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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的五雷子给加代打去一个电话。加代一接起电话,说道:“老五啊。”
“哥,你在北京不?”
“在北京呢,你有啥事啊?”
“我要上济南去。那侯义跟你关系咋样啊?”
“挺好啊,我俩是兄弟。他人挺不错,挺够意思的。”
“要是我到济南有啥事,找他行不?”
“你到济南干啥呀?”
“我现在还没确定好,干啥呢?我最近接触了俩女孩,长得挺漂亮,还有不少哥们,有男有女的,等会我们到济南去溜达,晚上还有个大场面,我想去玩两把,哥们说那边有个啥公司要招标,我过去看看,安排得挺多的。哥啊,没别的意思。我想着正好到济南了,侯义要是跟你好,我就给他带点礼物。毕竟多交个朋友多条路嘛。”
“用不着。你到济南的话,我让侯义请你吃饭,给你们安排一下。你们多少人啊?”
“不用。我这边来了不少人,得有二三十个,不用他安排,我自己掏钱,这边都安排好了。”
加代听后,说道:“那我把侯义的电话号给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自己联系他。他也认识你。”
“行,那好了,哥,我就先挂了。”五雷子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五雷子一伙人就到了济南。住在历下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五雷子给侯义打了个电话,“侯义啊。”
“哎,五哥你好。”
五雷子说道:“我到济南了。”
“我知道,代哥跟我说了。我就等着你电话呢。等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有多少人啊?我订个位置。”“晚上不用你请。我这两天在济南不走。等我有空了,我再找你。要是在济南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随时随地,五哥。我今天不忙,要不我陪着你也行。
不用。你别陪着我,你就等我电话就好。
那行,五哥,我等你电话啊。
”哎,好嘞。“当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
五雷子此次济南之行一是过来玩耍,二是奔着一个招标项目来的。第二天中午,五雷子先到局上玩了两把,赢了七八百万。五雷子玩牌就是追求心跳,要的就是那种刺激。输赢无所谓,享受的是那个过程。
五雷子所说的招标项目,其实是一个酒店的竞拍。五雷子也是从山东朋友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当天来参加竞拍的人并不多,但都是非富即贵的。进场之前,朋友说道:“老五,进去之后你看看,这个东西不是强求的,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你要觉得将来在你手上,你能经营好,你就拍。你要觉得不合适,也别为了出风头,或者说要个面子去硬拍。那就没啥意思了。”
“我知道,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钱是我哥挣的,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能瞎糟蹋吗?不可能的事。我就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
来到现场,跟普通的竞拍现场基本都是一样的。前面主席台上放着桌子,堆着一堆文件。现场虽然有一百来人,但是真正能参与竞拍的也就五六个人,其他的都是随行人员。五雷子不声不响地坐在后排。
标的物乃是济南市中心一栋二十八层的酒店,且是精装修完毕的。每轮加价额度为一千万。到了二亿六便无人再加价了。朋友说道:“老五,你加一次价如何?”
“这能行么?我家是做矿产生意的。说句难听的,是否会经营酒店都不一定呢。”
“那谁晓得呢?你自己瞧着办呗。这酒店的位置挺不错的,将来就算出售,也不会亏本。”
五雷子表示:“再看看吧。”
没过多久,前排的一个小伙举起了牌,出价两亿七。五雷子瞧了瞧,觉得这个小伙子并非大哥。真正的大哥是坐在旁边的那位,大约三十七八岁,圆脸,梳着三七分的头发,身着西装,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挺文雅的,其身前左右围绕着二三十人,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有男性,也有女性。
五雷子言道:“不行的话,我就不考虑了。都他妈快三亿了。要是让我哥知道了,肯定得骂我。”
五雷子这话刚说完,举牌的小子便回了头,说道:“各位啊,我家出价二亿七了。我希望各位量力而行。不要为了出风头,为了面子举牌。我家川哥说了,说今天晚上只要大家不争了,稍后就请大家吃饭,相互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当然了,可能有不认识我家川哥的,非要去争,那也没办法,后果自行承担。”
老五看了一眼,询问:“这是谁呀?”
