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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当妈不容易
过年并不是每个人都乐乐,至少有些人心里挺烦着,烦倒不是钱。i^经常,钱还不是解决问题关键。
彭芳自接到陆欢告知,得知上次事件东窗事发,被陈孝义知道了。固然这事儿陆欢说自己会承担所有责任,但是她想来,这个事不能说自己能完全洗清罪责,唯恐他也是这般想。如此一来,她是惭愧到连短信都不敢再对他发。那晚上,他送她回家刹那美好,一下子烟消云散。
有纠结没处发泄,心头形成个疙瘩,郁郁不欢。她本该回老家,但是赵夫人硬是留她北京过年,她因此而留下了,多少也有为了陈孝义缘故。现,年关上,她依旧住赵文生家里。蒋梅等人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她。与同学出去外面游玩,她心里藏着事玩得并不开心。整个人关屋里,都蔫了。
小东子看小表姑好端端一朵花儿蔫成这样,撅起小嘴巴说:“你该学小南南。”
“什么小南南?”彭芳对蒋梅这个孩子,向来心存忌惮,心想现年代孩子怎么一个个都像小魔鬼,反正她每次对上东子那双好像能看穿大人心事眼珠子,心头都发悚。
“舅妈小公主。”
说回来,她都没有去看过蔓蔓和蔓蔓孩子。上次蒋梅他们一家去时候,她刚好和同学出去玩了。
“要不要去?”小东子朝她勾勾引诱小指头。
这小鬼头,如今大人们都忙着,只剩她家带他,他要去看小妹妹话,也只有她带他去。
彭芳饶是无奈,被他牵着鼻子走。一路上,小家伙向她灌输妹妹有多漂亮,她是听很多人说过蔓蔓孩子长得很漂亮,不过她觉得理所当然,想蒋大少长得多帅气,两孩子能不漂亮吗。去到蔓蔓家里,蔓蔓和她妈陆夫人,面对面坐床上桌边,赶着包第二批饺子。旁边摇篮里,搁着两个打迷糊眼小娃。
“阿芳来了啊。”陆夫人见到她,微微地笑了笑,将位子让了出来。
“伯母,你坐。”彭芳连连忙忙摆手,准备自己去搬张凳子过来。
“不了,你帮我包会儿饺子,我去看看厨房。”陆夫人拦住她,说,“这地方有孩子,塞不了椅子。”
这样子,等陆夫人走了,彭芳抱起东子坐了蔓蔓对面。她自己家过年并不包饺子,所以对包饺子这活一都不熟悉,指尖捏起张饺子皮,照着蔓蔓手样儿拿筷子搅陷往面皮中间放,再蘸醋什么抹面皮尖上,把面皮合起来捏紧。看起来工序并不复杂,但是她知道实际做起来并不容易,尤其像她十年八年,才捏一次饺子。果然,就是小东子,包出来饺子都比她包好看。
“你包真丑。”小东子斜看她一眼,一都不避讳。
虽说孩子童言无忌,可是蔓蔓听着这话都觉难堪,伸手了下小外甥鼻头,道:“怎么可以这么说姑姑?学校没有教你三张小板凳故事吗?”
