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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展露那里出来后，看到左沐曦手中提着几个袋子，余帛顿了顿，开口，“左左，我帮你提吧！”说着伸出手想要帮忙。
左沐曦也没拒绝，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余帛，“谢谢！”
余帛也笑道：“如果真要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
“这个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可谢的。”
两人慢悠悠走着，左沐曦再次开口，“余帛，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她至少曾经义无反顾地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陪着你支持着你，至少她陪你共苦过，至少你还知道她的离开是因为生活的原因。”
“可我呢？连同甘都无法做到，又何谈共苦？你女朋友当初只是离开了，除了女朋友，你什么都没少，依旧能好好生活着。当年我不仅仅是离开，更是把墨扬的家庭、公司都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让他连自由都失去了。单论起背叛和伤害，我就已经远超你女朋友千倍万倍。”
“你说你怀疑你女朋友回来的目的，那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岂不是更加让人怀疑，更加不能让人原谅？当初我伤害的不仅仅是墨扬，还有他的家人、朋友。不怕告诉你，当初这里认识我的人没有一个不对我恨之入骨，
所以在刚回来的时候，我从来也没有奢望过会怎么样，只想还清欠下债就离开。可这些日子，墨扬让我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我想留下来，发自内心地想留下来，不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情，也不是因为想还债，只是因为这里有墨扬，仅此而已。”
听着这些话，余帛心中的情绪复杂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这其中有一种情绪叫做震撼，有一种情绪叫做失落。
“你，你就不怕……”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左沐曦懂余帛想问的，点头，“怕，但却无悔。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或者需要面对什么，我都不会后悔。余帛，原来我和你一样，认为人之间一旦有了背叛和伤害，就无法继续在一起，可墨扬说，如果真的深爱，再大的背叛和伤害或许都可能会被原谅。我现在好像也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不能在一起了，你还是会回M国？”余帛再次发问。
左沐曦点头，“他是我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若将来真的有这么一天，我肯定会离开。除了他，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我留下来。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余帛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到达他住的地方，准备下车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左左，你放弃画画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你也是四年前就再也没有了新作品，和你说的时间正好能对上。”
左沐曦摇头，“不全是。”
余帛又是怔楞了两秒，方再次开口，“既然你现在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试着重新拿起画笔，坚持自己的梦想呢？”
“梦想？”左沐曦嘴角微微往上扯了一下，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梦想是什么，我早就忘了——”
“我不信你会忘了你的梦想！”
左沐曦不答反问，“余帛，问你个问题吧，如果在你的梦想和你的女朋友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选择哪个？”
“我……”余帛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决地说道：“当然是梦想——”
“我选墨扬。”
在余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时候，左沐曦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车子，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昨天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自导自演的笑话。
而车中的左沐曦在车子开出很远后，也是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
梦想，如果真的能忘了，该有多好——
虽然并没走多少路，但左沐曦还是觉得整个人有些脱力了，回到沁溪苑后，她在车里坐了好久，才终于有力气提起买的东西，下车。
刚进门，张姐就迎了过来，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去买了点东西，就耽误了。”
“你看你，买了这么东西，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至少能帮你提着回来不是？左左，这些东西放哪里？”
“张姐，帮我放楼上吧。”
张姐才楼上重新下来，看到左沐曦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走到厨房，端出一壶茶和一些糕点走了出来，“左左，这是我刚学会煮的养生茶，你就着糕点吃一些，尝尝。”说着就给左沐曦倒了一杯。
左沐曦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中。
又接过茶，闻了闻，里面除了茶叶的香气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喝了一口，虽然没有李一上次泡的茶叶好喝，但也挺不错的，至少比中药好喝太多了，于是又接连喝了几口。
看到左沐曦很快一杯就喝完了，张姐又是笑了起来，“前段时间，我看你喝中药那个难受，就一直想着能不能想个法子，老话儿不是说药补不如食补吗，这段时间没事我就去找纪大夫学习，这段时间也终于学会了好几个方子，本来还担心你喝不惯，现在看到你不排斥，我就彻底放心了。”
“张姐，你真好，知道我不喜欢喝中药还帮我想办法，哪像墨扬，天天就知道逼着我喝中药？”
张姐把左沐曦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又倒了一杯，递了过去，“左左，你这就可误会墨扬了，食补这个其实还是墨扬提出来的，再说，我哪能认识像纪大夫那样的名医，即使认识，无亲无故的，纪大夫又怎么可能会教我，这里面其实都是墨扬的功劳。你别只看到他天天逼你喝中药，其实他比谁都心疼，也比谁都上心。”
左沐曦慢慢喝着杯中的茶，听着张姐说的这些话，不由就笑着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