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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辉盘膝而坐,身形随着马车的颠簸有节律的起伏着,嘴唇微长,吐气如箭,即便是在这长途跋涉的旅途之中也不忘修炼。
作为正一道的一名外门弟子,文辉天赋虽不如何,但因为勤奋修炼,在外门中也算佼佼者了,否则也不会被这一吴姓大户人家聘为商队护法。
“道长,前面就是地势险恶的青乌山了,这官道都快被荒草湮没,寸步难行,是不是要改道而行啊?”商队向导的声音传入了文辉的耳中。
文辉一声冷笑,然后哼道:“这条被遗忘的官道,才是最安全的,官道***与尽头的两大驿站,已经至少有三年没有任何商队通过的文书,纵然是穷山恶水道路难行又如何?没有山贼土匪,我们便可高枕无忧,堂皇而过,商队继续前行,你也别来打扰本尊的静修。”
丢下这番话后,文辉闭目潜修,赫然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大有突破瓶颈之势。
这只商队其实真称不上什么肥羊,只有区区十几人,两辆马车,另外还有十头黑驴,驮着一些货物,至于商队护卫,几乎没有,都是一些贩卒,徒步而行,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若是真的肥羊,护卫数十,装备精良,只怕青乌山黑风寨的贼匪们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他们招摇而过了。
突然间,前方开路的黑驴发出一声震天的驴叫,止住了脚步,随后只见官道两旁的草丛中窜出数十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向导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也是在无法瞬间确认这群拦路的家伙是不是山贼土匪,因为眼前这群人怎么看都是逃荒的难民,面黄肌瘦,衣不遮体,虽然手中似乎也有刀剑等兵器,但卖相实在不咋的,粗制滥造不说,还锈迹斑斑,刀刃剑刃显然都没有开封,都是钝的,显然毫无杀力,被砍上几下只怕也没什么大碍。
唯一让向导有些忌惮的便是这群拦路的家伙的眼眸,竟然闪烁着如狼一般绿光,那是危险的信号,也是饿到极点时嗜血的征兆。
这名向导叫做杨鹏,曾经在草原上遭遇过狼群的袭击,一见眼前这群难民眼中闪烁着的绿芒,感觉好像再度被恶狼围困,下一幕就是被扑倒吞噬,尸骨无存。
杨鹏当机立断,一声大吼:“等一下,别乱来,给你们,什么都给你们。”
向导的这声呐喊,顿时让黑风寨的劫匪先锋们愣了一愣,毕竟他们其实也没有打劫过几次,加上三年都没有操刀了,难免生疏。
“还愣着干嘛,把你们包裹里的干粮都给我拿出来,喂饱了这群难民,我们就可以安然上路了。”杨鹏在身后的那群贩卒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不多时,黑风寨的山匪们的面前堆放着近百个馍馍,甚至还有几瓶烧酒,让山匪们很是无语,而且感觉倍没面子。
“我们是土匪,不是要饭的!”低沉的怒吼,从山匪中爆发而出。
“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你们不是要饭的,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们如今是食不果腹,逃难到了这荒山野岭,我们接济你们,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必倒戈相向呢?”杨鹏一脸哀痛,双眉紧锁,仿佛为面前这群难民所遭遇的苦难而感到难过辛酸。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所谓的难民群中走了出来,舞了舞手上的鬼头大刀,一脸肃杀的喝道:“要饭的也好,难民也好,土匪也好,今日我黑风寨的众兄弟,就是前来打劫的,若敢反抗,杀无赦!”
这个手持鬼头大刀的汉子,自然便是黑风寨的大当家,李直。
随着李直的这声怒吼,身后的山匪们也是一阵狂啸呼应,滚滚煞气扑面而来,直接惊得那十几头黑驴一阵长嘶鸣叫,竟然挣脱缰绳,四散逃开而去,眼见就要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
李直虽然不知多少时日没有率众拦路抢劫了,但在这一突发状况面前,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对着身旁的兄弟们一声呼喝:“别管人了,先抢驴,先抢驴!”
