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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告你爸?”陆老头抖抖报纸,“你今年几岁?”
这孩子智力有没有问题?
记得是蒋家孩子吧,自家院子里玩过,与他孙女囡囡关系不错?
“我五岁。舒骺豞匫”孩子喊这五岁,好像轰大炮一样,力气震人。
陆老头是聪明人,不会和小男孩死较劲,敷衍地问:“说吧,你和你爸怎么了?你爸欺负你了?”
“不,他欺负我妈。”
夫妻吵架,得靠小屁孩来管。
这蒋家,越来越不成器了。
“他怎么欺负你妈了?骂你妈了?”
“他外面有了女人!”
站岗勤务兵都被小男孩这句话给吓到,急忙探头看周近有没有人听见。
这蒋家男人,可都是军人。
陆老头保持一定警惕性与怀疑性,再说夫妻吵架,埋怨来埋怨去,互相猜疑些有没,是常有事。
说对方有小三,或许只是气话,小孩子听了当回事。
“行了,回去吧。”陆老头赶孩子走,因为对蒋家人没有好感。
“你不信?”乌亮眼珠大得像太阳,看着他,刺目。
终于发现这孩子有一动人地方,像囡囡,眼睛很真。
陆老头放下了报纸,认真地与他说了句话:“没证没据,怎么信?”
“哎——”长长叹口气。
陆老头稀奇了,怎么孩子叹气声比他这个老头还长:“怎么叹气?”
“我说那个女人太狡猾。”小嘴巴认认真真地说。
“哪个女人?”
“我爸小三。”
“怎么狡猾?”陆老头越听越有趣了,这孩子讲故事行啊,挺吊人胃口。
“她诬陷我妈妈把她推下山坡,说自己脚把我妈害残废了,暗地里要挟我妈妈别把她和我爸事说出来。”
同场听着勤务兵猛地拿手捂住嘴巴:这孩子说是那个被称为仁心宽厚蒋记者吗?
浓眉成了疙瘩,再怎么不喜欢蒋家人,但是厌恶这种背地里害人人,陆老头拉下老花眼镜:“你告诉我,你这些事怎么知道?是你妈让你过来帮她举报吗?”
“不是我妈妈让我过来,实际上我爸爸为了那个小三,拉着看着我妈妈不让我妈妈说,还以我威胁我妈妈,我很讨厌这样爸爸!他不是个顶天立地军人,他不该穿他军装!”小脸蛋义愤填膺,小手抓拳头紧紧,头却昂得高高,如顶天立地一般地傲立。
场人,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纯粹东西,因为纯粹反而忒感人,忒震撼。
他爱他妈妈,可能也还继续爱着他爸爸。
但是,他选择了正义。
像,像他孙女囡囡,并像他们陆家人作风。
“我明白了。”陆老头语重心长,伸出手拍拍小肩头。
“你会接受我举报吗?”认真劲头没有从小脸蛋退去,不达目不罢休执着。
“可像你爸爸说,这事我接受了审理了,接下来,你爸爸妈妈都有可能因此接到调查,都有可能进监狱,你有想过你到时候自己怎么办吗?”陆老头道。
老头子眼睛里此刻有着温柔流光。
他很是惊诧,记得这老头,成天躲自己小阁楼里,俯瞰其他人,挺冷漠,有讨人厌,尤其听其他大人说陆老头和他舅妈闹翻了。可是,现看来,这老头并不是很无情。
小孩子话是一字一字胸有成竹地道:“我相信我妈妈是无辜,而我爸爸应该接受相应惩罚。我相信,部队领导,你,会帮我们家主持公道,不会让我失去妈妈。”
陆老头黑了脸:这孩子是将了他一军。
听完这话勤务兵偷偷地笑:这孩子很聪明。
“我现是退休人员,不管部队事了。”陆老头生气地道。
“可你能帮我反映上去。”从小部队家庭耳濡目染小孩子不好糊弄。
“如果我不帮,你能怎样?”
“没关系,我刚刚话,因为很大声,隔壁部队高官也听见了。”
现孩子,也忒聪明了吧。
和老爷子一块走战友,是都订了挨号位置。
果然,有其他老头从隔壁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陆老头说:“陆老,你认栽吧。他先找你,都有盘算,都有小计谋了。我说对不对啊,小朋友?”
