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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横渡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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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一年,后汉初平二年,冀州邺城,无月的天阴雨绵绵,一道霹雳划过天际,正好落在冀州州牧府的院落上方,照耀的四周都清晰可现,这样的天气,本来州牧府应该是很安静的,可是今夜却偏偏异常忙碌。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放开老子,不然老子就要报警了……”州牧府的后院东厢之中,一个年轻人正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可是没有人去在乎他说什么,都当他说的是疯话。

    韩彦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心里很惊慌,他不知道这是哪里,眼前的人、物,他都很是陌生,只有在电视剧上面才看到过,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剧组绑架了,或者是打着剧组的幌子的犯罪组织,可是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可是逃脱的工具都没有,没有手机、钱包,而他正被几个古装人用布条绑缚着,可是他叫的越欢,那些人就绑的更紧了。

    “公子,公子…你不要动了…”一众人边拉边喊。

    就在一众人等拉扯之际,房门被“啪”的一声踹开了,迎面走来一个老者,身着紫蓝蟒袍,须发皆白、背部略微有些驼,进门之后,直接来到韩彦的面前。

    “啪”的一声,老者一巴掌扇在韩彦的脸上,怒吼道:“想我韩馥一世仁德,没想到苍天如此薄待于我,膝下一子却成了这般模样,奈何苍天啊!”

    韩彦被这一耳光打懵了,当他听到韩馥这个名字的时候,顿时就懵了,韩彦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中学教师,刚刚被分配到一所中学教学,没想到一觉醒来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他虽然不是历史专业毕业的,但是多少知晓一些历史知识,韩馥,东汉末年冀州牧,傻不隆咚的将一个冀州让给袁绍,最后还被袁绍整死了,三国第一傻叉,连阿斗都比他强。

    韩馥这一巴掌将韩彦打晕了,韩彦有些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脑海之中闪现出许多的片段,都是一些与自己前世完全不同的记忆,他竟然来到了汉末,成了冀州牧韩馥的二子韩彦,一个与他同名同姓之人,一个因为意外摔坏脑袋的人,疯癫如顽童。

    等到韩彦清醒之后,看着眼前的陌生环境,在他的身边,两个侍女正守候在侧,见到韩彦醒来,他们看也不看一眼,仍然在小声交谈着,完全无视了转醒的韩彦,韩彦也不在意,毕竟在他的灵魂进入这个身体之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傻叉,智商不过几岁而已,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给我倒杯水,我要喝水!”韩彦喊道。

    一个侍女见状,倒了杯水,放到韩彦手里,又去聊天去了。

    韩彦喝了完了水,笑了笑,起身穿好衣服,两个侍女见状,连忙上去帮忙为韩彦更衣,韩彦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他们一直无动于衷,那他就要不客气了。

    “州牧大人在何处?”

    “在议政堂议事!”两个侍女见状,很是奇怪的看向韩彦,当他们看到韩彦脸上那傻乎乎的笑容之时,就没有多说什么。

    韩彦就是要继续扮猪吃老虎,现在的情况是韩馥的儿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韩馥的下场,按照历史来说,再有不到一年就要翘辫子了,什么建树都没有,一个袁绍都不敢动手,可见韩馥是守着宝山不自知,多么废柴。

    在侍女的帮助下,韩彦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说实话,穿着丝绸的衣服,虽然是在初夏时节,可是韩彦却不觉得炎热,可能这也跟这个时代的气候有关吧。

    “带我去议政堂!”韩彦拉着一个侍女说道,让他带路,不然他还不知道要拐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喏!”侍女唯唯诺诺的在前面带路,东拐西拐的,将韩彦带到议政堂的偏厅,再往前她就不敢向前了,那里是冀州官员议政的地方,她贸然闯入,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她在那里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就是议政堂了,州牧府的重地,不可轻进,否则会受到处罚的。”

    “你不敢去,我去,你在这等着!”韩彦也理解,在这个身份等级森严的社会,奴仆的地位是最底下的,皇室贵胄、士农工商,最后就是奴了,韩彦虽然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可是他不得不遵守,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他只能去适应,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去改变。

    韩彦也没有前往议政堂前厅,而是在偏厅与前厅的门口停了下来,在这已经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的人说话了。

    “主公,自去岁开始,鞠义就不服调令,对主公的军政之令阳奉阴违,且还暗中与张燕、袁绍等人联络……”

    “正是!此人狼子野心,且广丰羽翼,实在不容再纵容下去了,否则迟早是个祸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讲述着鞠义的种种,可是韩馥始终都没有表态,直到众人说完,韩馥才笑了一笑,说道:“鞠义那里,我自会处置,你们不必再说了,到是公孙瓒那里,需要小心对待,他若不攻我,我也不去招惹他。”

    “别驾从事沮授先生到!”随着堂外一声吆喝,整个大堂宁静下来,没多久,一个四旬中年男人昂首阔步而入,步入正堂之后,沮授行了一礼。

    “公与先生,你不是在平原相助鞠义防范公孙瓒吗,怎么回邺城了?”

    沮授闻言答道:“主公,大事不好,鞠义反了,属下特意前来禀报主公,应及早防备。”

    “好你个鞠义,竟然这般忘恩负义,我厚待与你,委以重任,却临敌反叛,实在罪不可恕,我要点兵,亲自去除了这个叛逆。”韩馥此事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嘴唇气的直哆嗦,可见他心中有多么愤怒。

    “主公乃千金之体,怎可亲身涉险,属下不才,愿意领兵前往,鞠义部下虽有两万人马,然除其本部一千之众,其余将士皆我冀州百姓,主公素来仁德,岂会跟随鞠义反叛,无非是被其胁迫。眼下应速调回程奂、赵浮二位将军所部,眼下酸枣联盟名存实亡,二位将军驻守孟津时务必要,不如调回冀州防范?”堂下一人出首提议道。

    “正南所言不无道理,还请主公定夺!”沮授也附和言道。

    韩馥点点头,又摇摇头,众人都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眼下这样的情况,保守冀州方是上策,驻守孟津虽说可以威胁董卓侧翼,可是于冀州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且酸枣连忙在三月之初就分崩离析,韩馥也没有必要在独撑下去了,最主要的是程奂、赵浮二人在孟津有一万强弩精兵,皆是冀州百战之士,冀州强弩甲天下,有他们回援,也多几成胜算。

    “眼下袁本初就在渤海,帐下文盛武勇,不如请他相助,诸位以为如何?”过了半晌,韩馥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众人叫嚣起来。

    在后台的韩彦听到整个对话,是摇头不已,傻叉的人见过,没见过这么傻叉的,手下又不是缺人,利弊分析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还要找袁绍帮忙,这不是引虎逐狼吗?

    最先坐不住的还是沮授,连忙站出来反对道:“主公,冀州物阜民丰,带甲之士十万,何必假手他人除却叛逆,袁本初素有野心,且民望极高,若是主公托付于他,只怕冀州非主公所有了。”

    “那……那我再考虑考虑吧!”韩馥一句话,说的众人都冷了心,韩彦在后面看的是一清二楚,有人摇头,有人气愤,有人叹息,也少有人在那里窃喜,一切都被韩彦看在心里。

    韩彦始终不明白,为何韩馥会选择将一个丰饶的冀州送给袁绍,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袁氏门生故吏,他觉得不像,还是真的韩馥懦弱无能,可是三国史上最懦弱的刘璋也选择了抵抗,最后直到兵临城下才选择开城投降的,韩彦觉得里面还有些自己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