“舅妈你错了。”小东子摸下鼻子头,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告诉她,有什么话不要装着藏着,好像装模作样,看着都让人不高兴。”说完,小家伙溜下桌子,认认真真地趴到小床边上看小妹妹,叹:“还是小妹妹好,不高兴就不高兴,从不装模作样。”
蔓蔓自己做妈,都深感到现孩子是连父母都捉摸不透,对小家伙这番充满哲理性话都愣足了会儿,别提对面傻直了彭芳。
“阿芳,你别介意。小孩子说话,是一知半懂。”蔓蔓说这话,主要是安慰彭芳,“我女儿南南脾气,没有一个夸,都说是大脾气。”
哪知道这话再度引起了小家伙反弹,举起小拳头抗议:“舅妈讨厌,不可以这样说小妹妹。小妹妹是天底下天真,无邪小孩子。”
蔓蔓汗然。
彭芳被他们一来一去逗乐了,弯下腰,去看摇篮里被小东子夸得像仙女似小南南。第一眼,果真是惊艳。她想都没想到这孩子会是蔓蔓生。
“我都不觉得她像是我生。”蔓蔓对这挺坦白,一都不避讳,“长相一回事,她那脾气,既不像我,又不像我老公。实际上我们两家人里头,都找不到一个她能像。”
彭芳诧异地听着,再仔细观察这个大脾气公主,发觉这小公主真是对着她撅着小嘴巴,好像不高兴似。可小家伙很喜欢妹妹这个高傲样子,枕着小腮帮子对小妹妹充满了留恋。
小西西躺妹妹身边,打了个哈欠,小嘴巴慵懒地张开后,对着彭芳,终合上时,小唇角勾一勾,似乎觉得她很有趣样子。
彭芳傻乎乎,又被小东子取笑了。
“小西西都觉得你傻。”
彭芳是被西西喷了口奶气,直觉这孩子温暖奶味儿扑鼻而来。
蔓蔓看到都不好意思,瞧自己两个孩子怎么对待客人,一个对客人耍大牌,一个竟然玩弄起了客人,于是板着脸朝摇篮里两个孩子唬道:“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阿姨呢?”
孩子小能懂什么,可是,照蔓蔓样子,好像这两孩子真能听懂大人说话似。
彭芳摸着胸口,被三孩子这样瞅着,感觉是比被警察抓去质询都要可怕。
陆夫人敲了敲门,进来和女儿先通报:“陈少校来了。”
陈孝义是受君爷之托,因单位年关上发了不少东西,开车给这大院子里住户同事们,一个个挨家挨户先发了。发到陆家时,君爷把自己发到分成两半,一半给自己父母,一半给妹妹。所以陈孝义进来是和蔓蔓道一声而已。
听到是他来,彭芳嘭跳起来,没留意,膝盖头撞到桌角上,疼得她挤眼睛。门开后,看见他穿着军绿大衣,头戴英挺军官帽,本来就好看脸,军装衬托下,显得英俊笔直,让人感觉是座大山,成熟,可靠,稳重,哪是一般男孩子能相比。
“阿芳,你没事吧?”蔓蔓拉着她,明是看到她撞到了脚。
“没事。”她这才发现自己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困窘地低下头揉膝盖头。
陈孝义石头脸纹丝不动,进来后径直对蔓蔓说:“陆科让我送来,一共三箱东西,有油,有米,还有一部分干果和腊肉。”
“谢谢你,陈少校,坐会儿吧。”蔓蔓道。
“不了,我还有其它事。”陈孝义拒绝后,扶了下帽檐,刻板地转过身。
“你就这么走吗?”背后,突然传出小东子奶声奶气嗓子。i^
这孩子说什么呢?蔓蔓忙拽下小外甥袖口。
小东子别扭地扭扭身子,好像身上钻了毛毛虫。
陈孝义是因孩子话顿了下脚,紧接又坚定不移地迈开步伐。陆夫人将他和帮忙搬箱子士兵送到楼下。
彭芳看他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甚至好像刚才连看她眼神都没有,想必他心里是气着,于是屁股无力地坐回床上。
“阿芳。”蔓蔓旁边实看不过眼了,说了她几句,“陈少校是挺好人,你可别想歪了。”
蔓蔓这话有歧义,让她听着心惊胆战,难道意味她一直是自作多情。
“哎,我意思是说,纵使,他对你有感觉,现这个阶段你们完全不可能。你想想,他是个军官,你呢,还是个校学生。你们若是能一块,这社会上能接受吗?说句不好听,舆论口水都能淹死你们两个。到时候他丢了工作,你不心疼?”