“我没有算计他,我只是告诉他事情真相。”并不对此加以肯定小脸蛋,依旧秉着一股认真精神。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真相?”陆老头眯着眼,等着这小屁孩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我听人家说了,那个女人送了你一个面偶。”
“嗯?!”巨大疑惑,浮现陆老头向来不惊不乱脸,“你怎么知道这个事?”
其他人一样都表示惊诧,耳听这孩子话里有另外玄机。
“我告诉你是这么回事吧。”小脸蛋绷得紧紧,严肃,一丝不苟,“那天,你不,舅妈教我做面偶,我亲眼看着舅妈照着你样子做了个你人模。”
甚是一惊。
这么说,那面偶真是自己孙女囡囡做?
“小赵。”陆老头喝。
勤务兵立马回话:“听你吩咐,是回来行李箱里装着。”
“把行李箱拎过来。”
勤务兵立马去取东西。
为了验证事情真实性,陆老头继续盘问孩子:“你说说,你舅妈照着我样子做出来面偶是什么模样?”
“就你刚刚看书模样,但是没有戴眼镜。”
符合,完全符合。但,会不会是这孩子道听途说得来信息?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舅妈做?”
面偶上面,他们是仔仔细细查看过多遍了,没有留下一迹象。
小嘴巴嘟起,很是不屑地瞥质疑众人:“除了舅妈,谁都做出那么像你面偶呢?而且,面偶上都留有指纹,你一查,不就知道了是谁做了。”
众人,包括陆老头,全体,倒了。
真是一群诸葛亮还比不上一个五岁大孩子。
指纹,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指纹问题。
作案人,恐怕自己都没有想到,所以胆大包天。
如果蒋玥冒名把他孙女作品占为己有事情是真,那么,蒋玥诬陷蒋梅事极有可能是真了。因为少可以证明蒋玥品德已经败坏。
“你,是为你舅妈打抱不平,才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吗?”陆老头敲指头问小男孩后一个问题。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坏人为非作歹。”
一个小孩子都能挺身而出原则,他们这些大人们,是不是该感到惭愧了。
……
看着蒋父睡着了,蔓蔓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老公去问了医生有关转院事情,希望能办妥。
蔓蔓走到护士站时候,因为脚步轻,那些嚼舌头护士没有听见她靠近,都说:
“听说没有?姓蒋,与别人老公搞上了。”
心头一个咯噔,这说是哪个姓蒋,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可是,东窗事发,莫非是蒋梅自己戳穿?
那些护士继续嚼:
“真行,看不出来,不是部队先进分子,年年表扬标兵吗?原来都是假?”
“狐狸精,都看不出来。”
“她老公不是挺好吗?还脚踏两条船?”
“搞笑是,她老公,是师级干部,论背景都是响当当,比她勾人家老公高上不止一个阶层。”
“罗中校一表人才,不知道她嫌弃什么?”
“水性杨花女人,永远都是靠不住。再好老公,她都当垃圾。活该现被揭出来。”
“她完了?”
“不见得。我告诉你们,她这回说是出意外变成残废,实际上是因为和人家老婆干上了。这事,肯定有继续闹。”
这,正是蔓蔓所担忧。
蒋梅破斧沉舟需要付出代价。
那天,来蒋玥病房询问人,不止有部队里涉及军婚问题调查组人员,有公安机关。这公安机关分成两类,一类是来自出事当地机关,调查她那出意外事件。另一个,是北京法院,蒋梅提出了关于军婚诉讼。
一时间,本来属于驻地医院很是安静小地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蔓蔓坐楼梯口,与老公一人一个饭盒,躲着人吃午饭。
“医生答应了,说这两天抽调救护车,帮忙安排转院。”蒋衍向媳妇及时汇报情况。
蔓蔓夹起饭盒里肉,习惯地放进老公饭盒里:太油腻东西她吃不惯。
见她本来吃少,现吃少样子,英眉扣锁:“不喜欢吃这些?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不用了,近来食量少,说是怀孕初期影响食欲问题,很正常。”小口咬着条青菜,要老公别忙活。
“什么叫正常?你这连白饭都吃不下叫正常?要我喂你吗?”喝着,拿起调羹,舀了把白饭,直接塞进老婆微愕小口里。
蔓蔓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老公硬喂了口饭,这解放军同志动作未免太了,她使劲儿眨着月牙儿眼,老公第二勺来之前,赶紧退后三尺。
“蔓蔓。”举着白饭勺老公像叫狗一样引诱她。
翻白眼:“我想吃时候会自己吃,我又不像某人是残疾。”
“怎么,你嫌弃当我老婆享受被我喂饭权利?”
