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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姐,你喜欢喝什么?”
父亲和小姑丈都选择了喝酒,蒋大少要开车,与女人一块喝饮料。舒蝤鴵裻
佳静要去柜台拿饮料时,问蔓蔓,却发现蔓蔓好像走神了。
蔓蔓一会儿回过了神,朝佳静笑笑:“我和你一块去吧。”
头,林佳静陪蔓蔓一起走,或许是人个子高缘故步子迈得大。走了几步,见蔓蔓跟吃力,佳静放慢步子,羞怯地低着头说:“对不起,蔓蔓姐,我人粗。”
“个子高是好事。”蔓蔓道,眼镜后月牙儿眼羡慕地打量小表妹高挑身材,“像你这样,当模特儿都没有问题,是你资本你骄傲,你不需要低着头。”
“嗯。”佳静低低声说。
蔓蔓知道这事急不得,怕生是基于佳静性子,不见得肯定是缺。
两姐妹来到柜台,要了几瓶椰子汁。
等服务生去拿饮料时候,佳静对蔓蔓说:“蔓蔓姐,大舅子是喜欢抽红塔山吧?我刚去外面转了一圈,都没有买到大舅子要15,不知道这附近烟店哪里。”
父亲抽烟?
记忆中很小时候父亲似乎抽过,后来自己都没有见到过了。
蔓蔓都以为父亲戒烟了,愣:“是,这附近好像没有烟店,不过那种小卖部应该有。”
就是佳静这种迟钝,都能感受到蔓蔓好像不知道温世轩抽烟,一刹那自知是说错了话,忙道:“对不起,我是听我爸说。”
父亲偶尔有些小秘密瞒着自己,不止父亲,还有刚刚撞见小姑丈和老公,蔓蔓扶了扶眼镜,道:“没事。”
佳静窘着,因为听得出蔓蔓并不是真没事。
两姐妹拿到椰子汁,正要往回走,蔓蔓忽然停住脚步,问佳静:“佳静,你和你爸爸相依为命很多年了,是不是?”
“嗯,我妈我很小时候过世,就留下我爸这个亲人。”佳静道。
“你爷爷奶奶呢?你父亲那边亲戚呢?”知道温家人除自己父亲和自己外并不待见他们父女,蔓蔓错开问。
“我爷爷奶奶很早去世了,我爸是独生子。我爸那边远房亲戚有几个,都外地,不常走动。”佳静说到这,用一种奇怪眼神望着蔓蔓,“蔓蔓姐,你和大舅子感情,好过和大舅妈是吧?”
“我和我爸感情比较好。”蔓蔓边说,边是看向坐饭桌上与小姑丈相谈甚欢父亲,目光这两位中年父亲身上深深地凝注,“我们两个好像是同病相怜。”
“蔓蔓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蔓蔓转过头,看向小表妹。
佳静此刻羞涩声线里,压了一丝不若平日小兔子般沉稳:“我和我爸经常交心,我觉得我和我爸比较像是朋友,不大像是父女。”
小姑丈是那种性情,平易近人不说,像是和什么人都能平等交往,因此颇得自己老公蒋大少欣赏。
蔓蔓理解了佳静意思,深邃目光远望父亲:“这,不是什么样亲子关系都能做到。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使不能时时刻刻交心,感情是不会变。”
这其中似乎有什么深意,佳静转过脸稀奇地看着蔓蔓,蔓蔓平凡侧脸看见了一圈柔和光,好像一只小橘灯暖暖地洒人心窝里头,莫名地令人安心。再一看,发现表姐夫回过头来看自己媳妇。佳静慢慢地微笑开来: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姐夫会喜欢上表姐了。
吃完饭一群人分散时候,老公开车先送小姑丈父女俩去下榻旅馆。蔓蔓和父亲小饭店里等蒋大少车回来。
温世轩因为今晚被林文才灌了几杯酒,再加上今早发生事,有些借酒消愁意味,多喝了几杯,人醉醺醺,有顶不住,挨坐椅子上坐着坐着,头偏向一边轻声打起了呼噜。
蔓蔓忙找出老公带来外套,给睡着父亲披上,担心夜晚风凉受寒了。
衣服刚披上温世轩肩头,忽听温世轩嘴里喃出一句,似是梦话似是醉话话:“蔓蔓,你不会怨爸吧?”