一时间,山匪们鸡飞狗跳,作鸟兽散,恶狠狠的朝那十多只载着货物的黑驴扑去。
杨鹏及身后的贩卒们此刻才觉得大难临头,有些不妙,李直已然缓缓逼,那把乌黑的鬼头大刀闪烁着寒芒,刀锋处甚至还有一缕殷红,也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才显得如此凶戾。
杨鹏等人不知道,李直手中这把鬼头大刀,为何隐约血光可鉴,说到底都是黑风寨太穷,其余土匪根本没有一把像样的快刀,以致于每次猎到了猛兽,都将这把鬼头大刀当屠刀,不知道沾了多少飞禽走兽之血,才有了如此异相。
“道长,道长,不好了,真有劫匪啊,我侯二百思不足惜,但你可要保护我们家小姐啊!”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对着马车内的文辉小声说道。
文辉对管家侯二的话充耳未闻,只因黑风寨这群劫匪也算是福大命大,吉星高照,来得不早不晚,恰巧在文辉突破境界时来袭,否则以文辉正一道外门弟子佼佼者的实力,黑风寨的这群劫匪,即便是被击杀,只怕也要让贼匪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文辉毫无动静,侯二也不禁有些恼火,将帘子拉开,见文辉一动不动,似乎魂游天外,甚至气息全无,顿时感觉不妙,若强行将这位来自正一道的入世历练的弟子拉回现实之中,只怕瞬间便会让其气血攻心,身负重伤,若不唤醒这位道人,整个商队区区十数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贩卒,一名侍卫也无,等若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劫匪宰割了。
侯二只能退去,到了第二辆马车旁,对着马车内轻声苦笑道:“小姐,那文道长正在修炼的关头,只怕老夫即便是血溅五步,也护不得小姐周全了。”
“无妨,我本就是吴家弃女,有此一劫乃是意料之中,即便不日成了一压寨夫人,也好过在府邸中被她们欺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但却有一丝坚决与厌世之意。
车内的女子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路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径直朝侯二扑去。
侯二年事已高,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准备回头,却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横摔而下。
在迷糊恍惚之中,侯二依稀看到了偷袭自己的那劫匪似乎是一个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的瘦弱少年。
黑风寨的百号贼匪中,除了新上任的四当家雷坤,没有哪人的面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雷坤可不是悍匪,加上又自持身份,乃是四当家,自然不会冲锋陷阵,冲杀在最前线,本想待在山上静候佳音,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那股奇特的冲动,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很是新鲜陌生,尤其是拦路抢劫这等勾当,还真没做过,心头一热,便也尾随众劫匪下山,藏匿在官道两旁的一人高的草丛之中,准备安心看戏。
见肥羊不肥,也不见有什么侍卫保镖,雷坤大失所望,本还想瞅瞅大当家李直勇斗各路高手,知道是没戏了。
直到听见那老管家侯二与车厢内一女子的对话,雷坤顿时来了兴趣,直接冲了出去,一个闷棍,将那侯二撂倒在地,大功告成。
此刻的雷坤,却没有冲入眼前这一马车之中,一睹那吴姓小姐之芳容,更没有轻薄施暴之想法,而是掉头离去,到了文辉道人所在的那辆马车跟前,拉开了帘子,定神一看。
“原来古时的道人是这等模样,的确是盘发扎髻,不过这家伙年纪不大,才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眉宇中尽是老气横秋之态,看着就不爽,在修炼,正好给这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雷坤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手中的木棍高高的举起。
“你要干嘛?”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雷坤吃了一惊。
雷坤回头一看,见一少女美目圆睁,恨恨的盯着自己,心下毅然不惧,反而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这位身着锦衣的女子,尤其在其微微隆起的胸部停留了好一阵。
“下流,无耻!”少女哪里见过这等登徒子,竟然这般无礼的看着自己的胸部,嫩脸微红,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丝丝香汗。
雷坤撇了撇嘴,微微皱眉,然后哼道:“下流?无耻?我是一个土匪,是一个山贼,我怎么个上流,怎么个高尚?再说了,你这妮子的模样也就马马虎虎,身材也不乍地,都没有发育完全,十足一个小姑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信不信我一棍子敲晕你?”
“一看你就是一个粗人,不知道何为怜香惜玉,而且没有人性,卑鄙无耻,打昏了我的老仆侯二,还想趁人之危,要将这位文辉道长打晕。”少女哪里被人如此讥讽调侃过,但知道此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也只能拖延时间,期望那位文道长能够尽快破关,将这群劫匪一网打尽。
雷坤也不答话,转过身去,挥舞着手中的木棍,猛力的对着面前的道人砸去。
一声闷响,道人头破血流,同时七窍流血,身子一歪,瘫倒在地。
一见文辉道长被击倒,少女也有些绝望,尤其是面前这个少年嘴角带着一丝促狭的狞笑,步步逼来,心中无比惶恐,脚下一软,也瘫倒在地。
雷坤看着晕死过去的文辉道人,又看看瞪大眼睛,双手护住胸口的可人少女,也不禁有些犹豫,自言自语的道:“只能挑选一件货物,选谁呢?一个可以暖床,一个可以逼问道法,真是纠结啊!”