哥们儿听闻,回答道:“不认识啊。老五,咋了?不舒服啦?”
老五说:“干啥这么装逼呀?两亿七就这么装逼呀。”
“啥意思?你想搞一把?”
老五问道:“我再往上喊是多少?”
“两亿八呗。”
“我能不能跳点喊?”
“也行哟。”
“三个亿。”老五连牌都没有举,直接伸出手指头,做出一个 oK 的手势。
整个全场瞬间沸腾了,“卧槽,谁呀?谁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找寻叫价三个亿的人,川哥也在瞧着。
五雷子说:“还有没有加价的了?有的话,继续干!挺好的一个竞拍现场,就该凭实力说话。偏有人玩势力,谁大谁小的。我最讨厌这个。还有没有加价的了?”
川哥推了推眼镜,说道:“往上叫!”
小伙子一举牌,“三亿一千万。”
话声刚落,五雷子举牌,“三亿五千万。”
五雷子举牌三亿五千万,其身旁的哥们言道:“老五啊,你稳着点。哇靠,你别这么弄呀。”
“没事的。那位置你瞧好了,将来出手不会亏吧?”
“哎哟,我的天呐,肯定不会亏的啦,位置相当好呢。”
老五听闻,“那就成。我哥说了,只要我不是赌博输的,我做投资生意,这些都无所谓啦。”
“那也是三亿五千万啊!”
“咋滴?兄弟,我可一点没跟你吹牛,我哥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就能挣到。我挥霍一下咋啦?我不挥霍,我哥挣那些钱给谁花呀?”
“有钱就是好啊。”
“我哥这些年待我如亲儿,我哥其实比我爹还亲呢。他老是教导我,说你得学投资。那你说学投资咋学呀?不得投资,不得有实战经验么?投资就会有风险。谁能保证投资就一定赚钱呢?”五雷子大声嚷嚷道:“还有没人加价了?”
川哥对举牌的小伙子说:“你把他叫过来,我跟他讲两句。”
小伙子跑过来,挥了下手,“您好啊,大哥,三亿五千万是您喊的吧?”
“是我喊的。”
“那这样哈。我家川哥想请您过去,想跟您说两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五雷子一挥手,让他过来便是,说现在是自己喊的三亿五。“”
“大哥,您可能不晓得我家川儿哥是何人吧?”
“我不管他是谁,他要是厉害的话,就让他出价比我高咯。不然就让他过来找我。”
“您稍等片刻。”小伙子回去将原话告知了川哥。川哥一听,“你没跟他提我是谁吧?”
“没提呢,您不让我说,我哪敢提呀。”
“走,我过去吧。”川哥抬起屁股站起身来,走到五雷子旁边,“您好,哥们儿。
“您好。”五雷子坐着跟川哥握了握手。
川哥说道:“是这样的,呃,我有个事跟您说一下,这家酒店,三亿五的价格,是您出的吧?”
“没错。”
川哥表示:这个价格已经超出市场价咯。你买入手,未必能够赚到钱呐。”
“那又怎样?你过来是不让我出价,还是过来劝我的?
我先不跟你说我是谁。我只跟你说一件事,这个价格,我保准你赔钱。要不你跟上面说你刚才喊错了,我能让你少赔一些。要不然三亿五到你手里边,你起码得赔两个亿呢。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干吧?我这是为你好。”
“有道理。哥们儿,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叫五雷子,我从唐山过来的。我哥是谁,我也不告诉你。说实话,对于我来讲,三亿五真不算什么大钱。我买这个就是图个乐子。”
“你也太嚣张了吧?”
五雷子说道:“没办法咯。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如此。我哥从小就教导我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一定要用钱解决。别跟人动气,用钱气晕别人就好。你这等同于是过来跟我较劲呢,我拿钱就搞定咯。”
“三亿五,你马上就能就交上啊?再说了,我是好心......”
