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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淳和周司晨坐车刚回到酒店,刚要进大厅,先听到上面章雪策打电话下来。
“正淳,你们到酒店了吗?”
“到了。”
“进门了没有?”
“刚要进门。”
“赶紧绕开大门走。”
“怎么回事?”吴正淳诧异地问。没见有记者围堵的现象。他们搬了酒店的信息,主办方对外封锁,理应不被知道。再说,现在所有记者都一窝蜂地集中注意力在杜玉心和酒店厨房身上,他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大动静的样子。
“你们搬来我这里的事儿,我不知道怎么走漏风声出去的。反正,好像你那位女学生的家属找到这儿来了。我还想,刚好你们去修理手机了,不然跟我一块回来的话,可就要碰上了。因为你们不在客房,所以,他们现在在酒店大厅里,正等着围堵你们。”
章雪策这个消息一报完,吴正淳一把拉住正要往前走的周司晨。
“怎么回事?”周司晨刚才在付出租车车费,都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
“不好。”吴正淳简明扼要,把手机揣口袋里以后,拉着他反正先不往大门口走,“他们来了。”
“谁来了?”周司晨被他拽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感觉他像无头苍蝇一样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说,“淳哥,你到底想带我去哪?记者跑我们这里来了吗?”
“记者没有空答理我们。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你和小闵的事不是吗?”吴正淳说。
周司晨一听这话马上明白了,是闵家夫妇抵达了。这闵家夫妇是没有上公安局找嫌疑犯算账,先到他们这儿讨公道来了。正可所谓,应中了之前袁教授说过的话。
嫌疑犯现在都不能定罪,被害者家属找嫌疑犯能干什么?还不如找他们这两个直接负责人更为妥当,更能有结果。
周司晨一把拽住了到处乱走的吴正淳,说:“躲得了初一能逃得了十五吗?我能一辈子对他们躲躲藏藏吗?再说了,我有什么不能面对他们的?我做了什么错事或是犯罪的事吗,以至于不能面对他们了?我是罪犯吗?”
吴正淳当即停住了脚,想他这话绝对也是没有错的。他们是没有错,没有杀人,也该做的事都做了,不需要背负良心的谴责或是道德上的责任。偏要说什么的话,只能说他们两个倒霉,摊上这摊倒霉事儿。
“嗯,我陪你进去。我是导师,他们要骂,也是先骂我。”吴正淳尽显男子气概地说。
周司晨肯定是不想他无辜牵连,道:“该我表态的时候我来表态,我是成年人了,能自己负责。”
两个人于是像英勇就义的勇士,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的大厅。进了大厅里就发现,医学论坛里的一名组织委员在场,袁教授也在场。所以,闵家人知道他们在这儿成为理所当然。因为不管是医学协会或是袁教授,都没有义务为他们开脱责任,在闵家人面前为他们撒谎。
没有人是圣母玛利亚,个个在看到风险的时候,哪个不想着逃,大家都只是普通人。
吴正淳啧一声,却也想,埋怨不得这些人。
与此同时,陆征坐电梯从上面下来了。
闵家夫妇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高端知识分子,斯文文雅不说,一举一动都很有气势,毕竟都是当领导的。
医学协会的人先走过来,对吴正淳悄声报信儿:“来不及通知你,不好意思。主要是他们下飞机之后,说要先直奔你们这里来了解情况。我们都猝不及防,本以为,他们先要去看望闵同学的。想着他们到医院看望过闵同学的态度,再来通知你们。”
“没有关系,反正都是要见的。”吴正淳说。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吴教授。所谓困难遇到了,最好是当面解决,好过隔夜仇。”
“他们来了以后,有说过什么吗?是不是打过电话到医院了解情况,所以不急着去看女儿。”
“可能是的吧。我和袁教授去接机之后,一路都不听他们说一句话。实际上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和袁教授真一点都不清楚。”
“他们什么时候的飞机到京的?”
“都说来不及通知你们。本来说是早上八点多飞机到,哪里知道突然临时一变,说下午到,结果,中午突然一通电话说他们在机场了。我和袁教授刚好在一起,才一块去接的,因为通知你们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没有通知。”
几句话,反正说得,他们协会的人,一样是被闵家夫妇蒙骗的人,一样的无辜可怜。
不管怎样,面见到了,话总是要说的,最好是一次性说清楚,免得牵扯不清。吴正淳和周司晨都这样想着,走到了闵家夫妇面前。
闵父身材魁梧,表情略显严肃,年纪还挺年轻,伸出手,与吴正淳先握了下,道:“吴教授久仰大名,小女有幸在教授手下学习,深受教诲。小女平日有对我们夫妇提起吴教授对其的悉心教导,我们夫妇对吴教授也是倍感感激。只是之前极少有机会可以亲自与吴教授见面并且当面道谢,这会儿,总算是见上面了。”
怎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变成感激感恩了?
