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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舒也非常感激顾箐虹,多亏了她唤醒自己,不然也许真的要长眠不醒了。
他微笑着对顾箐虹道:“箐虹,多亏你了,不然我就要沉迷梦境了。”
顾箐虹脸颊微红,低低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你受伤倒地,我就拼命的喊你,拉你,要叫醒你。”
原来刚刚她也已经深陷梦境之中,梦到楚云舒为了救她,身受重伤,昏迷在地,她拼命的抱住他,呼喊着他,要把他唤醒。无巧不巧,楚云舒正在梦境之中要陷入沉睡,却被顾箐虹无意间扯住胳膊,大声唤醒。
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被红衣少女看在眼中,楚云舒两人却并不知晓。
红衣少女心中暗叹,竟然这么巧。气数使然,不可强求,看来今日只好作罢。
这一曲凝聚了她全部的心血,也极为耗费真气。为了能一曲破敌,她已经全力以赴,此时已经无力再次出手。剩下的事情也无法控制。故而她轻轻退去,红衣渺渺,片刻后就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经过这一曲,不但青城众人道心失守,羽辉阁众人也杀气全消。
红衣女子一曲销魂,在场所有人都无心再战。
朱融摇头叹息一声,手一挥,转身率先离开。
看着羽辉阁众人离去身影,清梧、清逸不由松了口气。
这时鲁钦鹤等人从殿内走出来,马行风跑在最前头,大喊道:“憋死我了。真想出来和这帮龟儿子厮杀一番。唉,刚才这小妞真是厉害,吹起笛子来,让人就想睡觉,现在还困呢。”
众人听罢哭笑不得。
鲁钦鹤哈哈一笑道:“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混战,我们在一旁暗中伏击,正好试试楚贤侄的秘密武器,不成想这女子一曲作罢,他们就偃旗息鼓。这样也好,让我们有些时间去做准备。”
清逸点头接着道:“没错,这次羽辉阁来的如此突然,我们措手不及,险些造成重大伤亡。如果不是楚少帮主大展神威,今天不知道要有多少年轻弟子血洒青城了。”
楚云舒忙道:“若不是因为我们上山求医,贵教何来羽辉阁这场祸事。其罪在我,前辈又谢我作甚。”
清梧一旁不耐,插言道:“都别再互相客气了,还是先进殿休息吧。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加强防御,弄不好羽辉阁的人今晚还会再来进犯。”
众人心道不假,在清逸的带领下,来到天师洞的偏殿,商议防守策略。
清逸吩咐虚字辈的弟子各自安守岗位,勿要慌乱。同时指派人手通知青城各殿,羽辉阁已经退却,暂时无需增援,但要加强防御,及时互援。
根据楚云舒的建议,建福宫的人手都集中到了天师洞,加强了山路上几处险要所在的防御力量,以增加羽辉阁进山的阻力。由于主管常观的清言不在山上,其门下弟子也都已退守到天师洞,天师洞已经成了青城的第一道防线。
众人知道,羽辉阁的再次进攻不可避免,未来一战,将异常激烈,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也意味着多保留几个生命。故此,大家群策群力,纷纷献计,将天师洞的防御工事打造的如铁桶一般。
楚云舒一方的马行风、邝威、“黑白双剑”等人都担当了巡值和防御固守的任务。
布置好一切之后,众人相继散去。
楚云舒正要起身告辞,清逸招手示意他留下,并遣散了其他人。
清逸神情沉重地看着楚云舒,低声道:“楚少帮主,可知我要同你说些什么?”