五雷子挥了挥手,道:“闭上嘴。瞧不上我是吧?你先等着。”说话的当口,五雷子拨通了电话,“喂。大姐哟,我是老五啊。你赶紧跟我哥打个招呼,就说我需要用。你给我打些钱过来,明天早上打到我账户上就成,或者我给你个账户,你直接打过来就好。三亿五,我在济南买了个酒店。哎哟,那可真是好得很,就在市中心的位置,二十八层的高楼,里面的装修别提多豪华了,啥都有。我哥要是知道,肯定得夸我。大姐,你别问了,赶紧去吧。对,我肯定不是去赌博,我要是去赌博能搞这么大动静么?你跟我哥说一声就行。我就不跟他讲了。好嘞。”
挂掉电话后,五雷子说:“明天上午十点左右,我的钱就能到账。”
川哥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家是挖矿的。我家在唐山有二十来个矿,就是有钱。”
老四言道:“哦,加代这人蛮不错的。我常对老五讲,让他多跟你代哥往来往来,此人心智过人,且满满皆是正能量。你亦如此,往后跟老五多琢磨些赚钱的门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诸如赌博之类的,尽可能离远些。人不就得积极进取嘛?”
“好的。四哥,我记住了。”
“行,挺不错的。你们年岁相仿,在一块多想想正途之事。老五,晚上挑个不错的饭馆,咱们喝点。”
“行,哥。”五雷子点头应下,随即吩咐身旁的兄弟订饭馆,晚上一同用餐。
下午六点左右,众人在酒店正打算启程。门前居然来了起码四十辆车。侯义瞧去,为首的是济南的老茂,后面跟着四十来岁的郑伟。老茂从前跟徐宗涛一道。郑伟则是从济南手机市场发迹的。曾经将两个手机店老板给做掉了,其手下兄弟替他扛下这事。郑伟在里面蹲了六年就出来了。出来后就出了名,开始笼络兄弟,开打实干。一下也成了老混混了。
大四头见状,询问道:“这是何人呀?”
五雷子应道:“哥,我不晓得啊。这是要干啥呢?”眼看着对方下了车,在门口呈半弧形站好,老茂和郑伟走上前来,抱着膀子问道:“谁是五雷子?”
无人应答。老茂说道:“咋都不吭声呀,全成哑巴啦?谁叫五雷子?”
五雷子起身后欲往前去,侯义单手一拦,“五哥,你别乱动,我出去瞧瞧。”
侯义从大厅走出,挥了挥手,“茂哥,伟哥。”
“哟,大义啊。”
郑伟亦是,“哎,大义。”
侯义同老茂、郑伟握了握手,“茂哥。”
老茂和郑伟问道:“你咋在此处呢?”
“这五哥呀,是我的好兄弟。他把这酒店买下了,让我过来帮着参谋参谋。老哥,有事儿吗?”
老茂一听,“你过来下。”将侯义拽到一旁。
老茂问道:“你跟这人啥关系?”
“好兄弟。如亲兄弟一般。”
“啊,亲兄弟。侯义,你可知他得罪了谁吗?”
“得罪了大公子川哥吧?”
