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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龙驾驶着mx5来到了市区的守所外面,上一次来,他就是接陆成凡出狱,是徐少康一手把他父亲投进这座守所里面,没想到这一次,陆文龙居然就是来徐少康的!
所谓造化弄人,说的就是当下的场景?
陆文龙不会感慨这么多,嘿嘿冷笑两声,就在门口跟站岗的交手续说自己是警察局武局长要求过来见犯人的。
这就比他是犯人家属来求见的时候,腰板硬多了,也随意得多,甚至有闲暇东张西望,只是动作还是谨慎,毕竟牢房也不是什么值得游览的地方。
和陈金莲那种重刑犯呆的监狱牢房还是有点区别,所以陆文龙有点撇嘴,觉得没把这老小子给坑到那种地步,那个被徐少康用裁纸刀捅伤的家伙是银行的,因为太肥胖,油脂层保护了胸腔,居然没有大碍,虽然现在还躺在医院装死逃避责任,但绝对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但徐少康的自己本身的案件性质,只能说是没有因为是否捅死人到一个肯定死的地步,一切都还有个最终定性的过程,可大可小,虽然在和平年代敢刺杀市长的行为,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搁在其他平头老百姓身上,真要安个必死的反革命罪都可能,但徐少康的身份还是决定了这件事的变数不小。
收押进来以后,关于范总的全国a级通缉令立刻就发出来,顺带徐少康的所有个人资料也被查得一清二楚,不光是渝庆这边的人吃惊,平京的人也吃惊得很!
身为**,其实这个年代是有点游走在边缘的感觉,既拉不下面子当倒爷,又希望能利用自己的各种关系捞钱,除了顶级的那些本来就是解放前民营资本家的**能娴熟的开始操作捞钱,绝大多数都还是当掮客。也就是给一些企业公司当顾问,需要他们伸手帮忙说话的时候,打个电话拉个关系什么的,总认为自己站在前台,有点掉份。
所以徐少康到了南方就是走的这条最常见的路子,利用他们在国家部委那些多重关系,多种渠道串联起来的门道,帮范总之流的介绍关系拉经济皮条。
但这一次居然栽得这么惨。这么狠?!不光是他的家人特别是当妈的到处哭诉走关系,有些人也结合最近平京的风起云涌,怀疑是不是背后有阴谋论,有什么政治上的黑手在背后,就好像当年陆文龙的事情神秘的被捅到国外一样,但还真没人联系到陆文龙身上!
所以这件事有反弹!
陆文龙就跟前年见到父亲一样。也见了徐少康从里面被带出来,三十多岁的人,同样也就是一张挺括的纸板给揉皱了的感觉!
其实汤灿清还想来的,她是真有咬牙切骨之恨,让陆文龙轻柔的劝住了,这种时候,他不愿意自己的女人搀和,当然他要真知道汤灿清那么露个面才导致徐少康失控,没准儿就同意了。
和陆成凡那时不同。这一次带徐少康进来,穿制服的就神秘消失了,陆文龙脑海里还萦绕着武刚的话:“平京城打电话来问的人不少,居然还是个将门之后,这么大的个儿,什么可能性都有,别拿一般人的东西来衡量这些**,已经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把他提回平京去审,还说他是上了别人的当……水深得很。我只要有一份口供结案。别的事情我就不插手,免得把我绕进去。你也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但你肯定明白,老子不问为什么,你让他开口把事情说清楚就好,记住!别把你也绕进去……”
这就是华国的特点,没什么就是板上钉钉的,别以为就真的司法平等了,有些人情真可以逾越某些界限。
陆文龙有些默然,面无表情的着坐在他对面的徐少康,两人就这么对,旁边有一扇用十字格的栅栏窗,透出斑驳的阳光进来,静静的洒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外面的风把树叶吹动的声音。
徐少康有些收住下巴,微斜一点眼着陆文龙,好半晌不说话。
陆文龙就在走进来等待的这么几十米的距离,就决定再次放弃对抗,绝对不是逃避,而是适当避开锋芒,因为武刚的话很清楚,他到徐少康的资料上只有在国家部委任职的文字,平京方面更不知道陆文龙掺杂其中,所以导致他不能把这个人和陆成凡的案件联系起来,但他深谙官场的东西,已经很难得提醒了陆文龙,说不定这次徐少康能脱身,不管徐少康是不是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者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在他们那个圈子,要把他捞出来,办法多了去。
陆文龙不得不承认,没能当场把他击毙或者杀死人,眼前的家伙真的可能再次变成自己的威胁,一条随时都想咬自己一口,也许越来越阴辣仇恨的毒蛇!
