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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岁和自己说过，莫奈总是会做噩梦。
可是莫奈不愿跟自己说真话，每次提及，她不是掠过就是转移话题。
她有事瞒着自己。
虽然刚刚梦话有些囫囵不清，但是他隐约听到几个比较清晰的字眼。
“爷爷。”
莫奈在梦里一直喊的是爷爷。
他将字缱绻在舌尖，又默默咽回去。
……
清晨，天已大亮。
莫奈起身的时候，谢玖歌已经不在。
她按了按有点涨疼的脑袋，谢玖歌已经端着早饭进了屋。
“唔？你怎么还在家咧？”
“你昨晚不是不舒服，我请假了，然后白院长说我不用天天跑去打卡，反正也要结婚了，只要到时候院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过去一下就成。再不行就远程办公。”
莫奈眨巴眨巴眼，看到餐盘里都是自己爱吃的。趿拉着鞋子，往洗手间去。
“我去洗洗。”
“嗯。”
谢玖歌把饭端到阳台边，那里有清晨的太阳光，暖洋洋。
入秋后，天气已经十分阴凉。
莫奈披了已经开衫，随手挽了个丸子头，坐到桌边。
谢玖歌坐在对面陪着她用饭。
“那你今天岂不是很有空？”
莫奈瞪着眸子，亮的惊人。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谢玖歌失笑。
少女的脸色红扑扑的，鲜活的令人心驰神往。
“我好久没看到姥爷了，你陪我吧？”
莫奈对于昨晚的噩梦只字未提，谢玖歌叶不问。
反正莫奈就在家里，就在他的身边。她永远都会陪着自己。
谢玖歌伸着手突然扣住莫奈的手。
那样紧。
莫奈笑得咯咯响，“我们去买点东西，然后等下去看姥爷和筠叔。”
谢玖歌其间还回了趟院里，拿了一些研究已经出品的东西。
上京研究院字号的产品十分稀有且珍贵，随便带一个都十分有面儿，像谢玖歌这样批发似的拿一大袋，简直……
莫奈坐在副驾驶，默默看着他把一袋子东西往后面放。
“你这样的话，让人觉得这玩意儿好像值个一毛五毛的。”
谢玖歌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将门关上，往驾驶座上去。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就行，更何况咱们很久没去见姥爷，东西拿多一点，吃不完你姥爷他们还可以拿去送礼。”
研究院的东西千金难求不说，不是什么时候有钱都可以。
像谢玖歌这样做，被白院长知道了一定会骂骂咧咧说他一顿的。
莫老爷子在上京也有一些朋友。
他们时不时一起喝茶之类。
莫奈和谢玖歌来没提前说一声。所以正好撞见白院长等人和莫老爷子喝茶聊天的画面。
白院长瞄了一眼已经被佣人提过去的礼品，大包小包，最显眼的果然还是研究院的东西。
羡慕嫉妒又如何，这研发者是谢玖歌，这是院里所有人共同的权力。
只要是自己名下的研究产品，便能随意拿。超过一定的份额，才会收取原价资金。
谢玖歌为研究院做的贡献数不胜数，早已抵扣不清。
白院长羡慕地盯了眼对面的老莫。
“你这孙女婿找的可真好，我想要都没地方找呢。”
那小眼羡慕的，那嘴巴骂骂咧咧，就差没把自己家没出息的臭小子数落一通。
“我说白院长，你家也没孙女，你羡慕人家有郝孙女婿做什么？难道还能押着你孙子去变性不成。”边上的老头子，摸着胡须，说着笑话。
白院长翻了个白眼，“欸，心痛啊，我不想再看了，我要回去督促下一辈小年轻早点结婚生娃娃，生个曾孙女估摸是可行的。”
其实众人都知道他话里也有玩笑的成分在，大多数人都跟着起身离去。
留下空间给老莫。
莫奈吐了吐舌头，“抱歉，姥爷，我没提前说一声就跑来，给你惹麻烦了。”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你来便来了，我刚刚看到你们大包小包的，可把白长生那老顽童羡慕个半死。”
莫老爷子表示很高兴。
莫奈“……”
谢玖歌让人去把茶盏端去清洗了又拿过来。
他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茶叶，重新冲泡上一壶。
“这是研究院私人茶园里的，产量不多，若是喜欢明年应该会有多的。”
谢玖歌边说着，手边的动作行云流水。
莫老爷子微微一笑，“闻着茶香，感觉不错。”
“那必须的，就是专门拿来孝敬你的。”
莫筠得了佣人的电话，特地从公司赶回来。
“筠叔，你公司有事你就忙，没必要特地回来。我和玖歌就是正好得空的时候，回来看看。”
莫筠颔首，“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没有什么事。回来也有时间。”
莫奈垂着眼，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她好似时不时就在发呆。
谢玖歌陪着老爷子下完棋，几人在家里吃了顿饭。
饭后莫奈和莫筠也聊了一会。
谢玖歌临走时，特地落后一步。
不知道和莫筠在聊什么。
莫奈在车上等了一会他才回来。
“怎么了？”
谢玖歌驱车离去，路上沉默。
莫奈信息啊不得劲，她撇嘴，谢玖歌不想回答，她才不问了。
还来劲了是吧！
见莫奈脸色又不好，谢玖歌舍不得她气坏自己，忍不住靠边停车。
“莫奈，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作能依靠的人，而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想着自己去解决。我听筠叔说你很在意家里的生意，很担心家里的一切。”
他皱眉，看起来正压着火气。
莫奈眨巴了下眼，有点莫名他的火气出自哪里。
“我关心地问两句也不成吗？”
“不是不可以，小奈，你是不是因为你家里之前公司破产的事，就患得患失，总是做噩梦。”
谢玖歌说完松了一口气。
他憋着很久了。
莫奈脸上都是迷茫。
甚至是不解。
半晌才抽了抽脸颊，问道，“老公，你是觉得我一直担心筠叔的生意，所以做噩梦？”
谢玖歌老神在在，一副我早看透了的样子，反问，“难道不是吗？”
莫奈乐不可支，笑得差点岔气。“不行，跟你说话我要笑死，你啥那么可爱的？我就算再担心也不会到做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