“你既然知晓,怎还敢来此呢?我昨日便要过来。手下人告诉我,说这小子在招人,找管理团队。我本想缓他两日。然而今日呢,川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来给他砸了,给他办了,我这不就来了。我本来的意思是等他装修完了,我再给他砸了。但川哥等不及了。这样吧,侯义,咱都是在济南道上混的,也甭说谁不给谁面子。”
“行,哥们儿。今天我啥也不说了。你确实了不起,我走。不过我走之前,得告诉你我是谁。”
“你是谁呀?你是谁又能怎样?拿钱说话才是正理。”
“我是济南的大公子。”
五雷子一听,登时愣住了,瞧了瞧旁边的朋友,心中有些懊悔,但是身边这么多哥们儿,有男有女的,再加上代主持人的话语鼓动,五雷子便没再吭声。川哥说:“了不起。你就好好干吧。”一转身,川哥对身边的人讲:“我们走。”
五雷子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当场就签了合同,约定第二天交钱。当天晚上,主办方请五雷子吃了饭,五雷子喝酒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一直喝到半夜,才回了酒店。五雷子给侯义打去了电话,“侯义,我跟你说个事儿。”
“五哥,你说。”
“我今天晚上可能惹上麻烦了。”
“咋回事儿?”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你们济南的大公子竞拍酒店了。他当时穿着挺斯文的,我还以为他是做生意的。我就跟他较上劲了,结果后来他没比过我,我就把酒店买下来了。买下来之后,他才告诉我他是济南的大公子,让我自己看着办。你说我这事儿办得是不是有点莽撞了。”
“没事儿。哥,他算哪根葱,能怎样?咱做生意,所有好的生意就都得让给他做,咱就不能拿了?”
“话是这么说呀,可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他要是想掐我,我也够难受的。”
侯义说:“你听我说,五哥,没啥事儿。你要是实在担心呢,我这两天帮你约点朋友。我看看谁能跟他搭上线,把他约出来吃个饭,大家一起接触接触,认识认识。给他买点东西,当朋友处呗,这有啥的?”
五雷子问:“代哥跟他认识不?”
五雷子向代哥询问是否认识济南的大公子。侯义表示:“我代哥不常来。没事的,不必多想。真要有麻烦,你让我哥帮你找维早大哥,或者找磊哥,他们都有门路。他又能有多大能耐呢?维早大哥怎会接触不上,也说得上话吧?”五雷子听后,说道:“那照你这么说,那我确实心里有底了。那就行,侯义。”
次日,五雷子来到了酒店,位置确实蛮好,处于市中心。老五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查看了一番。同时也了解到一些情况。这家酒店已经开办了九年。里面的装潢已然陈旧。老析本来是打算装修后继续经营,然而资金链断了。只好将酒店转手,去做其他生意了。五雷子询问朋友:“你不是说装修不错吗?”
“我觉得还挺好的呀。”
“这算什么啊?这不是十年前的装修风格吗?你是不是在戏弄我啊?你是拿了回扣,还是有其他名堂啊?”
“我有什么呀?老五啊,我啥都没有。这位置就很有价值。不用多,你放置五年,放置十年,再看看是什么价。”
这不是瞎扯吗?还得重新装修呢。要是按照我的标准,可差得远了。“装修又能花费多少钱呢?两三千万就足够了。不行的话,自己先经营着呗?肯定行得通。房子是自己的,就先营业吧。不行的话,过段时间再卖掉,钱也不会少的。”
“话虽如此......”电话响起,五雷子摆了摆手,“稍等,我接个电话。”
五雷子接起电话,“哎,哥。”
“你昨晚从财务支取了多少钱?”
“三亿五啊。”
大四头听闻,“三亿五,你都不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这是办正事,我拿来投资的。”
“三亿五千万全都投资了?买的什么啊?”
“哥,我买下了一家酒店。”
“在哪个位置买的?”
“在济南市中心的位置。”
“大四头说:我后天回唐山,大后天我过去瞧瞧。你带我看看。老五,你要是让我发现你乱来,你拿着钱去挥霍,就别怪我把你腿打断。”
“哥,我玩乐归玩乐,正事归正事。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这位置相当好,我又不是傻子,谁成天老琢磨我呀?”
“那行,大后天我过去。好嘞。”大四头挂断了电话。
五雷子也不急着走了,赶忙去找管理团队,招聘经理和服务员,准备将酒店重新装修一下。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后天,侯义陪着五雷子带着大四头在酒店转了一圈。大四头说道:“老五啊,你这事儿办得哥不好评价你,毕竟你不是胡闹。但这酒店哪能值三亿五呀?我觉得两个亿就到顶了。要买就买了呗,多花一个多亿啊,也没啥大不了。嘁,一场麻将的事儿罢了。”
五雷子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下回别这么干了。下回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参谋参谋。你这可好,把财务都搞糊涂了。下不为例。”
“行,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侯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大四头手指一指,“你是小侯吧?”
