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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绍钧无所畏惧地耸耸肩,挑衅地抖了抖眉:“一大清早火气这么大,是欲求不满吗?”
不等面色阴沉的男人开口,肖绍钧就如弹簧般跳起来,然后坐到了夏程璧旁边。
“程璧,你看他这人吧,无情无义就算了,还这么凶,不是我说,你姐要是真嫁给他,准遭殃。”
夏程璧:“……”
这确定是损友,无误了。
听肖绍钧越说越离谱,陆以靳真的有点生气了,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了夏程璧的声音。
“其实他是重色轻友,当着我姐的面还是挺温柔的。”
夏程璧的声音自然柔和,不疾不徐,听起来像是有一说一,可进了陆以靳耳里,却解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虽然她这句话没有任何特别大的情绪起伏,但是他从字里行间,解读出了吃醋的意味。
这种感觉让他心神愉悦,通体舒畅,刚才窜起来的怒火彻底熄灭。
肖绍钧的眼神在陆以靳身上掠过,然后用特别八卦的眼神看着夏程璧。
“冒昧问下你,看到他跟你姐在一起,你会吃醋吗?”
夏程璧不假思索道:“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酱油它不香吗?”
这满不在乎的口吻听在陆以靳耳里,极为刺耳,捏着三明治的手紧了紧。
她终究是不在乎他了,而刚刚的事儿,是他想多了!
同一时间,肖绍钧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内心的小人儿更是手舞足蹈,看来好友的追妻之路将会很漫长。
“也是,醋有什么好吃的,又酸又涩。”肖绍钧顺着夏程璧的话往下说,说完还有意无意往陆以靳那边瞟了眼。
叫他作死,今后有他哭的时候。
陆以靳觉得肖绍钧很奇怪,一会儿说他有被绿的可能,一会儿又问夏程璧会不会吃醋,他是故意过来给他添堵的吗?
一瞬间,本就生人勿近的那张俊脸,逐渐浮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肖绍钧,你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咳。”
看着陆以靳生气的模样,夏程璧一下子没憋住,笑出了声,为了掩饰,她反应灵敏地咳嗽了声。
“不好意思,听你们聊天去了,没认真吃东西,被呛住了,我转过头再咳嗽一会儿,你们继续。”
转过了身,夏程璧捂着嘴边咳边笑。
可能因为笑得不够畅快,登时感觉快要憋出内伤。
“老大,八卦怎么啦,八卦证明我活的年轻,不像某些人,年纪轻轻就更年期了,实在让人惋惜。”
听着肖绍钧欠打的声音,夏程璧停止咳嗽,无声地笑了整整五秒钟,紧接着就听到了陆以靳满含愤怒的声音。
“肖!绍!钧!”
“嘿嘿嘿,我这就圆润的滚走。”肖绍钧说完,在陆以靳还没来得及发飙前,一溜烟跑出了餐厅。
夏程璧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转回身,发现陆以靳正盯着她看。
那目光是阴沉的,带着些许寒意,夏程璧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傻:“怎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看她那一脸的无辜无害,陆以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十分善意地问:“笑够了吗?没笑够就继续,别憋坏了身体。”
夏程璧勾唇微笑,将装傻进行到底:“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陆以靳抽了抽嘴角。
论气人的功力,只怕连肖绍钧都逊于她了吧。
他强迫自己勾了勾唇角,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没什么。”
夏程璧从他脸上读出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却依旧选择装傻,甚至还对着他痴痴地笑了笑:“那我专心享用早餐了哦。”
陆以靳生生将那股怒火咽下去,将三明治送到嘴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再用力地咀嚼起来。
女人,你很优秀。
等着,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
这天,陆以靳手头公事繁杂如山,忙完后才想起夏程璧,便走到落地窗前往楼下看,却并未看到她的倩影。
汤辰拿着餐点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透过陆以靳的目光,一下子就读懂了老板的心思,便主动开口:“夏程璧小姐在下面茶水间打扫。”
陆以靳转过身,没说话,淡淡瞥了汤辰一眼,仿佛意外传达,他刚刚根本不是想看夏程璧在哪里,而汤辰也不该随意地揣测他的心思。
吃过午饭,陆以靳终究还是没忍住,带着好奇走入了茶水间。
茶水间的门没关,夏程璧身穿黄色清洁工服,背对他而坐,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是什么鬼?你别看他看着人模狗样的,但其实中看不中用,器小活烂三分半。”
“我给你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第一次给了他,技术烂到爆就算了,还让我对这种事情有了阴影……”
夏程璧正说得起劲,突然感觉有道身影站到了她旁边。
她闭上嘴,缓缓转头,看到了身着黑色衬衫的陆以靳,脸颊到耳根不自觉升温。
她的运气还能再差点吗?
