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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三不服气地看了殷兆立一眼说:“比喻不恰当,能和烤羊肉串相比吗?那烤羊肉串香喷喷的,好吃,小鬼子能吃吗,臭也把人臭死了。”
殷兆立最烦他高兴的时候,别人泼他的凉水。他白瞪了一眼张小三,直接叫板说:“你们步兵打步兵,不算本事。这些事儿,在我们特战营来说,都不算回事儿。而步兵打坦克,这才算真本事,你们警卫营打过几辆坦克,你们打过吗?”
张小三一听,烦了,这不是埋汰我吗,心里一别扭,直接对殷兆立干上了:“我说殷营长啊,话不能那样说。你步兵打坦克,那算真本事吗?要不是韩司令设计出喷火器,你们凭什么能打下坦克呀,这还不是喷火器的功劳!”
两个人自恃都有功劳,对掐开了。是张飞不服诸葛亮,谁也不服谁。
刘致远看了看他俩,总结说:“一只老虎冲进羊群里,乱咬一气。要是两只老虎放在一只笼子里,那就别想素净了,可就掐吧!要是一群老虎关在一只笼子里,那就更乱了套啦!你俩也别吵吵了,现在开会了。现在就请韩司令先讲讲形势吧!”
侯大山顺势来了两句:“男人也别操操(吵吵)了,女人也别痒痒(嚷嚷)了,咸菜太贵了(现在开会了)。”
对于这样的活跃气氛,韩行也不好过多地干涉。人家立了功,也就有了开玩笑的资本,噢,下了这么大的力,再不让人家开句玩笑,憋也把人憋死了。
大家的眼睛都注视起了韩行。
韩行看了大家一眼,对大家说:“现在啊,我给大家泼泼冷水。形势是非常严峻的,双方的优势劣势短期内是改变不了的。
第五战区此次全线反击,汤恩伯31集团军找到了机会,一举歼灭了第40师团和第3师团各一部主力,给他们造成很大损失,这也是符合战役的正确部署。而日军这个时候的主要军事计划是进攻宜昌,尾巴虽然受了一些损失,但是它的头还是相当的强劲。
第11军团司令官园部和一郎发现张自忠率领33集团军已经渡过汉水,开始全线攻击日军进攻部队的侧翼,还切断了襄花公路和京钟公路。
日军经过空中侦察,园部和一郎知道张自忠在汉水以东的部队没有多少人,总兵力不会超过1万人,而此时附近日军有好几个师团不下4,5万人。
更重要的是,日本通过技术手段发现,张自忠的33集团军司令部也已经渡过汉水。
由此,园部和一郎做出判断,无论下面是撤退还是继续进攻宜昌,都不能允许张自忠如此切断日军的交通线,务必集中重兵将其歼灭。自然,在这之前,以数万兵力想在随枣这种我军控制区歼灭**上万人,可谓大海捞针,极为困难。但此次既然已经知道了张自忠司令部的位置,不如集中主力一举突袭。
由此,园部和一郎调兵遣将,准备发动全面的进攻,而张自忠此时身边仅有74师2个团和特务营1个营,总兵力不过3000人。
此次派张自忠去拦截日军,自然也不能说是李宗仁的错误,实际上李宗仁的决定也没有错。只是因为张自忠兵力薄弱,又被日军发现了指挥部的位置,导致处于极为不利的境界。
如今这个残酷的战场就在汉水以东,大洪山以西,长寿店以北,张家集以南这块狭长的区域里展开。”
听到了韩行的这段叙述,大家感觉到了形势是非常的严峻。刘致远再添上一句:“也就是说,张自忠的三千人,要和日军的四五万人决战。”
侯大山一听急了,气火火地说:“这不是拿着鸡蛋砸石头吗?张自忠的部队,一万人也对付不了小鬼子的一万人啊,更不用说拿着三千人对付小鬼子的四五万人了。世界上有这么蠢的人吗?”
