候你只管应承下来去办这件事,渠道商那里我打过交招呼了,不会太为难你。”
苏晓一双妖艳的眼眸荡着水漾,脉脉的看着时淮:“你……在帮我取得杜钧言的信任?”
“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时淮给她倒了杯水:“反正也不过报复杜钧言的举手之劳。”
苏晓皱了皱眉:“你这不痛不痒的报复能有什么作用?”
时淮没再接话。
只是他的确是在给苏晓铺路,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会让她处境不那么凶险。
两人相对无言,可这种稍显暧昧的气氛让苏晓不是很舒服,所以他摸了摸鼻子问道:“我问你个事,你别急眼——我都指着鼻子要你滚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这个有精神病的前女友有瓜葛。”
时淮呼吸开始加速。
苏晓:“说好了,不能急眼。”
时淮闻言,倒也没急眼,但语气却十分冲:“因为我就喜欢跟有精神病的人在一起。”
苏晓:“……”
听起来还是生气了,不然怎么连损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自恋狂。
这时,苏晓的电话响了,时淮帮她从手提包里拿了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后,苏晓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接电话前给时淮使了个眼色,时淮立马心领神会的拿着开水瓶出了病房。
这是vip病房,只有苏晓一个病人,所以时淮出去后,苏晓立马接听了电话。
来电的是事务所的主任,也是她的师傅。
自从苏晓独立接案子以后,师傅就很少管过她,只要她每月按时上交例分钱就行。
就连电话,也是一年到头很少打过。
没有多余的寒暄,主任直接就说明打电话的来意。
原来是杜钧言亲自去律师所找过主任,想让苏晓再回到杜翔集团,而且杜钧言是诚意满满,一直在道歉,还说愿意多给一倍的律师顾问的工资作为补偿。
最重要的是,他还愿意给律师所介绍几家大公司的生意,而且还是最好捞钱的房地产公司。
这是致命的诱惑,所以主任直接跳过苏晓就给答应了。
所以这通电话不过就是传达命令而已。
苏晓憋半天骂人的话,最后声色微弱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要不是时淮提前跟她说了那些,她才不会应允,就算是师傅也不能强迫她去。
消停几日,如今突然来找她,应该就是时淮所说的那件事被发现了,而她又成了杜钧言擦屁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