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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酝酿于平的静表象下,时间若无所觉飞速流逝,转眼已至黄昏。曙光基地内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每到晚饭时,神经连同着浑身肌肉都会随之松懈下来。
就在这时,南区食堂忽然发生了暴动,起因是一位注射了免疫剂的外来者突然发狂,打伤了所有上前问询情况的不明真相人员,而在有心人士挑拨煽动下,不由对注射进自己体内的药剂产生了怀疑。
他们合力将陷入疯癫的发狂者制伏,然后在一名中年男人的领导下,架着发狂者涌出食堂,意图游街讨要说法。这帮嘈杂且无组织纪律的人里不乏有浑水摸鱼的存在,在动乱中顺走沿街商贩进行售卖的小物件,或手脚不老实地占过路女性的便宜,霎时,厉喝声、怒骂声、尖叫声混杂于一处,场面开始变得更为纷乱不堪,仅以巡逻士兵的数量根本压制不住。
基地方立即调动人马前往镇压,窦靖德一行人则趁此机会,悄悄向北区行进。由于抽调人手的关系,路上警备明显减少,兼之有巡防表的帮助,他们轻而易举就到了令沈明哲上次不得不止步的关隘——由董轩宇把守的第一道防线。
然而曾经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的警戒线,此刻却因领队的改旗易帜,而出现了裂痕。董轩宇扔掉手中的针管,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昔日同僚,冲沈明哲招了下手,催促道:“快,我们走!”
见这群人没在第一时间内跟上来,反而是蹲下身,去摸躺着人事不知的特种兵们的颈动脉,颇有点趁他病要他命的意思,董轩宇当即竖起眉毛,怒道:“还有两分钟就会有巡逻队路过这里发现异常,如果不能在八十秒内穿过训练场到达宿舍楼,将错过后面一次的换防间隙,你们还想不想走到最后了?!”
青年战士这声饱含咄咄逼人气势的怒吼,让包括窦靖德在内的队伍里绝大多数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不虞之色。但事急从权,沈明哲排众而出,直接下令:“正事要紧,先走!”说着,就向训练场对岸发起冲刺,他带来的人见顶头上司跑了,连忙跟上去。
董轩宇站在一旁,右手指着远处建筑物的一角,左手不断向余下的人做出前进的手势,“往那里跑,快!”
几个小团体想到药剂先到先得的规矩,决定还是不跟自己过不去,选择拔腿跟上——他们本身就在实力上不占优势,只能动作快点,做早到的鸟儿了。窦靖德五大三粗,也有狡猾的地方,沈明哲既然敢一马当先,必然是没问题的,再来就算真出了变故,前头还有这么多替死鬼做缓冲,凭他的实力总能全身而退。
心念电转间,对自己拥有绝对信心的窦靖德做出了决定。他向此番随同前来曙光基地的精锐小队下令:“走。”然后率先冲了出去。
和窦靖德抱有相同想法的,还有曹广仲。
只不过后者想的要更多更细致些,他跑在董轩宇的身侧,试探着问:“你是沈明哲的人?”
董轩宇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更遑论答疑解惑。几日来,接二连三屡遭挑衅的曹广仲顿觉心中邪火窜起,窦靖德沈明哲也就罢了,这么个小卒子如今也敢踩到他头上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终于找到发泄渠道的曹广仲在赶上大部队后,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董轩宇:“刚刚为什么要对我们的行动横加阻拦?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道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他故意止住话头,供人自由联想。
这招果然管用,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了董轩宇身上。就连沈明哲,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毫无插手解围的意思。
董轩宇面不改色地翻进房间,几步上前,矮身往窗台下的墙根处一靠,抬手看表计算时间,快速道:“他们要是活着,巡逻队会在第一时间把人送去救治;死了,他们就会直接追上来,我们经不起耽搁。而且,”百忙之中抽空瞥了眼曹广仲:“我给他们注射了神经毒素,迟早是要死的。”
语气轻松的仿若在谈论天气今晚吃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众人听得心头发寒,沈明哲微微眯起眼,闪过一道厉芒。
董轩宇视若无睹,少顷,突然出声说:“可以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站起身推开窗户,撑着窗沿跳了出去。他身后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往外跳。
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无论从容量还是数量上来讲都极为可观的军用仓库。显然,这才是曙光基地真正需要严防死守的重地。
