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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王与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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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迪的手指在天空的琴弦上跳动。

    “a大调的蒙德进行曲,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如果换成暴风雨协奏曲就更好了。”

    迭卡拉庇安也是个懂音乐的魔神,不过苏恒明显没有欣赏音乐的想法。

    当温迪奏响天空之琴的刹那,摘星崖呼啸的山风都柔和了不少,如茵的草地更是钻出不少草史莱姆,随着温迪的琴声而扭动肥胖的身躯,显得无比滑稽。

    战士的手也出现一枚蓝色的菱形水晶,一旦特瓦林出现且拒绝了温迪的好意,那么苏恒就将采取强制措施。

    “暴风雨协奏曲前半部分还好,但后半部分充斥着旧蒙德人对你的不满和对命运的无病呻吟,我更喜欢纳塔的如闪电般归来。”

    炎龙艾格尼丝却对此持反对意见。

    “我更喜欢璃月的霓裳曲。”

    归终抬头望着意识海的天空,在那里,祂们能看见苏恒视线内的景象。

    随着温迪指尖跳动的速度加快,摘星崖的风向也在发生改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鼓噪的狂风消失了!

    但是很快。

    呼啸的狂风压的周围的野草抬不起头,紧接着便是天空之龙那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以及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

    特瓦林出现了!

    “巴巴托斯~!”

    巨龙低吼着漂浮在摘星崖前,巨大的羽翼挥动,无数呈漩涡状的气流裹挟着龙威,向着四周扩散。

    那些被琴声吸引而来的草史莱姆和小动物们早已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它沙哑的声音包含痛苦,不断摆动的躯体正向恶堕抗拒。

    “是吗!可为什么我在你的眼神中看见的却是怀念!特瓦林!不要被那些老鼠利用下去了!它们正在将你带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身为风神的温迪在特瓦林所携带的风场下居然有被吹飞的趋势,这让苏恒感到诧异。

    因为温迪这样子不像是装的。

    “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曾经守护的民众!我们一直都陪伴着你啊!”

    温迪的声音随着风暴传入特瓦林的耳中。

    也许是他的话起作用了,特瓦林眸中没有之前在低语森林时见到的那种疯狂。

    “哼~!”

    不屑的声音从巨龙的身后传出,紧接着便是一支疾驰而来的寒冰箭。

    然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战士在寒冰箭抵达的刹那便迎了上去,千风笔直的插入了寒冰箭的魔力节点上,将其绞碎。

    “哟~深渊教会的老鼠,你们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尽管此刻摘星崖的风已经达到10级,但战士依旧站的笔直,就如同手中那把明明薄如蝉翼,却永远不会弯曲的软剑一样。

    “特瓦林,好久不见呐!之前在低语森林,没杀死我很不甘心吧!”

    说着,战士向温迪打了个手势。

    “是你!”

    魔龙眼中的理智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燃烧一切的疯狂。它想起了自苏醒起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只深渊冰法师,那是它苏醒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那名叫穆的冰霜法师,就是被眼前这个人类给带走的,现在估计骨灰都被吹到鹰翔海滩去了。

    “想手刃我为你的朋友报仇吗?来吧!”

    战士右手上的创世结晶被捏碎。

    那双暗紫色的眸子也在刹那间变为天青。

    出乎意料的是,战士并没有动用艾格尼丝的力量,而是让迭卡拉庇安成为了创世结晶的受益者。

    炎龙的破坏力太强了,所造成的元素污染比钴弹还恐怖,眼下这种一对一的战斗,不需要动用艾格尼丝这种宛如核弹的大杀器。

    “好久不见,巴巴托斯。”

    迭卡拉庇安握着千风,先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像是在适应这幅躯体和突然回来的力量。

    “不好。”

    深渊法师见势不妙就要逃跑。

    下一个瞬间,一道绿色的虚影已经出现在虚空之中,紧接着便是一道由下而上斩出的亮线。

    特瓦林的第二个深渊法师朋友,猝!

    “昂~”

    失去理智的魔龙咆哮着冲向战士,回应它的却是战士那冷漠的眼神。

    亦如当年在高塔中漠然的注视着来到自己面前的暴民,高傲的孤王只是拔剑向前一刺。

    千风劈开了特瓦林喷吐的龙息,而战士的身影穿过风元素构造的死网出现在魔龙头顶。

    下一刻,迭卡拉庇安那带着狂风之息的拳头已经落在了特瓦林的脑袋上。

    尽管元素构造的躯体能免疫风元素造成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伤害,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还是让魔龙从虚空中坠落。

    因反震力而突出的指骨在无形力量的引导下重新复原,炸裂开来的皮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被眩晕和失重所束缚的魔龙还未做出有效的反击。

    迭卡拉庇安的第三轮攻击已经降临。

    昔日的神王宛如一只灵巧的雨燕,几个闪身便跳上魔龙高大的脊背,而后千风以超越常理的速度极速突刺着。

    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神经的反射!

