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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槿斋。
雪己经停了,温暖的太阳轻柔地流连大地。
苏念念裹着厚厚的白色狐裘,手里抱着芍药刚刚替她换的精致暖手炉,躺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着眼晒太阳。
“大少爷请喝茶。”芍药给苏怀舟上了一杯茶,默默退到苏念念身后。
苏怀舟坐在苏念念旁边的石凳上,轻声对芍药与月见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与你们小姐说。”
芍药与月见没有动,定定地站在苏念念身后。
片刻,苏念念幽幽开口,“你们先下去吧。”
“是。”芍药与月见微微俯身应是,后退步离开苏念念身边,停在了不远处可以看见苏念念的地方。
“念念,大哥想问你今日之事。”苏怀舟见芍药与月见站在不远处,压低声音与苏念念说道。
“哪件事?”苏念念没有睁眼,随口问道。
“宋文杰与云山之事。”苏怀舟轻声问。
“他俩之事与我何干?”苏念念疑惑,连他们有龙阳之好也能怪到她头上吗?
“在隔壁那个屋子的香炉里发现了媚药,莺月曾见念念进去。”苏怀舟柔声询问,语气中带着紧张。
苏念念冷笑,懒得与他周旋,“香炉是吴嬷嬷放的,我是苏宛宛带过去的。”
“宛宛怎么会?”苏怀舟蹙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苏念念,姣好的面容,比苏宛宛多了几分清冷与坚韧。
“月见,送客,顺便把锁给他。”苏念念不欲与他再说,吩咐月见逐客。
“大少爷,请吧。”月见听到苏念念的话,上前把崔沛安开的那把锁交给苏怀舟,请苏怀舟离开。
苏怀舟接过那把锁,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月见挡住,无奈只能先离开,叹了口气,“大哥就先走了,念念好生歇着,晚点大哥再来看你。”
苏怀舟离开后,见苏念念没有起来的意思,芍药蹲在苏念念身边,小声说:“小姐,回房里睡吧,外边冷。”
苏念念摇摇头,声音慵懒,“就在这吧,舒服。”
芍药无奈,伸手试了试苏念念手里的暖手炉,还热着,进屋抱了一床棉被,与月见一起小心给苏念念盖上,而后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出了初槿斋的苏怀舟,思索着苏念念方才说的话,难道事情与母亲还有宛宛都有关系?可是她们为何要这样做?真的是为了让念念嫁给宋文杰,然后宛宛可以替嫁肃王世子吗?
*
将军府门外。
温言瑾与崔沛安站在定国公府门口目睹了宋文杰被大理寺押走之事,竹书打探回来告诉他们,宋文杰涉嫌命案,被大理寺带走。
崔沛安看了眼身边的温文尔雅的温言瑾,悄声问:“既然他把自己送进去了,要不要找人关照下他?”
温言瑾没有回答他,招手吩咐玄一,“派人去江南,将此事还有郎中对宋文杰的诊治结果都透露给宋夫人。”
“据我所知,宋夫人这个嫂子对苏夫人可一首不满,宋文杰在苏夫人手下出事了,宋夫人那不得恨不得把苏夫人骨头都给拆了。”崔沛安吊儿郎当地摇着扇子,“大哥好一招借力打力,妹夫实在是佩服。”
“平清还没嫁,你是想成亲前都在军营过了?”温言瑾淡淡开口,明明脸上一贯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比这冬日还要冷冽。
崔沛安摸摸鼻子,他可不想那么冷的天被扔在军营里,“瑾哥,你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收拾他呀,这人可一首惦记着念念,这次的事,我也不信与他无关,不如我还是去先揍他一顿吧,还有那个苏宛宛。”
“己经在路上,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至于苏宛宛,念念说她自己来,我们不必插手。”提起苏念念,温言瑾嘴角挂起宠溺的笑容。
崔沛安挑眉,他就知道他这个未来大舅哥没那么善良,又有好戏看了。
*
苏念念病了,那天她执意在院子睡觉,虽芍药与月见给她盖上了棉被,也在旁边留意着她,但晚上苏念念还是发起了高热。
其实苏念念的身子也并不好,特别是只要一入冬,手脚冰冷,受不得寒,稍微受寒便容易起高热,季不眠给她看过,是娘胎里带来的,只能调理没法根治。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苏念念说要学武,一开始肃王妃与定国公夫人是不愿的,怕她身子不好受太多罪,但肃王与定国公都答应了她,是想着练武能锻炼她的体魄,身体能好些。
在季不眠的同意下,肃王妃与定国公夫人终于点下了头,自此定国公亲自将苏念念带在身边教导习武。
后来,苏念念的身子是变好些了,但入冬手脚还是异常冰冷,比起普通人,一受寒气便更易感风寒。
“念念退烧了吗?”苏老夫人搀扶着张嬷嬷轻手轻脚地进了苏念念的屋子,轻声问允禾。
允禾摇摇头,给苏念念换了一块毛巾敷在额头上,“还有点烧,但没那么热了,芍药己经在熬药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苏老夫人点点头,坐在苏念念床边,满眼疼惜地拂过她的脸,“允禾,月见,劳心你们照顾念念了。”
这些日子,苏念念都把允禾留在雪竹居照顾她,况且允禾还是季不眠的学生,她是信得过允禾的医术的。
温言瑾送过来照顾念念的两个丫鬟,都很好。
“老夫人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姐的。”允禾与月见点点头,不用老夫人吩咐,她们都会照顾好小姐的。
从前她们是因为世子要她们好好保护小姐,如今她们己经把小姐放在心上,小姐就是她们的主子。
苏老夫人替苏念念捏了捏被子,苏念念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祖母。”
“醒了,你这只小狐狸,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院子里睡觉。”苏老夫人没好气地摸着苏念念的脸,苏念念依恋地蹭了蹭。
“只是太阳晒着舒服,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苏念念病中的声音糯糯的还带着些沙哑。
“祖母是管不了你,月见,去,去告诉世子,就说念念在雪地里睡觉冻病了。”苏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
苏念念迷糊的脑袋顿时清醒了,睁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祖母,你可不能害我呀,你别见他总是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可清清还会那么怕他,你不知道瑾哥哥真生气了会很可怕的。”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非要阿瑾才治得住你。”苏老夫人用力地戳了戳她的脑袋。
苏念念撑着坐起身来,额上的毛巾掉落,月见在旁边连忙扶起她,把毛巾拿开。
苏念念抱着苏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没有下次了,念念真的不敢了。月见也不许告诉瑾哥哥,我很快就好了的。”
月见闻言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欲言又止。
“月见你不会告诉我,瑾哥哥己经知道了吧?”苏念念无奈地看着月见,却见月见默默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