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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骏马驮着陆榛榛与容詞驶过半山腰。
然而就在半山腰的路上,远处若有若无的想起了马蹄声。
容詞止住了速度,赵云与赵影两人目光骤然一变,警惕的注视着前路。
还未行驶过半山腰,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
半山腰的山路狭窄,容詞停下了马。
“怎么了?”陆榛榛压下乱跳如麻的心,她不会武功,在这她心里想着事,自然听不到不远处的马蹄声。
但她能感受到容詞的变化。
左看右看再抬头一看,周围没变化,就只见到容詞目光的深幽。
心一紧,她记得只有来了危险的时候,大尾巴狼的脸上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眼下大尾巴狼目光变得深幽,莫非是有危险了?
不然如何解释,大尾巴狼神色突如其来的变化。
想到这样的可能。
陆榛榛就屏住了呼吸,连着靠在容詞身上的小身子微微僵了起来,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弹。
意识到怀里小姑娘的变化,容詞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他的变化影响到了小姑娘。
凤眸微垂,他低首,嗓音比目光温和了几分,他说:“停下是为了避让。”
意思是,来人了,得避让。
“没有危险?”软糯的声音是反问。
容詞点头回应,“即使有危险,我也会护着你的。”
话音的落下,陆榛榛的脸红通通的。
不知为何,心头划过暖流,她的心格外的安宁。
她知道就算是有了危险,大尾巴狼也会护着她的。
而她明明清楚的知道来了大尾巴会护着她,当听到大尾巴狼的话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得一暖。
她说:“我知道。”
声音太过娇软而甜糯。
她时刻都相信着大尾巴狼。
在得知不是因为危险才停下的,陆榛榛松了一口气,平缓的抚了抚自己被吹乱的头发。
樱唇动着,“我就说嘛,我是……”
然而,陆榛榛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止住了。
只见她的不远处,一人高骑马上,朝着他们而来。
马上的人,陆榛榛只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何人。
她爹!
她爹来了。
眼睛里闪现着惊喜,她指着迎面而来的一人一马,就惊喜的扭头对着容詞说:“我爹,我爹来了!”
陆重山来了,陆榛榛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容詞分享她的欣喜。
她被大当家几人给弄在了黑风寨里去,随行的侍卫,应是向她爹报了信。
不然,她爹怎么会来黑风山。
看到自己爹来了,陆榛榛可高兴了。
至于容詞,剑眉微凝,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缓和了几分的凤眸恢复了以往的冷清,他的神色淡然而下。
显然对陆重山的到来,没有陆榛榛的惊喜
偏生陆榛榛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不远处的陆重山,对着容詞说:“大尾巴狼,等会儿我就让我爹赏你银子。”
她想通了,她就算是当掉珠钗首饰,她都不能卖掉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对她那样的好,还独自带着侍卫上黑风寨来救她。
虽然,跟着容詞的赵云赵影,陆榛榛没有见过,但对她而言并不影响。
陆榛榛有直觉,那两个侍卫是听大尾巴狼的话。
听大尾巴狼话的侍卫,就不会伤害她。
因为……
陆榛榛浅浅一笑,两个好看的梨涡映在了脸上。
她相信,大尾巴狼是不会伤害她的。
若是以前,陆榛榛不会这样的认为,可如今,她与容詞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一夜之间变的不同了……
是什么不同,陆榛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凤眸一暗,银子吗?
漆黑的瞳孔犹如黑夜里的灯光,令人深陷其中不能出来。
可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银子。
他已经有了想要的。
心底深处的萌芽,早在陆榛榛粉嫩的樱唇覆上薄唇的一刻起,就变得不同了。
他不再压制萌芽的生长,而是放任。
放任那团萌芽像蛊虫一样的蚕食着他从不动容的心。
生平三十几年,他第一次也想要除了江山社稷以外的东西。
然。
深邃的凤眸变了变,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
小姑娘的年岁还那样的小,他如何能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刹那间,狭长的凤眸一抹暗淡划过,很快就消逝而下。
即使,他放任着萌芽的生长,他的理智依旧是大于一切。
至于,小姑娘说的银子,她若是要给,他乐意收下。
说到底,银子也是小姑娘给的不是吗?
“好。”容詞淡然的说,眼眸里不该出现的情愫,在令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褪了下去。
这厢。
骑马上山的陆重山也看到了半山腰上停留的人影。
年过四十已到中年的他,为了杀进土匪窝里救出宝贝女儿。
一夜未眠的他,以为自己是担心他的宝贝女儿,加上没睡觉,所以导致出现了幻觉。
侍卫回京禀报消息,因为慌张,忘记了同陆重山说,容詞上了黑风山一事。
陆重山特意的觑了觑眼睛的朝着,离他不足一百步的半山腰看去。
一看不要紧。
再看,本就眼里布满了杀气的陆重山顿时火冒三丈。
他很清楚,他没看错!
他的宝贝女儿榛榛,居然和一个男人共乘一匹马!
榛榛不会骑马,性子更是被他养的单纯,绝对是那男人哄骗了他的宝贝女儿!
要不然,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和男人骑一匹马,而且,贴的还是那样的近!
陆重山气的吐血,他扯出别在马鞍上的长枪。
眼睛瞪的死死的盯着半山腰的容詞。
岂有此理!
他的宝贝女儿啊!
该死的登徒子,他要是不把他给挑下马,他就不信陆!
陆重山没有见过易容过后的容詞。
以为容詞就是山上的土匪与哄骗小姑娘的登徒子。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半山腰的山路窄。
为了等会儿不伤着他的宝贝女儿,于是,陆重山扯住缰绳,拿着他的长枪就跳下了马。
气势汹汹的就容詞所在的半山腰冲了过来。
陆榛榛见到自家爹都下了马,便也想下马与她爹会合。
她被劫走了这么久,她爹肯定担心坏了。
她想下马,可奈何容詞从她腰身穿过而握住马鞍的大手,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他不松开,她也下不了马。
“大尾巴狼,我爹来了。”软软的小手拍了拍容詞。
她想下去。
容詞自是知道,温亮的薄唇在她娇软的耳朵上轻轻划过,暗哑的嗓音响起,“坐稳了。”
陆榛榛惊咦了一声,身下黑色的骏马飞奔了出去,行到了陆重山的面前。
而她好不容易因为停下马,才与容詞隔开了几分的身子,再一次的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陆榛榛的脸再次的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