“哎,四哥,你好。我是侯义。”
老四说道:“我家老五经常提起你。说你这人挺够意思。你跟加代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
老茂对侯义讲:“今日你在,茂哥必然是要给你些颜面的。要么你离开,要么我离开。”
侯义听闻,忙问:“这是何意。”
“你若离开,我当下就开砸。你若不离开,那便是我走。今日你茂哥没啥可说的。我明日再来。如此一来,大家皆有颜面,你看可否?大义,今日你若走,我也不会让你白走。我车内有五十万现金,你将这五十万现金拿走,回去给兄弟们买点东西。可否?”
“这事没得商量了吗?”
“没得商量。这如何商量呢?大公子川哥致电过来了,谁敢在这一亩三分地得罪他。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何许人也?那可是祖宗,谁都得听他的?你这哥们也是个蠢货,跑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跟人较劲,你看他能否安稳。他连社会这一关,都过不去。”
郑伟表示:“大义,你才起来没两年。不管你是开赌场,弄游戏厅,还是做建材,我们这几个老哥从未找过你麻烦。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你走你的,就当作不知情。要不我跟你讲啊,我手下这帮小兄弟是新招的,有不少不认识你。说句不好听的,真打起来,我不好说是否安全。”
侯义一听,说道:“这样吧,茂哥,伟哥,我进去跟他说一声,让他把酒店卖了,滚开。我也不想我跟茂哥、伟哥结仇。”
“那行啊。你要这么说,那就成了,我们也不必砸了。说实话,给川哥办事,也就是卖个面子,他又不给钱。这样挺好,你去说一声。需要多久?”
侯义回答:“二十分钟。”
“行。你去吧。”侯义转身走进了大厅。五雷子询问:“什么意思?干嘛呢?”
“甭提了。五哥,你赶紧领着四哥从后门离开,你们都走。我把兄弟们叫来,我等会儿在门口揍他。你别管了。”
五雷子一听,“怎么回事?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那个川哥派来的,带了一百多人,找你麻烦来了,要把你的酒店砸了。五哥,四哥,你们听我说,别吃眼前亏,你们哥俩赶紧走。剩下的交给我。”
大四头说:“交给你也不行啊。你一个人能做啥?”
“我他妈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不代表我兄弟不在附近。我建材市场、游戏厅、赌厅都在附近。我一个电话兄弟们全过来了。你们快走,你们在这,我没法放开手脚干。你们快走。”
大四头说:“老弟呀,我就啥也不说了。交了你这么个好哥们,老五值了。老五啊!”
“哎,哥。”
老四说:“我走。你留下,你陪着兄弟啊。”
五雷子一听,“啊?”
老四说:“这兄弟为了你,那绝对是够义气的。你能走吗?”
“不是,我......哥,你也别走呀。”
老四言道:“我得离开。我那处还有友人在等我。老五,你听兄长的。”侯义推了一把哥俩,“你们快些走。”侯义将老四和老五推出后,拨打电话,“眼镜啊,我如今在五哥新买的旅店。你赶忙给所有人致电,只要是在旅店附近的,你全给我叫来。让兄弟们带上家伙,我即刻要跟老茂打起来了。”
“我立刻通知。要不要唤三哥?”
侯义讲:“我给其打电话。”侯义拨通冷三的电话,“三哥啊。”
“我让眼镜去接你,来五雷子新买的旅店门口集合。我跟老茂要打斗。”
冷三听闻,“在哪个方位?”“就在历下,离你市场南边有些距离。”
“那我骑摩托车过去。”
转瞬之间,侯义的兄弟自各个方向朝旅店门口赶来。老茂和郑伟在门口一直候着。老茂觉得时间过长,行至旅店的大门前,喊道:“大义,大义!”