楚云舒淡然一笑,恭敬地道:“道长法眼如电,想必是看出焚心蛊的某些异常,定是有所指教。”
清逸点头道:“不错。按照邪教所言,这是焚心蛊。经易从云今日一提醒,再看到焚心蛊今日的表现,让我想起多年前曾看过的一部药经,上面曾提过这焚心蛊。据载,焚心蛊传自上古巫术,一度失传,修炼之法后被南蛮之人偶然之间得到,但因鼎器难寻,仅能炼制毒散,而无法培育成蛊。不想,化骨焚心散竟然就是这种毒散,而且竟然鬼使神差地让楚少帮主练成了焚心蛊。”
楚云舒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药经可曾谈及解除蛊毒之法?”心中暗想,只要是有人炼制,终归会有解法。
清逸摇头叹息道:“不曾言及,应该是没有解法。历来练蛊之人,人蛊合一,蛊在人在,蛊去人亡。”深深地注视着楚云舒,心中不仅为楚云舒担忧。
楚云舒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找到这么忠贞的一个终身伴侣,哈哈。”
笑声爽朗,丝毫不含悲戚之意。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中了化骨焚心散自己也没什么事儿,还弄出了个焚心蛊。只要蛊在,大不了自己就一直养着这只世间少有的蛊好了。
楚云舒丝毫没有意思到正是这只他不以为意的焚心蛊,改变饿了他整个人生。也正是这支焚心蛊的产生,造就前无古人的一代宗师,改变整个天下的大势。
清逸苦笑道:“这种伴侣不要也罢。楚少帮主,还是要谨慎对待,这焚心蛊随时有反噬的可能,还需尽早解决了它,不然潜伏体内终是祸害。”清逸对楚云舒的豁达甚是钦佩,却仍然担心焚心蛊带来的隐患。
楚云舒微微点头,回想今日焚心蛊在自己掌心欢喜雀跃的情景,竟然有些不忍。他心中突发奇想,向清逸问道:“按邪教的说法,这焚心蛊练成之后通灵通神,不知道我们在此说话,它能否听到?”
一句话问得清逸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喃喃道:“我到从未想到此节。”心中却想,果真如此,这焚心蛊离体之后必然先要杀我,我几次三番要把它除掉,它必然记恨在心,心中也不禁一凛。
楚云舒又自言自语道:“焚心蛊练成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它现在的状态跟真气的形态完全一致,怎么会有自己的想法,会服从命令呢,实在是奇异的很,竟然象修炼成型的内丹。”
清逸又开始苦笑,心中暗想,这楚少帮主还真是异想天开,蛊就是蛊,同内丹相去甚远,如何能相提并论。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继续苦笑。
楚云舒却兴趣盎然,一心思考焚心蛊的独特和其灵性何来的问题,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问题。
清逸不无好心的提醒楚云舒道:“楚少帮主,你体携焚心蛊一事,今日经由羽辉阁之口,定然会散布天下,不明是非之人定然视你如邪魔外道,你还须多加小心,凡事忍耐。”
楚云舒摇头叹息道:“怎能尽掩世人悠悠之口,正邪曲直怎能随意评判,心中无愧就好,也顾不了许多。”他为人率性,并不顾忌太多其他人的看法。
清逸无奈地点点头,心中也不禁叹息。
楚云舒忽然想起尚不知道那红衣女子的身份,不禁问道:“道长,那鸣萧的红衣女子是何方神圣,箫声竟然如此动人魂魄?”想到那仙乐般的箫音,他心中仍然阵阵隐痛。
清逸微微一笑,应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略一沉吟,接着道:“当今天下,能将音乐之道修炼到如此境界的江湖女子,只有三人。江南有‘九天玄音’凤凌飞,中原有‘满庭芳芝’温秀莲,北地则有李芳环。能用玉箫令人沉迷难返的女子,则非凤凌飞莫属,她尤擅玉箫。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羽辉阁的‘玉箫天王’。”
楚云舒慢慢点头道:“难怪,真是奇女子。在江南也曾听过她的名声,无缘一见。没想到,她竟然还是羽辉阁六大天王之一,这羽辉阁真是藏龙卧虎,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可惜,可惜。”
清逸声音沉重地道:“那对孪生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幻影天王’魏无逍和魏无霆。今日六大天王齐至,可见羽辉阁非但要置你于死地,也要借机重创我青城啊。掌教真人出关前最后的一天,将是我们最难熬的一天。”
楚云舒默默颔首,静立无语。
邝威在紧张焦虑的心情中度过了慢慢的长夜。
遥远的天际微微泛白,他不禁松了口气。
他主动请求到虚晨、虚含把守的“天仙桥”协防。一晚无事,心情稍松,倦意微微袭来。他倚在崖壁上,微闭双目,养精蓄锐。和他一起同来的还有马行风和鲁华武。
马行风早已睡卧树上,鲁华武也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闭目养神。虚含也在一旁盘坐静养。只剩下虚晨带着几名年轻的青城弟子瞭望山下,负责巡查。
除了虚晨、虚含之外,共有十二名青城弟子在此把守。
十二人分作两组,轮番休息。虚晨带着六名弟子,注视着山腰,随时准备应对来犯的羽辉阁。
虚晨回想昨日楚云舒同欢喜天王的一战,凶险诡异,真没想到楚云舒竟然有那么深厚的修为,体内竟然潜伏着焚心蛊那么诡异的东西,想想也觉得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