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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爱卿，这意思是，两全并不是问题。”
阿德点头：“是。”
“已经有成功的先例在前，三殿下武力高强，被世人尊称为若水国第一武将，这样的人物，在寻常百姓的心里，是楷模，可以成为典范，那为何在手足之间，不能成为？”
阿德其实想说的是，为何倒成了一种约束。
这国主不是昏君，但不是昏君和本身比较偏执，是两回事。
“钱爱卿，你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阿德继续道：“其实，我作为师父，能够看出来，二殿下，在学武艺之时，着实是幸福的。那种由衷的喜悦，能够感染身边的人，臣在他的身边，也感觉自己受到了鼓舞。”
就在阿德回答国主，劝解他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边上人一声冷哼，分明的不悦。
是了，是齐水月。
好吧，阿德就差脑袋上三条黑线了，好像、依稀、确实……
他貌似在路上的时候和齐水月说工夫不外传的事情，但现在，他貌似外传了。
问题关键所在就在这里，虽然事实就是阿德确实没打算教他什么，但现在为了二皇子的自由，阿德最好和秦老一唱一和。
一个人力量不足，两个人力量就多多了。
国主问自己显然是在犹豫，一意孤行的人他如果停下来听听别人的看法，很少没有不怀疑自己的。
秦老是个有威望的人，足够让国主思忖一番。
“你当真是喜欢武学的？”
“父王，儿臣的心，日月可鉴。”吴风然跪倒在地上，语气坚定，众人看在眼里。
阿德看到国主明显的犹豫。
其实，按道理来讲，若水国家最后的君主，都是给从文的，尤其是两兄弟之间，最后从文的必然会治理国家。
也就是说，最后吴风然大概率会成为下一个国主，虽然眼前的国主硬朗得很，自己上位要等到百年之后，但这个储君的位置，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不争一争。
阿德回想起来那一幕，虽然皇室之中，为了权势手足相残的不少，但说真的，这两兄弟，虽然打起来的时候，绝对不留情面，但平日里关系，其实还可以。
虽然好像是说老死不相往来云云，但手足情谊，在行动之中，方能得到最好的体现，他们两个人，还是很爱护对方的。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忽然一太监呼喊：
“王后娘娘到——”
这一声呼唤，阿德愣了愣。
王后娘娘，是那个患了严重失眠之症的王后娘娘，雍容华贵的美人。似乎美人总是被时光过分偏爱，这人更是个中翘楚。
被偏爱的，实在有点过分了。
太监这一声，能歌善舞弹奏乐器的舞女，全都停下了动作来，齐齐跪在地上。
阿德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看到一亮色红衣女子，款款而来。
这女子绝对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面上没有一点沧桑的痕迹。
这女子，其实和国主的儿子，倒像是一个辈份的。
“王后千岁千千岁。”
阿德能够明显感觉到，王后来的时候，众人眼中的惊艳之色。
在阿德前世今生所见过的女子之中，这王后娘娘，是绝对惊艳的一位。而且，在阿德看来，这人是最配得上“贵气”的。
目前位置，没有之一。
明眸动人，款款而来，红衣白肤，步摇随身而动。
众臣子俯身，阿德也不例外。
“平身。”王后缓缓道。
阿德随着众人起身。
“你怎么来了？”国主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面色也如水温柔。
“到这里来看看。今日是个好日子。”王后坐了下来。
原本这略显暗淡的宴会，竟然一瞬间气氛陡然变了。
有美人坐镇，就是不一样。
阿德心中暗叹，虽然王后除了金步摇，耳饰都没戴，但美丽是肉眼可见的。
“方才进行到哪里了，继续就好。”
这话是和诸位大臣，歌女，舞女们说的。
“是，王后娘娘。”
舞重新跳了起来，乐曲也重新演奏了起来。
百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饮酒吃面前的美食。
阿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眼前的美酒，他倒是想小酌一杯，而对面的人依旧虎视眈眈，好像吃了炸药似的。
他毫不怀疑，自己肯定哪里得罪了齐水月，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在她离去的短短的时间内得罪的。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德无从得知。
王后来了，阿德不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得罪了齐水月这姑奶奶，等下再来一出蚕豆绝杀，他能应付下来，但……
这宴会的焦点，肯定又成为他了。
他不想应付百官的各种问题，简简单单填饱肚子，就撤退。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灵符，就是那红玉珠子。
他分明带在身上，只是，为何大师兄没感觉到呢。
“奴才给您斟酒。”
就在阿德恍恍惚惚思考事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来了。
是大师兄日召。
这速度够快的，他这刚一想大师兄，大师兄就闪电出现了。
“斟酒一杯。”
阿德一抬头，齐水月不在看他，而是在看国主，好像……有点急促。
……居然还又有事情能够让大小姐这么焦躁难安的。
阿德倒是好奇了。
“哗啦哗啦——”
空杯一盏，终于满了。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阿德看着齐水月，她的手，仿佛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紧张的表现。
此刻她看着国主，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有心事。
只是，究竟是什么心事呢。
阿德能够得到的信息太少了，信息太少，多半不能推断，而是瞎猜。算了，喝酒吧。
而就在他端起酒杯，准备小酌小酌，忽然齐水月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阿德端着酒杯，很无辜一笑。
齐水月瞪了他一眼，还是不再看他。
齐水月一共带了七个人入宫，现在那七个人之中有个人在和她说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阿德一饮而尽。
“斟酒。”
有一个使唤大师兄的机会，他可不能放过。
“大人，这天寒，酒少喝。”
“此言差矣，天寒了，喝点酒，暖暖身子。”
“温酒暖身，凉酒冻骨。”
阿德就酒杯一转，喝了一杯，然后又一杯。
缓缓慢慢吐出来一句话：
“……我高兴。”
是了，但凡用说什么，只要说上这么一句话，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千金难买我高兴，这人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无论好还是坏，无论怎么样，当事人高兴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