“哎,茂哥。”
“你那哥们呢?”
“他有点琐事。上楼接个电话,稍后便下来。我跟他讲过了,他说他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呀?就这么点事,要么他将旅店售出,要么我把旅店砸了。这旅店他定然是开不成的。你就直白告诉他,黑白两道任他选。怎样行事,他都不是对手。”
“行,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
老茂说:“我再等你一会儿啊?”
“你再等我十分钟可否?哥,你再等我十分钟,我若办不成,你就把旅店砸了。”
“那你快点吧。”老茂转身走下旅店的台阶。
郑伟忽然发觉四面八方有人朝旅店赶来。有打车前来的,有骑自行车来的,有奔跑而来的,还有骑摩托车来的。郑伟一看,“这他妈是谁的人?哎,茂哥,你看这是谁的人?”
老茂一看,“哎,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帮人也不吭声,闷头朝旅店门口而去。
一辆白色的小踏板摩托车驶过来了,在门口一停,戴着白头盔的人一下车,脚撑一支,把头盔往后视镜上一挂,显出了真面目,正是冷三。
冷三走进大厅,一挥手,“大义。”
“哎,三哥。”
冷三说道:“这不是老茂和郑伟吗?”
“三哥,你认识啊?”
“不认识,没事。你要动手,你就吭声。”
此时,侯义身旁的兄弟已到了四五十个。老茂感觉不太对劲了,一挥手,说道:“我们往前上,往前上,围过去,围过去!侯义喊人了。”
一百多人往前一靠,老茂手一指,“侯义啊,你出来。侯义!”
“茂哥!”侯义走了出来。
老茂:“什么意思啊?调人了?是想跟我打斗,还是想护卫旅店啊?”
“茂哥,这般,正如你所言,我们今日莫结仇,我也不想开罪于你。你与伟哥离去,自今日起也别再来了。我把话撂在这,再过来,与我侯义就是死仇。我们就得死一个。我有没有这胆量,有没有这个魄力,你俩皆知。”侯义说道。
“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言了。今日你必定无法进入此门。你要是能够进得此门,我侯义的名字就倒着写。”侯义咔嚓一声将十一连发顶上膛,双手一拿,说道:“我可不管你们这帮小子是何许人也,我侯义在济南究竟有没有名气,够不够格当一个光脚的?你们谁要是不服,就往前走走,试试看,看我一枪能不能将你解决掉。”
郑伟一看,问道:“干不干得成?”
老茂做出沉思的样子。郑伟说:“茂哥你一句话,你一句话我们就上。”
“怎么上啊?川哥的意思是让我们砸酒店。我们这么打,侯义有没有名你也不是不清楚,侯义这帮人很敢干。要不然他怎能在济南发展如此之快呀?他有自己的一伙兄弟,这人敢打生死仗。别看他们人不多,哪怕我们伤十个八个兄弟都不划算,我们打面子仗还成,你这样做是要跟谁打?冲着谁打?冲着川哥还是冲着谁?我们不如回去把侯义做的事跟川哥学学,让川哥去收拾他。我们去蹚那浑水干什么呀?我们当什么炮灰呢?川哥动动手指,侯义都得栽个跟头,我们这样往前冲算个什么呀?”
郑伟说:“那我们这样就走的话,岂不是太丢面子了?我们一百多号人被四五十个人吓跑了?这要是传出去,可太丢人了。多少还是得表示表示吧。”
老茂一听,“也对,我们还是表示表示。”转过身,说:“后面的人,把我的五连发拿出来。”
郑伟也说:“把我的五连发拿过来。”俩人各持一把五连发。老茂一挥手,身后两伙人加起来也有二十多把五连发,都举了起来。瞧着还挺像敢打的样子。
老茂说:“侯义啊,今日你辜负了大哥对你的信任。你让我等你二十分钟,结果你却跟我来这一套。行,大家都是家门口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说吧,要怎么打?”
侯义说:“就是说你不想走呗?”