怨?
月牙儿眼低下,眉罩阴影圈住自己小人儿,过会儿,坚定声音像是对自己说对他人说,蹦出唇间:“爸,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
“为什么?”温世轩像是梦里面问,眼睛都没有睁开。
“因为这世上,对我好,是爸了,我知道。”
温世轩是不计任何对她好,这世界上,除了父亲,她想不到,有谁能做得到父亲这。或许老公能,但老公,毕竟慢了父亲一步将近二十多年。
“蔓蔓——”温世轩或许想说什么,却是抵不住醉意样子,喉咙里打个酒嗝,不会儿睡迷糊了。
到蒋大少开着甲壳虫回来时,因林文才父女住旅馆偏远,来回用了将近两个钟头,温世轩已睡了一觉,清醒了,与女儿女婿说:“送我到家路口行了,我自己能走回去。”
蒋衍同志存心避开许玉娥那对母女,代媳妇先答应下来,送了岳父大人到小区门口放岳父下车。甲壳虫送完人回家时,从车前镜里能看见媳妇眼光一直尾随着车尾消失了人影岳父。
“蔓蔓?”蒋大少问,应说有些担心今晚媳妇是否听到了他和林文才对话会不会有什么举动。
似乎一眼能看穿老公心事,蔓蔓扶着眼镜:“没事,我只是怕我爸没有醉醒,爬楼梯摔到了。”
“蔓蔓,你爸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是你老公——我能。”蒋衍同志时时刻刻不忘抓住时机提高自己媳妇心里面地位,手指头一插头发,帅气地充满诱惑地笑。
“少贫嘴。”蔓蔓小媳妇瞪一眼老公,“专心开你车。”
被老公插科打诨转回了神,但是,心里头仍然沉甸甸。
……
第二天,画廊。
初夏同志发现蔓蔓小朋友做事不经心,蔓蔓拿棍子搅着浆糊搅了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停手时候,生怕死党摧残她耐性终于出声了:“蔓蔓,你是要捅破了桶才罢休,是不是?”
低头一看,看见桶里浆糊被自己搅得稀巴烂,蔓蔓囧,急急歇下棍子。
“哎,你别急着干活,告诉我,你今天想什么了?”搅浆糊是一回事,要是死党不经心地去插电线烧煤气炉分神了,出意外那可事大,事关人命,初夏作为画廊经营者之一,有义务提醒蔓蔓,顺便夹紧双眼揶揄死党,“怎么,想你老公想出神了?那是,你与你老公是婚,但你老公是军人,天天不能回家,你是挺寂寞。”
蔓蔓也觉今天自己有儿做事不合格,停下手头工作,拿一条布擦拭自己手指上污迹,一面用力擦,一面像是漫不经心地问:“初夏,你说,怎样才能消除一个人恨意?”
陆家人找父亲,她怎能不瞎想?
不知陆家人找父亲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是,那个男人很恨她爸,几乎是势不两立那种,哪怕她答应那个男人任何事情,那个男人都不会放过她爸,所以,她不能,不能就此抛下她爸。
“你说恨一个人?”初夏坐她旁边凳子上,挑着眉头苦思冥想她问题,“我不知道恨是什么滋味,但是我讨厌过人,知道讨厌滋味。有时候,一些人是做了很坏事让你很气没法饶恕而讨厌,这一种,想消除那种厌恶感是不可能吧。”
“另一种呢?”蔓蔓问。
“另一种,比如吧,我和你师哥,你知道,初,我对他没有好感,总觉得他长得不帅,又有像老太婆唠叨。”
这个蔓蔓是知道,当年师哥杜宇想追她好友初夏,费了不少心力。说起来,自己和自己老公也是一样。想到这里,突然茅塞顿开。
初夏竖起指头,道“宾果”:“就是这样,因为一开始是误解了对方,到后来,误解误会都弄清楚了,自然不会讨厌了,甚至觉得他身上缺都变成了优。”
照这种说法推断,不,她蔓蔓坚信只能是这种说法,因为她父亲什么人她清楚,那男人说,肯定是误解她爸了。
然而,那男人绝不是一个能随意说得动男人,除非有充分证据,除非真相大白,还不能由她父亲或是她来澄清。
月牙儿眼一眯,或许,那些瞒着她秘密人,都是做这样一件事了。只是,不想她知道,不想她涉入。怕是这事有很大风险,比如温明珠那件事,两个爷原本就打算什么都不告诉她。所以,如果她贸贸然提出参与,不说他们同意不同意,她自己都明白不合适。自己对这些事根本不了解,并没有那个能力。她蔓蔓长处做饭和画画,不这些。
但是,总有自己能做事吧,再想想。
肩膀上,被指头戳,戳,戳,蔓蔓回头,看向初夏:“有什么事你说,不用神神秘秘?”
