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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不敢继续开口,而百里瑾也不在提,继续翻阅。
一个下午,张氏都在百里瑾身侧随侍着,腿站的有些僵直麻木,百里瑾似是无所觉,也没有让张氏坐下,就那么一直在名册上划除名字。
整整三十人,全部被除名,自此赶出靖远侯府,这些都是内院的人,一部分是柔氏的,一部分是老夫人的,还有一部分是崔成的人手,却单单没有张氏的人,张氏心中庆幸的同时,却有一丝忧虑,他不相信,百里瑾盘问府中之人时,会无人说张氏什么,即便她在府中做的分毫不差,但是也不至于一人也不曾被除名?
但没有对他动手也是好的,虽然在外面的眼线几乎折损大半,张氏也曾疑心百里瑾此举是针对她,可是细细推敲,那些被除名之人,也的的确确手脚不干净,让人寻到过错,被赶出府也是无可厚非的,现在,只要他保存实力,其余侧室都削弱了人手,那么,也是对他有好处的,眼线可以日后在培养。
现在不容她去疑心,因为百里瑾起身,要去审问兰若与崔仁佑了,而她,要一同前往。
张氏想要借故头晕回去休息,但是百里瑾起身便自然而然的揽过他纤细的腰肢,将她半搂入怀,温润的喘气喷洒在她的面上,劲间,温柔低声的细语在耳畔响起:“走,随本侯去看看那两个混账。”
张氏此刻已经有些目眩,嫁入府中多年,百里瑾倚重她,欣赏她,却从未如现在这般待她,不在是相敬如宾却貌合神离,而是实实在在的将她当成妻子一般娇宠爱护,让她几度感动不已。
“好。”张氏娇滴滴的应下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之气,随着百里瑾离开了。
二人一路走到柴房外,兰若与崔仁佑分管两边,有专人把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刻,是百里瑾与侧夫人前来,侍卫远远看着,便跪地行礼:“见过侯爷,夫人。“
“起来吧,怎么样,可醒了?”百里瑾问道。
侍卫拱手应道:“醒了,兰若一直哭闹,崔仁佑****昏睡。”
闻言,百里瑾点了点头,只要醒了就好办,哭闹也没有关系,总会问出想问的。
侍从带路,先是将兰若所在屋子的门打开,门打开的瞬间,便有一股子发霉的气味传出,百里瑾蹙起了眉头,而张氏则轻轻咳嗽一声,拿出丝绢掩住口鼻,这里,是下人们都不会住的柴房,此刻还不到冬日,不用烧柴火取暖,而这些柴火是去年剩下的,此刻,已经有些腐朽了。
二人朝屋内走去,便寻一圈,也没有看见兰若的身影,百里瑾才要恼怒,便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不要过来,你不要做鬼也不放过我。”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恐惧与迷茫,顺着声音找去,百里瑾便看见了蹲在角落里喃喃自语的兰若,在刑部受了众邢,此刻,她已经基本是废人一个,站不起身,便我在角落里,手中似乎是拿着一根木条在胡乱比划着。
乍一看见张梦与百里瑾走来,顿时声嘶力竭的大喊:“鬼啊,救命,放过我吧。”
便喊便浑身颤抖,似乎十分惊恐。
张氏眼神之中带着莫名的惊讶,看着兰若如此模样,嘴角竟是一抹浅浅的冷笑。
她急忙依偎在百里瑾身侧,随即将百里瑾朝着身后拽了拽,小声道:“她这是疯魔了。”
话才说完,兰若便似疯了似得,从地上勉强站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却仍旧拿着手中的木条胡乱的比划着欲冲向百里瑾与张梦,眼神之中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喊道:“我杀了你,杀了你。”
百里瑾向后一退,满眼的嫌恶,挥了挥手,向打扫苍蝇一样将她扫的摔倒在地,只是此刻,兰若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爬在地上,仍旧恶狠狠的瞪着二人,眼中满是杀气。
百里瑾也不知道兰若何以会变成这样,看来,今日带张梦前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今日前来,为的,不是想听兰若如何与府中侧室勾结谋害老夫人陷害流熏,他是想知道,在刑部之时,看见突然变成女子的流熏,她惊恐之时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是人是鬼?你没有死?你又回来折磨我来了?”
当时百里瑾一颗心都悬在流熏身上,忘记了询问,只是,这几日细想,才发现端倪。
兰若曾经与流嫣是最要好的姐妹,关系非比寻常,二人的亲密程度绝对要更胜于跟百里瑾,当日在刑部,流熏突然变成女子,那惊艳的一个回眸,百里瑾便错将他当成了流嫣,百里瑾相信,兰若也定是如此,但是,她既然将流熏当成了流嫣,却还说出那样的话。
看来,当年流嫣的死是与她有关系的。
流嫣临死前喝下的酒是老夫人命兰若端到她房中的,只是,当时没有人去怀疑她,因为,他们的感情实在太好,亲厚的仿若一个人,但是,现在看来,有些感情,也经不起细细推敲。
只是现在,兰若疯魔了,怕是问不出什么,还是暂且关押起来,他既然想疯,就让他先疯个够,当若想一辈子装疯卖傻,怕是不能。
百里瑾瞟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随即,转身离开。
张氏故意慢了一步,趁着百里瑾回身之际也是瞧了瞧兰若,见其正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盯着百里瑾与她,随即一声轻蔑的笑,这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既然疯了,就先暂且饶过吧,让她这样活着,远比让她死了惨。
张氏快步跟上百里瑾,一起去另一间房子,那里,关押着崔仁佑。
此事,府中之人并不知晓,看守之人,都是百里瑾的亲信。
百里瑾不想闹大,毕竟,崔仁佑是崔成的独子,在未查明真相前,该给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他与崔仁佑也是一起长大的。
房间内,崔仁佑迷迷糊糊的似乎在坐着梦,梦里一会哭一会笑的,紧接着,又是一声荤话,骂骂咧咧的。
似乎浑然不在意他此刻被关押在此,还当自己是个不服天朝管的公子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