黑风寨的一众土匪们,满载而归,尤其是那十几头黑驴,更是让土匪们垂涎欲滴。
青乌山的猛兽可不是那么好猎杀的,食草的速度如风,食肉的力大无穷,百多号土匪个个面黄肌瘦,自然不可能经常吃肉,而驴肉又是大补之肉,对于土匪们来说,驴背上的财物反而没那么吸引人了。
而对于雷坤而言,那少女固然可以暖床,但在那个世界阅尽美女无数,什么头牌红牌也不过是**一夜,不值一提,而雷坤从黑风寨二当家方天吉的口中得知这个前朝大唐,与历史中的大唐完全不是一回事,截然不同,而在这个世界,似乎还有什么奇怪的武道高人与修行者,这对于风水宗师来说,可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未知的领域,自然无比的好奇。
如何在这个世界中也能步向巅峰,呼风唤雨,让雷坤无比的期待。
黑风寨大堂之上,战利品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放在正中央,满地都是一些金银首饰,而最吸引所有贼匪目光的自然是那位娇滴滴的吴姓小姐。
这少女面容娇媚,体态婀娜,加上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气质高雅,即便是俘虏,也有一番说不出的气韵,让人着迷。
土匪们平日里每日幻想的便自然是擒下一富家千金,然后将其压在身下,想如何亵玩便如何亵玩,没想到今日有可能梦想成真,虽知这少女十之***会成了压寨夫人,但还是多少抱着一点希望,大当家将这少女赏赐给自己,顿时个个都是垂涎欲滴,甚至发出一阵阵的低沉的声音,如牲口发情。
“沉寂三年,我黑风寨终于一飞冲天,这只肥羊不算很肥,但也足够兄弟们饱餐数月了。”大当家李直见群情激涌,忍不住自吹自擂的一番。
“都是大当家英明神武,否则怎么有今日之黑风寨!”一位大头目一脸谄笑的大拍马屁。
一时间,阿谀之言,吹牛拍马之语,不绝于耳,黑风寨的土匪们险些忘了前两年在这位大当家的带领下,三百兄弟饿死了一大半的血腥往事。
雷坤自然没有加入这等歌功颂德的行列中,在一角落,笑而不语,而二当家与三当家见麾下的头目喽啰们吹嘘的越来越离谱,脸色也不禁有些难看,这哪里是土匪,根本就是一群庙堂上的史官,将大当家李直吹嘘成了千古一帝,古往今来的第一明君。
很可惜,黑风寨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匪窝,李直也只是一个土匪头子。
起初李直也很受用兄弟们的吹捧奉承,但半晌后也越听越不对劲,因为下方的兄弟们根本就是在赞颂帝皇将相,什么用兵如神,武功盖世,文韬武略,千秋万载。
这些还是好听一点的,土匪嘛,大多没什么文化,一些喽啰口吐飞沫,仿佛在说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天花乱坠。
什么三宫六院,嫔妃三千,御女无数……
李直一听就有些恼火,打了一辈子光棍,最后混了一个土匪头子,还是一个人睡,还御女无数,简直就是讥笑太监你有几个子女一般。
一声怒吼,整个大堂内才算安静下来,李直脸红脖子粗的道:“够了,越说越来劲,平日让你们操练没力气,胡说八道到是个个精神百倍,难不成是山寨多了十几头黑驴,还是因为这个小娘们?”