初夏今天都死党身边转悠徘徊,当然是有原因,咳咳咳,眼角观看四周没人,贴蔓蔓耳朵:“趁你师哥今天不,你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
“你病了?”蔓蔓惊诧,急忙上下左右观察她。
“什么病?你别想女人上医院就因为病!”初夏说着,脸都红了,一副别扭模样儿。
蔓蔓是聪明,而且因为近来经常被蒋家闹这种事,月牙儿眼一弯,笑:“原来是有宝宝了。”
手伸过去一把捂住蔓蔓嘴巴,初夏愤愤地咬住唇:“都叫你小声,我不想结果没有确定被你师哥知道。”
“你都不知道结果,那你怎么知道是有了?”蔓蔓小媳妇尚未生过宝宝,对这种知识基础于手级别,月牙儿眼好奇地眨眨。
“你白痴啊!”初夏同是手,但是从蔓蔓一句话,都认定了自己比蔓蔓高一等,翻着白眼道,“还用说,药店有验孕棒卖啊,我小日子迟了,不就怀疑上了。”
“喔——”蔓蔓小媳妇长长地拉一声,扶眼镜动作稍显科学家风范,“验孕棒有时候会有错,所以,要上医院检查。”
“废话!”初夏打断她,又气又急,因为这些话明明是自己先说,怎么变成蔓蔓来教育自己了。
因此,初夏是急着想当妈妈了。
蔓蔓嘿嘿嘿,不厚道地笑着,问:“你想去哪家医院检查?”
“这——”初夏且是一怔,好像尚未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到哪里检查都一样吧。”
“你都怕验孕棒不准,难道不怕差医院给你一个误诊?”扶着眼镜蔓蔓,抓到机会正式教育起准妈妈,虽然自己从未做过妈妈。
听着这话俨然有理,初夏纳闷:“那你说去哪家医院?”
“去我老公二姐医院吧。她那家医院虽然是二甲,但是,那里产科听说很有名,二姐生小东子时候差难产,就是那家医院终母子平安。”蔓蔓说这些话,当然都是从蒋梅那里一五一十搬过来。
论北京里这方面认识人,除了两个爷,就是二姐蒋梅了。两个爷自然不能找,死活都不能找,但若是找蒋梅,蔓蔓十万个乐意。
“你老公二姐是产科医生?”初夏头次听说这事儿,起了好奇。
若蒋大少二姐是产科医生,初夏认为绝对能把自己和宝宝交给蒋梅。
“不是。她是医院财务科科长,厉害着呢。所以,她她那家医院里头,是说一不二。谁不知道,财务是财神老爷,要供起来,没人敢反抗。你去到那里,她肯定给你介绍好产科医生。”蔓蔓使劲儿鼓吹蒋梅。
对蔓蔓小媳妇来说,老公二姐,值得她骄傲和炫耀。
初夏听她边说蒋梅好处,边腮帮子鼓得大大,心里明亮,嘻嘻嘻笑起来:“你,嫁了人,现胳膊都拐到你夫家人身上了。”
蔓蔓一窘:这话可决不能被老公知道,不然会让老公得意地飞上天。眼镜推扶两下,转开脸避过窘境。
近来由于画廊业务增大,招了两个人帮忙看店。吩咐了留守人,初夏让蔓蔓带自己到蒋梅医院做孕检。
路上,不画廊里了,蔓蔓趁着没人仔细地盘问初夏:“我问师哥,师哥含含糊糊没有答我,那天温明珠来闹事,究竟有没有给画廊带来影响?”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听她这样问,初夏不高兴她见外,嘟着嘴巴道,“早和你说了,画廊不单是我和你师哥,有你一份。你事,就是我和你师哥事。”
“正因为我知道有我一份,我不是该弄清楚画廊现有状况吗?”蔓蔓努着眉,据理力争,不希望自己四处变成一个被人都蒙鼓里,何况画廊事她完全能帮得上忙。
这话初夏倒是驳不了,只得承认死党一张嘴巴厉害,不情不愿地说:“是有一影响,但是,不大。”
“什么影响?”