董轩宇带着人东兜西转,躲避列队巡逻的士兵。能守在这里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和外间的不可同日而语,因此路程虽短,却实际上要比之前走过的长长路途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就有暴露的危险。
就在众人度秒如年,深觉时间流速过于缓慢之际,牵动所有人神经的六号仓库终于到了。
在场诸人尽皆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董轩宇走上前,打开仓库门。一股逼人的寒潮顿时从渐启的门缝内,如浪花般翻涌而出。待朦朦白雾散尽,众人见到了内里冰天雪地的全貌。
董轩宇早侧身躲到了一边,身上制服清清爽爽,半点水汽都没沾,满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淡,“药剂就在冰库里。”
原本已被冻得手脚微微发麻的众人瞬间呼吸粗重了不少,每个人的眼底,都燃烧着蠢动的贪欲之火。接下来,无需董轩宇再说什么,便已争先恐后地纷纷涌入仓库。
仓库内温度极低,寒气笼罩了整个室内,将一切掩映的看不真切。众人眯起眼,才看清两旁货架竟是由巨型冰块直接雕砌而成!上头整整齐齐,依次码放着一支支远远看去类似于针管的东西。
与正逐渐被寒意侵蚀的四肢躯干成反比的,是劫掠者们眼底陡然爆射的精光,和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不约而同地分散开来,冲向不同的货架,而当他们行至近前,看清冰块凹槽内摆放的东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上面静静躺着的,是针管大小的冰箭。它们晶莹剔透,小巧精致,犹如艺术品。
沈明哲瞳孔一缩,脑海内浮现出三个字:中计了!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被合上了。
紧随而来的黑暗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拜火系异能所赐,沈明哲并未被急射而来的冰箭洞穿身体,将漂亮却也无情的艺术品烧得连水汽都不剩后,他的掌心孕育出朵火焰,映亮身周这半寸土地。
下一秒,只听破空声响,一枚子弹瞬息即至!
千钧一发之际,沈明哲手中火焰倏地变大,化作人高的盾牌挡在他身前。金属子弹“噗”的声嵌入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火灼烧成了液态。紧接着盾牌忽然解体,分化成无数朵火花漂浮于半空,照亮整个仓库。
由冰组成的室内已被鲜血染红,初阶低级进化者全线阵亡,部分到达中级的也未能幸免,就算剩余的侥幸存活下来,亦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唯有到达高级及以上,尚还能完整地站着。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比凝重,部分心理素质稍差的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两腿一软,唯有靠扶着手边的冰块,才能勉强保持住站立的姿势。
此刻的冰室内,犹如人间炼狱。被插成刺猬的人东倒西歪,铺了满地,血液从他们体内涌出,在地上四散流淌,于寒冷的空气里凝结。鲜红的五指印留在原本剔透干净的冰面上,每个人的脸部表情都被定格在死前那一刻——双眼凸出,嘴巴大张,充满了惶惑与惊疑。
造就出这一幕惨剧的“艺术品们”,却因为沾染鲜血,而带上了奇诡的艳丽感。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冰冷刺骨的寒气被吸入鼻腔,刺激着人的脑神经,窦靖德最先按捺不住,怒道:“哪个王八蛋放冷箭,给老子站出来!”中气十足的吼声不断回响,打破一室沉寂。
待回音散去,倏地传来声低笑。
幸存者们陡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最靠内的一排冰架后,走出来名青年。他穿得斯斯文文,干净妥帖,就犹如他这个人,白净精致,娇娇贵贵,合该是个被捧在手心里千般宠爱的小少爷。
沈明哲阴沉下脸:“谢瑾。”
晏夕澜点点头,微笑道:“沈少爷找我有何贵干?”
不等沈明哲有所表示,窦靖德横眉竖目喝问:“是你这小白脸儿搞的鬼?!”言罢,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双手泛起一层薄薄的金光,就向晏夕澜冲来。“去死吧!”
晏夕澜觉得有些冤枉,这次还真不是他想的主意。眼见窦靖德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刀已劈至面前,青年动也不动,老神在在的站着,直到忽然从斜后方伸出条手臂,握着由雷电聚成的横刀,硬生生震开了窦靖德的攻势,方才施施然道:“冤有头债有主,您还是找正主讨要说法吧。”
正和人对峙的正主戚明远闻言,挑了挑眉,头也不转地把人拨到一边,“乖,听叔叔的话,边儿呆着去。”
晏夕澜叹口气:“我倒是想,那也得人家肯放过我。”
话音未落,就听沈明哲道:“窦老大绊住戚明远,其余人跟我上,擒住谢瑾!”
“只要能拿下他,姓戚的根本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