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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警官说那家公司竟然有一百人,我心里顿时有些发虚起来,忧心冲冲的问他:“张哥,这么多人,我们对付的了吗?你早点说,我就多找些人来。”
张警官还没开口,铁丝儿却插嘴说到:“这怕啥,我们有一后备箱的枪支弹药,对方只要不是铁打的,来多少都能放倒。”
大飞说:“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打猎来了?要是对方都赤手空拳的上,你还真敢大开杀戒?你看特警不把你射成筛子。”
被大飞一训,铁丝儿也不敢再随便发表什么意见了,乖乖的低着头不再出声。
看来他虽然身怀绝技,但江湖地位却非常低,车里坐的人中只有我还算看得起他,其他人则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句话说不对,就是一通训斥。这次他能这么积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也是想借此提升一下自己在道儿上的地位吧。
明白了他的窘境后,我到有些同情他了,毕竟在我看来铁丝儿还是挺仗义的一个人,上次给我帮忙还被连累进了局子,出来一句抱怨都没有,就凭这点我就挺喜欢他的。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便主动接下了话头:“真要是像你说的,那我们就算带着枪也是闲的啊,万一被它们围住,我们怎么办?”
一直坐在副驾驶位没出声的王总,听见我的话后,开口向我解释到:“放心,不会有那么多人的。他总得有些正常员工的,不可能全公司都是打手。我估计最多也就有二三十个罢了,到时候现场应对,真的局势不利,跑还是没问题的。”
听完王总的解释,我扫了一眼车里的众人,我们六个中除了铁丝儿,其他人都还算得上战力不俗,张警官和王总那不用说,都是退伍侦察兵出身,在部队受过严格的训练,可以算是我们中间战力最强的人。
张扬和大飞虽然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是也时常和人动手,单挑群殴都是家常便饭,也属于主要战斗人员。
至于我,是要比他们略逊一筹,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凭着一把子蛮力,赤手空拳对付一两个还是有把握的,当然我这次的主要职责是应付异常事态,一旦对方运用什么特殊手段,那拥有战神甲的我,就会成为唯一一个能与之抗衡的人。
只有铁丝儿,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虽然没见过他的实力,但估计也不可能在战斗上做出多少贡献来,不过他属于技术支援力量,没战斗力也属于正常。
我大概的衡量了一下我们的实力,排除铁丝儿不算,凭我们几个应付他二三十人也不是不可能,况且王总还说了,即便有三十人的打手,也不可能全都在公司呆着等我们,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最多就能碰见十来个对手而已。
经王总这一番分析,我心下大定。
车一直开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晚上九点半,我们才到达了目的地。
晚上影视城基本没人,尤其是商业区这边,因为下午就开始没有游客,那些商家便早早的关了门,所以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影,整个商业区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亮着,微弱的灯光根本就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在绝大多数的地方我们只能依靠月光分辨街景。
来之前张警官就对这里的道路地形做了了解,所以很熟悉的开车绕过游览区,直接开到了商业区外的街口。
根据我们制定的行动计划,在进入商业区之前,需要先断掉这里的监控系统,防止被警察发现。
张警官开着车在商业区外围转了一圈,在一个马棚的后面,找到了视频通信线路的总设备箱。
他指着挂在电线杆上的铁皮箱子,用命令的口吻对铁丝儿说:“去,把总线剪了。”顺手还递给了他一把剪线钳。
铁丝儿将钳子拿在手里,犹犹豫豫的半天没下车,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说:“张警官,你剪了线,万一他们来修,不一样会暴露吗?你看我去把它讯号干扰了,行不?”
张警官被铁丝儿这副低声下气的姿态,逗的有些哭笑不得。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说:“敢调侃警察?这还用问吗?能干扰讯号,还剪个屁。”
铁丝儿哪还敢再墨迹,逃也似得就跑去电线杆那里,蹭蹭两下就爬上了杆顶,看着他爬电线杆时的灵巧和速度,我都以为这货是个套着人皮的猴子呢。
记得小时候我也没少干爬树的勾当,而且就爬树的水准来说,我绝对算得上专业选手,但是和眼前的铁丝儿比起来,还真的是不够看了。
我们几个站在下面,也看不清他在上面怎么捣鼓的,反正是没用几分钟,他就爬下来了。
我赶紧急切的问他:“咋样?搞定没?”