使出杀手锏蒋大少,一边扮红脸一边扮黑脸,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眼见拿饭勺当武器老公,越逼越近,直是逼她来到墙壁上,形成一个危险姿势。她双手举起一个投降姿态时,伸出舌头忽然往她唇上一舔,痒痒,甜甜,忍不住要吸进去,她急忙是把嘴唇咬一咬。
浓浓笑意英眸,若是得逞了般:“怎样?要吃我还是要吃饭?”
蔓蔓窘,小爪子往他肩上捶:“别人都听见了。”
楼梯外头,真有人经过样子,只听某人说:
“你听到了吗?她说不是和人家老公搞婚外情,是人家老公硬把她给上了。”
这个她,指当然还是那个如今处风浪尖上蒋玥。
“想告人家强奸?早不告晚不告现才告?”
“说是不好意思被老公知道。”
“你信不信?”
“信不信都好。强奸罪都是听妇女一面之词多,那男人算是彻底完了。”
蔓蔓与老公眼睛对眼睛,很是诧异:蒋玥居然临危抱起了佛脚,将程思全反咬了一口?
可怕是,这程思全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怎,后来又有人来报信,说程思全自个儿认了这个罪。
这事,弄得蒋衍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看老公将筷子搁了一边,蔓蔓拿着手掌心给老公顺着背:“现轮到你吃不下饭了?”
只手撑住额眉,蒋衍不知道如何形容眼下心境,他与程思全,算是有老交情了。当初程思全来他家求娶他姐时,这个姐夫老实中肯不像自己大哥为纨绔子弟夸夸其谈,给他留下印象一直不错。
事实证明,程思全事业上都没有犯下任何错误,后却是全栽了一个女人手里。
有必要吗?为了一个不三不四女人自贱到这种地步?
心里窝起一团火,啪,狠再摔了筷子。
手指扶起老公下巴,转过老公生着气俊脸:“别气。”
老婆那略带哀求声音,一下把他魂都勾了。
“被那种人气自己不划算。”
声音软绵绵好像没有力气棉花,却是中间藏了把利剑,所指无敌。
本是皱褶星眸舒展了,握住她手,然后发现她手骨有些冰凉,捉到自己嘴巴上啄着:“瞧,吃少饭结果,你这手都冷。”
“才不是因为这样,是这里开了空调,我不适应。”眉头小皱着辩解。
听是这样,赶紧将自己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到老婆肩膀上,拉紧两边,小心翼翼帮老婆整理衣领子。
这种被老公侍候感觉当然是很棒,小脸低垂,嘴角浮现一个浅浅酒窝。
咿呀。
楼道弹簧门被人推开,轮椅车轮子刚驶进一半,转头,看到他们一对人儿面对面亲密无间,眸子冰冷地眯起。
手指头刚好帮老婆将翻起衣领子理了一半,蒋衍没有理由停下手上动作,粗糙指头,小心谨慎,想办法温柔地翻好下面衣领子。
蔓蔓脖子好像缩头乌龟,不时往领子里缩,给老公动作让出空间。
两人脸,不自觉中近得没有距离,彼此呼吸都能听见。
然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事,因为他们是夫妻。
这个场景,这个认知,再次像把刀刺到蒋玥心窝口上,鲜血汩汩地流。
指头,轮椅上如刀子一样刮,道道痕。
“有人呢。”蔓蔓小媳妇故意提醒老公。
“这有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蒋大少一如既往,对偷吃老婆豆腐事时时彰显正大光明证据。
“蒋中校!”蒋玥提了音量。
“有人叫你呢。”蔓蔓小媳妇故意扯扯老公袖口。
“叫让她叫,我现不是执行任务中,活没有干完呢。”蒋大少一如既往,对任何打断他偷吃老婆豆腐行为很是愤慨地予以拒绝。
“蒋衍,你别得寸进尺!”某人歇斯底里地叫了,“你想想,当初你救灾现场受了伤,是谁把你送到卫生队救了你一命?”