说回来,杜宇瞒蔓蔓原因是,不是画廊生意坏了,相反,是画廊生意火了,于是,同行里谣言四飞,说是之前蔓蔓中标旅游局广告那事,也是因为他们画廊政府里有关系。
“这些人都是妒忌我们生意好,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你不用听他们胡说八道。”初夏扬着眉,小咬着唇,若是被她抓到那些嚼舌根,看她不一个个割了那些人舌头。
蔓蔓中标,是因为蔓蔓自己本身有能力,这毋庸置疑。陆司令和姚书记,根本不会插这个手帮女儿做这种事。旅游局领导都知道上级领导有避嫌意思,都差先因为这否决掉蔓蔓作品,然而,这个项目合资方,一个外国人,却是极为欣赏蔓蔓作品,审标组中大力支持蔓蔓。终,蔓蔓方能夺标。
可这些事来龙去脉,外面人即使知道,都不会去想好,如初夏说,被妒忌红了眼,全改版成符合他们想象,以图能平衡他们失败心理。
“算了。”蔓蔓淡淡地道。
人长那么多人嘴巴上,一个个去捂,既是办不到,只是想了让自己白添无所谓痛苦。
清者自清。
她蔓蔓不是没有被人说过?
抬高眉角,初夏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这样子有像某个人,后来一想起,不由眉角展开笑与她说道:“那天,你师哥和我说到,陆上校,被人诬陷与你有暧昧关系。陆上校听到话,眼皮连抬都不抬,一副无聊至极模样,让你师哥从头到尾膜拜到极,说:神仙不过如此。”
怎么说到君爷身上了?
扶大眼镜,月牙儿眼慢悠悠地转到笑不拢嘴初夏,十足质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初夏笑容一僵,瘪起嘴巴:“这,人都会变嘛。其实想想,这人就是脾气臭,说可恶倒不至于。”
对君爷同志改观,大概是那晚上君爷照顾死党时候,亲眼看见那人脸上与普通人一样,都会流露出温柔情感。
想到此,初夏迟疑着道一句:“他,对你很好。”
这,蔓蔓很清楚,不会否认,只是眉一扬:“但他对我爸不好。你忘了?我曾经发过誓言,谁对我爸不好,我不可能和对方好。包括我老公阿衍。”
温世轩第一位置,稳若泰山,不可撼动。
初夏皱着眉,似乎能想象得到冰山爷听到蔓蔓这句话后会崩溃成什么样。
说回来,冰山爷从第一次,就和她家蔓蔓,是死对头似。
天生冤家。
“哎——”
“你叹什么气?”不解地扶眼镜动作。
瞪向她,初夏嘟嘟嘴:算了吧,你装,我和你多少年了,能不知道你腹黑。你都知道,我这叹气声是为谁叹,就是那个被你整得崩溃冰山爷。
不过——眼珠子一转,初夏不厚道地心里头笑:是很想继续看冰山爷崩溃模样,谁让这人像是从来没有被人整过样子,太高傲了,目空一切。
冰山爷欠缺,就是被撼动样子,好再崩溃几次,变得普通人一,对冰山爷没有坏处。
……
转了两趟地铁,出了地铁口,来到蒋梅所医院。
半路蔓蔓打了电话给蒋梅。
她们一到,蒋梅已准备好,急匆匆跑出来接她们。
“她叫初夏,可能二姐哪里见过了都说不定。”蔓蔓介绍两人认识。
蒋梅与初夏两个人互看,初次印象极好,说明蔓蔓平常不少于两人面前互相夸奖过对方。
“我联系好了我们妇科副主任,因为我们主任本人是基本不出门诊了,这位副主任技术不会比主任差多少。号,我已经帮你们先排好了。现我带你们直接上去看可以了。”蒋梅边带她们去坐电梯,边解释。
听蒋梅安排如此周密,蔓蔓和初夏同笑,感谢:“二姐做事我们放心。”
被她们夸蒋梅,不好意思之余,益发卖力:“你们管放心,我们这医院妇产科虽然小,但是口碑很好。三楼是妇科,四楼是产科。之前,有一个专科医院死胎数次病号,还有一个一直不能怀上孕病号,其他医院专家都看不好,后来都是我们这里医好。”
