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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胜点头道:“是的,他们的方向错了!试想,如果大道之力是由这些道力微粒组成的,那么天地再大、道力微粒再多,终归有个极限,大道之力岂不是成了可衡量之物?一滴水相对于一桶水来说微不足道,但是佛家说一滴水中同样有十万八千虫。原子肉眼难见,但是俗世却利用他造出了能毁天灭地的武器,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道力微粒并不是我们表面感觉的那样,也许他就如同那滴水或原子,它的内部蕴藏的才是大道真正的力量。大道无处不在,就像佛家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样,每一个微粒都是大道的一个法身,一个缩影,只要我们能让法身重现,将缩影还原,我们就掌控了天道,掌握了破道而去的钥匙!”
不知不觉中,穿世的眼中已经是异彩连连,喃喃重复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法身、缩影,法身、缩影……”穿世忽然醒悟般的惊觉道,“你悟道了!?”
孙大胜微微一笑,道:“差的远呢,不过也有一点收获,就是我要真正让你看的,接招!”
随着话音落下,那个唯一剩下的光点儿忽然膨胀拉长,然后一分为二,一个变成了一根极细的光针,唰的向穿世眉心刺去!另一个则变成了一个真人大小的拳头,一拳向穿的额角砸去!
刚才孙大胜就用光团变出过光针和拳头,此时这两样东西的外形和刚才毫无二致,甚至个头都比刚才的小了不止一号,但是穿世却首次露出凝重之色,她右手一指迎着光针轻点而出,左手则虚握成拳,向着冲额角砸来的拳头迎面挡去。只听嘭的一声大响——光拳破碎,重新归于虚无,穿世则噔噔噔连退三步,白皙的脸颊涌上一抹潮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穿世的面色又恢复如常,但是另一边的徐森能明显的看出,穿世接下刚才那一下并不轻松!不但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击的后退,尤其是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潮红,说明穿世在这一拳之下已经受到了轻微的内伤,只是被她及时的给压制住了。
徐森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之情,师父好强!
孙大胜这边,那一招还并未结束。光拳虽然破碎了,但是那根光针还在,穿世堪堪止住后退的身形,那根光针就适时的与穿世点来的食指迎面而撞!
没有刚才两拳相碰的声势,光针只是无声无息的顺着穿世指尖透指而入,瞬间已经刺入了近乎一半!穿世的脸上首次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痛苦之色,所谓十指连心,如果是常人遭此一刺,估计会疼的撕心裂肺的大叫了。
不过穿世虽然指尖遭受痛楚,却出人意料的并未缩手躲避,而是秀美微挑,双目寒光乍现,竟然迎针而上,主动将手指向前递出。毫无悬念的,光针又没入了指尖一分,不过也仅只一分,光针就凝滞不动了,显然是被穿世生生以指尖给拦住了。
光针停在了那里,前半段在穿世指内,后则停留在指外,乍看上去,倒像是穿世的指尖射出了如细线般的光芒。从光针停下开始,画面就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光针不动、指尖不动、穿世不动、孙大胜也不动,而且整个屋内还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好像那里一切都忽然静止了。
另一边,徐森的心里却如油入冷水般沸腾起来:“原来镜魔的身体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师父的光针突破了她的身体,那么鸣鸿刀确有可能将镜魔斩杀!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穿世成功挡住了师父的进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师父能赢吗?”
这边,静止的画面终于出现了变化,穿世后退了!她退的很慢很慢,而且除了脚下细微的动作外,她身体的其它部位依然保持着迎击的姿势未变。穿世后退的整个过程但中,那根光针以及孙大胜都丝毫未动,就好像那副静止的画面当中,穿世是唯一能动的部分一样,让在另一边观战的徐森感受到说不出的诡异。
随着穿世的缓缓后退,那根没入指尖的光针一点点的抽离穿世的指尖,当光针完全脱离时,刺入的部分涌出一滴极细小的血珠,在那莹白指尖之上看去,竟然有些绚烂美丽,却也分外扎眼!
穿世就像第一次看到血一样,把指尖收回到自己眼前,仔细欣赏着那滴细小的血珠,神情中竟然带着让徐森困惑的欣喜,良久,穿世轻轻说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随着穿世的话音,那根一直静止在那里的光针倏然黯淡下去,直至蓦然消失,孙大胜也有了反应,轻叹一声道:“没了。”停了停又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甚至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强的,但还不是道境,你还不能无敌于这个世界。”
穿世深深看了一眼孙大胜,道:“我怎么感觉你没有失败的沮丧,却倒像是心有所得一般?”
孙大胜笑道:“你不是以为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有什么感悟吧?我只是从刚才那一招的交锋中知道,你同样能被击退、击伤,身体同样能被摧毁,说明徐森依然有赢你的希望,我为此感到欣喜而已。”
穿世似乎并不在乎孙大胜所言真假,淡淡笑道:“你对徐森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这个时候还在为帮他判断能否有胜我的可能而拼力一搏,他日见到徐森,我会把今日的情景讲给他听,你放心去吧。”
说完,穿世缓缓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轻轻的搭在孙大胜的头上,孙大胜并未作出任何抵抗,就似完全注意到头顶那只随时会取走他性命的纤弱玉手一样,声音异常平静的念道:“生死本相同,何必强西东,执念障人眼,万事俱是空。你我都有无法放弃的执念,就让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希望你能尽快重入轮回,忘掉今生的一切,重新开始吧。”
话音刚落,穿世的手心随之放出一股无形的力场,将孙大圣完全笼罩在内,当力场完全将孙大圣罩住之时,另一边的徐森一下失去了与孙大圣的联系,再也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一切了。
这边,穿世看着孙大胜悠悠的说道:“我游历的那些年里,曾遇到过一个除灵师,他会一种很特别的传讯方法,他可以将自己的精血放入一些特殊的物品里,然后通过激活这精血,和携带这个物品的人建立精神联系,不过这种精神联系是单向的,有很多的局限性,不如传讯符实用,已经近乎失传了,你不会恰好会这种术法吧?”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那你为什么还泄露那么多的消息给徐森知道,还让他看到刚才的交手,你知道那可能帮助他更快的突破到巅峰境界。”
穿世露出一个些许寂寞的微笑:“人类不常说高处不胜寒吗,我想给自己找点温暖。”
孙大胜似乎并不意外穿世的答案,只是把眼睛轻轻闭上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