前所未闻故事,蔓蔓眯起眼。
蒋衍手,把老婆像是生起气脸蛋揉了揉,说:“你不相信我?”
老公手把她脸像扯面条一样拉,可见老公生气,蔓蔓小媳妇认输:“可你得弄些证据叫我相信你。”
“我只知道,谁都有可能救了我,但绝不是她。”英眸里流转危险信息,射向了坐轮椅上人。
蒋玥猛一怔,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某个圈套,声音忽变得低微起来:“对不起,蒋衍哥,我一时脾气不好,说错了话。”
“你脾气向来很好,你今天突然说出这些话都让我想,哪个是真正你了。”
以前,这位千金大小姐说是对他意思时,可是都端着一副无害架子,说有多好听,感情事是没法勉强,既然他不接受,她不会勉强他。现,她宽厚面孔忽然发出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狰狞而可怕,向着他老婆。
“蒋衍哥,我一直没有变。”蒋玥着急地拿手拍胸脯表明。
“我相信你是一直都没有变。”
蔓蔓旁边看,突然发现老公变起脸来一样好可怕。
向来吊儿郎当俊颜,镀上一层铁青时,忽,若是刮起了阵从地府里吹出来阴风,飒飒,牛头马面迎风刮来。
蒋玥打起了冷意。
她知道她衍哥哥,若发起脾气样子,连女人都照揍不误。是揍,不是打而已。
“我,我——”灵机一动时,双手捂起脸,“蒋衍哥是不是埋怨我没有遵守约定,把二姐告上了法庭,但是,这不是我错,是二姐逼我。”
“她怎么逼你了?说如果你不告她,她不敢告你是不是?”
充满讥诮话,让蒋玥脸蓦地僵如石块。
“当然不是。可你不能怪我,我只是公安机关审查下实话实说,确是二姐把我推下山坡。”
“这个事情,自然到了某一天会水落石出。”
咬牙:“那到时候二姐坐了监狱,蒋衍哥可别怪我。”
“我不怪你,因为现谁坐监狱都不知道。”
轮椅如怒箭准备退出楼道门。
可是,忽然,啪,一只手先越过了她身边,拉住了楼道门。
蒋玥一愣,紧接一喜,喜不自禁地抬起头:“衍哥哥——”
他这是挽留她不要走,是终于知道她重要性了吗,要对他刚对她说那些话道歉了吗?
满心喜悦,于蒋大少展现她面前笑颜,前所未见。
老公对其她女人像是献殷勤地笑,蔓蔓小媳妇本该怒气冲天,但是,老公这笑不对头,笑得过于夸张了,是皮笑肉不笑。月牙儿眼眨巴起:这女人是傻吗?居然看不出来。
笑着,笑着蒋大少,手指头像是极温柔似,把她轮椅转个方向,往前推。
蒋玥先是满心欣喜笑容,轮椅忽然要跌下楼梯时大跌失色,声音尖三度:“哇!”
轮椅楼梯上倾斜不到三十度一刻,她本来残废小腿已伸了出去,脚尖沾到了台阶上。
这只残废裹毛毯下脚,如今愿意主动伸出毛毯露出一角,可谓是小荷尖尖美图一副,蔓蔓不失时机,举起手机摄像镜头,咔,拍了下来。
听到摄像声咔,残废脚尖立马缩回了毛毯里面,冷汗直流。
没有专业人士检查必要下,她自然是不会让人给自己打那个麻痹针伪装,结果,无意到了这里,无意——露馅了。
真是无意吗?
抬起眼角,往上,看到他俯瞰下来俊颜,依然是笑着,瞳子一傻,眼看就她这一怔时候,轮椅再次往前倾斜,这回倾斜到了四十五度以上。
看来就要摔下去了,她闭上眼,任自己两条腿不动,做好了鱼死网破准备:蒋衍,这是你逼我!
后面脖子上领子却是忽然被一只有力大手一提,她没能摔下楼梯,同时是离开了轮椅。当抓住她领子上手蓦地一松,她措手不及,那两条腿,自然慌然地往下伸展,慌慌张张地站立了台阶上,两边手,且还两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扶。
这个非常标准站立姿势,蔓蔓小媳妇再度不失时机,咔,照下留影。
同时,不忘给老公悄悄举个v胜利手势。
这回,蒋玥全身,像是从水里捞了出来似了。一身所谓病人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两条视线成直,看到蔓蔓举着手机像是要把刚才照下照片发出去时,高八度地叫:“求你,别发!”