铁丝儿似有些得意的对我说:“那必须的!我把它的讯号给定死了,监控室那边只走时间,不走画面,就算发现也要到明天了。”
“嘿,行啊,还有这一手啊?我以为你只会开锁呢。”
“诶呀,魏哥,别老是叫我开锁的行吗。听着一点都不专业,我可是职业安全系统验收员,干的可是高端工作,不光开锁,对于整个小区的安全防卫系统,都在我攻破范围之内的。”
铁丝儿本来还想再给我吹嘘一下自己的光辉事迹,却突然发现张警官正通过后视镜不怀好意的看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闭了嘴,低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造型。
车子开进商业区后我才看清楚,这里的建筑也全都是仿古修建的,看起来像是老上海滩那样的风格。
一进街区内,张警官就熄了车灯,光借着月光照路向里面开。
这条街道并不长,所以只开了十分钟不到,张警官就把车停在了一条和主街并行的小道上,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说:“就是那。都带上东西,我们下车走过去。”
车上的人都默默的下了车,从后备箱一人拎了一只黑布袋子,这些袋子里装的都是我们的武器和一些工具。
所有人都下车后,张警官就带着我们从小路,绕到了那栋建筑的后门处,指着门上的锁一使一使眼色,铁丝儿便非常自觉的从夹克内掏出工具,开始撬门上的锁。
借着这会儿功夫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栋搂,样子是仿照民国时期的老银行修建的,普普通通四四方方的小三层,在暗淡的月光下灰蒙蒙的,给人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
这个门锁依旧没有难住铁丝儿分毫,没两下门就被打开了,一行人警惕着周围的情况,快步从打开的后门走进了大楼内部。
进到里面我才发现,原来大楼只是把外观修成了仿古的样子,内部陈设还是很现代化的。
我们进入的是一楼大厅,能看到地上铺着瓷砖,墙面上挂着电视,除此之外大厅里还有沙发,饮水机,吧台等设施,看上去和一般公司没什么两样。
我抬脚就准备继续向里面走,却被张警官一把按住,然后开始从自己的提包里掏出一些面套、脚套分给了众人。
手里拿着电影里经常带在悍匪头上的面套,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无间道这部电影,这警察要是犯起案来到底是专业的多,什么都考虑在内了。
众人各自将面套脚套带好,又把包里的武器拿出来,便开始向里面走去。
这要是被个外人看见,准以为我们是走错了银行的劫匪呢,光是这身打扮就不可能解释的清楚。
这栋大楼总共只有三层,面积也不算大,我们要找的那间仓库,就在第一层的大厅东墙那边,从大楼布局来看,应该是把一层隔了一半做为库房的,在隔墙的中央有一个双扇的防盗门,在门的正上方挂着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道具仓库,应该就是仓库的入口了。
找到了仓库位置,但我们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分成两组把二层和三层搜了一遍,确认了大楼里没人后,我们这才开始撬仓库的门锁。
铁丝儿不负重望,依旧很顺利的打开了大门,随后众人便一起走进了仓库中。
这间仓库并不大,也就一百五六平方的样子,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十几个大货架,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则被分类摆放在这些货架上,有些个头太大的就被摆在货架前的地上,我粗略的数了一下,有服饰类、枪炮类、冷兵器类等十几种。虽然货架被摆的很整齐,但是那些道具却因为大小形状的不同,被摆放的有些凌乱,要想从中找东西还确实是有些费劲。
我们几人分头开始在仓库中搜索,看那几个骷髅骨架是不是真的在仓库里。
没找多久,我就听见张扬压着声音喊:“在这儿呢,我找到了。”
我们闻声都集中了过去,在仓库的西南角摆放的都是模型道具类,而在各式各样的怪物模型中,六副骷髅骨架,前脸贴着后脑整齐的挂在一个特制的架子上,就像地摊上挂衣服一样。我仔细看了可那几副骨架的服饰和兵器,顿时惊的到吸了一口凉气。
“唏—还真是这几个啊?”
只见那几个骨架,也都穿着破旧的盔甲,在它们脚边还架着几把弯刀,和那天攻击我们的骷髅兵一模一样,甚至都可以肯定就是那些骷髅兵无疑。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总,想听听他怎么看眼前的怪象,但是他只是皱着眉头死盯着骨架,对我询问的意图视而不见,我猜想他现在估计也是一头雾水。
在场的人中我、大飞、张扬和王总,对这种骷髅骨架的感触是最深,因为当时和这些骨架有过近距离的搏斗,所以看见这种骨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即便这些确实是模型,我们看着还是会觉得诡异异常。只有铁丝儿压根没经历当时的险境,所以显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像这种道具是不可能批量生产的,一般都是找模型厂或道具师专门定做,因为需要的数量不多,所以不可能为此专门开模去做,做出来的多少都会有差异。可是眼前六个骨架中的四个,居然和袭击我们的骷髅兵一模一样,那这事就有点邪门了,既然样子一样那就说明它们的出处应该就是这里,可是那些骷髅兵都在王总家的地下室,出发前我们还看见过,这几个又是哪里来的呢?
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或者他们道具公司,专门给每个骷髅做了一套备用?
王总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到:“对,查账。”
然后他就朝门口的办公桌急走过去了,大飞自己也瞧不出什么问题,见王总朝门口走,便跟过去帮忙。
此时的张警官正趴在骨架上,仔细的观察着骨架所穿盔甲的细节,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而张扬和铁丝儿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擅长,只能拎着枪站在一旁默默的等结果。
王总去了也就十几分钟,便拿着个账本匆匆走了回来,有些激动的说:“我查到了,账上显示这些道具都是一年前定做的,总共定了六副。期间就被租出去过一次。也就是说这间仓库总共应该有六副骨架,如果全在那就说明我们找错地方了。”
张警官突然开口说道:“我们没找错,这些骨架和你们遇到的那些绝对是同一个。”
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同一个,那它们应该在王总的地下室才对,怎么可能还在这么?
我疑惑的问他:“张哥,你没看错吧?同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
“没错,你们来看这里。”张警官叫我们都走近点,然后指着一幅骨架所穿的皮甲肩部解释道:“这里的袖口断掉了三根缝线,我看过老王家里的皮甲,在同样的位置上也断了三根缝线。还有这里,这个锁子甲的内衬有一道破口子,老王家那件也有个一样的破口,道具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上警校时我学过痕迹学,所以可以断定这些痕迹是属于同一个无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张警官的话,如果按他说的,这些痕迹都出于同一个,那岂不是说两件东西是同一个,既然是同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呢?这明显是一个悖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