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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那场突发事故,原本预定三天的演习时间被迫缩短,第二天就结束。
各位指挥官开了总结会议,而后一同离开会议室。这一行十来个人,包括指挥官及其副手们,陆偲也堂而皇之地走在其中,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有听没有懂。
一路上指挥官们还在谈论着演习之后的事,走着走着,听见前方传来喧哗。
原来是有人在打架,双方均为军官,而其中之一正是陈子亮——演习事故的另一位主要当事人。
在那两个打架的人周围还站了不少人,但并没有人试图劝阻。
这边有人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云震叫住,说:“等等,让他们多打一会儿,有人的确该揍。”
于是整个基地级别最高的一群大佬们,就这么站在原地,足足旁观了好几分钟。
那两人分别都挂了彩,相比之下陈子亮伤得比较重,他的动作以防御为主,而跟他对打的那个人则毫不留情,时不时还狠狠咒骂几句。
其实按理说军队是不允许私斗的,不过,这次陈子亮的所作所为确实犯了众怒,别说是揍他,就连想杀了他的人都有。
终于,云震脱下白手套,递到陆偲面前。陆偲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来。
云震走了过去,那两个人还扭打得难舍难分,仿佛用电锯也割不开来似的。直到云震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这两人还无知无觉。
倒是其他的旁观者们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些大佬不知几时居然也到场,想提醒那两人却又不敢出声。
云震伸出手,看不出用了多大力气,动作简单之极,甚至轻而易举般,就像是猎人分开了自己养的两只不听话地互相撕咬的猎犬。
那两人喘着粗气互瞪一眼,旋即向云震望去,对上那双深沉如海的眼眸,几秒后,彻彻底底安分下来。
现场完全死寂,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
直到云震开口,平淡的声音划开了这层薄冰般的气氛:“陈子亮,该说的话已经有很多人对你说过,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子亮猛地一怔,脸上满是青红交加的伤痕,看上去既狼狈而又狰狞。他低下头沉默几秒,重新抬起头,表情近乎带着一种狠意:“司令,请不要开除张贺的军籍,要开除就开除我吧!这次的事主要责任在我,应该让我承担责任,不关张贺的事!”
听到这话,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唯独云震显得无动于衷,回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陈子亮咬了咬牙,突然屈膝一跪,膝盖砸在地面上沉重有声,话语也是掷地有声:“司令,求你!”
云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陈子亮脸色骤变,跳起来就要追过去:“司令,你答应过给我一次机会!你答应过……”
忽然有两名士兵从后面把他架住,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嘶吼:“我现在就把这次机会给张贺,拜托你了,从今往后我绝对不再纠缠你,司令!我现在就……”
“让他闭嘴。”云震说。
那个架着陈子亮的士兵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布来,塞住了陈子亮的嘴巴。
云震的目光扫向其他人,问:“张贺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掏出手机:“不知道,我可以现在联系他看看。”
云震颔首:“电话接通之后交给我。”
很快电话就通了,云震把手机拿来:“张贺,我是云震,陈子亮在我这里……不必多说了,你们私底下自己去说……嗯,我知道你会妥善处理……你在什么地方,我让人把他送过去。”
通话结束,云震将手机还回去,并安排几个人把陈子亮送走。
而后云震走回来,从陆偲手上拿回手套,环视在场诸位指挥官及其随扈们,缓缓露出一缕微笑:“既然这个时间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 ※ ※ ※
于是乎,这些大佬真的就一起吃了顿便饭,席上讨论起先前的事,有人是觉得说,如今的年轻人实在太冲动善变,交恶的时候,哪怕违反纪律也要拼命死磕;和好的时候,又好到宁愿替对方顶罪。
不过陆偲却认为,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尤其是张贺和陈子亮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貌似很有猫腻……
反正在他想来,那分明不就是一场“因爱生恨,末了又调过头来想要患难与共”的典型狗血大戏吗?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脑补过度了而已。他比较好奇在意的,反而是陈子亮最后没能说完的那番话——
什么叫答应过给他机会?什么又叫从今以后不再纠缠?……
这顿饭虽说是便饭,桌上也还叫了酒,因为在座有个别不折不扣的酒鬼,无酒不欢。
既然酒来了,自然是能喝的愿喝的都要来点才行。
云震的杯子也被倒了酒,白酒度数很高,这还不算,人家甚至拿了一整瓶放在云震面前,声称交由他一个人包办。
陆偲不禁有些疑虑,小声说:“你还是少喝点吧?”
此时陆偲是坐在云震左手边,而云震的右手边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将,耳尖地听见了陆偲的悄悄话,便说:“小同志,你还替你家司令担心呢?你难道不晓得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吗?”
“啊?”
陆偲哑然地看看对方,又看看云震,“真的假的?”
