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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脩宁双手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乃至手臂上,青筋暴露,隐隐可见皮肤下血液快奔流。
怒火在胸口燃烧,烧得血液都沸腾了!
季脩宁瞳孔微缩,正要出手之际,登云顶上空陡然传来一声雷鸣轰响。
“登云顶上,不得喧哗!”
沈却威严庄重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空传来。每一个字,似沉闷的雷音,敲击在每个人头顶。
这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威压。这是难以逾越的,实力的碾压。
季脩宁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霎时间熄灭得干干净净。
沈却这是在威胁他们不要闹事!
季脩宁难以咽下这口恶气,但他也不敢在沈却眼皮子底下作乱。
这位管事大师从不讲情面,他要敢闹事,沈却马上就能一巴掌把他碾成肉饼!
季脩宁郁闷得要死。
止痛符只能支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迎接他的是比断骨凶残十倍百倍的痛感。他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回去疗伤。
季脩宁走之前,恨恨地朝着杨隽和江临仙瞪了一眼。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季脩宁恨杨隽,恨江临仙,也恨沈却。
屁的铁面无私,老子被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面维持秩序!操&你娘的沈却!
杨隽不知道季脩宁短短时间内已经转过这么多念头,他刚看见季脩宁目露凶光,下一刻沈却就出声威吓了,然后就见季脩宁愤然而去。
对于季脩宁临走时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杨隽不在意,也懒得在意。
打架?随意。我怕你何来!
江临仙揍完季脩宁,再回到夕辞峰这边队伍里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那场面,犹如迎接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
一大波貌美如花的妹子把他团团围在中央,各个眼泛桃花地看着他。江临仙只觉心醉神迷。
这感觉,真是太他爷爷的爽了!
谢清眉一向不大看得上江临仙,觉得这人太过浮夸,此时却也是粉面含笑,眉眼盈盈。
无他,季脩宁实在太欠揍!活该!
杨隽看着江临仙在一片“花海”中遨游,一阵无语——这就是江临仙说的快活了罢?
花团锦簇,还真是风流似神仙呢!杨隽内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番江临仙。
他觉得季脩宁有句话说的不错,江临仙确实适合跟这一群妹子混在一起。
但据他所知,江临仙虽喜好在美人丛中游,但一个妹子也没有,还不是个单身狗!
自己虽然也喜欢漂亮妹子,但不是这样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只看不吃,不利于身心健康啊,好歹沾点花粉吧?
杨隽怀疑江临仙有点变态,又鄙视了他一回。
正思索时,江临仙又从穿过“万花丛”,挤到了他面前,问道:“怎么样,师弟考虑好了没有?”
“哎,江临仙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哪?”静悄悄不客气地推开江临仙,“楚恪不适合去夕辞峰的。”
江临仙在静悄悄头上敲了个爆栗:“去去去,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没大没小的!我是你亲表哥,你敢直呼我姓名?”
静悄悄才不怕江临仙,又推了他一把:“兄友妹恭。你自己做到了再来教训我!”
杨隽先时还在疑心,觉得江临仙要拉他到夕辞峰是别有用心,很有可能是想伺机报复自己。
经过暴揍季脩宁这事,他对江临仙的看法倒是大为改观,觉得此人虽然有些不着调,但还有颗赤忱之心。
说话间也带了几分真心实意,道:“小弟谢江师兄抬爱。只是我现在的灵修根底确实太弱,去夕辞峰也不适宜。不过江师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改日请师兄喝酒,聊表谢意。”
知道自己不是学渣,杨隽心定了许多。按卧丘的说法,自己具备成为学霸乃至学神的资质,但目前的情况确实严重偏科。
让他投报夕辞峰,无异于让一个语文和英语打个位数的文科渣报考外语学院。这不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吗?
杨隽显然低估了江临仙的脸皮厚度。他只是客气了一句请喝酒,江临仙就顺杆子爬了:“喝酒?你有好酒?好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罢!”
又问:“去你那里,还是我那里?要不去白浪坻吧?”
凌初山山央的银河九天,冷河自山顶落入山腹,再沿着暗河流出,成了凌初山下的沨河。白浪坻就在这沨河之中。
江临仙越想越觉得好:“白浪坻背山靠水,喝酒赏景再畅快不过。就这么说定了!”
杨隽被深深地震惊了。
亏得他之前以为这位师兄风流倜傥,虽然毒舌了点,臭屁了点,至少人品还过得去。至于现在……怎么看这位被称作色魔、蛇蝎美人的师兄,都是个大逗比!
杨隽还没想好该怎么婉拒江临仙的提议,谢清眉就已经开口了。
只见她秀气至极的眉毛一挑,斜睨着江临仙道:“江临仙,你敢擅离职守?”
谢清眉的声音不疾不徐,形似风送流云,飘飘摇摇。
杨隽一点也没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威胁的意思来。
江临仙却顿时就萎了,对杨隽道:“楚师弟,你可欠我一顿酒啊,千万别忘了,回头我找你补回来!”
杨隽朝谢清眉投去感激的一瞥,却见谢清眉根本没理他,早已转头招呼那群莺莺燕燕。
无所谓地耸耸肩,杨隽对仍然站在旁边的静悄悄道:“你也要投报夕辞峰罢?肯定没有问题的!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啊。”
说完便匆匆走了。
静悄悄见他也不听自己答话,只顾快步离开,一张嫣红的小嘴张开又闭上,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整个人显得有点怏怏不乐。
杨隽回到自己住的小屋,仍旧练功。
他如今在炼体五重初期,没有灵原里纯粹磅礴的灵气辅助,进阶的度会慢很多,便只能依靠勤奋补上去。
杨隽在屋内炼了约莫一个时辰,听到有人走进,且正朝着他的房门而来。他收了功,擦一把头上的汗水,等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