不要说吴正淳一头雾水,协会委员和袁教授一样是一头懵。
闵夫人相较丈夫,一样的斯文表率,鼻梁上架了一幅女知识分子的眼镜,与女儿小闵有一张酷似的五官,都是端的闺秀大气,表情一样略显严肃,几乎是一本正经的目光,掠过了吴正淳身后站着的周司晨,好像看出这个小伙子是谁。
“这位是我的学生,小周。”吴正淳见他们两个问起,只好答。
“周同学吗?”闵父再次开口,嘴角的言情一样的高深莫测,“小闵也有多次提过,说在学习中,有同期的学生互相帮助,得益不少。”
“我和小闵不是一个专业的。”周帅哥实话实说自己和闵师姐的关系真不算特别熟悉的同期生。
“不是一个专业没有关系,不是一个学校的吗?”闵父笑道。那笑容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至少在周帅哥的眼里是这样的。
周司晨恨不得这个男人直接挥拳头过来更好,而不是像现在假仁假义说些虚伪的话,直让人恶心添堵。抬头,见君爷的儿子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望着这一幕,像是不愿意马上主动踏进这趟浑水。
“都坐吧。”闵夫人表态。
所有人都坐下。
吴正淳望了下酒店大堂四周,由于下雨以及午休的缘故,没有什么人经过,倒是很安静的。
“你们去看过病人了吗?”总得有人先开口说话,吴正淳问,想着速战速决,这种拖拖拉拉假话连篇的气氛他同样承受不了。
闵父喝了口酒店的茶,说:“没有。但是,来之前已经听说,小闵住院期间,受到了吴教授的特别关照,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无疑,这群人消息蛮快,已经知道这事儿有大人物插手了,因此,在出招之前总得考虑考虑,量力而行。想必,对方问过多方面意见,知道想在自己女儿的病情上多做文章的话,怕是逃不过专业人士的法眼。所以,干脆直奔他们这儿来而不是上医院。上医院的话,他们总得给自己女儿也有个交代,不能让女儿受了委屈。
为人父母,得做为人父母能做到的事。
这不是一对愚蠢的父母,是一对很有盘算的父母。
“算不上什么照顾。”吴正淳扶着眼镜笑笑,“说起来惭愧。作为导师,身为医生,没有能及时发现学生身体上的异常,掉以轻心了,不过好在风雨过去了,小闵的身体情况,我今早打过电话去过医院,说是已经有了好转。”
“是,据说用上了最好的抗生素和营养液。只是怕这个身体还需要休养段日子。”闵父说。
闵夫人轻轻咳嗽一声,插进话来:“我有几句话想和这位周同学说说,可以吗?”
周司晨脸色有些微变,想拒绝,一下子还拒绝不了了。
只得起身,跟着这位闵夫人走到了边角上对话。
周司晨双手插着裤袋,尽等这位贵妇人怎么出招。
只见这位闵太太忽然一反之前严肃的表情,是冲他微笑了起来,面目慈祥到像是他老妈子一样,说:“小闵经常说起你,说你特别优秀,为人心肠也好,善良,耐心,喜欢助人。我听着本来不以为意,想她以前的男朋友我和她爸都见过,人虽然不怎么出色,但是,对小闵很好,我和她爸,也都蛮看好他们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小伙子还是放不下家里人,把小闵放在了次要的位置,回老家去了。小闵伤心欲绝的时候,听说当时你也在,给了小闵不少安慰。现在一看,你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
几句话说下来,倒也好像没有什么,周司晨拧着眉毛:“阿姨,我和小闵只是同学,同学之间有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没有其它。”
“是,你们是同学,又不是普通的同学。只是一般的同学的话,你们也不会走到一块了。”
什么叫走到一块了?周帅哥正诧异,脑袋警铃大作。
“小闵的同学都和我们说了,说以前,那是错缘,现在是纠正。”
“阿姨。”周帅哥必须马上澄清,“我不知道其他人和阿姨和叔叔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谣言的话,肯定是不可信的。小闵和老齐的感情一直很好,据我所知,到现在老齐都很惦记她。”
“小闵那个男朋友,你就不要再为他说好话了。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所以,必然为他说话。”闵太太言中复杂,略带哀酸,“那个老齐,据我和她爸了解到的,回到老家不久,即和一个女孩子订婚了。你说这人要是之前没有和老家的人有联系,怎么会这么快订婚呢?”
这个新闻周帅哥确实第一次听说,简直是轰的一声,感觉脑袋里放了一颗炸弹。猛然,他是想起老胡说过的话了,说是,老齐也算是个很实际的人了。
实际的人,所以,这边求婚不成,这不回家马上找另一个。什么多年的感情,全都抵不上两个字叫做实际。
“阿姨,这事儿我没有听说,不知道是有没有弄错。”
“你相信你的朋友,不敢轻易相信,这点为人,我这个长辈听着也是觉得应该的。但是,你也是小闵的朋友,不是吗?小闵现在这个情况,可以说,老齐的事儿给她的打击是接二连三,挺重的。你没有听她亲口说这个事,原因都是这个傻孩子,还不是想着,不想博取你的同情,引起你的误会。可是,为人父母,总是最疼爱最可怜自己的孩子,当然不忍得自己的孩子继续受到委屈下去。”
周司晨深深吸口气:“阿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都有心理准备的。”
“你有心理准备更好。”闵夫人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闵现在这个情况,可以说是因为病由心生。你是做医生的,应该也清楚,对症下药,才能治好病人的病。阿姨我希望你,能在小闵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你多关心下她,照顾下她,让她的病快点好起来。”
“阿姨。”周司晨果断地从闵太太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小闵是我的同学,同学之间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做的。治病的话,有医院的医护人员对小闵悉心照顾。阿姨或许是拜托错了人。至于失恋的事儿,谁都有。”
闵太太别有深意地望着他:“莫非,你还是因为之前小闵和老齐的事儿,对小闵有所误解?”
“我不知道她和老齐之间有什么事可以叫我误解的。”周司晨口齿清楚地说着,“她和老齐确实交往过。我,只是他们的一个朋友。关系仅仅如此而已。没有其它。”
“周同学。”闵太太挺了挺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关于你的事儿,我和她爸,都有了解过。你父亲,是一个听说有些案底的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