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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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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鹦鹉好奇地看了过去,下一秒,它倒吸一口气:“山,那个和尚,他身上有好盛蕤的生机啊,你如果跟他多贴贴,必获益不浅。”

    毛毛拥有天眼,它的话自然不假。

    徐山山:“……是吗?”

    “不对,山,你未婚夫为什么会是个和尚?”毛毛傻眼。

    徐山山却不奇怪:“让你娶原主,你估计也宁愿出家。”

    这一人一鸟是用心声交流,马车上的柳时佑正在假寐,精神不佳。

    “快看,是嘉善活佛来了,看来咱们今天又有蒸馍吃了。”

    “他可真是大慈大悲啊,不仅为咱们开坛讲经说法,超度灾难中逝去的人,还经常亲力亲为发放灾粮。”

    徐山山静静地听着难民对嘉善的各种吹捧赞美。

    想起那日退婚时,他似那看破红尘的神佛,眼中只有公正的冷漠与批判,与此时对难民的关切怜悯,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她看向人群中的嘉善,佛祖精心雕琢的玲珑剔透心脏,爱世人,爱众生,那样脏乱的环境中,施粥、救治伤患、关怀老幼,他却不见任何不适。

    一副佛陀慈悲面容,不染纤尘的禅心,令苦难者感受到无限的宁静与安详。

    她不期然间又看到了他手腕处,动作间,滑出一串珠子,定晴一探,望气术令她漆黑瞳仁泛起淡淡金光。

    是一串念珠,碧透间有紫气流溢,名贵不肖说,最主要它乃常年配戴于嘉善腕间的修行法器,此时竟被酝出了功德法光,正是她要寻找的有裨益她五旺之一的法器。

    原来预言里的和尚真是他啊。

    “我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你说,他会给我吗?”

    “你是说,那五件法器之一在他身上?”毛毛讶然,它跃上窗框,红眼一瞬变得邪异:“他要不给,咱们就偷,偷不到就骗,骗不到就直接上手抢!”

    她敲打它一计:“知法犯法的事怎么能做呢。”

    毛毛返回,无聊地叼起她头发在嘴里嚼:“要我说,这么稀罕的男人,吃了最好,最后咱们东西也到手了,你的修为也能增长。”

    徐山山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将它的话当一回事。

    ——

    柳家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长清大师算了一卦,说你半月内就会归家,果然没错啊,这才两天,你就回来了。”

    柳母高兴地出门迎接。

    柳时佑揉了揉额角,让魏粱去安置柳家一众部曲:“什么长清大师?娘,你又在外边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他无奈道:“我家被骗的钱还不够吗?”

    “柳时佑,不可胡说!这长清大师乃是有真本事的相师,他一眼就看出咱们柳宅出问题了,还从好多地方挖出了一些腌臜之物,当时那场面可吓人了。”

    想起前些日子,他们柳家不是死猫死耗子,就是各种毒蛇虫蚁乱爬,一些老族辈病的病,死的死,那丧幡就没换下来过。

    她想着这些,泪便涌上来,赶紧擦拭:“对了,你爹跟你大哥也回来了,正在正堂跟长清大师谈话呢,你也赶紧去看看吧。”

    “爹跟大哥他们回来了?”

    柳时佑面上一喜,正准备过去,却忽然想起了还在府门外徘徊的徐山山。

    她下了马车并没有随柳时佑一道进府,反倒在门口四处跨步观察,跟没见过高门大户一样每个地方都瞧得仔细。

    门房与奴仆皆不知她身份,但见她穿着一身寒酸的道袍,都在暗中捂嘴笑话她。

    “徐山山,你还在外边做什么,赶紧进来啊!”

    徐山山这才随着柳时佑步入了正堂。

    “爹!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时佑啊,这段时日当真辛苦你了。”

    柳父慈爱地拍了拍柳时佑的肩膀。

    柳大哥看到他也一脸欣慰,他们不在,这个家就全靠他来支撑了。

    “来,见过长清大师,这一次我们家能够平安渡过,多亏了长清大师了。”

    “没错,方才我们听长清大师一番讲解,简直如蒙圣音,醍醐灌顶啊。”

    真这么神?

    柳时佑半信半疑地看向那位长清大师。

    只见他灰眉黑须,皮肤黛黑,五官端正,瞧着四十来岁左右,身着一件绣有暗纹的青色长袍,左手捧罗盘,右手摆于腹前,往那里这么一站,看起来的确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柳时佑也是先前被徐山山骗怕了,并不敢轻易相信:“敢问大师,我们柳家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怪事频频,还接连出人命?”

    大师神色笃定,张口就来:“是有人借运了,家宅中气运不足,邪祟横生,自然就会呈现衰败之相。”

    他这话一出,柳时佑顿时脸就黑了。

    妈的,这番狗屁话,不就是当初跟徐山山骗他说的换汤不换药吗?

    骗子,这个一定是个骗子!

    他不信,可他们家里的人却一个算一个信得足足的,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开玩笑,再不寄托个希望来,他们柳家就该团灭了。

    柳时佑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老夫在柳家发现了七处被埋下的脏物,这些东西全都是些至阴至邪的,不仅改变了你们家富贵荣华的布局,还形成了朱雀煞。”他讲得头头是道。

    柳母赶紧附和道:“对啊对啊,没想到啊,竟有人在咱们家布借运阵,太可恨了,我瞧定是那棠家做的,他们分明是嫉妒你大哥与谢家老三交好,担心柳家攀上了谢家,将来超了棠家,所以才要毁了咱们家。”

    柳时佑听两人讲得煞有其事似的,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处吐槽起。

    这时一道悠悠然的声音插入:“这不是借运。”

    “谁在说话?”

    柳父、柳大哥还有柳母顺着声音来源看去,然后疑惑不已。

    他们家中,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人?

    这时柳时佑赶紧走到徐山山身边,没急着跟别人介绍她,反而气道:“什么不是借运,你以前不是说是借运吗?”

    徐山山没与他争辩,而是直接抛下一颗炸弹:“这不是借运阵,也没有形成什么朱雀煞,你们柳宅一开始被布的就是索命凶杀阵,索你们柳家全部上下、包括鸡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