    几人只感觉眼前一花,魔龙脊背上凸出的深渊水晶已经崩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块,被狂风携卷着吹散了。

    “昂~”

    迭卡拉庇安脚下的特瓦林这才从恍惚中恢复,挣扎着想要逃跑。

    “给我安静点!”

    周围的风元素像是受到了主神的召唤,形成一个弧形囚笼将魔龙死死的禁锢在摘星崖上。

    迭卡拉庇安从龙背上跳下,千风也被他插回剑鞘。

    “好了,该你们了。”

    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苏恒,天青色的眸子变为暗紫色的刹那,年轻的战士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可恶,我都能做到断肢再生了,怎么用个鬼上身还这么难受!”

    “这股力量是借来的,自然要付出些代价。”

    温迪走上前来伸手在苏恒的背上拍了拍。

    “咳咳咳~”

    苏恒摆了摆手。

    “特瓦林怎么样了?”

    “在荧的治疗下,它已经安静下来了。”

    魔龙眼中的疯狂之色已经消失,代表睿智的天蓝色。

    “对…对不起……”

    巨龙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几人甚至能看见眼角那不断滴落的眼泪。

    “特瓦林!太好了!你没事了!”

    温迪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巨龙的脑袋。

    “对不起……巴巴托斯……对不起……”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无用的眼泪。”

    战士不耐烦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苏恒的手搭在千风上,缓步走了过来。

    “整个蒙德,直接或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至少有20万,只是喊两句对不起可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右手虚握,束缚特瓦林的囚笼消失。

    巨龙重获自由,但哭的更大声了。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龙也不例外。接下来的几千年里,就老老实实的给蒙德人犁地浇水赎罪吧!”

    “喂喂喂!我说苏恒!这样做太过分了吧!我不会再命令特瓦林去做那些事情了!”

    温迪却是气鼓鼓的望着他。

    “那你想让那些人白死吗?就算是风神也没资格剥夺这么多人的生命吧!”

    苏恒却是毫无惧意的盯着他。

    “你之前不是问我什么是自由吗?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战士上前一步,盯着温迪,不,现在应该叫祂巴巴托斯。

    苏恒盯着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自由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我不会强迫特瓦林去给蒙德人当牛做马,那20万人的死活也和我没半摩拉钱关系,但你想让特瓦林一辈子都内疚下去吗?”

    “你看看它现在的样子,可没有巨龙应有的模样!天理的磨损可不仅仅是时间!真死后,影遭受的磨损比稻妻毁灭还严重。特瓦林被深渊诱惑,在迷惘之际犯下如此罪业,你想看着它被磨损逼疯吗?”

    “……”

    巴巴托斯沉默了。

    “如果你想让特瓦林继续保持理智,那就按我说的做!没人比我更懂磨损。”

    说着,苏恒比划出了懂王的手势。

    “你只是……一个凡人!懂什么磨损!就算是摩拉克斯也无法对抗磨损!”

    “的确,我只是一个凡人,的确不会遭受磨损,对磨损的研究也仅限近几个月,但是!你有想过吗?磨损到底是什么?”

    说着,苏恒抬头看了一眼特瓦林。

    “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中,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不吃饭就会被饿死,那么神呢?神需要进食吗?”

    “答案是肯定的!神也要进食,但神需要的食物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当神的精神遭受严重打击并且陷入极度负面之时,磨损就会加剧,但当神的精神陷入愉悦时,磨损的作用就很难直接体现出来。”

    “影在真复活后,连过去所执着的永恒都不要了,这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我在想,让特瓦林感到愉悦,说不定就能抵抗住这次失去理智所造成的磨损,甚至让它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

    巴巴托斯疑惑的望着他。

    “当然!如果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知道,那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特瓦林守护了蒙德几千年,也该放下守护者的身份,融入蒙德的群众中,感受一下自己到底守护了个什么。如果一个守护者连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守护者都不知道,那还守护个什么?”

    “我不会再命令特瓦林做一些它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巴巴托斯却是摇头道。

    “我没叫你命令它。”

    说着,苏恒抬头望向特瓦林。

    “你能听懂蒙德语吧?也知道怎么说蒙德语吧?”

    巨龙点了点头。

    “那你懂变形术吧?”

    巨龙再次点了点头。

    “变成人的模样随我们回蒙德城吧!身为蒙德的守护者,理应进去看看你所守护的对象。巴巴托斯用琴声将你从高天之上骗来,然后给你加上了守护的包袱,现在,我将它从你身上拿开。”

    “随我一起到蒙德四下看看,体验体验凡人的生活,然后再用你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你守护蒙德的意义是什么。”

    “毕竟,如同无法预测的命运一样,风向也是会发生改变的。守护蒙德并不需要和蒙德脱节,有时候以凡人的形式同凡人们生活在一起,也能更好的了解凡人和自身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