蔓蔓这话说直接,彭芳听起来心头并不舒服。她这哪是要求和他正式要一块了,她只不过是想确定下他心意而已。
“我告诉你,阿芳,如果我是你这年纪遇到我老公,也不可能。”蔓蔓见她一脸别扭像是钻起了牛角尖,真怕她想歪了,只好继续往下说,“你是个聪明善解人意女孩子,你应该懂得,你是活这社会里头,不是说整个社会都照着你想法走,你明白吗?”
不是整个社会都照着你想法走。这句话,是残酷现实。彭芳宛如被桶冷水浇了个全身,打了个寒噤。
当学生时,总是满腔热情和一腔梦想,到了社会里头,一般人都会感受到现实与梦想可怕落差。蔓蔓是过来人,太懂得这种感觉了。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你是国家总统,都经常做事情是身不由己。想同时保有爱情和面包,只能是克制再克制理智当先。
彭芳低下头,是将蔓蔓话,仔细放嘴里头嚼了几遍,终深深地叹口气。她想明白了,她这是连直接发脾气小姑娘都不如,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去做。而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这话没错,但不是说要拿胁迫等这样方式,来逼对方接受自己。
看她是想通了,蔓蔓笑了笑,下床去帮她倒杯水。
小家伙对于大人们那些弯弯曲曲念头是不懂了,拿小指头抚摩小妹妹脸蛋儿,越摸越喜爱,越是舒心。可小西西对他再三侵犯妹妹脸蛋,不高兴,开始朝他吐泡泡。蔓蔓走进来时,因此发现了两个小男孩,竟是为了她女儿摆出争锋相对姿态。
“她是你妹妹又怎样?她也是我妹妹。”小东子朝小妹妹孪生哥哥唬道。
为此,小西西手脚扑腾着,像水煮青蛙沸腾,小脸蛋还瞪住了东子。
蔓蔓整个头都大了,可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这头,她刚给彭芳倒完水,接到了杜宇电话。杜宇电话里和她说了温媛拿合同来让温世轩签字事。
“我本想帮温叔找几个熟识律师看看,但是,现春节前后,律师所正常都是要放假。我认识几个都不是本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而不是自己直接认识,我又不大敢介绍。”杜宇说着这其中缘故,想必也是想防着那个鬼心思多温媛从中作梗。
“律师话,我还真是不怎么清楚。”蔓蔓艰难地思索寻找着,“你让我爸别急。这大过年,不见得非得马上签署合同,和对方说明等律师回来,再签不迟。”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了以防温媛再拿借口逼宫,肯定是要找到可靠律师愈愈好。
晚上,老公回来,蔓蔓向老公提起这事。
“律师,不认得。”蒋衍部队工作,都不需要律师,“不然你问问大哥。”
“我哥?”蔓蔓哼,“他要是知道这事是为了谁,能帮吗?”