陆以靳歪着头俯瞰夏程璧,唇角带着微不可见的微笑,整张脸上却又带着几分危险,不容小觑。
夏程璧赶忙挂断电话,站起身,尴尬地笑了笑:“陆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中看不中用?还器小活烂三分半?”陆以靳戏谑勾唇。
这笑容,夏程璧怎么看都觉得刺眼,干脆敢作敢当地开口:“对呀,就是这样啊,昨天给你买的最小号,戴着大不大?”
给他买最小号的安全套,还问他大不大?
好大的胆子!
他努力抑制住怒火,冷冷一笑:“既然我中看不中用,那你昨晚倒是别哭啊?”
“哼!你倒是好意思说!”夏程璧不屑地别开脸,“网上说,这种事情是非常愉悦的,可你偏偏让我哭了,不正好证明你技术很烂吗?”
“那好,看来我需要好好证明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器小活烂三分半了。”
陆以靳刻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说完还故意对着她耳边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光滑的脸蛋,吓得夏程璧绷紧了神经,脸上的温度又一次升高……
见夏程璧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陆以靳不免感到懊恼,她已经不再爱他,以他现在的魅力值,根本无法让她再次对他动心。
夏程璧掩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了口。
“有一说一,你还挺会撩女孩子的,至于技术方面,多练练也许就能提高了,不用向我证明什么的。”
陆以靳眯了眯眼,眼神突然闪现出暧昧,沉声说:“如果我非要证明呢?”
“你找我姐吧,她应该非常愿意。”夏程璧拿夏佩涵当挡箭牌。
“怎么办,你越拒绝我,我越想证明给你看。”
陆以靳的声音低沉悦耳,似是带了迷药,夏程璧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缓了两秒钟才恢复过来。
好不容易从他别墅搬走,却还是逃不掉被他占有的命运,那怎么行?
“无赖!”夏程璧猛地抬腿一顶,直击他的重要部位。
陆以靳猝不及防,赫然瞪大双眸,闷哼一声过后,松开她,弯下腰捂住了重要部位。
这辈子从没这么疼过,陆以靳感觉自己即便不废,也应该伤到了。
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
见陆以靳弯着腰半天没起来,夏程璧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把他踢坏了吧?
“陆先生,你还好吗?”
陆以靳忍着痛站直身体,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汗,表情痛苦,隐忍不发。
都踢到他命根子了,能好吗?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陆以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夏程璧无奈至极,她的胆子之所以变大,还不是被他逼的?
“可是……是你企图想要强迫我,我迫不得已才这样。”
夏程璧边后退边为自己辩解,说完后又感觉自己气势太弱,便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道:“反正我这是正当防卫,没有错。”
好一个正当防卫!
好一个没有错!
如果不是她退得远,陆以靳恨不得把她给掐死,忍不住低吼道:“夏程璧,你够狠!”
夏程璧不说话了,一边看着陆以靳,一边防备着他靠近。
陆以靳找位置坐下来,缓和了好长时间,表情由痛苦转变为阴沉,看向夏程璧的眼神带着恼怒。
后背登时就是一凉,夏程璧连忙改口:“我正当防卫是没错,但用力过猛,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
见夏程璧老实巴交地道了歉,陆以靳心里稍稍舒畅了一点,但脸上神色不改。
“你踢伤了我,说吧,怎么负责?”
负责?
夏程璧:“……”
陆以靳睥睨她一眼:“怎么?敢踢,却不敢承担责任?”
“也不是。”夏程璧犹豫了会儿,“但是它应该还没坏。”
“坏没坏,得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陆以靳冷冷瞥她一眼,起身,“跟我去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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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陆以靳将检查单用力地放在病房的床头柜上,睥睨了夏程璧一眼:“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