电梯叮咚,打开,是到了三楼。这所医院门诊大楼,并非是那种刚建不久楼,是格局有些小,廊道错综复杂旧楼。
蔓蔓和初夏看那些错综复杂回字廊,都感觉头晕,紧跟蒋梅后面怕走错路。
三人往右边转,走到一个拐弯口再向右转,去到一个诊室。
这期间,一双犀利眼睛,掠到蒋梅和蔓蔓两人背影时,眼光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没错,这人即是金美辰。
金美辰之前有意避开小姑子蒋梅,主要是担心蒋梅知道她怀孕不上秘密笑话她,因而四处求医偏偏不到蒋梅所这家医院,结果,哪里都医不好。她甚至求到给温明珠看过病那位著名妇产科专家方医生。然而,方医生表示她病好到蒋梅这家医院看,蒋梅所医院妇产科,是这方面有独道中西医结合技术,治病方面能出其不意,治好一些古里古怪顽疾。
兜来兜去,始终绕不过去。
为了拼上这个孩子,金美辰毫无办法。正好,不需要蒋梅,方医生这家医院有熟悉人,就此,金美辰转到了这边门诊看病。
这是她来问诊第二次,第一次医生简单问诊,这第二次是来做相关检查等检验结果。
哪知道,她能不能怀上还说不定,被她这里见到了蔓蔓。
要是蔓蔓已经怀上了——
金美辰脸哗铁青:一都不希望蔓蔓自己之前怀上孩子。
可蔓蔓若是真怀上了孩子,她能挡得住吗?
愈想,这心里头愈是难受,脸上难堪。
耐不住,这里等。
蔓蔓和蒋梅坐诊室外头等,初夏进去了会儿后,出来说:“要先去验尿。”
担心初夏一个人去会走错路,蒋梅吩咐蔓蔓:“你这里等,帮她守着号位,我带她去检验科。”
“你们放心去。”蔓蔓头。
角落里听到这段对话金美辰,明白不是蔓蔓怀孕了而是蔓蔓朋友怀孕了,这颗心本该松口气,但是,越是看着蔓蔓,越不顺眼,心里气极了。
昨晚上,老公蒋飞,本是去老三学校替她出气,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郁闷地跑回家,说:这事没法管了,老三媳妇就是个狐狸精,把所有人都迷得团团转。
确实,蔓蔓有什么可以吸引到男人?
不就是个杂货铺老板女儿,又是个没样貌。
想到上次,陪蒋母去到那个小咖啡店见市领导,市委书记居然想认蔓蔓为干女儿?!
蔓蔓哪里来这么好福气?
想着都觉得气,气得半死。
……
“美辰,是你吧?”
医院门口要上车时,见一个走上来女人向自己扬手,金美辰眯紧微小眼缝,望着来人:“你是——”
“哈,你忘了,高中同学,和你一样有个美字,经常被人弄错。”烫着金色波浪头发女人,有一双狐媚眼睛。
“美美?”金美辰记起来了,咧开牙齿笑,“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了?去年高中同学聚会,你好像没有来。”
“是。十年有了吧。自从高中毕业所有人各分东西。”张美美拨着头发,体态风流,“既然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不如一块喝杯咖啡叙个旧吧。”
“我知道有一家咖啡馆。”看张美美衣着不凡,常于修装打扮,记得高中时张美美家境并不差,金美辰热络地主动拉开计程车车门。
张美美坐进了车里,两人,就一路开始车里叙起了旧。
老同学见老同学,聊多,无异于是当年学校往事与现今现实写照,哪个同学现发迹了,或是哪个同学如今家道中落了,聊他人八卦,总是能让人热血沸腾。
“美辰,你听说了吗?我们毕业不久,我那个同桌落落就离家出走了,说是因为她爸当年收养孩子把她气走了,到现十年了,都不愿意回家。”张美美说。
“收养孩子?”
