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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八章 他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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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迟?”

    靳敬骁发现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管家……”

    老爷子突然扬声道。

    刘管家就守在门口待命。

    “你去打电话给顾迟,让他立刻来这里见我。”

    刘管家立刻去了。过了没多久,顾迟来了。

    “少帅,老督军。”

    顾迟行礼,靳敬骁眼神很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表情。

    “坐吧。”

    老爷子很客气,靳敬骁看了顾迟半天都想不起他是谁。顾迟也发现了。

    “少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发现靳敬骁眼神很不对劲,老爷子赞许的看着顾迟。

    “你如果都觉得他不对劲,那他就是真的不对劲了。他不记得你了,连轻欢都不记得了。”

    老爷子忧心冲冲。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又不像是受了什么重创失忆,隐隐约约记得些人,但是没了感情。

    “少帅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吧。”

    顾迟的话一出口靳敬骁就皱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

    “不用了,我让张医生帮我看就行。”

    这下连老爷子都看出了端倪。这个张医生有很大的嫌疑。顾迟沉吟了一会儿道:“少帅放心,我不是给您看病。我跟您聊几句行不行?”

    这种话术令靳敬骁放松了警惕。他始终逃不开两种思想的冲撞,但是顾迟的话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靳敬骁没反对。于是顾迟像征性的问了他些问题,有些靳敬骁能答,有些不能。

    顾迟问完后便拉着老爷子到旁边说话。

    “如果属下没弄错的话,少帅让人催眠了,而且还窜改了些记忆。”

    “催眠?”

    老爷子听不懂是什么玩意儿,这个词可新鲜得紧。

    “这是一种西洋的医疗术,本来是用来给人治病的,显然这个张医生别有用心。少帅最近有做些什么违反常理的事吗?”

    顾迟的话让老爷子灵光顿现。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浑蛋,连自己儿子都搞,我真弄不死他。”

    除了靳盛年,老爷子不做第二人想。江疏柔是靳盛年早就看中了的媳妇人选,还有楼景媛的外甥女。

    只不过现在沈轻欢是少夫人,怕是靳盛年的野心不止于让江疏柔嫁进靳家。

    暂时他还不用担心沈轻欢少夫人的位置不保,江疏柔嫁进来后,靳盛年就会想办法再让楼雨蒙也进门。到时候再选个家世背景最强的女人当正妻。

    表面上看靳盛年是在为自己儿子前途做打算,实际上不过是老掉牙的联姻政策,让自己的势力更强大。

    皇帝尚要倚仗外戚,何况如今局世混乱,联姻是最快的拉拢人心的好办法。

    靳盛年几乎将半个江南的版图都打算进来了。江疏柔只不过是个开始。

    “您是说督军吗?”

    顾迟不敢妄猜,话说一半就闭嘴了。有些事他不应该知道的就要装聋作哑。

    “你可有办法治好敬骁?”

    老爷子心中焦急,儿子拿孙子当傀儡,还把他弄成了提线木偶。

    “我不确定,现在少帅很抗拒我,我是没办法反向催眠的。而且那个张医生会定期给他做一次催眠,我根本插不上手。”

    顾迟无能为力。但他想了一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少帅对少夫人的执念很深。或许少夫人在可以慢慢让他记起所有的事。”

    这是唯一的办法。

    催眠术不像生病,轻症是个医生都能治,用力过猛强行去解只会适得其反。而且真像老督军所说是靳督军的意思,那他顾迟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我知道了。欢丫头人在雍州,盛年连我都让人看管起来,又怎么会让轻欢轻易离开雍州?只怕是敬骁没找到合适的取代轻欢位置的人之前,她都无法离开雍州了。”

    老爷子就是太了解自己儿子了,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德性。能相处下去的人基本都是互补性格的人。人最讨厌的,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老爷子在靳督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欢喜,相反孙子就很合自己胃口。有自己年轻时的勇猛,但行事并不专横。

    老爷子最欣赏的就是这点,所以对靳敬骁比对靳盛年要宽容得多。

    “如果少夫人回不来的话,那恕属下暂时无能为力。”

    顾迟不敢说大话,老爷子知道他的为难,摆了摆手。

    “罢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老爷子陷入沉思。顾迟忽然道:“老督军可知少夫人有什么习惯,或者,有什么爱好和一些有响动的随身物品吗?”

    老督军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少帅暂时不记得少夫人,如果天天让他跟少夫人的物品打交道,说不定也能勾起他的记忆。我们只能先这样着手了。”

    老爷子连少帅府都没去过几次,哪里知道沈轻欢有什么习惯和物品。他重重咳了几声,精湛的眸子里透着几许无奈。

    “现在只能看敬骁的造化了。”

    靳敬骁见顾迟与老爷子在旁边聊了许久,淡淡皱眉。

    “怎么样?”

    靳敬骁问顾迟,他抗拒顾迟的治疗,却无端对他升起一股熟悉之感。

    “少帅,你可愿意让张医生暂时不要来给你做助眠?”

    顾迟离开之前问,靳敬骁拒绝。

    “不行,我有失眠症,不做助疗我根本睡不着。”

    “谁告诉你有失眠症的?”

    顾迟反问,靳敬骁愣了,脑海中一片空白。顾迟的肩膀提了起来,思绪像缠绕了棉花,堵得满满的。

    “我,应该有。”

    是谁说的?他不记得了,脑子里有个声音是这么说的。

    “少帅,您之前都是跟少夫人一起睡的。她经常生病有体寒症,您抱着她为她取暖。您没有失眠症。”

    顾迟试图勾起靳敬骁的记忆,然而他只是喃喃自语。

    “体寒,少夫人?沈轻欢那个女人吗?还是江疏柔?”

    他记得江疏柔救过自己,是的,他应该娶她的。

    “是沈轻欢,她是您三个月前死活要娶回家的女人。少帅,您好好想想,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