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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荒郊野岭,几具身带大魏镇守腰牌的修士,安静的躺在地上。
还能站立在场的一名大魏镇守,是位出家僧人,其手持长柄大刀,周身微微泛起金光,嘴里喘着粗气,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三个妖鬼异类。
“呆头,别吃了,没看见那边还有一个和尚还活着么?”
“金,金,雕,呆头饿,饿……”
人身鸟头,背后生双翅的金雕,用腿踢起路边的小石子,将身高三丈,膀大腰圆,青面獠牙,独眼四耳的呆头手中,血肉模糊的尸体残肢,打掉在地上。
“行啦!金雕你也别欺负呆头了,独眼饿鬼什么时候,能不吃血肉?更何况还是修士的血肉。呆头去,将那个和尚结果掉,这些都是你的。”
一位身材矮小,有些罗锅,样貌普通的老者,背着手,给一旁的同伴打圆场。
“邹老怪,你倒是好心,是不是听那些道士讲法时间久了,受感化了?”
金雕回嘲了罗锅邹老怪一句,脚下又踢了一颗石子,将地上躺着的,还有一口气的道士脑袋,给打了个粉碎。
“呵呵!唉!可惜喽,呆头又少吃了一口,这个青阳山道士,心地还是不错的,胸中颇有几分点墨,其脑袋应该很好吃的。”
邹老怪叹息一声,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回道,好似金雕刚刚杀死的,不是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百年,终日为他讲法,只为拉他回头的良师益友。
就在邹老怪和金雕二者闲谈的时候,呆头出手了。
其两只大手,往地上一吸,便有无数土石汇聚而成两柄数斗大小的巨锤。
对面的和尚见此,手持长柄大刀,严阵以待。
“呼!”
一柄土石巨锤脱手而出,劲风在沿途的地上,犁出一道鸿沟。
“杀!”
和尚见此大吼一声,手中大刀螺旋横斩,刀气在土石大锤还没有靠近自己之时,便将其化为了齑粉。
还不等和尚缓口气,其脚下地面,忽然变成了一片泥沼,和尚见此,想要纵身腾空,但从泥沼中,伸出的无数腐烂人手,却是将其紧紧抓住。
“金刚伏魔!”
随着一声大喝,和尚体外金光大盛,只一瞬间便将周围所有的腐烂人手清理干净。
“普救寺的大和尚要死了。”
与邹老怪声音一同出现的,是呆头的壮硕身体。
在大和尚对付腐烂人手时,呆头已经趁机来到了他的面前,面对呆头的大锤,和尚的基本功还算扎实,大刀上撩,再度将这柄大锤也化为齑粉。
“砰!”
在齑粉的灰尘烟雾中,钻出来一条充满腐臭的粗壮手臂,如小磨盘一般大小的拳头,重重打在了和尚身上,将他的身体击飞出五六丈远。
虽然和尚已经尽力用佛法防护了,但他被打到的胸膛,还是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一块,本来金灿灿的大脸蛋,瞬间黑气涌现,这是尸毒入体的征兆。
此时节,和尚根本无力再战,只能全力抵御尸毒,护住心脉。
但呆头可不会等他慢慢恢复,其身形闪动,再次来到和尚的面前,痴傻的表情中,透漏出无尽的残忍。
呆头的拳头再次打出,和尚单掌合十,口诵佛号,长刀立于身旁,已经准备安静的等死了。
“喂,大家伙,山下的两个村庄是你屠的么?”
和尚等待了好一会,呆头的拳头却始终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在呆头的大脑袋上,不知何时,一个身材单薄瘦弱的年轻人,扛着一个被白色布条包裹严实,比他还高的“货物”,语气平静冷漠的质问着身下呆头。
在场所有修士都不知道,也没有看清,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
一阵山风吹过,年轻人丝带上的腰牌,随着翻转起来。
“大魏!”
“镇府!”
无需年轻人多言,腰牌上正反两面的字样,已经替他表明了自家的身份。
“呆头,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赶紧解决掉他!”
“金雕,你还没看出来么?呆头他现在根本动不了。”
“怎么会,怎么……”
金雕想要反驳邹老怪的话,但他在看见,面对自己的命令,依旧熟视无睹,还在保持出拳模样的呆头,便突然语塞了。
“眼力不错,姜还是老的辣,困仙咒,一个小玩意儿,不值一提,在下新晋大魏淮安镇府李锦,几位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闹得是哪出啊?”
李锦一边平和的问话,一边从呆头的大脑袋上,潇洒的跳了下来。
其慢慢向邹老怪,金雕身边走了几步,其身后一颗硕大的鬼头,便突然掉了下来。
喷涌的鲜血,皆被李锦外放的真气,挡在了外面,还没换新官服,他这身旧官服,可不能弄脏了。
看见呆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邹老怪和金雕的瞳孔,都紧紧的收缩放大了数次。
“退!”
邹老怪迅速判断出了局势,冲着金雕喊了一声,便倒退着向后面跳走。
金雕听了邹老怪的话后,背后双翼一张,腾空而起。
“别飞……蠢货!”
邹老怪的提醒之言,刚刚出口,三道雷霆接踵而至,不分先后打在金雕身上,只一瞬间,就将其劈成一堆焦炭渣渣。
“布雾!”
同伴的接连身死,让邹老怪越发的心惊胆寒,其指诀连变,一口气吐出覆盖方圆百丈的浓雾。
这浓雾不仅隔绝修士神识,还可以迷惑修士的五感,算是一个进阶版的鬼打墙。
“呵呵!地煞七十二术都弄出来了,有些本事啊!”
李锦看着眼前的浓雾,淡淡一笑,并没有深追,只是将自家的单掌握成了拳头,然后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转身来到那名受伤的僧人身边。
“大和尚是淮安哪里的镇守?可有法号?”
“马安县五欲和尚。哎呦!”
“以我精血,助汝启灵。通幽入府,莫不敢当。同心同思,交替罔顾!”
李锦一边和五欲和尚闲聊,一边并指如刀,扎进他的身体里,划破他的心脏,取出一点干净的心头血,然后快速施法,以“李代桃僵”之术,将五欲和尚的伤势,转移到纸人身上。
“多谢李镇府搭救。”
“都是同僚,不必如此,你方才身上大半都被尸毒侵染,我这术法需要干净血,故而鲁莽,还请大师勿怪。”
李锦说完,挥手引火,将那充满腐臭味道的纸人,给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