“是,说是她爸好心肠,当年什么大地震孤儿,领了回来养。哪知道这养女心肠不好,什么都要和落落争,连落落未婚夫都争。落落一与她吵,她扮可怜,说自己是养,始终没有亲生好,搞得落落她爸外面难做人。”
听是这样有趣故事,金美辰很留意地听,听完后,眉头一竖:“收养,就是收养,假冒不了真,还想超过真,疯子。落落她爸真是,怎么不把这养女打死,反把亲生给气走了。”
“我们一样想不通。”张美美摊开两只手,表示无奈,接着神秘兮兮地问金美辰,“我刚见你从我进那家医院里出来,你是去看病吗?”
“你那医院里看病?”金美辰当然不好说自己衰事,避开自己反过来问她。
“别提了,我这是不小心中标了,要去落掉。哪知道去几家医院都说要做刮宫,我不愿意,听说这家医生技术可以,能给我做药流。所以,我见你进这家医院,以为你这家医院里有熟人,能不能帮我拉关系,隐姓埋名做这事。你知道,我家里那个老爸管严,被我爸知道,要把我打死。”张美美既是无奈地哭诉,又是向金美辰哀求。
金美辰对医院这方面程序倒是因为近来看病多,有了解,深感有些困难:“这个怕不太好办。你知道,现就诊,正规医院,大都是要身份证登记。尤其做这种事儿,这间是部队正规医院,这里医生要求严格一些,定是要身份证。”
“你真是没有其它办法?我去弄个假身份证行不行?”张美美不死心,问。
“假身份证不是不可以,只要做真。”被张美美说话刺激了想法金美辰,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生出了个主意。
手拉住张美美,是左看右看张美美脸,甚至将自己袋子里兜墨镜给张美美戴上试试,一看,因张美美下巴尖,戴上眼镜后,与蔓蔓真是有几分像。
眉眼笑开了花,对张美美道:“你只要听我,我能帮你办到,连医生人情费都不用了。”
……
蔓蔓走廊里坐着,看到走廊墙壁上贴着一些优生优育宣传海报,饶有兴趣地观看。
小宝宝?
初夏都有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
是像老公,还是像自己?
笑眯眯月牙儿眼,一想,都走神了。
初夏和蒋梅回来时候,就看见她这幅对海报宝宝流口水模样,不禁都会心一笑。
“怎样?”见她们回来,蔓蔓急忙站起。
“是有了。”蒋梅拿着检验单子,炫耀似地说,“我刚路上问她生理期,大致推断,应是有两个月了,具体,我陪她进去,看我们副主任怎么说。”
高兴时,两个死党手拍手。
蒋梅陪初夏进去时,初夏非要蔓蔓一块分享喜悦,让蔓蔓一起进来听。
如蒋梅介绍,那个刘副主任是个温文和蔼老医生,经验足,向初夏这个准妈妈以及蔓蔓这个未来妈妈一面解释初夏情况,一面是开始介绍她们有关做妈妈准备工作。
蔓蔓与初夏一块聚精会神地聆听,八个字都不愿意漏过。
看到蔓蔓这个样子,蒋梅笑开了嘴:现,就等着蔓蔓怀上了。
三个人听完做妈妈教育课,出门时,蒋梅忽然记起:“对了,蔓蔓,我上回送给你碟片,你看了没有?”
“什么碟片?”初夏听出里面好像有秘密,插了进来问。
蔓蔓想起,与初夏说:“你和我一块到我家里看吧。是有关宝宝怎么出生纪录片。”
蒋梅一听莞尔,倒是不想拆穿西洋镜,让蔓蔓回家自己看。
当晚,两个很想做妈妈女人,跑到了蔓蔓家,蒋大少不家,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将蒋梅碟片放进了dvd机。
画面一开场,即是激情戏,男女两人交缠成条蛇扭来扭去。
蔓蔓和初夏两个人同时瞪圆了眼珠子。
初夏讶异地看向蔓蔓:“你老公二姐居然有这种爱好?”
