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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门口,那两道剑形石雕猛地颤抖了起来,紧接着突然凌空窜起。齐齐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而后逐渐缩小,变作了两柄门板似的无锋重剑,唯一的缺点的可能就是这两柄剑宽大有余,却是稍微显得有些单薄。
其中一柄朝着那小喇叭便砍了过去。
砍或许还不大贴切,更像是有人操着这柄门板似的重剑,朝着小喇叭的脑袋便拍了下去。
而另一柄,划过一个弧度后,直接被王天邑牢牢握在了手中。
接着,王天邑只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将重剑竖起,如同一面盾牌,直接冲着那五道劲气冲了过去。
噗噗噗,几声沉闷的响声。
那重剑一颤,上头的石衣缓缓剥落了下去。露出了内里黑色的剑身。
小喇叭见头顶劲风袭来,丝毫不避,双臂上展,齐齐拍在剑身之上。在这重压之下,小喇叭的双脚直接踏破了脚下的石砖。
而那柄重剑也随之抛飞起来,王天邑手一吸,便将那柄重剑也吸了过来,落在左手。双手一错,两柄重剑居然贴合了起来,合二为一。
陈悟念了然,原来如此,这单一的重剑显得单薄的原因,便是它们原本便是合二为一使用。
王天邑手握巨剑,无锋的剑尖点地。身上剑气闪烁,地砖上瞬间便多出了数道深深的剑痕。
虽不是剑仙,终身铸剑,也同样有了剑仙之风。
战局一触即发。
可那女鬼身子一晃,犹如一缕青烟,瞬时消失无踪。
王天邑皱了皱眉,不仅是看不见了。而且仙识中也完全失去了那女鬼的踪迹。
就好像是她从未在这房中出现过一般。
但是那森森阴气恰又证实了房中那鬼魂的存在。
突然,王天邑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偏了偏脑袋。
他的脸颊上,瞬间就多出了几道血痕。
王天邑顺着那阴气袭来的方向一剑砍去,却是又砍在了空处,脸色瞬间就凝重了起来。脸上的几道伤痕也开始微微泛起了青紫色。
陈悟念倒是不急不忙,右手一甩,手中攥着的符箓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飞舞。
张张符箓上,朱字红光大作。气机牵引下,直接聚成了一张大网,朝着厅中便围了下去。
一瞬间,那女鬼的身影便显现了出来。
王天邑见状,举剑便上,一剑砍下,剑下一阵黑烟冒起。
那女鬼根本没有翻起什么波澜,便被一剑砍到魂飞魄散。
庄中的阴气,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打完,收工!
陈悟念收起符箓,直接朝王梅摊开了手。
王梅也知陈悟念的意思,连忙递上了三枚铜钱。
“小先生辛苦!”王天邑笑道,双手一掷,那柄重剑又裹挟着石衣,插在了庄子外头。
“谈何辛苦,我也就是用符箓困住了她的动作罢了!小子倒是还要替这姑苏城百姓,感谢老前辈诛杀鬼魅。”陈悟念说着,朝着王天邑拱手笑道。
王天邑一听这恭维,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还得麻烦小先生,替我庄中之人驱散一下身上的阴气。”
“这个好说!”陈悟念应承道。
在这种大庄子里生活,眼力见儿是必须的,不待王天邑吩咐,王兴和王梅便下去了,将庄子中剩余的下人尽数召集,集合在大堂外。
陈悟念挨个驱散着阴气,还会体贴地问上几句:你叫什么啊?来庄子里多久了?
乐此不疲。
懂得感恩,也同样是人性的一部分。
每治好一个人,王梅便会递上三枚铜钱。
不多时,庄中的铜钱就全花完了。
毕竟这么大个庄子,连散碎的银两都很少备,又会备多少铜钱呢?
王兴和王梅立即前往钱庄。
“王梅,你怎么对那大师的脾性如此清楚?”王兴问道。
王梅闻言,嘴角猛地抽了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苦涩往事,沉沉说道:“如果,你经历了跟我一样的,你也会如此。”
“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就说说,让兄弟开心开心。”王兴一听便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今天天气怎么样?”王梅沉重地说道。
“天气还不错!”王兴抬头看了看天。
王梅悲愤地说道:“若是换做先生,这就是三文!”
“啊?”
“先生,你这卦术是同谁学的。先生答:不告诉你。”王梅又说道。
王兴试探着问道:“又是三文?”
“没错!”王梅悲愤道。
“好家伙!苦了你了!”王兴有些同情地看向了王梅。
“我月钱一共就多少?也还好先生要的少,要不然我还不得被掏空了!”王梅说着,有些心疼了攥了一把腰间的钱袋子。
……
“先生先生,铜钱来了!”王梅抬着个筐子,大步走了回来,兴致勃勃地喊道。
庄子中的人,都已经治好了,已经各司其职,各自忙碌去了。
随着这两人的走近,陈悟念鼻头一耸,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开口道:“你同人起冲突了?”
听到这话,王梅的脸瞬间涨成了朱红色。
王兴也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起冲突,那钱庄的老板,害怕的我庄中仍有阴气存在。好说歹说硬是不相信,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说的,黑狗血能祛邪,硬逼着王梅喝了一大碗黑狗血,这才答应给我们换银子。”
王梅一听,脸瞬间一白,一副欲呕的模样,哭诉道:“为什么你不喝!”
王兴拍了拍王梅的肩,安慰道:“放心,下次我肯定喝!”
陈悟念一听这话,乐了,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丢进了那钱筐中。
“也别下次了,去喝吧!”
“啊?”
“啊什么啊,你们也不想想,这么多铜钱我怎么带走!我本来想说,你们直接算个总数,给我银两便好。结果怎么叫都没叫住。”
“先生,你确定你叫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王梅苦着脸说道。
“肯定!”陈悟念点了点头。
我肯定,我在心里叫了!
还叫得可大声了!