蔓蔓小媳妇嘴里振振有词:“这怎么行?蒋记者,你难道不知道你受委屈及你残废已经牵动亿万人民心吗?你如今奇迹似康复,是全民可喜可贺大事,要通知到全民知道,为你同贺才行。”
听到这说法,蒋玥像是要死了一样,脸白齿红,居然如短跑健将冲下了楼梯,要去夺蔓蔓手机。
弹簧门忽然“啪”打开,一群人,挤出楼梯口,个个伸长脖子,瞪直眼睛,双双眼睛里写满了惊天动地讶。
因为残废那两只脚,不止是能站,能走,甚至是能跑了!
蒋玥为冲向蔓蔓,如刘翔奔向胜利终飞人姿态,果断地让某些人举起专业手机摄像镜头,咔嚓,这拍摄角度光影质量各方面绝对比蔓蔓那只有几百块山寨手机优秀上千百倍,足以登上各大报纸头版闻了。
听着身后咔嚓咔嚓,蒋玥扶住膝盖头,学着负伤运动员,做出痛苦姿势:“我脚——”
然而,她再怎么叫,都没有人信她话了。
后一个咔嚓镜头,定格她像是十分痛苦表情上,那位摄像作者,甚至是学富五车,立了一个标题为:史上痛苦伪残疾运动员,看来伪残疾比真残疾痛苦,向史上伟大伪残疾人员致敬!
蔓蔓小媳妇抱着肚子,光是看这条微博就可以笑抽筋了。
是怕媳妇笑坏了肚子,笑岔了气,老公蒋衍,给小媳妇背上抚摩着顺气。
蔓蔓小媳妇拿条纸巾,捏着鼻子擤着笑流下来鼻水,一边对老公竖起大拇指:老公你一鸣惊人。
看来蒋衍同志一直只是等佳时机扒这女人皮而已。
“怎样?你老公很有魅力吧?”
蔓蔓小媳妇一时没察觉老公用意,以为老公这是卖乖,头给颗奖励糖:“不错。”
指头一捏小媳妇脸。
月牙儿眼一眨,好像老公笑颜,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
浑身,不禁起了毛。
别说,老公这样子真挺吓人。
“阿衍——”
“害怕了?知道害怕就好。”指头捏着媳妇小脸,“我平常脾气比你哥好,但是,说实话,其实糟起来不比你哥差。”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感觉老公这是处理完了伪残疾,开堂审理起她,冷汗淋淋。
“她刚跑去抢你手机时候,你不会躲吗!”
吼了。
刚是看到有人猛虎扑狼似地要扑向他老婆时,他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好蒋玥这个飞人,因着几天不动,脚劲不足。
可他小媳妇不仅没有躲,还打算拿手机进行连续拍摄。
蔓蔓小媳妇当然想拍张动态摄影,这样呈堂证据足。不过被老公这一怒吼,她知道触犯老公底线了。
“记住,我脾气不比你哥差。”怒气蒋衍,凶狠狠地警告媳妇。
今儿一听,老公脾气确实不比她哥差,震得她两只耳朵嗡嗡嗡响,肚子里孩子都一样惊惧万分似,让她肚子里响起了饥饿奏鸣曲。
“我去给你买碗面,你给我吃下去。”
老公发脾气了,今天不给她耍赖皮了,改成威胁恫吓了。
蔓蔓小媳妇能听见肚子里孩子好像也:呜呜呜。
面条买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张开,乖乖让老公喂。
高兴,要属听到蒋玥没有残废消息蒋父了,病立马好了一大半。
“这没有残废,说是推她下坡证词肯定有漏洞,公安机关不会轻易相信她话了。”蒋父雀跃,是为二女儿不用坐牢了。
“爸。”蒋衍话语中却是夹带了艰涩,“你知道是谁去法院替姐告状吗?”
“谁?”
“小东子。”
孩子能一瞬间长大,而且成长速度超乎大人所想。
这小外甥,让蒋父感动至极:“是个好孩子,可难为他了。可他一个孩子话,怎么让人相信?”