蒋衍见她执一己之见,也就不再说。反正这事儿,碰上过年,都得往后推。
转眼,这时间过得飞,众人忙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到了当天,正如陆夫人预料,自己儿子和老公,又是白天单位加班,说是量争取晚上回来吃个团圆饭。蔓蔓没想到,自己老公也要忙到三十晚。这样,她和她妈计划全打乱了。
下午,她妈一人忙着准备晚上年夜饭。她呢,必须自己下床,先预备给两个孩子洗澡。不然晚上一群人闹哄哄,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能抽出这个空。平常两孩子不洗一两天没关系,可是大年三十去旧迎,不洗不行。
蔓蔓拿了只大澡盆,注满了温水,再把室内温度调高,孩子衣物、大毛巾、洗发露润肤露什么,一概准备齐全。平常给孩子洗澡时,她有参与,但一般是她老公或是她妈抱孩子。现只剩她一个,她心里真有些忐忑。
先抱比较乖儿子,蔓蔓小心翼翼给儿子解开了衣服,先消毒肚脐贴上肚脐贴,光是简单前奏动作,她这个妈妈都能累出身汗。小西西倒是挺乖,手脚拘束,被妈妈弄得有小尴尬样子,睁着乌溜溜眼球望着妈妈。
蔓蔓被儿子望得脸都红了一层,感觉自己这个做妈真够羞愧,给孩子洗个澡,都要紧张得如临大敌。
拿大毛巾裹起儿子,抱到澡盆边,先给儿子擦眼睛和洗脸。这个还好,不沾水,不难。给儿子洗洗头发时,她几乎是蜻蜓水似,弄得儿子频频打哈欠,想睡觉。等到她将大毛巾解开,将孩子身体放入澡盆。小西西沾到水,开始像普通孩子一样扭了,扭来扭去。蔓蔓紧张要命,怕抓不住他,他会滑到水里面去呛水。幸好,儿子感觉到她紧张,挺配合她,扭了会儿,就不扭了,乖乖任她拿着毛巾擦洗着腋窝等地方。洗着洗着,他是觉得被母亲这样按摩着挺舒服,可能比爸爸和姥姥给他按摩都要舒服。当蔓蔓将他抱出澡盆时,他不干了。
哇,哭了起来。
蔓蔓着急给他擦干身体,就怕他沾着水,大冬天受寒要感冒,哪里顾得了他闹情绪。
小西西这个嚎哭,哭声洪亮,好比军号,震到了楼上姚家。
都知道蔓蔓这两个孩子很少哭,尤其是西西,别提哭这么大声,好像被人虐待似。姚夫人听到都心头发悚。可她这手头上正忙着,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等了会儿,孩子哭声渐渐小了,没了,怕是被哄住了,她这心里才松口气。
蔓蔓抱起儿子绕着屋里,整整绕了有百圈,才将儿子决堤哭声哄住。小西西靠着她舒服怀里,加上刚洗完澡周身舒坦,被这样哄了哄,小嘴巴打了几个哈欠后,就开始睡了。把儿子放下时,蔓蔓周身像耗了一半以上力气。
未想单独给孩子洗个澡,都费这么大周折。蔓蔓歇了一阵后,不敢久歇,是生怕时间不够。接下来,她还要抽出时间帮她妈搞年夜饭。跑去换了澡盆里水,吸口气,卷袖子,开始奋斗女儿。
小南南是非常讨厌被人抱,被爸爸妈妈抱都是如此。每次被人抱都要撅嘴。刚听到自己哥哥哭那么大声,她心情不好,嘴角又撅了撅,反正不高兴。现妈妈抱她起来,给她解衣服,像是要给她洗澡,她小额纹皱了皱。
蔓蔓给小女儿洗脸,看这张小脸蛋皱巴成这样,拿了毛巾使劲儿擦擦,一边念叨:南南,不是妈妈说你,你能不能像你哥乖一,脾气好一,你皱着脸不高兴,谁看了会高兴呢?
可惜哥哥西西那见风使舵样,正是她这个高傲小公主所不齿。被妈妈说多了,小唇角弯弯后,开始提出了抗议。小孩子抗议,只能是用哭声来表示。
小公主哭时候,刚好是蔓蔓要将孩子放进澡盆里清洗时。这一惊,蔓蔓没能抱紧,女儿从她手臂里滑了下去后,一下子浸到水里头。这回,可把大脾气公主自己都给吓到了。睁大乌黑眼珠子,立马盛出了一汪泪水似。蔓蔓是赶忙把女儿从水里捞上来后,冲进卧室里,拿干毛巾使劲儿擦女儿鼻子口腔。
于是楼上姚夫人,这次是听到小公主哭啊哭啊,从不见哭得这么大声这般凄凉。毕竟这小公主是被众人捧手心里,饶是君爷都被喝令过不准对小公主发一下脾气。陆老头甚至有过放话:谁敢欺负我家小公主,有胆子试试看!
