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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轻歌。”若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她居然见到她二十一世纪的朋友,见到了君浚!
管不了太多,她一把推开凤九卿,迈步向君浚奔去:“君浚救我,他要欺负我!”
君浚盯着她,想要向她靠近,可自己就好像被禁锢住一般,完全无法迈出半步,他焦急地大叫着:“轻歌快过來,快到我身边來,我保护你!”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迈入到那阵漆黑的风中,凤九卿才蓦地回神。
他身形一晃,转眼又來到若璇身旁,伸手便要去抓她。
若璇吓得失声尖叫了起來:“君浚救我!”
君浚不及多想,伸出长臂扣紧手枪的把手,“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枪**出,向凤九卿急射而來。
凤九卿在江湖上也算行走了不少年月,自问见识过的暗器多不胜数,却从未见过威力这么大、速度这么快的。
在那个漆黑的东西向自己射來的时候,他已经脚步一错,拼尽全力想要躲开,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子弹从他的长臂划过,“砰”的一声击落在山头的石壁上。
猩红的血顿时沿着他的长臂流出,染红了一方衣袖,就这么一个迟疑的功夫,若璇已经奔入到那片漆黑的狂风中,转眼來到君浚跟前。
她伸出长臂牵上君浚的颈脖,刚想要说话,迎面又是一阵狂风扑面而來。
这阵强悍的风吹得她发丝凌乱,连眼都睁不开,脑袋瓜也被吹得越來越沉重,无边的黑暗把她紧紧笼罩着。
她已经无力从这一团巨风中挣脱出去,迷糊中,只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闻着她熟悉而又让人心安的气息,她闭上双眼,身子一软,整个人昏阙了过去。
风依然强烈地吹送着,向凤九卿狂卷而來。
凤九卿脚步一错,侃侃躲了过去,就这么一躲,那阵狂风居然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过之后,崖顶上只剩下他一人。
他心里一紧,忙追到崖边想要寻找若璇,可山崖四周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被带到了哪里?刚才那个又是她的什么人?
掐指一算,只觉得若璇的气息还在,她应该还活在世上,但他们去了哪?那个向他攻击的男子究竟來自何方?
暴风平静下去之后,崖边的清风依然在悠悠吹送,一阵一阵吹拂,扬起他的青丝,扬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明月穿过乌云,再次把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山崖之上,一切都还像刚才那样,平静安宁。
他的问題,沒有谁能给他答案。
……
若璇醒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是她最喜欢的暖黄灯光,淡淡的,不刺眼,哪怕醒來,眼睛也不会觉得疲劳。
她微微睁了睁浓密的睫毛,翻了个身,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
空气中还飘荡着她所熟悉的淡淡咖啡香……
从前她码字码到深夜,总会泡上两杯咖啡,十二点之前泡上一杯,十二点之后又泡一杯,那是她码字的习惯,熬夜的人根本离不开咖啡。
可是,咖啡……
她蓦地睁开眼,抬眼望去,房间里是高级乳胶漆粉刷的白墙,墙壁上还挂着三幅抽象派的油画。
目光沿着墙壁缓缓移过去,头顶上是款式高雅简单的水晶灯,再过去便是她所熟悉的空调,茶几,沙发,电脑,以及那个她所熟悉的男人,那张曾经对了许多年的脸孔……
“君浚!”她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了起來,看着君浚越來越靠近的脸,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一下子完全接受不过來。
她回了现代,她居然回了二十一世纪!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视线从君浚线条完美的俊脸上移开,落到他手中,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古代女子所穿的肚兜。
再仔细看,才发现这肚兜有点眼熟,那肚兜……是她的!
身上凉飕飕的,低头望去,竟见自己一对嫩白的浑.圆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浑.圆之上两朵鲜嫩的红梅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她忙抓起从身上滑落的被子盖回到自己的胸前,闪着一双无辜灵透的大眼看着走在床边坐了下去的君浚,惊叫道:“你干吗……干吗脱.光我的衣服?”
“只是拿來研究一下。”君浚在床边坐下,垂眼看着她,对于视线里这一张完美到让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脸,眼里沒有半点惊艳和激动,反倒是几分淡淡的疏远。
一时之间他还沒有办法接受轻歌这张崭新的容颜,和这一副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身段。
“你真的是轻歌?”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若璇看着他,看了半响,才点了点头:“上一回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不相信而已。”
她指的“上回”当然是在轻歌墓地里那一回,君浚依然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看着,看了半响才忽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若璇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小手,一掌把他的手挥掉,抬眼看着他,脑袋瓜里面还有几分迷糊,等到她完全清醒过來之后,一张脸顿时又变得苍白。
她回來了,回來二十一世纪,那么,她在那个年代里的一切如今怎么样了?她怎么也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那是她真真实实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年代,怎么会是梦一场?
可是,她回來了,回到二十一世纪,她怎么样才能再回去?
电脑……
她眨了眨眼,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可两条腿才刚伸出來,便发现自己的身子上是一.丝不挂的。
君浚,这家伙居然把她脱得那么干净!
凝视着她不悦的目光,君浚微微怔了怔,才总算意识过來,他浅浅一笑,无奈地说:
“我把你抱回來的时候,你身上只有这套古怪的玩意儿,而且上面占了灰尘,脏兮兮的,身上也脏,我才给你清洗了一遍。”
他给她清洗了!那么说……
若璇红了红脸,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实在沒有心情和他纠结这些问題:“我要下床,我要用电脑,给我找一套衣服來,君浚,快点!”
虽然分开了两个多月未见,可这回再见,君浚依然还像从前那样,她已经习惯了指使他,习惯了在他面前小脾气毫无保留。
她一直当他是好朋友,除了宠儿之外他是她最好的朋友,被他看光也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回头再骂他几句便是。
可她现在心里很着急。
慕寒受了重伤留在冥宫里,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