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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望韩思灵的时候,我见到了欧生。欧生开着一辆很沉重的黑色奥迪,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他家车库里比较低能的。很显然,他下车先给在医院门口的我一个白眼,这白眼似乎在说,
“继续胡闹将给你一个嘴巴子。”
我觉得很嘲讽,因为他不清楚一切。但是他似乎也清楚一切,可能出于1.事情的缘由,2.情面,3.过去的事情,他都不可能会有任何冲动的行为,反而是他给我一个白眼让我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
我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女汉子’,也许是生活过于颠沛流离,也许是对过去过分保密,让我对每个高傲而虚假的存在产生厌恶。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欧生居然要联盟‘夜公主’。其实也不算联盟者,而算一个嘉宾合适。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着韩思灵,等于韩思灵的时常性保镖。这点确实让我挺羡慕的,我跟幽尔开玩笑说,等欧生过来我们派出我们的阿团团吓唬他,毕竟她喜欢女孩。他只要过来他绝对爱上男孩,然后我嘻嘻哈哈。
结果幽尔沉默了,后来她说,
“其实我是双性恋,并且我喜欢阿团团。”
她很义正言辞的说出来,我还没有回话,脑子提醒我先思考一下。
后来我明白了,情商高智商高的人基本都是双性恋,然后我讽刺她,
“智商税收呢昂?情商税收呢?两份!”
我两只手都比了个二出来,结果她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像个螃蟹。”
我噗一下笑了,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她说她不幼稚啊,自己没感觉,后来我渐渐的不笑了,我笑不出来了,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林昌辉。
是了,林昌辉现在是不是已经跟苏玥结婚了,在我这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颠了一下站起来,马上跑去后台,留下幽尔背后一串哎。
“疯了疯了,喂?你好吗医生,对,我要预订一个心理咨询啊,就是那个……”
幽尔试图要帮我扭转局面,所以她非常好意的帮我转了精神病院的电话,结果那头……
“好的,帮您预订了一个医师,韩思灵医师。”
电话那头传来很客气并且引以为傲的声音。
“韩思灵?那个医生很优秀吗?听你介绍这人来头不小啊。”
“哦,她是我们这里头号&&医师,金牌&&医师,同时也是最&&主席,您看这样行吗?”
幽尔此刻笑了一下,嘿,就她了。
我找到丁鹏时,她无所事事的仰着头,把脖颈靠在沙发背尖上,我一把拉下她的耳机来,她痛拍了我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狂躁的。”
她把面膜一把扯下来,扔在我身上,去洗手台洗脸。
“丁鹏,我想知道关于林昌辉的事。”
我说。她停在半路上的手捋了一下头发,水珠浸满了她的脸,通过镜面传递给我。
她扶着面前的镜子,回头指了指墙上的包丛,第二排第二个格子,你去找找看。
我马上跑过去。
一墙的包,各种奢侈品包,手提包,麻将包,水桶包……还有锁住的限量版。
我找到第二个格子,踮起脚来,够不到……
她此刻擦了脸,走过来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我疑惑的看着她……
……
她跟我对视着,拿起来旁边的遥控器……
后来我发现了那张邀请函,这是林昌辉和苏玥的一张婚礼请帖,只是已经过期了。
我非常失望,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她说去干嘛去,她有男朋友,又是人家俩结婚,我就说去看一看能怎么样,她说你要想他俩同学会不就见到了,白痴姑娘。
我一想,同学会?对啊还有同学会呢。
我说我们没加任何群,再说了在北京养尊处优的他们回家还会来同学会吗。
丁鹏说哎呦,你这个傻姑娘,他们来不来的关你屁事,你做好自己不就行了。
我说这不行啊,都是难得的同学。
她说没想到我还是个恋旧的人,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往前看都来不及。
我就沉默了,结果她说了一句,
“不知道跟谁学的。”
惹的我又抱头哭了一顿,因为我不清楚我怎么了,最后终于明白了,其实我跟蔚空本质上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两个傻子。
后来我问丁鹏今天晚上回酒店吗,明天还要上课,她说不回了,明天再说,今天忙的很,只怕要通宵。
我说好吧,在我眼里她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这些也都有根据,毕竟她长的很漂亮,遇到霍休绝又是一个美好的偶然。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她为了这些所付出的一切,单凭努力就有我的一半多,更别提陪霍休绝这种大爷玩了。
至于苏冒冒争先恐后的勾引霍休绝这事儿,丁鹏从来不看在眼里,每次只是冷笑,然而霍休绝果然没有给她一点好处,哪怕是一个位置都没有。我突然就觉得丁鹏非常可怕,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一种淘汰形式,又是一种堕落形式,她可能不知道她在我心里的样子,但我知道我在她心里的样子。
如果蔚空活到现在,她要承受的痛苦该是多少?像我一样在悲哀与痛苦中苟延残喘吗?又在哪个角落痛哭呢?我突然觉得上天貌似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这样美好的人去了一个更好的世界。而我究竟要如何是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喘着气,喘着气就要披荆斩棘,喘着气就要争取功成名就,就要亢奋的走过这个世界,精彩吗?也许吧。
这时候我开始写小说了,我觉得我必须要抒怀一下,所以我写了一本青春疼痛小说,名字叫
XXXX。
幽尔一直帮我修改,说我这不行那不行,写的太乱了什么的,我说我心里本来就乱,懂我的就会明白乱的道理。她说这样不行,这样根本没有来看的,别说懂你的了。
后来她就帮我改,我们大晚上在宿舍一起。然后改到半夜的时候,范淑钟从上铺扔下来一本书,
“***都小点声,你们不睡还有人睡呢。”
后来我就骂她,
“**”。
后来我们两个出于无奈,决定去酒吧写,那时候已经凌晨了,天又开始飘雪,幽尔说她可以帮我暖暖,她伸出手来,我说好姐妹!然后把双手放到她帽子后面,在后面推着她。
她就说哎,然后我们嘻嘻哈哈的跑到酒吧去,脚底咕咕作响。此时飞起鹅毛大雪,好像散落的冰种子,这时候有不少人打开了窗帘,他们都想看看,那漫天飞雪中的,模糊泪液里的,曾经的自己。
我说我看到曾经的自己了,幽尔说她好像看到雪里站着个人,呀,那不是她前男友吗?
然后我果断的上去拍了那人一把,那少年很疑惑的把手机打死,看了我们一眼,满脸都是问号,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了。
她就笑我傻,我说别笑了,你更傻。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进了酒吧,这时候台上一片裸色羽毛,我看到欧生穿着一件镶着羽毛的黑色衬衫,他在唱歌,
“大家鼓励一下小鸥好不好?”
他一边很卖命,一边紧紧的盯着韩思灵,韩思灵在嗑瓜子,她今天竟然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一条牛仔裤,她时不时生气而不屑的把瓜子皮丢出去好几米远,一边狠狠瞪着身旁的保镖。
我和幽尔都笑炸了。
我们就跑去后台,我去换舞服,而她坐在一旁,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她看了一眼,哦,原来是韩思灵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