姚夫人心想这事儿肯定不对劲了,刚刚小西西都才哭过。这两孩子从没有这样一块哭。她连忙搁下手里抹布,拿水冲冲手,奔下楼。来到陆夫人家,见陆夫人俨然是出去了,关着屋门。
刚好,楼道里,自己两个儿子走了回来。
姚家兄弟,也是爬上楼梯时,听到孩子哭声感到不对劲。
“好像是南南哭声。”姚子宝琢磨着说。
大脾气公主哭声,本是很好认,那就是做样子抽噎。可今天忒怪,小公主是放开了嗓门大嚎,若不是小公主嗓音比较特别,还真认不出来。
“子业,子业!”姚夫人向儿子喊道。
姚爷三两步跑上楼,看着自己妈站蔓蔓屋门口,眉头猛地一皱,问:“怎么了?”
“你干妈不家。我怕囡囡和她孩子出什么事。刚西西也是哭过。”姚夫人解释这么个来回后,让听人都一样着起了火。
“囡囡,囡囡!”姚爷拍着门,拍了几声,见里面根本就没反应,随之与姚夫人商量,“我记得门岗那里,好像有一套备用钥匙。”
姚子宝跑下楼直奔门岗,拿回来备用钥匙后,一群人急匆匆打开门锁。进去时一看,客厅里摆着澡盆之类孩子洗澡东西。看来,刚是蔓蔓给两孩子洗澡闹出动静。可这小公主哭这么大声是做什么呢。
众人再急匆匆进到卧室。
小女娃躺床上,当妈妈拿着毛巾使劲地擦孩子脸,还拿小毛巾抠孩子鼻子。这么折腾个娃,那娃怎能不哭呢。
“囡囡,你做什么?”姚夫人赶忙上前拉住当妈。
蔓蔓被人拽住胳膊,仍旧惊魂未定,直站那里喘气,吐出:“她刚掉进澡盆里了。”
差溺水娃,差失掉魂是妈。
姚夫人见她真是被吓得够呛,忙把她压住椅子上,让小儿子去倒杯水来。
姚爷是抱起了小公主,拿指头逗了会儿,小公主这才从大哭大嚎慢慢变为了抽噎。为此,姚爷凑近孩子头,仔细地听了会儿哭声,感觉不到孩子呼吸有什么问题,应该是没有呛到水,对当妈说:“没事,水没有进气管,就不怕。”
蔓蔓听说小女儿没有溺水,可这心里不知怎,倒是冒起火来:“我叫她学她哥乖乖别哭。她偏要闹脾气,还非要挑着我把她放进澡盆时候,才吓到我。”
说这小公主脾气是大了些,任性了些,可这巴掌大孩子能懂什么。姚夫人抚慰着蔓蔓肩头,道:“你啊,别和孩子计较。”
“我这哪是和她计较?”蔓蔓感觉这心头火腾腾地冒,不受控制,应说是这段时间积累情绪全爆发了,“她要是有一像我和阿衍都好。我哥说对,就是不能宠着她,把她性子都给宠坏了。”
这个时候,蔓蔓突然拿起她不齿哥话来说话,说得姚家几个人全傻愣住了。
姚子宝像鸭子似笑两声:“蔓蔓姐,你确定你刚才说不是反话?”
“我是认真!”蔓蔓跳了起来,甩了手上毛巾,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冲了出去。
她发誓,她说什么都得把女儿这个坏脾气给扭回来。
或许是感应到了母亲对自己不满,小南南小嘴巴这会儿,只会是委屈地扁着,小鼻子抽个不停,一副可怜巴巴相。
姚夫人看了都心疼。姚爷看着则叹息:这娃,太聪明了。
“现怎么办?”姚子宝看着都汗,都大年三十了,这母女俩竟然赌气起来。
姚家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陆君什么时候回来?”姚夫人认为始终只能找回陆家主心骨。
“他车本来开比我,后来落我后面,路上是去买麻花。”姚爷正这么说着,楼梯里头,传来陆家人声音了。
陆欢是帮陆夫人提东西,一边与大哥拌嘴:“哥,大过年,你买麻花做什么?”