这让他觉得很无奈,又很无力!
自己一次次出生入死才换来的东西,自己用汗水和摔打累积起来的荣誉,还抵不上面前这个家伙投胎投得好!
所以最终是他先开口:“要见我做什么?这次的事情跟我无关的,我也是受害者。”
徐少康的声音有些嘶哑:“她还好么?”
陆文龙很不爽:“我老婆,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有些东西不是压抑就压得住的。
徐少康音调没变:“那天她是去故意我的笑话?”
陆文龙更不爽:“你有什么笑话?你是徐总,总经理,她是我的工作秘书,我们背上那么大一笔债务,气都喘不过来,笑什么话?!”
徐少康终于把眼睛正面一点着陆文龙:“你给我转告她……我不会失败的,这不过是个小坑洼,我终究有一天会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低头求饶,求我放过你们!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的尝尝什么叫痛苦!”声音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不是咬牙切齿,而是带着纯正的平京腔,有点磁性的宽厚声音,却说着让人骨头发凉的字句!
陆文龙的骨头不会发凉,是发烫!
如果说几分钟前他还在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选择避让,这一刻,他几乎就跳起来了,单手一巴掌就拍到桌面上:“失败?!低头求饶?!你特么的知道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瞧不起你么?”
“你会什么?!”
“除了打官腔和揣摩领导的意思,你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
“你以为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你的!”
“你你在运动队的管理,搞得一塌糊涂,什么训练的成绩都没有,你你搞商业,被人家骗到前面背黑锅,还傻不愣登的以为掌管了大权,结果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然后你还居然敢厚颜无耻的说这是个小坑洼?如果不是你那些什么关系,什么长辈来搭救你,你会觉得这是个小坑洼?我去你玛的淡定坑洼!”
“你的权势!你的关系!你的钱财!甚至包括你身上的每一件行头,都是从你妈裤裆洞里出来带来的!全特么都是别人给你的!”
“你凭借自己的手脚,哪怕是真正的赚到过一分钱么?!”
“你还特么装腔拿调摆深沉的问我老婆!你特么有什么资格问!”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施舍给你!我特么要是落到你这个地步,早就羞得去撞墙了!你特么还跟我拿腔拿调关心我老婆?!”
“你有什么资格!”
“老子陆文龙,就在这里了!老子每一样东西都是自己亲手打拼回来的!从来不依靠谁过活!从来不希望谁提携老子!”
“我跟你说,我就在渝庆城里,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光临,有种带把子的就来弄我!有种的最后到底是谁跪在谁的面前!”
说完就轰的一下起身,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人!
根本就不那个被他一连串直指人心的痛斥变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才是他的本色,那些遮遮掩掩的情绪不过是他在试图学习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面更加具有伪装和适应性,但是当徐少康一下就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的爱人家庭和他的未来时候,他那种草莽式的风格才不会跟你磨磨唧唧,要不是对方还在守所,陆文龙指不定今天晚上就带人过来做了他的性命!
留到今晚动手,就是他这种家伙所能周旋的余地了!
所以来吧!硬桥硬马的来吧,就好像维克托说的那样,这些**不是成群结队的也在利用自己的关系敛财壮大么,自己也行,自己也不是束手待毙,那就吧,到底是自己这个什么资本家最后发展得好,还是这帮仗着屁眼生得好的家伙更能干!
去特么的武刚的什么口供,关老子屁事!
陆文龙出来打着车就走了!
体育场上遇见强敌,如果足够自信的话,有个最常见的战术就是以我为主,只要自己够强,就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战术向前推进,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才是为王道!
陆文龙就好像终于站上了奥运会决赛场一样,终于被激起了那种旺盛的好胜心!
他有决心保卫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