“我怎么走啊?你给你茂哥留面子了吗?我是给你脸了,你却不要。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说吧,来,我们是单挑还是怎样?”
侯义刚一伸手想要骂他。冷三一摆手,下了几个台阶,手指一指,“单挑,我来。”
老茂一看,“你是谁呀?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我冷三。”
“你是南市场卖猪肉的那个冷三啊?”
“正是我。”
老茂说:“小家伙,你要上啊?你动一下试试!包括你们侯义身边这帮小瘪三,你们眼睛不瞎吧?我这帮兄弟的零头都比你们多,你们哪个敢动?”
冷三把斜挎的小包一掀开,从里边把炮拿了出来。老茂一看,“拿的什么破玩意?”
冷三问:“你们俩谁是领头的?”
郑伟说:“什么意思?”
冷三问:“你们俩谁先上?”
老茂一看,“我来我来。”
冷三把炮一端,双方距离十米左右。老茂瞧了瞧,“冷三,怎么着,你还敢动手啊?整个济南都没听说过你这号社会人物,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话声未落,冷三往前一个冲刺,冲出去三四米远,咣的一声,直接打到老茂身上,老茂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郑伟没见过冷三的炮。当冷三第二炮顶上膛的时候,郑伟有点慌了,开始往后退了。侯义在后边一挥手,“打他!”侯义的兄弟哗啦一下冲了下来。侯义这边虽然只有一把十一连发和七八把五连发,但是气势相当凶猛。
老茂跟郑伟压根就不是奔着决一生死来的,而是冲着砸酒店去的。说白了,砸店靠的就是人多力量大。茂哥被打倒后,一帮兄弟瞬间就慌了神。郑伟眼瞅着冷三朝自己冲过来,喊道:“冷三啊,冷三,我还去你家买过猪肉呢,别……”
“去你的!”冷三压根没理睬,咣地一声,一团火焰将郑伟给罩住了。那帮小子一看,还以为郑伟被火化了呢。冷三的炮里就只剩一发了,手一指,“你们还不走是吧?想等死是吧?再不走,我打死你们!把你们的大哥拖走。”后边这帮小孩一看老茂和郑伟都被放倒了,有几个胆子大的上来就把老茂和郑伟拖上车,呼啦一下,全都跑没影了。侯义这边基本上没怎么开枪。当时围观的人那叫一个多呀,都在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啥事。
这边人刚走,阿 sir 就到了,所里的老大也来了。冷三朝着侯义挥了挥手,“大义,你带着兄弟们进店里去。”
“三哥,你行不?”
“我在这一带比你厉害。你快进去吧。”冷三推了侯义一把。侯义的人手里还拎着家伙就往大厅走去。人还没全部进到门里呢。阿 sir 所的老大就过来了。冷三朝侯义一摆手,“大义。”
老大看了看,说:“我就猜到只有你一个,你不好好看着摊子,跑这来干嘛呀?”
“大哥,你看你这说的啥话呀?卖猪肉一年能挣几个钱啊?适当的时候我也得在社会上活跃活跃嘛,要不然,他们都把我给忘喽。”
“你活跃个啥,打谁了?”
“谁也没打呀。”
“有人打电话说你这边打架了。”
“谁也没打呀。刚才是想打的,我一想你在这片管着,我能打吗?连吓唬带驱赶,我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老大瞧了瞧地面,没发现什么不好的痕迹,说:“那行,可不许打架啊,你这才安分了多久?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打架,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给弄没了,知道不?”
“知道。”
“里边那是谁呀?”
“侯义。”
“你告诉侯义,给我小心点。”
冷三说:“我知道,等会儿进去我踹他两脚。”
“肯定没打架是不?”
“肯定没打呀。”
老大问:“没打,你把炮带过来干啥?”
“我这炮是空的,你看看。”
“老实点啊。”
“行,我知道,大哥,你放心回去吧。哥几个,谢谢啦,晚上都去我那买猪肉去,我那猪肉今天新到的,排骨特别棒。”老大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