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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这里，是哪里？”
他抬眼，看到这头顶装饰和房间布置，阿德将他扶了起来：
“钱致。”
他轻轻呼唤一声，头似乎很疼：“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么？”阿德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他还记得什么了。
唐明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动作很慢，眼泪却来得很快：
“是不是一场梦，我梦见……
我梦见武信和戴俊杰，他们都死了。”
他擦了眼泪，看到了自己敞开的胸口：
“哎！半点伤痕都没有！果然，我是在做梦吧！”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他却不得而知，眼中泪光闪烁，他看着周围的人，另外两个人似乎是钱致的下属。
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在做梦吧？”
他渴求地望着周围的人，可周围的人，面对他眼中的一汪湖水，皆是闭口不谈。
“你们说话啊！”唐明镜着急吼出声来。
“明镜，你的梦，是真的。”阿德不想告诉他，武信和戴俊杰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凄惨。
最后走的时候，阿德用药粉将他们都变成一堆粉末，这是最好的处置了。
“什么。”他喃喃一声，其实并不多么惊讶。
是的，他知道答案，他脑海之中对那个梦，印象特别深，印象中，他多年的伙伴都死了，死的很凄惨，被一种小虫啃食干净了。
只是，只是，只是如果梦是真的的话，那么他身上为何没有任何伤痕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问道：
“你们给我治的伤？已经好了？”
看来，时间已经过了少说半个月了，他那样严重的伤，就是神医，估计也难以医治。
“不是我们治疗的。”阿德道。
在唐明镜疑惑的眼神之中，阿德伸手指了指他自己，唐明镜笑得完全不信：
“钱致，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是我自己拯救了我自己吧？”
他眼眸瞪大，笑得好不明媚，灿烂阳光满布，但眼中的泪花仍旧未曾完全散去。
“你们说，钱致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唐明镜问边上的两个男子，也就是阿蒙和小可。
他们两个人面色都有点古怪，此刻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唐明镜，都很郑重地摇了摇头。
唐明镜灿烂笑着的面容，凝固了一两秒。
“不是在和你开玩笑。”阿德闭上眼睛，想起来那两位大哥笑着的时候地模样，又无奈地想到了最后他们离开时候的场景，也许是在睡梦中，就被彻底夺去了生命。
生命有时候比大家想象的都要脆弱太多，一瞬间的事情，便是温热的身体和冰凉的骨骼的区别。
“啊……”唐明镜眼中一直未曾消逝的泪花，终于滚落。
“阿信！俊杰！”
他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呼吸，泪水有自己的意识，总是不想经受人不愿流露的简单驱使，倏忽滚落，滴滴滚烫。
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啊……
他一瞬间跪在了地上，阿德将他扶起来，放回了床上。
“大病初愈，好生休养着。”
他这个样子，阿德看着心中也不忍心。
生离死别，无论是在乎的亲人还是朋友，对心灵来说，都是折磨。不重情义的人，并不会承受这种悲伤，但重轻易的人，失去最爱的人，生命中仿佛被带走了光彩。
“阿信……俊杰……”
他喃喃，闭上了眼睛：
“你们……不要离开我……”
手紧紧攥住，但什么都抓不住。
他闭上了眼睛，回想着那个时候的场景，眼泪慢慢止住了：
“刘三穗！”
“该死的刘三穗，是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报仇！”
他手中没有刀，杀意却排山倒海而来。
“我要找他报仇！”
阿德一把将他推了回去，力量上的绝对差矣，让唐明镜一个踉跄，终究跌回了床上。
“你现在好生休养，不要意气用事，哪里都不要去。”
“钱致！”唐明镜急红眼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他！刘三穗个狗东西，他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阿信和俊杰，我们一起出来，从故乡而来，也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
他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回想到当初的情景：
“不求功名利禄，但求结束之时，安稳共同乘车归来。”、
唐明镜的脸上满是伤心，阿德丝毫不怀疑他已经肝肠寸断般痛苦。
可是……
“现在的你，打不过刘三穗的！”阿德冷声道。
“你说什么？！”
“我不用说，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阿德心中也难过：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我心中何尝不痛苦，刘三穗已经死了。”
“什么，他已经死了？”唐明镜半信半疑，看着阿德忽然道：
“是你帮我报仇了？”
“是。”阿德将他按回被窝之中，给他盖上被子，又给他一碗满满的药汤，这药汤的味道，简直惨绝人寰。
唐明镜的脸上，显现出来拒绝，阿德却态度强硬：
“喝了它。良药苦口利于病！”
阿德眉目冷峻，唐明镜从没看到过这样的钱致，或许是因为他们交情不深，所以，实在缺乏了解。
不知道看起来温和的少年，竟然能够如此强硬。
“不要看我，好好喝药。”阿德也不看他。
唐明镜仿佛被震慑住了，擦了擦泪，这味道，简直要人命，他的鼻子和嘴巴都表示拒绝，但他将这种拒绝无视——
一口闷。
一口下去，苦涩泛了开来，到胃中深处。
阿德又递给他一杯水：“桂花茶，冲冲味道。”
唐明镜接过来，喝了几口。
“明日你就莫要去了。”阿德道：“招武会的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并没有准备什么，这样的人，对上勤加练习，也许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的人，简直没有半点胜算。
唐明镜道：“为什么我好得这么快？”
“因为你自己，你体质特殊，你可知道？”阿德看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内心深处去。
但可惜，唐明镜脸上只有惶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我，你是谁？”阿德认真道：“当真不知道你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