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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程婉内心正在进行着某种斗争，这让她痛苦。
“何必呢？程婉？你心里难受这说明你还是有一丝良知的，如果现在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还来得及……”
“我永远都不会说，顾曦月你别想了！”她眼神再一次变得恐怖。
顾曦月闭眼，知道自己说这些，对程婉来说都是多余的。
她本不应该抱有希望，只是内心不甘，想看看这个女人是否还有得救。
结果现实总是喜欢给人当头一棒和赤裸裸的嘲讽。
“顾曦月，你说你有什么？除了一张脸能勾引男人之外，还有什么？”
顾曦月站住边上头发蓬乱，手上胳膊上都有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她眼神冷静笃定，语气不卑不亢。
“我一无所有，但是我活的坦坦荡荡！程婉，人总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才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这和穷富无关，而是一种内在的东西，就好比我们两个，你想得到傅景庭，所以你一直都在追逐他的道路上，渐渐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顾曦月，你变了……”程婉眼神变得陌生，“以前的你单纯，现在心思复杂了！但是，这不等于，我就会输给你……”
“我会让你明白，抢别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下场……”
程婉说完之后冷笑一下，然后奋力推掉轮椅，倒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顾曦月急慌张问道，想扶起她。
可很快就被她一把推开，“走开，你别碰我……”
这时候，门口之前走出去的几个人进来了，等侯在程婉身边。
程婉慵懒趴在地上，看眼墙壁钟表。
“时间差不多了……”
她嘴角一勾，眼神邪魅。
忽然，她双手将自己裙子纽扣全部撕掉，还有长发也弄乱，甚至用尖锐的长指甲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浅浅的血痕。
那些人朝着程婉走去，一步步，顾曦月脑子随着那脚步，在渐渐发胀。
“程婉你究竟要做什么？”
即使她明白了些许什么，可也不愿意相信。
恰好，傅景庭下班时间到了。
顾曦月暗叫不好，急忙过去打开门，看到傅景庭已经换了衣服，兴致不错朝这边走来。
“婉婉，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蛋糕盒子，声音清朗温润，喊着程婉的名字。
这一刻顾曦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到了他离开之前他们才……
“怎么是你，小婉呢？”
看见顾曦月以后他蹙眉。
“在里面。”
傅景庭越过顾曦月直接进去，顾曦月知道，这一次她又要见识程婉的新手段了。
“景庭……！”
瞬间从里面听到了程婉撕心裂肺的声音。
接着，傅景庭发飙和打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落入顾曦月耳朵里，就好像一场讽刺的奏响乐，此起彼伏……
“顾小姐，进去吧，傅少找你。”
良久，身后佣人过来平静道。
“好。”
顾曦月语气清冷。
她转身走进去，一眼看见傅景庭怀里抱着浑身瑟瑟发抖的程婉，她衣服只穿了一半，但是恰到好处遮住重要部位，紧紧依偎在傅景庭怀里，好不可怜。
顾曦月凄然一笑，心想，也许这就是世上所有男人喜欢的样子。
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让人一眼就充满了保护欲。
而像她这样的性格，注定要被看做是怪胎。
见顾曦月进来，程婉一把牢牢抓紧傅景庭衣袖，语气惊恐，“景庭……！”
傅景庭柔声安慰，“没事，我在。”
“景庭我是干净的，幸亏你回来的早，否则的话我就……”程婉轻声抽噎。
“婉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顾曦月站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她看见了程婉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而后，傅景庭将程婉交给身后佣人，他站了起来。
顾曦月咬着嘴唇，却站直身子。
她怕傅景庭吗？
怕，很怕。
但骨子里溢出来的尊严，这一刻又让她全然释放掉了那些胆怯。
她不该是如此的。
因为她是顾曦月，那个一身正气满心善良的顾曦月。
她无愧于任何人。
“来人。”
傅景庭这次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上三分。
很快，有傅家保镖走了进来，他们站在傅景庭身侧，随时等候着他的差遣。
她几乎能肯定，只要傅景庭一声令下，那些身材魁梧的男人就会上前，她瞬息，则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被吞噬的片甲不留。
顾曦月身子本身单薄，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这些人中间，更显得那么的弱小……
“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曦月？”
傅景庭声音冷静，平淡，却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顾曦月知道，他认真了。
那么，就有事情要发生。
“你是恨我，所以才肆无忌惮发泄到婉婉身上？”
顾曦月星眸看向男人，她苍白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余一抹沧桑。
“你错了傅景庭，我不曾恨你，也不曾爱你……”
就好像那些曾经她爱过，但又伤害了她的人，她不会多么去恨，只是，不会再爱罢了。
就在这一刻傅景庭忽然史无前例的，心底钝痛一秒，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生生将他心摘了下来的一样，让他见识到了，自己被摘心的过程……
他手掌心攥紧，微微颤栗着，咬紧的牙齿咯吱作响。
“顾曦月。”
他眯眼走近她，危险的气息在四周蔓延，所有人低头，唯有顾曦月，单薄的身躯还有冷静的眼眸依然对着他。
“这就是你该有的态度？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明天要被枪决了！这辈子你都见不到他了！”
什么？
顾曦月睁大眼睛，浑身颤栗，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觉得，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吗？”他眼眸发红，一把扼住顾曦月脖子，咬牙切齿，充满恨意。
“你听我说傅景庭，程婉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是她想要害我才叫来那些人，都是程婉在做戏！”
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把实情说出来！必须说出来……
傅景庭手底下顿了顿，丢了顾曦月，但很快就又冷哼，“好。”
“你们过来。”他回头说道。
“傅少饶命啊，我们错了，饶我们一条狗命吧！”
“说，谁指使你们到这里来的？”
那些人一起眼睛看向顾曦月。
傅景庭回头，“顾曦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