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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门响,二人进入一间屋子,房门被人阖上。唐谷溪正欲大吼,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便被赵舵主扔在了榻上。
她无暇多想,使出浑身解数,动用轻功向前飞去。可未曾想,双脚刚离榻半尺有余,便被赵舵主一把抱住,重又摔在了榻上。
“没想到你还会武啊!”赵舵主微露讶色,朝她看去,不想,唐谷溪又踢出一脚,直击他胸前,令他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捂住胸口,厉声吼道。
“那你为何把我带来?”唐谷溪跳下床榻,怒视着他,一脸防备,“赵舵主,人要言而有信,可是你说的,只要我饮酒便是,何故又来此一出!”
赵舵主面有几分僵色,喉咙轻轻滚动,愤愤瞪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哀叹一声,负手徘徊了两步,方回过头来,注视着她。
“丫头,我若跟你说,赵某今夜看上你了,你何不跟了我呢?先别急着反驳,且听我道来……其一,你家中无男丁,唯一兄长又参了军,若是跟了我,你那病中的母亲也有了照料,家中无后顾之忧。其二,我赵某在此也算响当当之人,你若跟我,那便是舵主夫人,有何可吃亏的?如此一来,便是一举两得啊,姑娘何不想想?”
听他说出此番话,唐谷溪怔了良久,迟迟会不过神来。待她反应过来,不禁哭笑不得,又气又急。
“赵舵主啊赵舵主,亏您还是舵主呢,好,既然如此,小女也有两点要说:其一,你我相识不过半个时辰,便说出‘看上我’此等话,岂不是让人听了笑掉大牙?知道的,说舵主您花心滥情,酒后失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天南海北白走了呢——何种女子没见过,到头来却偏偏看上我这‘丫头’,岂不是眼光低劣?”
她不等他说话,又道:“其二,我……我家中是无男丁,可也不必麻烦舵主了,尚能自食其力。所以,您这舵主夫人,还是留着别人当吧。”
她口里这么说,心里却道,这赵舵主此刻是真醉还是假醉?是真言还是假言?说不定,他就在信口胡说、蒙骗自己而已,不知目的何在。也幸好,她唐谷溪耳根子没那么软,不至于听他几句冠冕堂皇之话便缴械投降。
心里打着鼓,面上却一派平静,风轻云淡注视着赵舵主。
谁知,赵舵主听完后,沉思一刻,接着哈哈大笑几声,更为得意:“丫头,我可从未见过逆着般伶牙俐齿、性情刚烈之女子,你算头一个。今夜我俩相遇,算是赵某的福气,本是姑娘来求我,最后却将我拿下,可见姑娘的厉害啊……”
说着,他两手抱拳,在她面前躬了躬身子。
唐谷溪越发不自在起来,心中烦躁。
“对你所说二点,赵某也要回你二点。”他竖起一根手指,“其一,姑娘也太妄自菲薄了,何谓我看上你,便是‘眼光低劣’呢?其二,你对这舵主夫人毫无兴趣,难不成是……”
他忽然眸光一凛,伸出手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丫头已有了心上人?”
唐谷溪被这一揽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挣脱,却未挣开,不禁面色通红,急道:“你放开,放开我!”
见他不动,她羞愤难当,低头朝他肩上咬去。
一咬下去,赵舵主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松开她,面色狰狞:“你这丫头,也太不知好……”
唐谷溪再不停留半分,扭头就朝门口跑去。
不承想,这赵舵主也是个会武之人,见她逃跑,立即向前运功飞去,稳稳落在了门口,转过身来,背靠屋门。
唐谷溪及时收步,欲要向后退去。
不想,又被他横腰抱起,向前走了两步,一把丢在榻上。
“你咬了我,这下,总该有所报偿了吧?”
“没想到你是此等人,舵主若真有心对我,又怎会刻意为难我?可见舵主方才所言,并不真切!”唐谷溪本欲爬下,可见他挡在榻沿,只好向后退去。
赵舵主见她生出惧意,不由得邪笑了两下,一只腿跪在榻上,探过身去,“我赵某走南闯北,见过的女子多了,无不对我投怀送抱者。有的话,也只需同我睡一觉……便不会再有了。”
听闻这混账话,唐谷溪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愣住,恍惚了片刻,方扬起手来,朝他脸上甩去一耳光。
“赵舵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今夜算我不知好歹扰了你,你若生气我走便是,何至于此?我并非风月阁中的风尘女子,你若欺我,那便是毁我所有,便是逼我去死!”
说罢,她两手去推他,欲将他推开。
赵舵主早不再说话,两手一反,便将她的手腕扣住。接着,低头朝她脸上凑去。
“我怎会让你死呢?哈哈……”
“你畜生!畜生……”
正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响,房门摔开,跑进一个人影。
“赵舵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赵舵主!”
唐谷溪扭头,只见破门而入的,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容颜艳丽,一手拿着团扇,一手轻扬手绢,面色焦急地喊道。
“救我,救我!”
她慌乱不堪地向她求助,声音夹杂着哽咽。
此刻的唐谷溪被人钳制于身下,已吓得魂飞魄散,模样狼狈不堪——身上衣衫凌乱不整,头上发髻松散垂落,脸上泪痕未干纵横,一副令人不忍直视之状。见有人进来,黯淡的眸子即刻被点亮。
“救我……救我恩人,求您了!”
“赵舵主,赵舵主!”那妇人喊着,就欲跑上前来。
赵舵主气急败坏,抬头朝她看去,目光触及那妇人时,微有变动,压着怒气道:“十三娘,你来此作甚,何故要坏我好事!”
唐谷溪见他起身,赶忙掩紧衣衫,啜泣着滚下床去,身子仍是瘫软,一下床便跌在了地上。
她面色惨白无比,泪痕杂乱,沟壑纵横地挂在脸上,一滴滴清泪由下颌角掉至地上,亦落在衣上。眼圈通红,颤抖着向那妇人脚边爬去。
“赵舵主,手下留情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不能欺负我妹子啊!”
妇人弯腰将唐谷溪抱住,痛心疾首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