麻花是小吃,平常都能吃到,何必大过年买。
君爷对弟弟这话没应声。这三人走到了楼上,骤然看见蔓蔓屋门敞开着,自然惊疑。进屋里一见,里面排排站满了姚家人。
“干妈,你不是搞卫生没空吗?怎么我姐屋里?”陆欢探长脑袋问,“我姐呢?”
姚子宝担心兄弟大嘴巴将事情闹大了,贴兄弟耳朵边说:“你姐正和你家小公主闹脾气。”
结果,陆欢对这事,倒是没有多大惊奇似,道:“我早觉得是迟早事儿。”
别说蔓蔓外表看起来柔柔,但是对看不惯事,是很犟,不然也不会时时跟自己哥干上了。女儿大脾气当妈蔓蔓眼里,早不对眼神儿,迟早要爆发。
君爷将装着麻花袋子交给弟弟,然后伸手接过姚爷手里小公主。
抽抽噎噎小公主,进到熟悉怀抱里后,好像安了心似,眼皮打架,有昏昏欲睡起来。明摆着,这孩子若不是和母亲置气,早是累想睡。
一群人见着都是摇头晃脑:这孩子脾气怎这么大呢。
君爷抱着孩子坐到客厅里。
蔓蔓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他抱着孩子,嘴角往上翘,和孩子一样生着气,道:“是你说别惯着她。她晚上不要和你睡了,就这里哭,我看她能哭多久!”
听女儿这气话,陆夫人插进嘴:“囡囡,她才多大,除了吃喝拉撒能懂什么?”
“她不懂,她若是不懂,她哥怎么不哭,就她哭!”蔓蔓觉得这孩子就是不讲理,和小儿子脾气没法比。
君爷对她这话,没有要发半脾气样子,唇角冷冷地一勾:“我早就等着你这话了。你不是说你两个孩子乖吗?”
蔓蔓愣:好像自己是夸过这海口。紧接为自己辩护:“我有说过她乖吗?我说是我儿子乖。”
后面进门蒋大少,听到媳妇这话,都忍不住想笑。屋里其他人,都是努力地忍着抽搐嘴角。
“出了什么事了?西西呢?”蒋衍进门后,找到女儿和媳妇,再找儿子。结果小儿子好像不知道妹妹和妈妈置气似,小床上睡可香了,小嘴角都有口水要流下来样。
只要看儿子这副坦然安心样子,蒋衍都知道,媳妇和女儿说是置气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看到老公立床边逗儿子,好像不支持自己观,蔓蔓心头犯疑惑了。
这时,君爷怀里小公主打了个长长哈欠,慵懒至极,也充分表示了母亲生气是不足为惧。蔓蔓当场被气得够呛。心想这么小都这么大脾气,大了话,做了坏事话,她还怎么管束女儿。
“你,你把她抱走!”蔓蔓指着门口。
众人皆是第一次见她发火,都吃一惊。
“蔓蔓。”感到了事态严重,蒋衍跑到媳妇身边给媳妇浇浇火,“她怎么气着你了?”