云震浅笑:“比一般人能喝而已。”
“哈哈,是啊。”
那位中将再次接话,不无调侃地说,“一般就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能喝哟。”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还有人逗起陆偲来——就像长辈逗小孩那样,说他既然是跟云震一起的,那也应该跟着喝点才对。
陆偲连忙摆手说自己酒量很差,不能喝。
别人闻言就说——这怎么行?连他家司令都是千杯不醉,他至少也得要有百杯才行吧?现在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把酒量练练。
陆偲实在没辙,把求助的目光朝云震投去,谁知道一向关照他的云震这次竟然不帮他了,只用眼神告诉他——连我都要喝,你自然也逃不掉的,随便喝点吧。
话虽这么说,陆偲强烈怀疑这个人并不是帮不了他,而是不想帮他。
其实呢,这个人才是在座最想让他喝酒的人也说不定吧……
任凭陆偲百般推辞,还是断断续续地被逼着喝下了一杯,后来云震看他确实酒量不行,已经开始有点发晕,便没让他再喝,把其他人的酒都挡了回去,这才总算给他找回一点点安慰。
饭局结束后,大佬们便要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军区。
陆偲自然还是跟随云震,乘车返程。他们俩坐在车后座,前面是司机,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名随扈。
这是一辆先进军用轿车,有全面防弹功能,前后座位之间设有特殊挡板,此时挡板是升上去的,把车厢分隔为两个空间,声音也受到一定阻隔,当然如果大声讲话还是听得见。
不久前,陆偲曾经烂醉过一次,一口气喝了三杯,又喝得急,当场就醉得一塌糊涂。今天他只喝了一杯,喝得也比较慢,所以还不算太醉,只是觉得头晕犯困,四肢无力,身体一次次从座位里往下滑,又一次次爬起来坐好,再一次次继续下滑……
如此反复好几次,云震干脆将他拖过来,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好好躺着。
起初陆偲压根没反应过来,还迷迷糊糊想着这个枕头挺舒服的嘛,什么材质的呀?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当即想要爬起来,却被云震按住,从上方俯视下来的眼睛里流动着堪称温柔的光华,悠悠道:“你是想滚到座位底下,还是想乖乖睡觉?”
“……”陆偲只好妥协。
可以说,他对云震已经有所了解,看上去丰神如玉的样子,实际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即便他不厉色不严词,但决定了的事往往不容违抗,哪怕你想违抗,他一点一点步步进逼也会叫你妥协。
所以,陆偲其实是不想妥协也得妥协了。难免还会有些不自在,本来很困,这下反倒一时睡不着,就这么醒着躺在别人腿上,更加局促不安。
便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情绪,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之前陈子亮说什么你答应给他一次机会,那是什么意思?”
“嗯?”云震眉梢微微一挑。
陆偲会注意并在意这件事,倒是有点出乎云震的意料,不过他也并不介意向陆偲解释:“以前发生过一些事,事情本身非人所愿,总之就结果而言算是我欠了他,所以我允诺给他一次机会,假如将来他犯了错,或是有什么想做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原则之内我都会帮他。”
“原来如此……那他还说什么以后不会再纠缠你,难道他曾经纠缠过你什么?”陆偲接着问。
“你认为呢?”云震反问。
“……”
陆偲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好奇,“该不会是感情上的什么纠缠吧?他对你……有那种意思?”
云震笑笑,不置对否。
陆偲想,这应该就是默认了吧。
平心而论,如云震这种条件的男人,被人纠缠什么的实在一点也不奇怪,只是……
——这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陆偲同志!
陆偲一下子回过神来,恨不能紧紧捂住脸彻底人间蒸发。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问的事情涉及了太多**,虽然人家好像满不在意的样子,但他还是汗颜异常。
说到底,被一个同性纠缠,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是非常不舒服不愉快的事吧?他居然还傻不愣登地刨根问底……
陆偲越想越后悔,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好奇心,却把情况弄得这么尴尬——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感觉,想再说点别的什么来缓解,却又一时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好在,他并没有尴尬太久,因为很快他就重新又犯困了,脑子转得太快也容易累啊。
不得不承认,躺着果然比坐着要舒服很多,而且还有一副舒适的“枕头”,既柔软有弹性,又不失肌肉的硬实感。
肌肉啊……陆偲暗暗咋舌,这个人其实是深藏不露的吧?表面那么温润内敛,实际上可是狠角色,比方说先前轻易分开那两个打架的人,你看他似乎没用上多少力气,其实如果没有一定的爆发力又怎么可能办到呢?
话说,云震这么厉害,还有陆英捷也非常厉害,而这两个人都是从军队里练出来的。如今他自己也在军队,虽然说只有两个月时间,但回家以后他仍然会坚持锻炼,不知道将来能不能也变得像那两个人一样厉害呢?
怀着这样美好的期许,陆偲渐渐沉入了梦乡。
刚开始睡得还算舒服,但这毕竟是在车厢里,两条长腿只能蜷缩着,没办法伸直,缩久了难免有些不舒服,他翻来覆去越睡越不安稳,终究还是醒了,或者说是半睡半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面前隐约有热气散发过来,下意识地把脸凑过去蹭了蹭,好像蹭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又用鼻子顶了顶,来回磨蹭几下,缓缓呼出一口气,张开眼,大概过了十秒左右,他才留意到眼前的绿色,似乎是别人军裤的……裤裆?
等、等一下!那他刚刚蹭来蹭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