蔓蔓窘:自然不能说,自家老公家里放了许多这种片子,当然老公只是为了学习努力床上讨好她。
或许,家族有遗传。
老公这样,蒋梅这样。
两人窘窘,正考虑要不要继续看下去,出于对蒋梅信赖,两人耐着性子往下看。接下来画面,匪夷所思了,居然镜头一转,放大镜似对准两方交接部位,细微毛孔都能拍到,再加上那突然一串白色液体。
蔓蔓脸红得不行,忙用手捂住脸。
初夏讶异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固然,两人都是已婚妇女,然这种事对于传统中国女性来说,属于房事秘密,难于启口。
不过事实证明,蒋梅给她们,确不是那种片子,而是比较写实教育片。
从怎么交,到怎么变成胚胎,到后婴儿怎么成形,都是用摄影机录,很写实写照。
看完整部片子,两个妈妈望向天花板,都挺震惊:因为自己,也是这么来。
父母,是赐予自己生命人。
如果没有父母,自己来不到这世上。
“蔓蔓,我和你师哥商量好了,如果可以,今年过年会准备回老家和父母一块过。”初夏抱着膝盖头感慨,“或许是久别家乡,特别挂念父老乡亲了。”
“嗯。”蔓蔓淡淡一声应。
“你嗯什么?”初夏朝她瞪眼,“你爱老爸这里陪你,你当然不像我,没有什么可以不满意。”
是啊,自己家人都这里,都活好好。
眼前忽然浮现出严厉陆司令,温柔如水陆夫人,听说现陆夫人病已经好了很多,笑。
“你笑什么?”初夏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只要对方活好好,无论怎样,都不怕了。”蔓蔓道。
“这话却是没有错。”初夏皱眉挑不出她话里毛病,但依然觉得她话里有些奇怪。
……
隔天,因为医生嘱咐初夏怀孕初期,好是家躺几天,多休养。初夏没有来画廊。杜宇听到要有儿子女儿了,兴奋到夜里睡不着觉,几天都呆家里陪老婆。
于是,画廊里只剩下蔓蔓和一个服务生,这可忙坏了蔓蔓。
连续几天,蔓蔓都没有任何遐思去想其它事情,埋头工作。
到了周末,惯例老公回家。
蒋大少回到家,与以往一样,第一个动作,即是把老婆抱起来亲一阵子。这一抱,发现老婆好像瘦了些,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吃不下饭了?”
“没有。只是近来有些忙。还有啊——”蔓蔓小媳妇说到死党怀孕消息,兴奋地像自己有了一样,“初夏怀孕了,我们都猜是男是女。”
老婆好友怀孕蒋大少自然为之恭喜,可蒋大少心里面只有媳妇重要,指头一戳老婆额头:“怎么?初夏怀孕,杜大哥把所有事情都放你头上了。那可不行,我要和杜大哥说。他请不到人话,我帮他找。”
蔓蔓撇嘴:“有你这样吗?他们之前帮过我们多少,我只是帮顶几天,你生什么意见?”
“我心疼老婆,每一天都心疼。”说着,蒋衍同志可怜兮兮地搂抱媳妇不胖身材,道,“不怕,听说有了孩子后,会长胖。”
蔓蔓囧:感情老公是为了让她长胖,才努力制造两人下一代。
……
这头,蒋母,不知哪里听说到消息,有太太称自己二女儿医院里头妇产科,先后见到了大儿媳小儿媳身影。
因为大儿媳不好得罪,小儿媳已经分裂,求孙心切蒋母不能当面问两个儿媳结果,这不,急匆匆地找到女儿医院里头,连二女儿都不让知道。
到了妇产科找到熟悉人一查就诊记录,因为金美辰与这里医生有过暗地里交易,并没有病案上直接书写是不孕症,只说是普通体检。
蒋母看到大儿媳只是普通妇科体检,深感失望。
再看到小儿媳就诊记录,那是直接让她大声失叫:有了居然瞒着他们蒋家药流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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