“这不关气不气事。”蔓蔓道。她想好了,要当一个严格妈,不能惯坏孩子。
这里头,镇定要属君爷了,将孩子抱着站起来,说:“行,她先交给我养了。”
“陆君!”陆夫人急得跺脚。
“干妈。”姚爷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将陆夫人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囡囡坐月子呢。要说不对,我们也有不对,忽略到她了。你看让她给两孩子单独洗澡,又要操心这操心那,难免不着急。杜宇家里,初夏光是面对一个孩子,都焦虑成症。南南脾气是大一,让她们母女俩隔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姚爷都这么说了,陆夫人没了意见。小南南暂时被接到了陆家。等一群人全走了,蔓蔓客厅里坐了一阵,接着旋风似地进了卧室,坐小摇篮床边,呆呆地看着里面只躺着儿子一个。
蒋衍早知道她这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冷静下是必要。而且,他知道自己女儿脾气确实大了些,年关事儿多,媳妇这不成了焦躁和焦虑。
“蔓蔓。”将她脑袋靠肩膀,他轻轻地抚摩着她头发,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这刻贴他胸前蜷缩模样,却始终嘟起嘴角,有像起他们女儿:“我不管,反正我不能任她这个性子。”
母女俩这场置气,闹到晚上陆司令、陆老头回来吃年夜饭时听说到,只觉好笑。
“小公主嘛,脾气大才对。”陆老头当着孙女面这么说。
蔓蔓狠狠地刮老头一眼:首当其冲惯着她女儿,就是这老头。
陆司令坐他们中间笑呵呵:“囡囡,小孩子那是天性,你若是与她生气,吃亏是你自己。”
蔓蔓只是拿起筷子夹菜,把菜塞满嘴巴。
个个都站她女儿那边阵地,她如今是孤军奋战。
陆欢拿着君爷买麻花出来,哄起蔓蔓:“姐,你先尝尝。”
蔓蔓没有吃过麻花,但是有听过这道名小吃。她夹了一条,放到自己碗里,咬了口,一种酥香味道口里泛滥,感觉上有熟悉。月牙儿眼蓦地有圆了起来,筷子头着唇瓣和舌尖汲取味儿,回味着,像是寻找些什么。
冷冰冰眼角抬起来,是将她这样子望了望后,收起没声。
陆老头与陆司令说:“我记得,你们家下乡时,过年好一道菜是吃条麻花吧。”
陆司令当然不想老父亲为此自责,掩饰着:“这说到哪里去了?是陆君喜欢,平常他工作忙,没想到吃,只有到过年时有这闲空,想买小吃时,就想到它了。”
蔓蔓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麻花,一种说不清情愫心里头翻腾着。第一次和陆家人吃年夜饭,可她思绪本来是以前温家吃年夜饭里逗留着。现一条麻花,却是勾起了她不一样滋味。
一家人边吃饭,边是说起了接下来过节这几天安排。按照计划,今晚蔓蔓他们一家既是这里吃了,明晚,就得回蒋家和蒋家父母吃饭。然后,除了坐月子蔓蔓和孩子,年轻人去长辈家里串门拜年是习俗。同样,陆家会接待许多客人。
陆司令明天要回单位和部队去给留守士兵们拜年。守陆家,又只剩陆夫人和蔓蔓。
到了隔天,老公都需要一早出发去给自己父母等一圈长辈拜年。蔓蔓讶是,自己哥却没有急着离家去做拜年事,而是呆了家里。
“我这不是帮你带女儿吗?”君爷懒懒地提了下嘴角,答。
蔓蔓带着小儿子,不睬他。
陆夫人笑着瞧他们几个,拿了盘子水果放茶几上。不会儿,有客人上门了。
蔓蔓正猜会是谁来这里做头一个拜年。按理说,今天陆老头会回去自己住将军楼,陆家亲戚,应该都会先去老头子那里拜年。
陆夫人却是心中早有主意,对他们兄妹说:“我猜,八成又是你们那表表姑。”
“表表姑?”蔓蔓问。
君爷磕着瓜子没说话。
这一章改了好久,就生怕亲们误解了蔓蔓怎么小孩子脾气了,囧。因为要贴近现实一些,而确实有些孕妇是产后情绪容易起焦躁,当然,这么写目不是这,也不是想写蔓蔓和女儿闹矛盾,实际上是为了让女儿了解蔓蔓,后面母女俩会贴心。毕竟咱小南南出身不一般。</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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