“黑驴可以大快朵颐,小娘们嘛,可以暖床,所谓饱暖思淫欲,大当家,你就别怪责兄弟们了,怎么说也压抑了几年,宣泄一下也是好的。”二当家方天吉见百多号兄弟们没有一人敢接话,只要站了出来,打个圆场。
“好了,懒得废话了,东西都在这,看怎么分了,雷坤,出发前我曾经说过,你乃是首功,本可分你一成,你要挑一件,随便看,随便拿,但只能是一件。”李直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少年面上,指了指大堂中央。
匪徒们的眼神炽热,面上都是羡慕嫉妒之色,脑海中已然幻想出一个肤色惨败、瘦骨如柴的少年压在那千娇百媚的小妞身上疯狂的征伐着,喘息声与呻吟声交替起伏,让人欲仙欲死。
雷坤身子骨很孱弱,这几日在小黑屋中更是饥寒交迫,即便是此刻,也没有恢复气力,所以走起路来步子显得很浮,乍一看却像一个摇头晃脑的纨绔子弟,落在那少女眼中,更是一番鄙视。
少年晃晃悠悠的到了少女的面前,似乎准备选少女为他的战利品,瞬间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甚至大当家李直也有些紧张,很显然这少女用来暖床,每个夜晚都不会再寒冷寂寞了。
“对不起,让让,你挡着路了。”雷坤很不耐烦的对着脚下的少女呼喝了一句。
所有人都无比愕然,其中甚至包括这位自以为即将被选中的少女。
“你,要从我身边经过?不选我?”少女吃惊的问道。
“废话,我就只有挑选一件战利品的权力,自然要选择最好的。”雷坤居高临下,轻蔑的看了少女一眼。
“我难道不是最好的战利品?他们都是我的奴仆,都是保护我的。”少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我来说,你毫无用处,甚至你还比不上一头黑驴。但是对他们,你可是奇货可居。”雷坤笑眯眯的指了指黑驴,又指了指那群围观的土匪们。
少女的脸顿时就变了,由雪白转为嫣红,再由嫣红转为紫青色,说不出的难看。
也不管土匪们的惊诧之声,少女的那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眼神,雷坤我行我素的到了那道人文辉的身旁,指了指一脸血污的道人,说道:“大当家,我要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道人已经是半死不活了,要他何用?”李直见雷坤没有选择那可人的少女,而是选择了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道人,顿时有些意外。
“他若是生龙活虎,我还不敢选他,就是看他半死不活,我才看中他。其实他也没啥用,我只是找他聊聊天。”丢下这句话,雷坤对李直微微颔首,便抓着道人的领子,像拖一只死狗一般的,将这位正一道的道人拖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雷坤让文辉端坐在一靠背椅上,然后端来一盆清水,赫然开始为文辉清洗。
文辉早已经苏醒,起初勃然大怒,没想到阴沟里翻船,竟然栽在一群几乎不懂什么武功,更不知道道法为何物的土匪手中,后来见土匪分赃,本以为是血腥的屠宰大会,自己性命难保,岂料却成了战利品,被这个叫做雷坤的少年给拖走。
“别介意,在他们面前,不表现出一点土匪气息,只怕很麻烦。其实,我是很尊重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雷坤一边将文辉面上的血迹擦拭而去,一边微笑着解释道。
“我知道,你表现出来的土匪气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黑棍把我敲晕,似乎怕我醒来,还又打了一顿死狗,刚才在大堂上也是把我像死狗一样的拖了出来,我文辉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等侮辱。”文辉眼中闪着厉芒,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下手不知轻重,道长还请海涵。”雷坤满面堆笑,对着文辉微微抱拳作揖。
文辉心高气傲,自诩为正一道外门弟子之翘楚,早晚要进入内门,修炼无上道门宝典,此刻被土匪擒,气忿不已,见雷坤似乎有求于己,顿时又把尾巴翘了起来,眉头微皱,冷声问道:“你莫非想拜我为师?只是看你的资质,实在不堪雕琢。”
“本来想给你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你这道人还好为人师,差点忘了,你是我的战利品,也是我的俘虏,对你这么臭屁的阶下囚,我很欣赏!”雷坤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黑风寨可没有这般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匕首,文辉一看觉得有些眼熟,竟然是自己绑在小腿处的贴身匕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雷坤手中的匕首倏的刺下,直接扎在了文辉的大腿根部,顿时血流如注。
文辉本就内伤极重,加上修道之人并不注重肉身修炼,身体也无比柔弱,被雷坤这般暴起伤人,顿时惨叫哀号不断。
只是让文辉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雷坤这一刀刺下来只是一个开始,随后觉得整个大腿都失去了知觉一般,因为刀锋一转,在血肉之中直接旋转了三百六十五度,挖出了一大块血肉,大腿根处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我的部分意识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一个绰号,叫做风水界的屠夫,而这个屠夫,被我本体神识吞噬了,唉,和你说这些,只怕你也听不懂。”雷坤在文辉的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面上浮现出一丝狞笑,如同恶魔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