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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人全身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这个时候,张角找上门来,显然不是过来喝茶的。
很有可能是来取他们全家上下的性命。
陶家上下,一片哀嚎,但也有几人,依旧很淡定。
比如闺房当中的漂亮女人,就冷眼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一群废物。”
至于陶安易更是淡然自处,好像天塌下来,他都能不动神色。
“待我去会会这张角,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大贤良师,究竟有何等厉害之处!”
陶安易拂袖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逆子切记千万不要惹怒那张角,陶家的性命,可是全部系于你一人身上。”
老人见陶安易这般意气风发,赶紧出声喊道。
“父亲,放心好了,我已经猜到张角此行的目的,只要顺着张角的意思,陶家绝对相安无事。”
“只是这件事,恐怕父亲不能接受。”
陶安易叹了口气,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打小就聪明,所以早就洞穿了张角的意图。
想要保全陶家全部人的性命,那就只能顺着张角的意思来。
陶安易倒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他天生冷漠,三大豪族惨遭灭门,也无法对他心境产生半点影响。
陶安易只做当下最正确的选择,而如今正确的选择,无疑只有投靠张角这一条路。
至于为何单独留下陶家。
陶安易猜测,一是想要杀鸡儆猴,让陶家乖乖就范。
二是陶家拥有其他豪族,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白鹤书院!
陶家为了长久发展,在广宗城内开办了白鹤书院,院长正是陶家的陶绍元。
陶绍元是陶安易的三叔,曾经当过一郡太守,后来辞官之后,就到白鹤书院当院长,用心的教育下一代。
现在陶绍元已经是五十六岁的高龄,或许在二十一世纪,五十六岁并不什么。
可是在这个东汉,平均年龄才二、三十岁的年代,五十六岁已经算长寿了。
陶绍元如今还驻守在白鹤书院,打算将最后的生命,全部奉献在书院当中,为大汉培养人才。
白鹤书院里,不仅有陶家子弟,就连被赐陶家姓的家丁,也能在里面就读。
里面的学生还包括广宗城内富裕家庭的孩子。
至于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帮父母干农活,哪有时间学习知识。
所以,白鹤书院里囊括了广宗城大量的人才,如若这些人才,能够为张角所用。
应该能解张角的燃眉之急。
虽然陶安易知道张角心中所想,可却无能为力,毕竟张角手握兵马,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读书人,还不是任由张角摆布。
当北城门事件失败之后,陶安易便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不过眼下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君不见,那北城门还挂着三大豪族一家老小的脑袋。
但陶安易明白,这是借助了白鹤书院的势,才让陶家苟活到现在。
要是没有白鹤书院,陶安易也不能保证自己家族,便是那个唯一参加事变,却幸存下来的幸运儿。
在大堂,陶安易见到了一直颇为神秘的张角!
传闻中,张角会呼风唤雨,长八尺,宽八尺,长得凶神恶煞,婴儿见到这张脸,直接瞬间止蹄。
可今日一见,陶安易发现这张角也是普通人的样子。
不过相较于普通人,还是要长得清秀点,只是脸色苍白的程度,哪怕张角明天就暴毙了,陶安易也不觉得半点奇怪。
看来传闻还是不能轻易听信啊,至于张角会不会法术,这个还有待商榷,毕竟陶安易没有亲眼见识过。
“拜见大贤良师!”
陶安易拱了拱手,以示礼节。
“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现在摆在陶家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替我做事。”
张角开门见山道。
他时间很宝贵,不愿意在陶家浪费太多的时间。
陶家不愿意帮他做事,那张角另找其他人,总会有贪生怕死的书香门第,会答应他的请求。
“大贤良师,还真是直接。”
陶安易苦笑道。
本以为张角还会与他周旋两下,没想到张角这般直接,属实让他始料未及。
“陶家绝不会替这帮汉贼做事!”
就在此时,老人突然颤颤巍巍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正义凛然道。
老人虽然害怕陶家被黄巾贼覆灭,但更怕陶家的名声被玷污。
要是让陶家替汉贼做事,那黄泉地下的列祖列宗如若得知,还不得爬起来,与他拼命。
所以哪怕是全家老小都被杀头,老人也不想替张角做事。
“那就去死吧!”
张角说完,转身便走,让马学博替他善后。
三大豪族的人头都已经挂在北城门外边,也不差陶家这个豪族。
至于那白鹤学院,张角再想办法,将其掌握在自己手中。
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没了陶家,虽然断了一条最简易的道路。
但还有其他道路,不至于让张角束手无策。
“大贤良师等一下,我父亲说的都是气话,陶家早就想和太平道共事,一同创造盛世!”
陶安易急忙喊道。
在生死关头,陶安易宁愿替汉贼做事,也不愿去死。
他的性命很宝贵,不应该死在这无名角落。
至于为黄巾军做事该如何脱身,以后再说。
现阶段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要紧。
“孽畜,谁教你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老人气的浑身直发抖,想要上前用拐杖抽打陶安易。
陶安易使了个眼神,顿时冲出来两名姓陶的家丁,将老人给拉走。
在当家主的这段时间,陶安易已经彻底掌握了陶家上下。
在陶家,他的话远比父亲的话更管用。
就比如现在,两名家丁,都敢在陶安易的指示下,将老人给强行带走。
可见陶安易在家中的地位。
“父亲若有得罪,还望勿怪!”
陶安易看着老人被拖走的方向,喃喃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
要是真让父亲在这里胡搅蛮缠下去,那整个陶家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只能将父亲强行带走,让其冷静冷静。
“好一个父慈子孝!”
张角面无表情道。
“大贤良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陶安易恍若未闻,小声的请示道。
“大贤良师,这陶安易恐怕没安好心,不然那晚也不会参与北城门的事情。”
“决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马学博站在张角面前,毫不掩饰道。
在他心目中,陶安易就是太平道的敌人,一个敌人要和大贤良师单独说话。
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想对大贤良师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