那是因为小东子到她爷爷面前告状去了。
蔓蔓眉头一耸一耸:老头子,总算这回眼睛没有瞎耳朵没有聋。
“蔓蔓,过几天,我得去给你爷爷道谢。”
这不得让那老头得瑟。
蔓蔓没有忘记和人家冷战呢。
“他都说过不插手。”
蔓蔓小媳妇倔强嘴巴,让蒋父一愣继而一笑。
说回来,老头子是不算插手,不过是替孩子法院人员面前美言几句。
“可这思全是怎么回事?真是犯了罪吗?”既然蒋玥都是满口胡言,蒋父当然要质疑起程思全所谓认罪。
“爸,他那颗心都不姐和东子身上,你管他做什么?”蒋衍扔了手上东西说。
纵使是为了那个女人顶罪被关进监狱,活该。
蔓蔓小媳妇,咳咳,提醒老公:“那可不行,如果是她犯下错,可不能因为二姐夫愿意一个人承担起所有责任,让她逃之夭夭了。”
这事该怎么解决?
蒋衍正考虑着是不是给二姐蒋梅打个电话,忽见小媳妇目光往他脖子上瞟来瞟去。他手自然地往脖子上一摸,想着是不是沾到什么东西,结果是摸到了脖子下面一条伤疤。
小媳妇什么心思,老公一下子明白了。
“床上时候我没穿衣服时候你不摸,现你想摸,走吧,到厕所去。”老公爽到一把拖起她手直奔卫生间。
这可是当着公公面,说得她好像欲求不满似。
蔓蔓当场泪奔。
进了卫生间,门掩上,小爪子来不及教训下口无遮拦老公。
老公已是手脚利落地开始脱身上衣服了。
蔓蔓忙扶住背后门,一手捏鼻子,免得流鼻血。
老公身材肯定是不赖,张弛有力腹肌,小麦肤色,诱人得就像一盘餐。
看着媳妇目光往自己身上瞟,蒋衍忽然喉咙里头一紧,小腹热气腾腾地烧了起来,一样感觉到危险了。不行,老婆怀孕着呢,急急忙忙背过身,只脱下半身衣服。
指头,伸过去,是触到了那条伤疤瞬间,触电似地往回缩。
“瞧,我没有骗你吧,我是有条疤,挺丑。”蒋大少得意地向媳妇炫耀。
“挺美。”蔓蔓小媳妇小小声地嗫嚅。
“那是,你老公即使丑,你眼里都是美。”喜滋滋地将衣服重拉好,回头,却见媳妇脸色不太对,“蔓蔓?”
黑框大眼镜后目光是惊疑不定,像他脸上寻找什么。
“瞧你吓,只是一块疤,伤都好了。”以为媳妇这是被他疤痕给吓到,后悔不已,双手搂住媳妇使劲儿安慰,“没事没事,我这。”
两只手扒老公肩膀上,耳朵都贴了老公胸口上,听着里面咚咚咚露骨心跳,自己一颗心,是没法安静下来了。
……
一辆车,停蒋梅家小区门口。倚车门上男人,嚓,拢着火机上烟火,了根烟后,吸一口,甩了甩。
小东子一蹦一跳,走到小区门口,向守门卫兵敬个礼:“妈妈让我去对面买东西。”
五岁小男孩,因为介入父母案件,一下变得出名了。
站门口卫兵向战友交代了一声,陪男孩走去对面一家超市。
倚车门上男人,就此看着那小男孩,两只手插小口袋里,像个小大人似,走过自己面前。
注意到男人视线,小东子回了头,皱起小眉头,乌亮眼珠子审视着他。
男人从他视线,好像注意到了指间夹烟条,慌忙熄掉烟头火,说:“对不起。”
“你是谁?”带小东子卫兵,这会儿想起,这男人好像是门口呆了许久,理应戒备,质问,“哪个部队?”
因此,这男人也是个军人,一身绿色戎装。
小东子从他肩坎上军衔,认出与自己爸爸和舅舅一样,小嘴巴疑问:“你是中校?”