殷兆立也说:“以我特战营的战斗力和装备,要说消灭同等数量的鬼子,也不敢吹这个大话。张自忠什么部队呀,要人没人,大部分是一些新兵,要装备没有装备,和汤恩伯的中央军根本就没法比。这个张自忠是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张小三说:“这个仗不知道现在打没打,要是没打的话,张自忠就已经输了。”
韩行沉重地说道:“这就叫不能为而为之。张自忠久经战阵,岂能看不出这些来。可是既然已经把这个难题甩给33集团军,张自忠又能怎么办呢?张自忠要是不出兵拦截这些日军,日军就从这个口子里跑了或者是进攻宜昌。要是拦截,就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刘致远对大家说:“韩司令之所以把这个形势讲给大家听,就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33集团军形势严峻,极可能陷入日军重围。我们怎么办?”
侯大山说话了:“我明白,韩司令的意思是要出兵救援第33集团军张自忠的部队,可是凭着我们南征军的3000人,怕是到时候救不了张自忠,连我们也搭进去了。”
殷兆立也说:“按照我们南征军的战术思想,一般是不和日军做正面对抗,因为我们的兵力有限,填不起啊。我们的战术原则,只是对**进行空军支援和重火力支援。要是我们一下子加入到张自忠的部队里抵抗日军,那不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吗。这和我们的战术原则好像有点儿不大相附。”
就连张小三都说:“这就叫做赔本的买卖不能干。张自忠的3000人已经陷进去了,再加上我们的3000人,去和日军的四五万人决战,这不是明摆着吃败仗吗!?如果南征军赔进去了,以后怎么再支援**作战?回去也怕不好交帐?”
看来,韩行还没有说明去支持张自忠,还正在往这条道上引,底下的指挥员却没有一个人支持韩行的意见。倒不是这些人怕死,战争是一种智慧,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这也正是大家成熟的一种表现。
韩行只得乾坤独断了,他对大家说:“德国的统帅希特勒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他说过一句明言,那就是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往往都是冒险的结果。现在整个战争的形势是,张自忠的33集团军势单力孤,堵在了前面,但是他们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堵截、包围日军主力的战略计划。
我们怎么办?这个时候是帮张自忠一把,还是保存实力,来求得南征军的安全。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再说白的话,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刘致远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支持韩行说:“我是坚决支持韩司令的意见,那就是和张自忠绑在一起,以最大的牺牲,来争取堵截住这股子日军。当然,这和我们一贯的战术原则不相符合,但是在决定这场战役的关键时刻,我们不牺牲谁牺牲,我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既然,韩行这样说了,刘致远也表态了,张小三一贯是韩行的忠实粉丝,对韩行是相当迷信的,岂能不帮着韩行。他说:“既然韩司令有这个计划,那我警卫营表个态,就是我们打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保证司令部的安全。”
张小三本来要说是保证韩行的安全,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样的话,就显得太那个了,要说是保证司令部的安全,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侯大山是韩行的老八,那自然是没说的。他对大家说:“我们机械化团的前身,就是韩司令救出来的。无论形势再危险,再困难,我也表个态,那就是坚决执行韩司令的命令。就是司令犯了错误,那我也要坚决执行。”
殷兆立一看,么喝,怎么就好像我成了反对意见了。其实,那不过是我随便说说,孩哭了抱给他娘,坚决服从领导的决策,这也是我组织性的一种表现。当即改口说:“韩司令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韩司令经过深思熟虑的,坚决支持领导的意见,领导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这个时候,参谋部的后勤处长王乾坤还是坚持了原则。他对韩行说:“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我还是要说,明知道这个仗一定会打败,为什么还要打呢?我一个搞后勤的都看出来了,以我们的区区6000人,去对付战斗力极强的四五万日本鬼子,肯定是不靠谱。还是坚持原则吧,别拿着我们的官兵做无谓的牺牲了。”
作战处长张作干,看来也是支持王乾坤的意见,他对韩行说:“这一仗我真的难以支持。要是冒险的话,只要是有三分胜利的可能,那也可以冒一次险。可是这一次,百分之二百的打不赢,为什么还要打呢?”
韩行又一次的皱起了眉头,王乾坤是老红军。他的一句话,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比侯大山、张小三、殷兆立他们一群人的话还要值钱。而张作干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张维翰派来的,其实就是来把舵的,直接就是代表了张维翰司令员的意见。
如果他两个人极力反对的话,韩行也要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