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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人在府上竟然还有内应。”
戚昭站在竹制卷帘的后面,透过窗外的月光看着小允子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
她蓦然间转过身来,贺遂正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她,“皇命不可违,岳父这次,只怕是难以推辞。”
难以推辞?
想到戚腾现下旧疾复发,加之又被戚婉气的心脉紊乱。
京城正值寒冬,南疆一带虽气候温润些,到底也是冬季。
这一路上山高水远,且不说战场刀枪无眼!
戚腾就这般率兵前往,只怕都——
“我现在就去宫中请旨,我要替父出征!”
她不假思索的一口说道,这便拉开门栓快步朝外走出去。
贺遂婶子戚昭的个性,一旦她若是做出了什么决断,就算是外面有八匹马来也难以把她给拉回来!
还没等着戚昭走到戚家的大门口,身后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你给我站住!”
说罢,戚腾一只手抱拳挡在唇角一个劲儿猛地干咳。
听到这动静,戚昭原本拔腿直接走的动作不得不收敛,她看向戚腾时,眼底多了几分的懊恼,“爹,外面天黑风寒,你再出来做什么。”
戚腾长吁了一口气,衣衫衣袖一甩,“为父还没死呢,犯不上你替我出征!”
“南疆一带地势险恶我多有研究,我多有良计,平日你不是多般信任贺遂,让他随我一道前往,还能有什么闪失差池?”
戚昭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的认真反驳着。
父女二人站在庭院里僵持的不下高低。
随之,家中的家仆也都逐个闻声赶来。
雪地里,鹅毛大雪纷飞犹如片片白色晶莹剔透的银花落在肩头。
戚腾余光打量了一眼刚来此的几个家奴,接着又看了戚昭一眼,神情复杂:“有些事,该你做的,你是跑不掉,既然这圣旨写明了要我率兵出征,这场仗,我是一定要去打的!”
“可是……”
没等着戚昭把话说完,却被戚腾直接无情的打断!
“没有可是,回屋里歇息去,外面的事儿还轮不上你来插嘴的份儿,想要继承为父的衣钵那也得等我死了咽了气儿之后,现下还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
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在呵斥戚昭,更像是有意说给旁人听的。
戚昭见着贺遂站在一旁,全程都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她蹙着柳眉狠狠地一记眼刀递了过去。
平日里戚腾对他的话最是听从。
今日若加以劝说,即便是自己不能替父出征,起码也能和他一道前往南疆。
怎会落得这般……
“回房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贺遂长吁了一口气后,眸光凝滞在她的身上。
一回到永宁居。
戚昭反手一把将门窗全都统统紧闭关好,“方才你为何不劝说父亲,难道他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么?你让他现在去带兵打仗?”
“这件事岂能是你我二人能够决定的?陛下下旨,怎能不从?”
尽管这是客观的事实。
可从贺遂嘴里说出的时候,戚昭总是觉得他太过冷漠。
“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的,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去平叛乱?”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二人间初次起的争执。
贺遂并不想同她据理力争。
他默默地径直走向桌案前,点上了安神香。
戚昭夹杂着些许愠怒的情绪快步也跟了上去,她一把将香薰炉子打翻:“什么安神香,是安眠香还差不多吧?以为我睡了就会神志不清,一切都忘了?”
“昭儿,吴帝对戚家忌惮防范也并非是一日两日,即便是岳父今日不领旨,来日……正如你说的那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戚昭的脑海中一直循环徘徊着这么一句话。
躺在床上,她透过窗棂看着窗外寂寥的夜色,闷不做声。
不知不觉中她自儿个都未曾察觉何时睡了过去。
再睡醒时,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戚昭一把掀开床褥坐起身来,打量了一眼四周空空如也的屋子。
昨夜没睡好,太阳穴都还在隐隐作痛。
吱呀一声响起。
山芙手里端着果盘儿进来,她一改往日巧笑盈盈的模样,低声说着:“小姐这是西域今年上贡的贡品,陛下特意恩典赏赐给咱家的。”
“放着吧。”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理着自己的发髻。
当下能做的,便是在父亲身边多安排些得利可靠的人手。
只是——
但凡是戚昭能想到的,吴帝似乎是也都早有预料。
“程实今夜启程带兵驻扎京城外百里,为年关百姓进出性命安危守城?”
戚昭瞠目结舌般的看着面前的贺遂和戚腾。
不过面前的二人神色淡然,似乎对于这一切,毫不意外。
“为父从军打仗,屡战屡胜,这一次不过是擒拿几个毛头小贼,不算什么,你且安逸的在家待着,等着年三十,咱们爷儿俩定喝个一醉方休!”
戚腾勉强的挤出一抹笑看着她。
原是想说什么的戚昭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陛下既然命你今夜起在城中布防值守,也算是对你的器重,你好生的将这差事交付了,来年,也好能名正言顺的在军中安顿下来。”
戚腾语重心长的对她劝说着。
这些话,这些道理,戚昭何尝不懂。
但——
在她看来,看似是吴帝的恩典,实际上无非就是想要把她给牵制住,好让她难以脱身!
这样一来,奔赴南疆的父亲……
“此去路途遥遥,先前的时候明镇和明襄做了些小玩意儿,我见着做工精妙,便让人多做了些如若用来防身倒也还可以。”
戚昭说罢朝着身后方摆了摆手示意让山芙把东西拿上来。
可惜的是,她研发的猛力火药还尚未成功。
时间太过紧迫,只是一夜间,她做不出的!
“这小玩意儿,当真是明镇和明襄做出来的?”戚腾看着这短小的弩箭,又握在手心里试了试,爱不释手!
可他嘴上却又强硬的说着,“这般年纪正是应当好好念书学习的时候,不要总带着他们玩些有的没的,咱戚家世代武将出身,常遭百官奚落,爹还想,有朝一日能见着一个文采非凡的。”
“爹,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戚昭的眼神有意无意的从贺遂身上掠过,言外之意,便是显得他有些许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