“是。”男人对上小男孩小脸蛋时,不知觉,本来皱成一团脸,舒展开了。
笑起来,很年轻,很帅气,看起来和舅舅差不多年纪。
“叔叔你是要找谁呢?或许我认识可以帮你找。”小孩子对于对自己友好而且长得好看人,都是没有免疫力。
这个男人,或许对长得漂亮而且心存友好小孩子,一样是没有免疫力,蹲下身,向着小男孩介绍自己:“我姓罗,你可以叫我罗叔叔。”
“罗叔叔,你是来找我?”
这孩子多机灵,居然不过几句话几个眼神,就看穿了他。
罗大伟胸膛里复杂情愫翻滚着,唇张了几下之后,没有能吐出话。
这会儿,孩子母亲可能见孩子迟迟没有回来,担心着走出了小区找人:“东子,你做什么呢?让你买个酱油你这里和谁说话?”
“妈妈。”小东子有愧疚地看着急匆匆走来母亲。
蒋梅跑得急,有些气喘。刚门口,看见自己儿子和陌生人说话,还以为儿子是要被人诱拐了,把她给急。
如今,一旦达成离婚,儿子是她所有一切了。
手拉住儿子小手,道:“走,回家去。以后不准你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了。”
“妈妈。”小东子拉住她手。
“怎么了,你这是——”不满地挤着眉头,蒋梅回头看,这回,从儿子目光找到了身边这个陌生男人。
“他来找我。”小东子一本正经地道。
诱拐犯?而且是穿着军装诱拐犯?
蒋梅狠狠地瞪住这人:“我儿子不认识你。”
“等等。”罗大伟若是回了神,急追到他们母子面前,对蒋梅直接声明了身份,“我是蒋玥丈夫。”
那个肮脏小三老公?管不住自己老婆男人?
蒋梅再一个瞪眼,直扫这男人英俊脸蛋儿:奇了,这男人看起来不差啊,英姿挺拔身材,年纪应该比她老公程思全小,脸廓长得比程思全有棱有角一些,英武眉毛,深邃如宝石黑眸,紧抿不阿嘴唇,富有男子气概小平头。
有这样好老公了,蒋玥怎么会找上自己老公呢?
不会是这男人本身有什么毛病吧?
“我们谈一谈可以吗?因为我也正想和她打离婚官司。”罗大伟道。
蒋梅刚想一口拒绝,被孩子一扯袖口,怒:“你干什么?”
“妈妈,听他说说,没有什么不是吗。”小东子道。
孩子单纯想法里,这男人应该和他妈妈一样是同病相怜,既然是同病相怜,就该团结互助,一致对敌。
罗大伟有趣地看着这孩子,有这样宝贝儿子,他一样想不通程思全居然会一心一意只想他那个狐狸老婆。
儿子开口了,又被这男人拦着,怕被周围人围观,蒋梅望了下手表,道:“对面有个小咖啡厅,我们到那里谈。”
一男一女,加个小孩子,咖啡厅里坐下。
“想喝什么?”打开餐牌,罗大伟问。
“开水。”蒋梅速战速决姿态。
罗大伟没有听她,笑着问小男孩:“你想喝什么?今天叔叔请客。”
“想要——”有人免费请客,小东子不客气地,小指头往餐牌上指了一通。
“给他杯牛奶可以了。”蒋梅连忙拽住孩子手,对服务生说。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会和一个刚见面陌生人亲近?
“东子。”斥孩子。
罗大伟听到眉毛都一皱,道:“不要这样说孩子,孩子没有错。”
“我儿子轮不到你教育。”蒋梅一听,火。
“你这种脾气怎么能教育好孩子呢?”罗大伟以事论事,说。
蒋梅听起来,是刺,刺到她被老公嫌弃地方,粗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罗大伟可不像程思全,肚子里拐了十万八千里道道儿,而且都装心上不说,他是个带兵打战,实地带着兵沙地里滚泥土,如果说程思全是喜欢坐机关里文将,他是喜欢打赤膊武将,脾气自然要冲一些。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就是看不惯你这样把脾气迁怒到孩子身上。有什么问题,你冲着我来都好。我罗大伟敢作敢当。”说罢,还对小东子挤了挤眼角,“没事,有你罗叔叔这。”
蒋梅蹦站起来,一只指头指着他:你,你,你——
硬是接不下去话。
小东子抬头,对母亲微张小嘴:第一次看妈妈失态成这样。</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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